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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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着月份越来越大,徐安浅很容易疲倦,平时都是徐乔娜陪着她在花园里走走,她就回房间休息,今天是唐霏凡第一次陪她去医院,可也是最累的一次。
  医生叮嘱这几天都要注意,只要稍有不对就要立刻去医院,其实原本医生是建议现在就住院待产,但徐安浅不喜欢医院的药水味。
  唐霏凡当然不会勉强她,更何况他觉得现在自己就在她身边,不会有问题的。
  对于唐先生这种自信,徐女侠只笑笑不说话,毕竟人家做了很长时间的盲人,当然比一般人刚毅坚强。
  刚好她也不是娇花。
  这边徐女侠享受皇后般的待遇,而另一头的言心暖恨不能拾起拖鞋扣在某个姓苏的男人脸上。
  不经常生病的人生起病来真能折腾。
  “我说苏凌风,你是三岁小孩儿吗?吃个药都怕成这样。”言心暖一手拿着水杯,一手拿着退烧药,站在床前无语看着闹别扭侧身背对她的男人。
  就因为她刚刚不肯亲他,所以他都生了半个小时的气了。
  言心暖等了半分钟左右,也没耐心了,顺手把水杯往床头柜上一放,又把药放回瓶子里,看也懒得在看那个幼稚的男人,转身就要离间下楼。
  男人啊,惯不得的,三天不收拾就嚣张成这样。
  她不伺候了,他想怎么折腾,让他自己折腾去,刚摸上门把,身后就传来苏凌风虚弱又委屈的声音。
  “阿暖,我胸闷、头痛,嗓子也不舒服,好难受啊……咳咳……”
  “……”
  还有比这个更让她无语的么?
  言心暖转过身,站在原地一动不动,静静看着他。
  苏凌风心虚地掩下眸,抬手揉着太阳穴,难受地哼哼。
  言心暖走过去,倒出几粒药托在掌心,端起水杯递给他,面无表情命令,“把药吃了。”
  “哦。”苏凌风很听话地支起身靠在床头,伸手接过,在她的监视下把药吃了。
  吃完药,苏凌风赶忙将水杯放下,伸手拉住即将转身的言心暖,讨好地笑着说,“再陪我一会儿吧,我睡不着,一个人很无聊。”
  对上他满是期盼的眼,言心暖终究狠不下心来,回到床边坐下,“你躺下好好休息,什么也不要想。”
  苏凌风往里侧挪了挪,空出一半的位置,拍拍床面,微笑邀请,“阿暖也上来躺一会儿,今早你都没睡够。”
  生病的苏凌风多了几分孩子气,言心暖拿这样的他没办法,还没开始训斥心就。
  这么多年她见惯了苏凌风无所不能的样子,忽然变得脆弱可怜是另一种视觉,同时也让她发觉他也是一个需要被温柔呵护的人。
  从小经历的那些事让他变得薄凉,可唯独对她永远都那么温柔有耐心,无底线迁就她。
  就像徐安浅常说的,这世上只有一个苏凌风,而苏凌风把所有的爱都只给了一个叫言心暖的女孩。
  从两人第一次见面的那一天起,苏凌风就是为言心暖而活。
  一路走来,坎坎坷坷的,有这么幸福温馨的时候实属不易。
  言心暖蹬了拖鞋,爬去躺在他身边,苏凌风立刻就靠了过来将她抱住。
  在国外的那段时间,她的腿打着石膏,他晚上只能打地铺守着,特别是刚进医院那会儿,她的腿是硬生生再打断一次重新接的骨,开始的一段时间她疼得厉害,而守在她身边的苏凌风比她还憔悴,抱着她的时候一句话也不说,就是怕泄露了情绪让她知道。
  腿伤情况基本稳定后,又开始治她的脸,那段日子真的很难熬,可有苏凌风陪着,似乎也没那么辛苦了。
  这个男人啊,以前是她对他太苛刻了,明明他什么都没做错,她却把火撒在他身上,而他毫无怨言受着,一直心疼她。
  许是发烧的缘故,他怀里的温度好像比平常要高一些,与外面寒冷的天气正好相反,言心暖觉得很舒服。
  她转过身去和他面对,苏凌风下意识把身体往上挪了挪,“阿暖还是背对我吧,我怕传染给你。”
  言心暖好笑,“怕传染给我你还让我躺到你身边,你这人怎么言行不一啊。”
  说完,她作势要起床,腰间就搭上一条胳膊,将她压制住。
  动弹不得的言心暖无奈轻叹一声,随即伸出手环抱住他劲瘦的腰,在他怀里找了个舒适的位置,静静依偎。
  “阿暖,我们的婚礼拖太久了,是时候办了,明天去注册领证……你看霏凡都要当爸爸了,他明明比我慢那么多,可是现在却什么都跑在我前面。”
  言心暖故意不出声,想听他还想说什么,然而他接下来的话让她羞红了脸。
  “我算了算,从你出事到现在,我快憋了一年了,要不是怕传染给你,我现在就想讨点利息回来。”
  第二百九十六章心很小,只装得下他
  两人被耽搁的婚礼重新选了日子,依照言心暖的意愿,得在徐安浅生完孩子且做完月子后,苏凌风当然不会反对,只要不是无限期退后延迟,他什么都顺着她。
  不多时,苏凌风真的就睡了过去,言心暖轻手轻脚下床,回头看了他一眼,无声而笑,熟睡中的他更好看了。
  下楼之后,言心暖给徐安浅打了电话,去了那么久没回来,不用想也知道被唐霏凡拐走了,就是想问问她要在唐霏凡那里住多久。
  徐安浅也睡得迷迷糊糊的,被电话吵醒时,脑袋有些蒙圈,有种不知身在何处的梦境既视感,很快找回感官,才确定自己现在是和唐霏凡在一起。
  “我在贵宾犬这边住几天,大概生完孩子再回家。”不等言心暖开口问,徐安浅很明确就说了自己的打算。
  言心暖无言以对,拿着手机瞪眼。
  像是知道她此刻的表情一样,徐安浅忙轻声细语解释,“我也是临时起意,我想了想觉得太吃亏了,怀胎十月那么辛苦,凭什么便宜他们男人,孩子他也有份,我受那么多罪,当然要趁机会从他身上讨回来。”
  言心暖哭笑不得,这听起来和小孩子赌气没什么区别,不过话是在理的,凭什么所有的苦都要女人承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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