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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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偷偷想笑。
  他肯定不知道什么意思。
  到时候可以嘲笑他是个老年人。
  慕言确实愣住了,在他的语言系统了,这四个字是不挨边的、毫无逻辑的组合。
  但是好学好问,他随手百度也就知道了意义。
  顿觉得无聊,不知道年轻人的脑回路,笑点又在哪儿。
  [慕言:约束你是我作为丈夫的责任。]
  [慕言:另外,输入法不会用的话可以捐给会用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丁汀:不过了。
  第6章
  双休日慕言还没回来,也没有任何消息通知她,到底何时回来。
  丁汀一个人住在大宅子里倍感孤独,便料理好一切,打包行李回了丁家。
  以前她父亲丁建州活着时,丁家的别墅坐落在南墅区最里面,却天天门庭若市,真情假意的人络绎不绝踏破门槛。
  现在,只能说冷清。
  她从出租车上下来,姑姑丁茜就等在了门口,热情地迎上来,接过她的行李。
  丁建州死后,丁茜就带着全家人搬来这里住,因为老太太得了帕金森,照料不好自己生活,干脆她就亲自上手照顾了。
  “你好久没回来了,慕言呢?他还是很忙?”
  丁汀脱下鞋,习惯了这种问法,“嗯,他出差了,我就回家住几天。”
  夫妻俩结婚后也很少一起来,丁茜从来不深问,但似乎又知道些什么,很有眼色,不招人讨厌。
  她放下东西,赶紧搂着丁汀往餐厅走,“今天你姑父亲自下厨熬了鱼汤,一定要多喝点。”
  老人被推到主位上,手不停发抖,看见最心爱的小孙女来,高兴也笑不出。
  丁汀摇头,握着她粗糙的手,“我知道的,奶奶,我也很想你。”
  佘老太这辈子诞下一双儿子,领养了丁茜这个女儿,天伦是在丁建州这里享的,小儿子丁建臣一家,自从没了好处,便一次不来。
  她尤其心疼丁汀,虽然得了病腿脚不便,脑袋却清醒,知道孙女为丁家嫁了人。
  姑爷权高位重,容貌俊逸。
  却是很少露面,即使回家,丁汀也鲜少提起他。
  落魄女在高门大户能过什么日子,不说也懂。
  即使丁汀再三表示自己在慕家简直是作威作福,也无人肯信。
  于是受气的小媳妇在家里耗到周日下午,正在矛盾是否要回均桂园,包里被塞满大大小小丁茜亲手制作的食物,她又不想走了。
  在这里多好,有人气,有烟火气。
  “哟,这不是慕家少奶奶,世逸的老板娘嘛。”
  “啧啧啧,都进人家豪门了,别吃这些味大的东西,小心人家瞧不起你。”
  乌鸦总是吵闹,并且不请自来。
  当初丁家掌握着北方大半个木材市场,丁建州心脏病突发一去,最为虎视眈眈就是丁建臣这一家人。
  其实在外人看来,哥哥死了,弟弟继承掌管公司无可厚非,但是丁汀太了解这群草包,公司在他们手里,早晚也是死。
  于是她当机立断,拉着丁茜和佘老太,三人把名下所有股份都转给了慕言。
  加上世逸原本合作占股,慕言瞬间成了木材公司最大股东,直接空降,坐稳了掌权者的位置。
  是以丁建臣恨死了她,连带着女儿丁琪也恨毒了她。
  无事不登三宝殿,丁汀心中敲响警钟,没好脸色看着他们,“有事?”
  -
  因为股份的事情,丁建臣跑到老宅子里,动手打了丁汀。
  这件事情过去很久了,说是动手,其实是甩了她一巴掌,还很快就被丁茜那个文弱老公拦住了。
  后来,丁汀和慕言的婚礼压根就没请他,让他在临市丢足了面子。
  他看自己这个臭脾气侄女不顺眼,不是一天两天,以前她无所依靠还能欺负欺负,现在好歹背后靠着世逸,他也有所收敛。
  当即瞪圆了眼,“这是你跟长辈说话的态度?”
  “长辈?哪里?”
  丁汀无所谓拍了拍身上的灰,脸色比丁建臣还差,她梗着脖子再三问道,“你们到底有事没事?如果来看奶奶,她就在客厅,除此之外,这个家里没人要跟你聊。”
  “呲,你牛气什么?”丁琪在旁边忍无可忍,伸出涂红的指甲指着她,“嫁给慕言了不起啊?还不是无名无姓,个破落户假清高,商业联姻的对象没有了利用价值,就会像你这样,天天夹着尾巴做人。”
  这话一下子戳中了痛处。
  丁汀知道她的底气从何而来,竟一下子没接上话,气势弱了大半。
  见她偃旗息鼓的样子,丁琪更是得意,耀武扬威,像要把她这些年憋的气都吐出来,“临市圈子里都拿你当笑话,世逸老板娘空有个名分,可惜人家不待见你,去哪儿都不带你。”
  “真当自己还是丁家大小姐呢?要是哪天离了婚,你当老师的工资交不交得起老宅物业费啊?”
  “她不是吗?”
  还未合上的木门后传来男人清冷声音,在场所有人皆都一愣。
  慕言长手长腿,踏上台阶的动作也舒缓高慢,西装笔挺一丝不苟,暗蓝色领带将肤色衬得更白,眼睛却比乌云更暗。
  他神情不耐,皱着眉冷着脸,“她不是丁家大小姐,你是?”
  倨傲是天生的,发自内心的。
  丁琪怵他,但又拉不下脸认错,干脆闭了嘴,转过头不去看他。
  “嗨,小孩子说着玩呢,姐妹哪有不吵架的?”
  丁建臣更会见风使舵,刚才还愠怒神色已经转化成笑意盈盈,主动探身上前递烟,“哪巧正碰上你来呢。”
  从他身旁经过,看都没看那根烟卷。
  慕言已经走进了厅堂,看见正萎在那儿发呆的丁汀。
  “回家不跟我说?”
  “……你回来不也没跟我说。”
  这时候倒伶牙俐齿了,他挑眉,神情中带着不悦,觉得她真是被保护太好,连骂人都不会。
  下巴指了指桌面上的东西,“你的?”
  “嗯,姑姑亲手做的,我拿回家吃。”
  “那走吧。”
  他们的对话太制式,就像领导和下属交流,丁茜听愣了,连忙问道,“姑爷不在这吃了晚饭走吗?”
  欣长身影停顿,面对长辈的问话,态度依旧不冷不热。
  他低头看了眼表盘,低声开口,“抱歉,今天公司还有急事,改天我再来拜访。”
  “走吗?”
  丁汀已经拿着东西站在了门口,身上被余晖落下一圈光晕。
  秋日最后的虫鸣正在无谓挣扎发出巨大声响,隐藏在浓密老树枝丫里作威作福,女人纤细的胳膊提着三五袋东西,重心都有些不稳。
  慕言皱眉,大步流星走过去接了两袋过来。
  路过丁建臣,他的声音很小。
  却充满了恶意的警示。
  “管好你女儿的嘴。”
  -
  汽车从南墅区驶出,在接连的林荫道下,接受被切割细碎的光芒。
  看着窗外变化景色,丁汀认出这不是回家的路,她转头,发现旁边的男人正在闭目养神,即是这样,也能看出神情里的疲倦和不耐。
  她伸手捅了捅他的胳膊。
  却把赵西吓得够呛。
  夫人就是夫人,打扰老虎打盹的人,才是真的勇士。
  慕言半睁开眼,声音慵懒,“怎么了?”
  “不回家吗?去哪里啊?”
  她有点北方口音,但声音却有股南方软糯之感,对待熟人少了些警惕,就更亲密。
  高马尾在黄昏的尾巴里俏丽跳跃。
  慕言哽住,良久才道,“先送我回公司,再送你回家。”
  “……那你干嘛去接我?我自己打车回来好啦!”
  有钱没处花费油玩吗?
  丁汀莫名其妙盯着他,想到他肯定是已经回过家才发现她不在,然后从均桂园跑到南墅,再回公司。
  这是绕着临市转了大半圈。
  “有时间绕圈没时间回家,闲的吃屁。”
  她嘟着嘴冲着窗外吐槽,声音比蚊子还小,口齿不清。
  “你说什么?”
  “没,我在唱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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