分卷(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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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醉鬼到一边待着去。长谷部不耐烦地把他挤到了后面,心里想你知道什么。
  这样的日子会有很多吗?
  并不知道上次自己在酒醉后错过了多少信息的髭切想。
  我就是不喜欢人类,因为他们的很多和很久都是假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突然死掉了。
  兄长?敏锐感受到了什么的膝丸转头担忧的看着他。
  不,没什么,髭切笑着看向弟弟,既然已经这样了,有一点快乐就尽情享受吧。
  兄长是指喝酒吗?膝丸莫名地问。
  嗯,是好酒就最好了。
  热闹的晚餐结束后,离药研说的退潮还有一段时间,付丧神们各自散去收拾行李,京墨也回到了自己的帐篷中,预备稍稍休整一下。
  打扰您一下。
  帐篷外传来了膝丸的声音。
  进来。审神者半靠在躺椅上,衣服已经换了一身,借着旁边明珠的光辉在读一本书。
  这样唐突地前来,失礼了。
  太刀规规矩矩地行了个礼才说出来意:请问您是否带了酒出门呢?
  是髭切想喝吗?审神者将书扣在一边的小茶几上,一语道出真相。
  膝丸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假期才刚开始,这就忍不住了吗?京墨站起身,打开旁边的柜子思考着要拿哪一种,可不要养成这样的习惯。
  兄长不会的,太刀立刻否认,他只是单纯的想要享受饮酒的过程,并不是喜欢醉酒后万事皆忘的感觉。
  哦?审神者有点感兴趣地回头打量他,能说出来这个,你的酒量应该相当不错了。
  虽然并不如次郎太刀那样的海量,但与笑面青江相比还是不会逊色的,膝丸正色回答,如果一两杯就容易醉倒的话,如何能分辨酒的优劣呢?
  不错的发言,如果只是为了喝醉而饮酒,不免有些糟蹋它们。
  决定下限的是原料、工序和年限,而酒具、情境与同饮人确定感官巅峰,酒本身承载的情感寄托更是锦上添花,回味悠远,京墨伸手在柜中一排容器上挨个拂过,最终挑了个小坛出来,不过没有一定的酒量,就难以感受到这当中微妙的滋味。
  确实,刚学着饮酒的时候,除了酒气什么都喝不到,不明白人类为何会喜欢,膝丸露出了怀念的神色,带着笑意说,是兄长教我如何分辨酒的好坏,本来只是普通的酒,但和兄长在一起会觉得更美味。
  那大概是频繁出阵的紧张日子里不多的放松,兄弟两人关好门窗,就着一支蜡烛悄悄打开酒坛,仔细品味劣酒是酸是苦,偶尔讨论奇怪的人类,说说那些生命短暂却执意绽放的花朵。
  拿去吧,审神者将酒坛放到太刀手中这酒不容易醉,但是入口醇厚,可以尽情享受饮酒的过程,是难得的珍品。
  谢谢,膝丸接过坛子,唇角扬起露出尖尖的虎牙,兄长最近总是突然心情不佳,有了这酒今晚肯定会好的。
  太刀边说边打算告辞,眼角的余光却扫到帐篷侧边一块不自然的突起,他一惊之下就想伸手去拿刀,却被审神者制止了。
  嘘。
  预料到膝丸想说什么的审神者竖起食指,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太刀迷茫地住了口。
  然后他就眼睁睁看着审神者走到帐篷边上伸手一划,布料应声而裂,破口里骨碌碌滚进来一串人。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膝丸不可思议地问。
  被次郎太刀压得动弹不得的长谷部挣扎着说:我只是想听听主有什么需要好重啊你!
  人家只是听见酒字脚就不受控制的走过来了嘛次郎太刀委委屈屈地说,而且还有别人啊,又不止人家一个的重量。
  我只是路过而已,鹤丸迅速站起来一副撇清关系的样子,看见这么多人在这里,停一下不是很正常吗?
  还有,药研也进来。审神者将酒坛子递到膝丸手里,自己又坐回椅子上拿起了书。
  过了一会,跑路失败的短刀也磨磨蹭蹭地从帐篷顶上滑了下来。
  完全不明白只是来要个酒为何能吸引这么多人偷听的膝丸目瞪口呆。
  他看了看自己手里的酒,感觉坛子的分量在迅速变重。
  药研是追着长谷部来的,次郎对酒感兴趣,鹤丸就算是路过吧,审神者三言两语解释了当下的局面,虽然帐篷比房屋要更方便偷听,可也更容易被发现。
  你们几个把帐篷修好才能去玩,京墨转头看向垂头丧气四人组,特别是次郎,这坛酒不准你喝,至于之后
  啊,大将,有件事向您汇报一下。
  短刀冷静地插话:刚刚小狐丸向我要了伤药和绷带后往海边去了,我猜他大概是受了伤,您要去看看吗?
  审神者顿了顿,似笑非笑地看着短刀。
  药研避开视线,催眠自己并不是要用小狐丸做挡箭牌,他本来就是要来说这个的,但看见鬼鬼祟祟的长谷部后一时好奇就打算观察看看,没想到会这么容易被发现。
  等等,难道说在本丸里大将也是一清二楚?
  大晚上这样有兴致是在干什么呢?笑面青江悠闲地从破洞向里张望着,还伸手捻了捻那光滑的切割口,这破口是在邀请谁与你同床共枕吗?
  快来解围!
  鹤丸转头疯狂使眼色,恨不能把对方直接拖进来。
  大胁差眨眨眼睛,很快就明白了求救信号的意思。
  青江。审神者打了个招呼,熟练地无视了多余的话。
  哼哼,大概能猜到发生了什么,大胁差看了一圈在场人的表情,支着下巴说,我觉得没什么关系,你肯定没让他们得逞,对吧?反倒是再耽误一会就赶不上夜里的活动了呢。
  好吧,下次再说,审神者无奈地说,我去看看小狐丸,青江你盯着他们修好帐篷。
  随后审神者轻推着仍然不在状态的膝丸后背从门口离开。
  唉呀?可爱的孩子真是会倍受宠爱呢,大胁差施施然从破洞里走进来,坐在审神者的躺椅上翻他的书,我只能帮你们到这里,快点修吧。
  这幅监工大爷的样子成功地让长谷部额头迸起了青筋,但作为理亏的一方他也只是忿忿地去找工具来修理破洞。
  人家是无辜的啊真的就不能喝了吗?次郎还不太死心地趴在帐篷上向外看,直到膝丸走进他与髭切合住的帐篷才恋恋不舍地走回来。
  跟髭切手合起来太痛了啊,他有时候简直比恶鬼还像恶鬼,美酒虽好,也不是没有其他的机会嘛。
  果然还是下次吧,下次就像膝丸一样说是大哥想喝!
  没能达成预期目标的次郎斗志昂扬地定下了新方案。
  嘶
  晚餐时不是忍耐的很好吗,连药研都没有发现,烛台切光忠手下极稳地将粘连在伤口上衣物一缕缕清理下来,怎么不去手入?这样的伤费不了多少功夫。
  他拿起一旁的伤药,仔细洒在每一道伤口上:明明吃东西烫到也要让他帮忙的,怎么真的受伤了反倒自己躲起来。
  正因为是真的受伤,才不想让主人看见,小狐丸感受着伤口上的灼痛回答,这个您应该明白的吧?
  确实,受了重伤另当别论,烛台切沉默了一下又继续手下的动作,本来打算自己上药吗?
  狐狸都是通过自己舔舐伤口来治疗的,小狐丸抬起手臂好让对方能够顺畅的包扎伤口,非常感谢您的帮助,看来今后也有必要向药研学习些医理知识。
  不用谢。烛台切利索地将绷带打好结,在刚受伤时就好好处理的话,伤口就不会像刚才那样和衣服粘在一起,夜里睡觉时请解开绷带,这样会好的更快可以了,要回去吗?
  我想在这里再待一会,小狐丸回答,海上的月亮,真的很美啊。
  那么我就先离开了,烛台切光忠站起来,虽然之前并没有见过,但有需要帮忙的地方请不要客气,我总觉得和你有种特别的亲近之意呢。
  小狐也这么觉得白发太刀站起来行了个古礼,再次,万分感谢。
  烛台切笑着回了个礼,向营地折返,然而却在半途遇到了不太像是闲庭信步的审神者。
  伤口处理好了?审神者停下脚步问。
  烛台切很好的隐藏了自己的讶异之色,不明白审神者语气为何如此笃定。
  已经处理好了,不过还是希望你能去看看他,太刀稍事停顿后加上一句,我担心他没有经验,后续愈合的不好。
  审神者拍拍他的肩,目的明确地向着来路走去。
  太刀站在原地思索了一会,抬起手,在上面闻到了一股已经几近于无的苦涩药味。
  有点可怕呢。
  作者有话要说:  累死了qaq
  周一正常更新,我会提前放存稿箱哒,周三的话要看什么时候能回来所以大家可以不要等啦,有拖到周四的可能qaq
  长谷部正充分发挥情报收集特长,修理帐篷后,侦查+1了
  加油啊hsb,侦查满之后就可以进入审神者的秘密合战场啦
  注:本战场不保证100%获得审神者的秘密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卍展曦夜卍 ~番外我真的在攒了!
  50、月夜与海
  小狐丸安静坐在岩洞里, 望着天上的半轮月亮发呆,湿漉漉的海风带着盐分吹过,让伤口有种不甚明显的绵密刺痛感。
  月光照在海面上,波涛声连绵不绝, 带着令人平静的力量, 他轻轻闭上眼睛, 伸手压住胸前, 仔细感受伤口的变化。
  被强行割裂的肌肤正在药物作用下缓慢收拢,绷带固定着伤口的形状也隔开了外界刺激,不会因为简单的动作就牵引疼痛的神经。
  皮毛还是要好好保护才行,这么狼狈的样子大概两三天都不可以靠近主人了。
  好可惜。
  觉得自己身上药味十分刺鼻的大狐狸遗憾地想,然而睁开眼睛后却发现, 两三天都不可以靠近的审神者就站在岩洞外望着海面。
  主人!?
  付丧神像受到惊吓的野生动物般下意识想要后退,完全忘记了这逼仄的岩洞也就比他高一点点的事实。
  还好一只手及时的隔开了他脑袋与洞顶的亲密接触, 免于那蓬松毛发下鼓起一个大包的命运。
  受伤了?
  审神者收回挡在大狐狸脑后的手, 低着头打量了一番因为上药尚未穿好衣服的付丧神,很快就对伤势有了判断。
  并不严重,好好处理的话两三天就不会影响战斗, 如果是在本丸里想要自行痊愈也算正常。
  但因为是假期的缘故, 谁也不想让受伤影响兴致, 今天自觉来找他治疗的付丧神并不少, 没想到这一个悄悄躲了起来。
  毛发看起来都没有光泽了很快就接受了现实的大狐狸坐回到地上,仰着脸抱怨,本想等到恢复了再出现在您面前的, 这凌乱的样子很糟糕吧。
  审神者弯腰将手放在他头上,为在意外表的狐狸理顺皮毛直到闪闪发亮。
  这样就好了,变得和以前一样整齐漂亮, 审神者假公济私地顺毛摸摸手下的光滑发丝,可以大大方方的走出去了。
  大狐狸下意识蹭了蹭头上温暖干燥的手掌,在看清审神者温和笑意时眨眨眼提出了要求:主人要不要帮我梳梳毛发呢?
  审神者有些惊讶地侧了下头,月光下的面容眉目分明。
  抚摸动物皮毛的时候会觉得很治愈哦,小狐丸慢慢地说,像是在思考每个词的用法,从心底觉得很温暖,很放松,所以,您如果有觉得疲惫的时候,可以随时来抚摸我的毛发。
  说完他期待地看着对方,完全是在等待一个不会被拒绝的答案。
  好。
  审神者欣然同意了这贴心的请求,一理衣袍坐下来笑道:今天药研说我是在纵容他的弟弟们,其实也并不是这么回事。
  他可是严厉的兄长,小狐丸换个坐姿,向审神者靠近了些,虽然我才来不久,但也知道您确实对短刀们很好。
  这不一样,审神者伸手解开他绑头发用的黑带,站在你们身后守护你们战斗与前行,让你们能毫无顾虑地成长为耀眼的存在,这是我身为审神者应当做的,怎么能说是纵容呢?
  像你这样努力替我寻找借口,来满足我额外要求的才叫做纵容,审神者在指尖带上些许灵力,仔细地梳理着发丝,想要摸头的样子真的这么明显吗?
  发丝被牵动的感觉很舒服,灵力的浸润更是让人昏昏欲睡,小狐丸满足地眯起眼睛,打了个呵欠。
  我对皮毛还是很有信心的,而且要抚摸的话,还是大只的动物会更舒服,对吧?
  是的,审神者笑起来,和鸣狐在一起的狐狸也很可爱,但由于是鸣狐的好友,并不能将它当作真正的狐狸那样对待。
  对我的话您完全不用有这种顾虑,大狐狸歪歪脑袋,小狐只会因主人的关心与喜爱感到由衷的喜悦,偶尔也是担心自己会不会显得太缠人。
  真应该让药研看看你纵容我的样子,审神者叹了口气,我一直认为,如果时空决定了要彼此相错的命运,那么一开始就不能留下太多印迹,这样不论是谁,都会轻松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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