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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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文英扶了扶眼镜,语重心长:“你们啊,别总想着玩。就辛苦这一年,考上一个好高中,不就解放了?”
  事实上其实是“学无止境”,每个阶段的老师都会说学完就解放,却总是每个阶段都要付出全部努力。相信就有鬼了!
  郑文英这一个炸弹扔下去不是没有效果的,宜宁渐渐发现好些人本来上课都摸鱼,现在连下课都在看书。
  这还是六班么?尤其是原来打游戏打得起飞的那几个男生全部洗心革面,整天都在认真复习。
  后来宜宁才知道,原来他们在运动会上的失败中吸取了教训,决定要做好准备在月考上一举击垮七班。
  这是完全把七班当阶级敌人了吧!
  不过,他们是不是拼尽全力在读书还是值得怀疑的。宜宁下课和杨曦宋娜去卫生间的时候,看见小胖子拿着语文书托着腮正在发呆,发现有人经过,才赶忙装作噼里啪啦翻书的模样。
  宜宁问:“你这是干嘛呀……”
  小胖子苦着脸,缩在书后面,偷偷告诉宜宁:“于扬让我们认真学习,可是我就是学不进去啊。”
  再一看于扬,他翻着书挠着头,的的确确正在嗑习题。
  “其实吧,这几天突击也没什么作用啊!”小胖子委屈极了。
  宜宁表示同情,帮他把书正了正,就走了。
  宜宁她们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又看见了蹲在楼梯转角处的孙驰。
  孙驰抬起头看他们,好像被吓了一下,做手势让他们噤声。
  宜宁三个人一头雾水。
  没过多久,于扬几个男生从教室后门出来看了看走廊:“不是约驰哥一起做数学题的吗?他人呢?”
  孙驰弓着背往一楼躲了躲。
  →_→搞得像个地下党似的。
  杨曦鄙视:“他们一定考不过秦淮的!”
  宋娜抿嘴偷笑。
  没过两天,于扬自己也撑不住了。
  郑文英早上下课之前吩咐他们交周记,大课间收齐,她要批改。
  一大堆人全愣了,他们有些人连本子都还没准备呢!一个个狼嚎鬼叫地开始补作业,连刘滨海的课都敢偷偷摸摸补周记。
  但于扬是刘滨海的重点监控对象,在刘滨海的目光之下他连喘气都不敢大喘,更别谈补作业了。
  到了大课间,他还差两篇……于扬赶紧抱着明蓝的桌腿痛哭流涕:“明蓝美女,明大小姐,你晚一点交周记好不好!!”
  明蓝压根不吃这一套,十分无情地抽走于扬手中的周记,抱着一大堆本子去了郑文英办公室。
  孙驰站在心如死灰的于扬身后感慨:“你认真学习怎么就忘了补周记呢?啧啧。”
  这是将这几天被于扬压迫狠了的怨气都发泄出来了。
  于扬气得跳起来给孙驰一个盖帽。
  自此六班突然兴起的学习风气又消下去了。
  老吴在周五的班会课上告知了准确的月考时间:“咱们下一周连上七天,周二周三是月考,你们好好准备。待会儿,张诗雅去办公室把考场安排表领回来,你们记一下。”
  张诗雅把表领回来,贴在了公告栏里。南初每学期第一次月考是电脑打乱分考场的,之后的月考才按照上一次年级排名分座位。
  宜宁看了一眼,她在三班,杨曦在五班。杨曦嘟起嘴,特别不满:“我还指望你赔我聊聊天呢!”
  “……考试聊什么?”
  宜宁和她大眼瞪小眼,杨曦满脸不可置信:“你不会打算考试休息时间也打算用来复习吧?!”
  “那不然呢?”
  “完了,韩宜宁,你变了。”杨曦一副受刺激的模样。
  宜宁懒得理她时不时的抽风==
  这次不仅杨曦要去补习班,宜宁也得去上化学班第一节课。
  周五化学班是上一节一个小时的长课,五点三十开始上课。本来放学就五点零五了,看考场表又浪费了五分钟,宜宁来不及等宋娜她们,就背着书包赶紧去赶公交车了。
  等宜宁到金榜的时候,班里已经差不多坐满了人,只在角落里还有两三个空座位。
  金榜的座位不是固定的,而是来得早就有座位。主要是之前被家长抗议过,同样的学费怎么可以不同座位?后来金榜就取消了座位安排,让他们学生自己选座位。
  来得晚没有好座位也只能怪自己。
  化学班是南初的张丽老师,宜宁听说过她,被称为化学组女魔头,讲课的变态程度和周楠不相上下。
  张丽也是实行高压政策,一个知识点能延伸好几个题目,让他们几分钟之内就解出来。宜宁刚开始根本跟不上她的速度,到了这节课尾声的时候,却也习惯了。
  她听完一节课,感觉大脑被净化了许多,运转速度尤其的快。
  张丽好像教林双那个班吧?宜宁又同情又羡慕。
  化学是第一节课,周六下午的奥数班也是第一次。因为上一周除了南初,实验和双语都是在周末开运动会的,作为班主任的李全老师压根不可能来给她们上课。
  如果张丽是疾风骤雨,李全就是润物无声。李全老师讲课深入浅出,宜宁发现他讲的自己都懂↖(^w^)↗
  宜宁维持着这种心情一直到下课。
  毕竟都认识,她、张诗雅、秦淮有意识地靠近坐座位了。离下一节课有十分钟的休息时间,宜宁和秦淮聊起六班男生。
  “我们班男生现在都把你当作boss了。”宜宁提起那些活宝就是一脸囧。
  秦淮听见的时候眼睛都笑成半月了,看见宜宁无语的样子,咳了几声,还是不太正经:“他们挺好玩的。”
  “……”==
  旁边一直沉浸在题目里的张诗雅抬起头看了他们一眼,理性分析:“秦淮上次开学考是七班第一名,年级第四。我们班男生第一名是范樊,班级第四,年级第三十四名。范樊年级排名突然前进三十名次是不太可能的。他们想超过秦淮,最有可能就是……秦淮考砸了。”
  秦淮笑意更浓了:“可是这不可能啊。”
  想想也是,秦淮的成绩虽然不像重生前的她和张诗雅一样稳如泰山,但是也一直稳在年级前六。
  年级排名越往前越难波动,六班男生想在成绩上超越秦淮可能性还是太小了。
  放完周末回学校,气氛更紧张了。
  郑文英两节语文课只上了一节,另一节给他们背书。周楠也破例地没有让他们做试卷,而是给他们总结了一下语法知识和重点短语用法。
  周一的音乐课也充公给了郭金林。本来轻轻松松的听音乐时间被数学题塞满,六班心里满是悲愤。
  风雨欲来,月考即将到来。
  但是历史老师王铭是一股清流。
  课程讲到文艺复兴,他开始说玩笑话:“你们看看啊,古罗马的作品啊,希腊三斯的作品啊,大多以一个特洛伊战争为素材。你们要珍惜中国古代的作品啊,那么丰富的题材。”
  讲到彼特拉克,他又跟六班讲了个八卦:“跟你们分享一个小秘密,他的《歌集》其实是写给他女友劳拉的。诗人么,其实都是这么浪漫的。想当初,我们上学时也是这样的,写情书都要写几十页呢!哪像你们刘主任上次抓到那个,才写了一页不到,还用错了成语。”
  六班在下面哈哈大笑,为那位事迹传遍教师组的仁兄默哀。
  “别笑啊,我当时一个同学,他和女朋友告白就写了六十多页的情书。”
  于扬在下面压粗声音大喊:“老师你呢?!”
  六班都竖起了耳朵,王铭老师羞涩了一番,继续说:“我也就写了三十几页,哈哈。”
  王铭老师简直就是天使,六班紧张的心情瞬间没了。
  第26章 月考(下)
  周二韩妈早起用糯米粉搓了一碗圆子,宜宁看着碗里的白胖子深沉地思考了一会儿,上一次韩妈给她搓圆子还是她南初入学考了,这是把这次月考看成要打翻身仗的重要节点了么?
  她突然觉得身上的担子好重。
  南初月考既重要也不重要,考场也不需要清空,只需要书桌调个面以防看书作弊就行。
  周二上午只考一门语文,八点半开考,考试时间两个半小时。
  六班对考试时间安排十分满意,七点半开始早读课,一个小时的待考时间简直是特地给他们临时抱佛脚背书的!
  宜宁抱着《曹刿论战》专注地背,其它必背篇目她都能凭着脑海里残存的反射条件写出几句,唯独这篇太虐了。
  上周三郑文英组织默写,她可是被当做典型教训了。要是这次考试她在默写里丢分,……woc不敢往下想了!
  宜宁其实很委屈啊,唯独这一篇被踢出来了她那一届的高考必备大纲,记不得太正常了!
  一个小时的时间,宜宁大半都花在背这篇上。杨曦在旁边由衷地感慨:“每次看你背书,我都有一种油然而生的优越感。”
  “……”
  杨曦放下手中的作文书,凑过来:“要不,你教我写作文,我告诉你背书的小窍门?”
  “算了吧,你还是赶紧背几个素材比较好。”宜宁高贵冷艳地拒绝了。
  她其实不是记忆力差,而是这种机械式背诵的不太过脑子。宜宁高中老师曾经给她评价过,她就是在用学数学的方式学文科,全靠联想式记忆。
  这种方式学政治历史还行,背语文就有些不够用了,错字是经常的事。
  宜宁重生以来,一直有意识地调整背书方式,只是成果不大。毕竟,二十年的思维习惯不是一天两天可以改掉的。
  不急,慢慢来,她有耐心的。
  八点半开考,八点二十就得开始准备去考场了。
  宜宁被分到三班考试,考场在一楼。她把桌上的书搬到后面空书桌上,就急急忙忙把桌子翻面了。
  刚准备背着书包走,就看见杨曦还在悠哉悠哉地翻作文书,问她:“你怎么还不收拾?”
  杨曦指了指教室后墙:“看,隔壁还没移桌子的动静,我不着急。你快点吧,还得下楼呢!”
  宜宁瞥了她一眼,转身就走。太拉仇恨了!
  到了三班,宜宁发现自己后桌就是于扬。
  于扬看见宜宁,先是激动了一秒,随后又泄气了。
  宜宁纳闷。
  于扬上上下下看了宜宁几眼,特别遗憾地摇了摇头,叹口气:“本来还想找你照顾照顾我的,算了。”
  开学考宜宁语文算班里考得还可以的,郑文英还特地读了她的高分作文。但是从她超高的作文分数和只能算较好的语文总成绩看,语基分数肯定不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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