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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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看诺言强忍的反应她就知道他中的毒瘾有多深了。
  不过才几个月的时间而已,就已经这样深了。
  左成彪,这个梁子只怕与他们沙州岛结深结定了。
  “妈咪,西门叔叔说爹地今天好象动了一下,我想回去小城去看爹地了,妈咪,你先送诺言舅舅去沙州岛吧,等我看过了爹地,我就去找你。”另一辆车里,已经及时退离a市的景栾突然间发了一条语音给英子。
  “我不去沙州岛。”英子对着手表回复着儿子。
  “好,妈咪安排了诺言舅舅就来看我和爹地,我先走了。”景栾小大人般的回应了一句,就挂断了,小家伙知道英子在开车,他不想英子分神。
  “撒丽,你为什么不陪我回沙州岛,撒丽,你是不是恨师兄拖累了你?”诺言虚弱的低声问英子,整个人抖的更厉害了。
  英子的眼睛一下子就潮润了,晓是她曾经也是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这一刻还是心疼了。
  “不是的,诺言,你没有拖累我,都是我不好,是我连累了你,我不回沙州岛,也不是因为你。”英子急忙解释,不想诺言想七想八。
  “那是因为谁?我不过几个月不见你而已,你居然就不想回沙州岛了?难道是沙州岛出事了?沙州岛被毁了?咱们的家园被毁了,住不得了?”对于一直被左成彪关着的诺言来说,他失踪的这段时间外面发生了什么他一概的全都不知道,更不知道易明远伤了简非离的这件事,更不明白英子为什么不肯回沙州岛了。
  “诺言,不是的,你不要多想,是阿郎他受伤了昏迷不醒了,我现在救下了你,你已经没什么大碍了,所以,我也想跟小栾一起去看望一下他爹地。”对于自己与易明远之间的恩怨,英子一时之间也不知道怎么向诺言解释了,而且,他不想此时的诺言担心她跟师父之间的感情,诺言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尽快的恢复为从前的那个他。
  曾经那样英俊帅气的男人,此时因着她而落魄成了现在这个样子,这都是她的错,是她不好,是她连累了诺言。
  看到诺言,她更想念简非离了,为什么她最亲的两个男人都是为了她而弄成现在的这个样子呢,她心疼。
  “昏迷不醒?简非离昏迷不醒了?不可能的,谁伤了他?这人真真是厉害。”诺言低喘着追问,在他现在的认知里,简非离的能耐他是很清楚的,就算是沙州岛上的人,一对一都没有一个能伤得了简非离,除非是几个一起上,或者偷袭才有可能,更何况,简非离自己也有手下,以简非离的身手和智商,伤他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英子沉默了,她能告诉诺言是易明远伤了简非离吗?
  是的,真真厉害的人也就是沙州岛上的人了。
  就算是她想说,也不能在这个时候,“诺言,小栾说阿郎能动了,那就是快要醒了,他没事了,就要醒了,你放宽心,回去沙州岛就好好的戒毒,等再出来沙州岛,就还给我一个生龙活虎的那个诺言,好不好?”
  “撒丽,你说,到底是谁伤了简非离?”可诺言还是不放过英子的继续追问,虽然他从来不待见简非离,认定了是简非离夺走了他心爱女人的心,可是,他是男人,男人都是大丈夫,输了就是输了,他从来不恨简非离。
  简非离能赢得英子的心,那是简非离的本事。
  他赢不来,那是他与英子之间没有缘份,既然没有缘份,他只要英子的幸福就好了。
  她幸福了,他就也幸福了。
  “诺言,你知道左成彪给你注射的是什么毒品吗?”落城一眼看着诺言一直追着谁伤了简非离这个问题不撒手,而英子也不便此时说出易明远,就及时的转移了话题,以免英子难做人。
  “不知道。”诺言回应了,还是又把话题转了回去,“英子,到底是谁伤了简非离。”
  这一问,诺言是用吼的,眸色轻眯,他很想知道是哪个人伤了简非离,在他的认知里,要是有人伤了简非离,英子和景栾第一个不会放过那人的,可是英子欲语还休的表现就证明她和景栾根本没有替简非离报仇呢,那这个人更是挑起了诺言所有的好奇心,能让英子放过的,这个人一定不一般。
  不,是很不一般。
  “别问了,我求你别问了,我现在不想回答。”英子一急,车身在大马路上划成了s型。
  惊得落城一急忙道:“撒丽,你认真开车。”说着,又转向诺言,“诺言,你放过她吧,撒丽现在已经很痛苦了,等回了沙州岛,你很快就清楚内幕了。”
  “哦。”诺言费力的看向英子,果然,她的表情是很痛苦的表情,一点都不差了他毒瘾发作的反应,可见,那个答案于英子来说也是让她很痛苦的答案了。
  他不忍追问她了。
  轻轻的阖上了眼睛,也是轻声的道:“撒丽,师兄要告诉你,不管发生了什么,师兄都是站在你这边的,只要你认定了,那个让你痛苦的人就是师兄的仇人。”虽然英子和落城一都没有说出那个人是谁,但此时的诺言已经隐隐的猜出来了。
  第1188章番外:勾夫手记(253)
  毕竟,能让英子没办法报仇又能伤了简非离的人,这个世上的人屈指可数。
  诺言只是这一句,英子眸中的泪顿时滂沱,有诺言如此,她真的值了。
  车子很快驶到了下一个目的地,易明远早就安排好送白粉的人等在路边了,电话里一联系,落城一收了东西英子就继续开车。
  不然,若是左成彪的人追上来,后果不堪设想,他们每个人都不想再落在左成彪的手里了。
  落城一正在后排的位置上照顾诺言,很快的,诺言吸起了白粉,即使是让人沉沦落魄的东西,可是他沉浸在其中的时候依然是优雅的,安安静静的吸完了,整个人仿似一下子容光焕发了一样,至少身体不再发抖了,转头看夜色中的车外夜景,迷朦中的景致飞逝而过,诺言这才对落城一道:“城一,跟我讲讲我离开后发生的事情吧。”
  其实,他最想听的就是简非离受伤昏迷不醒的那一段,却又知道当着英子的面不便追问,也便只能由着落城一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了。
  落城一一路说,诺言就一路听,安安静静,就象是在听故事一样,失踪了这些日子,让他原本就是沉冷的性格越发的沉冷了。
  整个人身上都写着生人勿近的气息,好在,落城一和英子都已经习惯这样的他了,丝毫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妥,相反了,诺言要是突然间很热情了,他们才会觉得诺言古怪。
  他听着,偶尔看看落城一才发给他的沙州岛家族里那种人手一块的手表,看到群里兄弟们对于他重新回归的祝福和欢欣,心底里一股暖意悄起,只是这一离一回,他与英子的距离更远了。
  眼看着一行人等距离a市越来越远,也渐渐的脱离了左成彪的地盘,英子一颗紧张的心才算彻底的放下了,这才对落城一道:“城一,你现在去派人打听一下,我们离开的时候,身后的那声枪响是怎么回事?是不是左安谦与左成彪打起来了?”若真打起来了,身为逍遥阁阁主的左成彪肯定更占优势,可她不想左安谦受伤,虽然是父子两个,她还是不放心。
  毕竟,子弹无眼,伤一个人就是秒秒钟的事情,就象是简非离,两次中枪都是一样一样的,前一秒钟还是生龙活虎意气风发,可是下一秒钟整个人就已经是鲜血横流,再也不能动一下了,每每想起,都是伤她的心。
  “撒丽,你已经说晚了,我早就通知人去查了,不过,还没有消息传过来,我再问问。”落城一应了一声,就去问了。
  很快的,他有了答案,“撒丽,左安谦受伤了,不过,没有大碍,只是伤了一条腿罢了。”生怕英子多想,落城一急忙的向英子解释了后面一句。
  “你确定?”
  “确定,手下其实早就回我了,只是我没有注意那一个私人帐号,这才看到,他们就在现场附近,亲眼看到的。”
  “左安谦他老子开枪打的他?”英子皱眉,若是左成彪亲手伤了左安谦,她就想到了易明远伤了简非离,怎么他们那老一辈的人若论起狠来可以六亲不认呢?
  这是她无论如何也做不到的。
  “我问一下。”
  很快的,落城一道:“是左安谦自己开的枪,逍遥阁的规矩,不管是多大的堂主,也不管身份多高,只要违背了阁主的命令,都要自受惩罚,所以那一枪是左安谦自己打自己的,以平息逍遥阁帮中人对左成彪的维护。”
  英子皱皱眉头,“我觉得是有人利用我故意挑唆左安谦和左成彪父子两个人之间的感情,否则,左成彪如何能让自己的儿子自己伤了自己?他一定是骑虎难下,城一,你再派人去查查逍遥阁的近况吧,我怕是有人正在觊觎逍遥阁阁主的位置,只要左成彪与左安谦父子两个斗上了,到时候,那个人就会坐收渔翁之利,坐享其成的很有可能得到逍遥阁阁主的位置,我猜这个人在逍遥阁中的地位一定不低,你就不用查那些小喽罗了,就查堂主,每一个堂主都查到,越是不起眼的人越是有可能。”
  当然,这些只是她个人的分析而已,但是,想到左安谦为了自己而伤了一条腿,没个十天半个月的好不利落,她就觉得亏欠了左安谦一个人情,她这个人,最不喜欢欠的就是人情了。
  若是能帮助左安谦把叛乱消解在萌芽中,那是最好不过的了。
  她相信自己的第六感,有时候,很准的。
  而有些事,害人之心不可有,但防人之心却绝对是不可无的。
  “好,查到我会立刻给你答案。”落城一点点头,他对左安谦的认知透过今天的事情,也在往好的方向发展,至少不会因着英子而对左安谦恨之入骨了,今天的左安谦算是他们的朋友,而非敌人。
  真正想他们出事的人是左成彪。
  或者,是那个挑唆左安谦和左成彪感情的人。
  车子越来越近沙州岛上船只停靠的码头了,英子突然间有了一种近乡情怯的感觉。
  以前每一次执行完了任务回去沙州岛,都是透过码头乘船回去的,可是今天,她却不会了。
  她会亲自目送师兄们上船离开去沙州岛,想到这个,她的心痒痒的,若是可以,她也希望再重回那片土地。
  可是只要一想到易明远,她的心就拔凉拔凉的了。
  然,小车终于还是抵达了码头,一排的车队一一的停靠,英子的车就在中间,把车停稳,英子随即下了车绕到了诺言那边,看到诺言一个人自己稳稳当当的下了车,她的心才安了,诺言这样就说明他毒瘾不发作的时候,一切都是正常的。
  “城一,我把诺言交给你了,你要替我好好照顾他。”
  “撒丽,你真的不跟我们一起回岛吗?”落城一还是满脸期待的问英子。
  “不了,小栾一个人我不放心。”
  诺言抬首看了一眼英子,英子说不放心景栾这话绝对是借口,沙州岛上的人谁都知道景栾有多自立,别看他才五岁多才一丁点大,可是,小家伙说话办事比他们这些个大人都有模有样,甚至于,英子和景栾出岛后的生活都是景栾在亲自打理的,所以,英子说不放心景栾,这就是托辞,她就是不想回去沙州岛,看了一眼落城一,落城一冲着他点了点头,示意等英子不在的时候一定会好好的告诉他实情。
  诺言这才满意了,也才准备放过英子,“好,你自己照顾好自己,我们上船了。”
  汩汩的海风吹拂过来,鼓荡起身上的衣服宛如成了汽球一样。
  英子微微笑,很专注的看着诺言,“诺言,要戒了毒瘾哟,我相信你一定可以的。”
  “嗯。”他轻笑点头,夜色中那张俊颜仿似恢复为了从前的神彩,诺言他从来都没有让她失望过的,她相信他。
  英子转身,不再婆婆妈妈,虽然有一千一万个不放心诺言,却也知道她该走了。
  一步又一步。
  然,英子只走了几步就被一声苍老的声音叫住了,“撒丽,就回来住一天就离开,好吗?”易明远就在不远处悄声的喊她。
  那声音一点也不高,却如同高音喇叭一样刺着英子的耳鼓,让她下意识的就捂住了自己的耳朵,“我不要听你说话,不要。”只要一听见易明远的声音,她就能想象到简非离受伤缓缓倒地而易明远和四师兄冷然面对的画面,那是有多狠的心才能对她最心爱的男人下手呢。
  恩将仇报,她真的很不屑易明远的所为,她也没有办法说服自己原谅易明远,真的没有办法。
  撒腿奔向前方,只想离易明远越来越远,远到再也不要听到易明远的半点声音。
  眼看着她的身影越来越小,沙滩上的易明远还有诺言都怔怔的看着英子离开的方向发呆,久久都不曾回神。
  到了这个时候,刚刚的场面已经让诺言彻底的确定了,那个,英子恨极却又没办法报仇的人不是别人,就是易明远。
  就是因为是易明远,她才没办法替简非离报仇,所以,才痛苦的不想提起简非离昏迷不醒的事情。
  看起来是她鸵鸟,可他却很懂她的心,自己最亲的人伤了自己最亲的另一个人,那种感觉有多痛,或者别人不懂,他却是很懂的,他的母亲就是死在了他亲生父亲的手上,所以,这么些年,不管方家的老爷子许他多少钱财他都是无动于衷,有时候,不管多少钱都换不来一个人的命。
  他要的是母亲的命,而非其它。
  “师父,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要害简非离?”诺言等不及上船再问易明远了,直接就站在沙滩上追问了过去,只为,他想立刻马上知道原因,他不想英子一直活在痛苦中。
  那种痛苦会给人椎心蚀骨的感受,让人生不如死的活在无法消解的疼痛中。
  那种感觉,他深知。
  第1189章番外:勾夫手记(254)
  易明远的脚步微顿,可到底还是走开了。
  诺言的话语被扬在风中,他的问题,显然,易明远并没有打算回答他。
  一行人等上了沙州岛的专属班船后,便驶离了码头。
  “师父,为什么要害简非离?”诺言与其它的兄弟们打过了招呼后,不请自到的进了易明远的单间,一推开门,就居高临下的质问易明远。
  他失踪之前明明记得易明远已经答应了简非离可以娶英子的。
  可是,为什么他一自由了,知道的就是这个答案呢?
  他心疼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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