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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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非是韦姌站在这里,亲自向萧铎开口,或者还有一线生机。
  作者有话要说:  虽然我是地地道道的狗血言情作者,but我看了各位大人的脑洞,小心肝儿还是颤了……这剧情……恕我真的写不出来啊(笑cry)
  第87章 山易主
  “你们都出去吧, 我一个人静静。”萧铎无力地说道。
  柴氏先站起来, 对众人点了点头, 屋中所有人都跟着她逐次走出去, 魏绪走在最后,担忧地看了眼萧铎, 轻轻关上了门。
  萧铎躺回床上,静静地看了一会儿帐顶, 睡不着, 索性穿好衣服走出去。正月里头, 府中为添喜气, 还是置了些灯笼和红花。红色很刺目, 他别开头不想看, 双腿无意识地走到了韦姌的住处外面。
  这个院子本就在府中很偏僻的地方,平素没有人往来。韦姌初嫁到萧家, 被安排在此处,也没有怨言。之后萧铎曾提议给她换一处位置好些的, 她说住惯了有感情,并不想换。
  她向来很重感情。九黎, 族人,乃至一处住过的院子,她都珍而重之。
  萧铎从未想过, 这样不起眼的一块地方,竟成了如今整个萧府最让他留恋之处。他走进院子里,看到一个人正弯腰给树浇水, 以为是错觉,揉了揉眼睛,惊觉那并不是她。
  阳月转头看到萧铎站在院中,吓了一跳,连忙将手放在身前的围裙上擦了擦,迎过来道:“军使,您怎么来了……您的病无碍了吗?”
  她是韦姌的侍女,不方便在萧铎的身边贴身照顾,因而只是从别人打听萧铎的病情。所有人都说,从未见军使病得这么重过。
  “嗯。”萧铎应了声,虽然有些失望,但看见阳月,仍是觉得分外亲切,问道,“你在做什么?”
  “小姐在的时候说这院子太冷清了,要种几颗桃花树,再种些桂花树。说春天的时候桃花好看,秋天的时候桂花飘香。”阳月与萧铎一起看着那尚且光秃秃的树苗,接着说道,“但她又说自己生性懒惰,大概照顾不好花花草草,这件事便一直拖着。奴婢想趁她不在,就帮她种着,等她回来,看到了兴许会高兴呢。”说到后面,她抬手抹了抹眼角的泪水,声音哽咽。
  从她被韦懋救了之后,一直在韦姌身边照顾,从未离开过。韦姌失踪,她心上就像被割了一块。
  “我帮你吧。”萧铎说着,已经挽起袖子,拿起放在地上的铁锹。
  “军使,这可万万使不得!”阳月要去拦,萧铎摆了摆手,自顾挖土种树。他也不知自己现在能做些什么,心上空荡荡的,犹如一具行尸走肉。好像只有这样做才能把心中的空虚给填起来一些,才能与她有些关联。
  阳月知道韦姌不见了,最难受的应该就是萧铎。毕竟韦姌肚子里还怀着他的孩子。在他尚且不知道的情况下,母子都消失了,生死未卜。她本欲劝两句,但她是个下人,又不太会说话。也许这个时候,让萧铎做这些对他而言才是好的。
  “军使!原来您在这里!要属下一顿好找。”魏绪从外面进来,看到萧铎脸上手上都是泥,正在扶一棵树苗,连忙冲过去拦道,“军使,您才刚醒来,东西都还没吃,这些事让属下来做!”
  “魏绪,让我亲手为她做些事,别拦着。”萧铎轻声道。
  魏绪一愣,看向萧铎落寞的侧脸,缓缓松开了手。他跟了萧铎这么些年,几时看到一向威风凛凛,所向披靡的军使,如此沮丧过?犹如一只坐于山头远望的野兽,失去了獠牙和利爪。韦姌怀着孩子失踪,对他的打击实在太大了。
  有个士兵在院外探了下脑袋,魏绪快步走出去,问道:“怎么了?”
  士兵搓了搓手,说道:“使相的军队与汉帝的军队在京城北二十余里的地方交战,汉帝大败,与余超二人逃了。使相杀了李籍,眼下已经率军入京。不过,在交战过程中,余超使诈,致使使相落入埋伏中,受了伤,幸好被赵教头护住了。”
  魏绪瞠目,又是赵九重!赵九重在军队中的升迁速度之快,让魏绪和章德威都觉得很不可思议。他们当年跟着萧铎皆是从最低等的兵卒开始,花了五六年的时间才慢慢爬上来。赵九重居然只用了不到半年的时间,就在军中崭露头角,让使相和军使都注意到了他。
  魏绪虽是一介莽夫,但也深深地感受到了来自这个叫赵九重的年轻人的威胁。也许用不了多久,他就可以跟自己平起平坐了。
  魏绪正想着怎么跟萧铎禀报此事,又有一人气喘吁吁地跑来,手指着身后:“魏都头,不……不好了!”
  “又怎么了。”魏绪没好气道。
  “方才我们拖着周二小姐去杖责,她说不想让魏国公夫妇听到她的惨叫声,要我们把她拖到侧门外去行刑。我们想了想就同意了。哪知道刚打了几下,忽然冲出一伙人来,把人给劫走了。兵马使已经带人去追了。”
  魏绪赶紧将此事禀报给萧铎,萧铎正蹲在地上,用手埋土,闻言头都不抬,只淡淡道:“她既有人接应,想必计划周全,章德威未必能追到。”
  晚上,章德威回来,果然没有追到人。
  周宗彦面色凝重,哪里能想到都这个时候了周嘉敏竟还留有后招。他本欲亲自去抓周嘉敏回来,萧铎道:“岳父不必如此。您是您,她是她。她所做的事,本就与您无关。既然人已经被劫走了,想必早有预谋,您去追也无济于事。不如早些回去休息,明日随我一道上京。我会命人追查她的行踪的。”
  周宗彦心中五味杂陈,拱了下手,就出去了。
  他戎马半生,没想到临老了,要被一个女儿拖累至此。他现在根本都猜不透周嘉敏到底想干什么。他回房以后,怎么也睡不着,把霍元招到身边:“你去暗中查找二小姐的下落,务必找到。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霍元看了周宗彦一眼,应是之后就退下了。
  ***
  韦姌自入了蜀地,基本都是在船上度过的。这客船很大,上下总共有三层,底舱装运货物,中间载人,顶上还有专给船工休息的小棚。她有时到甲板上透风,就看到河上多是这样满载的客船往来如梭,两岸或是平原沃野,炊烟袅袅,或是繁华城池,歌舞升平。
  相较于中原的连年混战,蜀地则太平许多,没有大的战乱,百姓的面貌与中原相比,简直有天壤之别。这是孟灵均治下的蜀国,没有让她失望。
  沈骁走水路主要出于两点考虑。首要的便是抹去踪迹,他是禁军出身,当然有些侦查和反侦察的能力。二来蜀地确实河网纵横,四通八达,行船也更快。
  越临近成都,城池愈大愈繁华。
  韦姌当然知道,自己这样失踪,会让许多人担心,也想过暗中传递消息出去,至少给家人报个平安。可沈骁行事谨慎,滴水不漏。小圆又是蜀国的人,自然不会帮她。
  这一日船停靠在了简州的金水城,预计补充些物资,便继续上路。韦姌下了船,在渡头吐得厉害。小圆连忙去禀了沈骁,沈骁带着御医过来查看。
  御医姓白,鹤发童颜,面容慈祥,原是蜀宫中的掌院御医,听说当年也是他坐镇,太后才顺利产下了孟灵均,颇为德高望重。白御医年纪大了以后,在成都开了家药堂,轻易不给人看病。但闲暇时还要教教宫中的御医,孟灵均有什么毛病,也仍习惯请他看。这次为防止韦姌有意外,特意请了他老人家前来接应。
  白御医自是知道韦姌在皇帝心中的分量,半点不敢怠慢。
  “唔,夫人怕是长途跋涉,有些晕船。沈统领,不若咱们就在城中暂歇一夜吧?反正很快就要到国都。”白御医建议道。
  沈骁看韦姌苍白的脸色,也担不起她有失的责任,便点头同意了。
  小圆去取了厚重的披风和帏帽来给韦姌,然后沈骁便带了几人,去城中喊了辆马车过来。
  金水城是简州的治所,又因临近成都,作为国都的仓库,商贸繁荣。自从蜀汉恢复通商之后,蜀锦和茶叶从这里源源不断地输向中原,同时来自中原的货资也如潮水般涌入,商贾云集。
  他们投住在城中最大的一家客栈,上下共五层,雇了十几个跑堂引客,仍是忙得脚不点地。一楼是专供住客吃饭的大堂,只余一个空桌。沈骁带着韦姌走过去,随手点了几个菜,特意加了一句:“尽量做得清淡些。”
  “好嘞!”小二爽快地应了一声,就转头去忙了。
  大堂上座无虚席,人声鼎沸。看那些人的穿着,应以商人为主。韦姌身后的一桌人似乎正在讲大汉的事情,声音传到了他们这一桌来。
  其中一人说道:“萧毅跟汉帝一战之后,汉帝大败,逃到京城郊外的村庄里头,他身边的宦官误以为追兵到了,匆忙间将他的头颅砍下,以求保命。汉帝年纪轻轻,就这么落魄地死了。”
  韦姌见过神技,自然知道当时是什么情景。
  “那也是他咎由自取。亲小人,远贤臣。那萧毅父子这些年来为汉立下多少汗马功劳?汉帝欲杀忠臣,自然是遭到了举国的反对。只不过萧毅一介臣子,要让各路节度使服从他当皇帝,也没那么容易。”
  “汉室无人,他怎么就做不得这个皇帝了?”
  “自古继位讲究名正言顺,他要问过朝臣还有太后的意见。太后怎么会愿意一个外姓人来做皇帝?自然要首推刘姓宗室里头的人。只不过那人刚被推举,就死于急症了。明眼人都知道是怎么回事。”
  “汉室易主是早晚的事。萧毅如今手握重兵,慑服四方。太后一个妇道人家再不情愿又能如何?中原连年混战,百姓都迫切需要一个有能力的君主来稳定局势。此人,非萧毅不可。”
  这么多天以来,韦姌第一次听到与后汉和萧家有关的消息,凝神听着,希望能再听到些有关萧铎的消息。这时,旁边一桌的人说道:“我说,你们那是半月前的消息了,最新的进展是萧使相已经被他的部将强行推上了龙椅,勉为其难地做了皇帝!”
  “啊?你是从汉境来的吗?”
  “当然,我就是从东京城里来的。”那人得意地说道。
  众人立刻围过去七嘴八舌地询问,那人说:“太后先是让使相监国,而后正式下达诰令,将皇位禅让给使相。几日前,使相已经登基,改国号为周。你们还在这叫汉,中原早已是改朝换代,再没有汉了。”
  众人嗟叹,后汉存世不过几年光景,想当年高祖立国,也是轰轰烈烈的一番伟业,怎知道传到继任者手上,就生生断送了他亲手打下的江山。还是送到了他最得力的臣子手中。
  那人又继续说道:“你们都知道原来使相有两个儿子吧?一个养子,就是大名鼎鼎的萧铎,另一个亲生子,却是没什么名气。他登基之后,将萧铎升为镇宁节度使,检校太保,太原郡侯,以皇子的身份出镇澶州。”
  韦姌听到萧铎的名字,心漏跳了一下,不自觉地收紧手指。腹中的胎儿似也感应到旁人在说父亲,动了动。马上有人问道:“萧铎原本可是天雄军指挥使啊,那是大汉的第一牙兵,这不是明升暗降了吗?”
  那人一笑:“毕竟萧铎是养子,连个王都没有封,看似被重用,却是为皇帝的亲生子守江山去了。反而是那个亲生子,什么都没做,就被封为祁王,加司空之名。”
  众人一片哗然,七嘴八舌地议论。韦姌心中也说不出是什么滋味。若是寻常人家的兄弟父子,也许永远不会面对这样残酷的问题。可一旦到了帝王家,血缘变成了要考虑的最重要的因素。她知道最后是萧铎当了皇帝,可她不愿意看见萧铎跟萧成璋兄弟俩反目成仇。毕竟他们是感情那么好的兄弟。
  这个时候,小二把饭菜端了上来,韦姌也没心思再听,低头吃饭了。她没什么胃口,在船上之时,沈骁为照顾她的口味,尽量让厨房做些中原的菜式,她吃得一向比较清淡。然而这里的饭菜便是地地道道的蜀菜了。
  “夫人,您再吃些吧?”小圆劝道。
  沈骁见韦姌吃了两口便放下碗筷,知道多少是受了刚才那帮商人议论的影响,便对小圆说:“去让厨房做一碗清淡的面条来。加个鸡蛋。”
  小圆连忙跑去了。
  白御医不知道韦姌的身份,也跟着议论了两句:“听说汉帝在登基以前,十分器重萧铎这个养子。怎么登基之后,态度一下转变了?也不知萧铎如今作何感想。”
  “中原皇室的事,我们还是不要议论了。”沈骁打断他道。
  吃过饭,几人各自回房休息。韦姌住的是上房,屋中十分敞阔,布置讲究。露台上能眺望到江面码头,还有远处密集的建筑群。小圆去准备沐浴的东西,韦姌从怀中拿出萧铎送的梳子,轻轻地抚摸上面的纹路。
  她有些担心萧铎,又替他不平。萧毅厚此薄彼,柴氏有没有反对?萧成璋的态度如何?萧铎的心里肯定不会好受。她知道萧铎未必有争权夺利的心,但走到了今天这个位置,并不是萧铎想要退,身边的人就会让他退的。更何况萧毅不会不知道,萧成璋本性的确不坏,但绝不是做帝王的材料,萧铎更有能力替他守护江山。
  她想陪在萧铎身边,想要安慰他,然而她远在天边,什么都做不了。她甚至连给他送个消息都办不到。沈骁对她的看管,外松内严,她刚才想偷偷出门,去找刚才楼下大堂里那位来自京城的商人,可是被人拦住,送了回来。
  下午在露台上吹了风,韦姌夜里有些着凉,嗓子眼很痒,一直咳嗽。她压抑着咳嗽声,怕吵到小圆,但小圆没有睡得很深,早已经听到了。小圆摸黑起身,点亮屋中的烛灯,倒了杯热水走到韦姌床边:“夫人,您先喝些热水,奴婢去找白御医过来给您看看吧?”
  “不用去。白御医大概歇下了,明日再找他看吧。”韦姌用力地咳嗽了两声,忽而听到有人在拍门,外面的人说:“马上有官爷过来检查房间,客人快把衣服穿好。”然后又去隔壁拍门了。
  “大半夜的谁要检查房间……”小圆嘀咕了一声,连忙拿了外裳给韦姌穿上。
  接着沈骁也来了,只是站在门外说道:“夫人不必惊慌,我这就去问问情况。”
  来的是捍卫京畿要地的武德节度使郭湛,他是孟灵均的表兄,对孟灵均也算忠心。他听说二皇子的余孽到了金水城,在附近失去了踪迹,几番排查之后,只剩下这间巨大的客栈可以藏身。
  郭湛当即派兵将客栈团团围住,命人进去一间间地搜查,他也亲自上阵,专门检查上房。原本安静昏暗的客栈,一瞬间被火把照得亮如白昼,士兵在走廊上来回奔跑的声音把陷入梦乡的住客全都吵醒,四下响起了抱怨声。
  郭湛命手下敲韦姌的房门,沈骁寻过来叫道:“郭大人!”
  “沈统领,你不在皇宫,在此处做何?”郭湛皱眉道。
  “末将奉皇上之命,出门办事,这间屋子可以不必搜查,绝对不会有逆党在此。”沈骁抬手阻拦道。
  郭湛狐疑地看着沈骁:“里头是什么人?”不能怪郭湛生疑,沈骁原本就不是孟灵均的人,甚至还一度跟二皇子走得很近。当初孟灵均重用他,郭湛就不是太同意。
  沈骁道:“是皇上的人。大人请去查别的房间。”
  “你说是皇上的人便是了?不行!我一定要进去看看。来人啊,把门给我撞开!”郭湛下命令道。
  沈骁抿着嘴角,打退了上来的人。他无比耿直,只知道要完成孟灵均交代的任务,自然不管郭湛心中的想法。只不过他这么做,反倒叫郭湛更加生疑,命十几人过去将他制住。沈骁身手是好,但郭湛的这些亲兵也不是吃素的。
  这个时候,门开了,小圆给郭湛行了礼说道:“大人不必大动干戈,进来搜吧。”
  郭湛抬腿进入房中,闻到了淡雅的花香之气,始知屋中乃是住了名女子。屏风后头,绰约风姿,隐隐还有咳嗽声传过来。
  郭湛知道孟灵均向来不近女色,登基之后,礼部数次要让他采女以充实后宫,他都以为先帝守丧为借口,拒绝了。没想到竟在此处藏了名女子,郭湛心中怎能不好奇?他直接越过屏风,小圆连忙上前阻拦,却被他一手推开。
  韦姌抬头,看到眼前突兀闯进来的男子,蹙了蹙眉头。而郭湛看到韦姌,病若西子的娇弱美态,双目直放光。郭湛最大的弱点就是好色。曾经先帝巡幸地方时,随行的他看中了官员献给先帝的美女,并强行与之发生了关系。先帝知道后大怒,要将他贬谪,幸好现在的太后,当时的皇后替他求情。
  他最喜欢张丽华,没想到太后竟把张丽华弄到宫里去给孟灵均当昭容。为了这事他心中颇有些不忿,但又无可奈何。此刻看到比张丽华还要美几分的韦姌,顿时生了邪念。
  他走过去,一把擒住韦姌的手腕,将她拉起来,抱入怀中。臂中那腰肢细得不盈一握,刚刚闻到的香气,瞬时变得浓郁沁脾。
  因为怀孕,韦姌的胸部丰腴了些,微敞的里衣带出明晃晃的一片起伏,看得郭湛双眼冒火,伸手便要扒她的衣服。
  韦姌哪管他的身份,一个巴掌甩过去,迅速退后了几步,掩住衣领:“你是谁?想要做什么!”
  郭湛何曾被女人打过,伸手捂着脸,正要发怒,听到韦姌清若银铃的声音,顿时又心软了,猛扑过去,将她紧紧地抱在怀里欲亲:“你不用管我是谁,今夜好好伺候我便是!”
  “你可知我的身份?快些放开我!”韦姌见挣不开他,冲着外面大喊沈骁的名字,可沈骁被郭湛的人困住,分/身乏术。他带来的人也都被郭湛的手下拦住。小圆跑过来,想叫郭湛放开韦姌,还提了孟灵均,可郭湛哪里肯听她的话,一扬手就将小圆挥开,还叫人进来将她押了出去。
  他早就忘了此行来的目的,一心与美人快活。现在谁都阻止不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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