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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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说什么?”她嫁给这骗婚的男人和陆翊臣有关?“姜坤,你把话说清楚!”
  姜坤第一次被易宛琪发现带男人回来其实还一直担心易家那边会发难,后来没看住易宛琪被她偷偷打电话回易家告状却无果后,胆子就大了起来。再之后,发现易宛琪在易家的地位大不如前,就越发肆无忌惮。
  刚刚不小心说漏了口,现在也没什么好避讳的,他看着易宛琪,嘴角噙笑,一字一句道:“那你听好了,陆翊臣早就知道我喜欢男人。是你自己不识趣,一而再再而三地破坏人家惹恼了他,让他烦不胜烦,这才间接撮合咱俩在一块的。婚前,你家里就调查过我,也是他帮助隐瞒的,否则你以为为什么你每次回去说我喜欢男人你家里人都不信?因为他们压根什么痕迹都查不到。”
  说完,一把甩开易宛琪的手。
  易宛琪身子一软,跌坐在地上,抖着唇含泪张合:“不可能,不可能的,他不会这么对我……”
  “有什么不可能的?人家这样做也没什么奇怪的,是你自己太犯贱,否则估计他都懒得搭理你,更不会废这么多心思。你还是好好想想吧,别再自找没趣,你也是个奇葩,我活这么大,第一次见到你这样的女人。”
  丢下这句话,大摇大摆地回了自己房间,徒留易宛琪独自一人坐在冰凉的地板上。
  4号上午,陆翊臣和郁安夏带着两个小包子还有留在大宅做客的丁家小侄女丁茜一起去了郊外的思园饭庄。
  饭庄后面有个垂钓者中心,中午吃过饭后,陆翊臣和郁安夏带着三个孩子,坐在湖边的小藤椅上拿着钓竿在湖边挑了位子。
  丁茜活泼,坐一会儿就坐不住,不时地往他们几人身边来回跑,看他们吊了多少鱼。
  郁安夏笑着看向小姑娘:“是不是不喜欢标钓鱼?表婶带你去附近走走逛逛?”
  丁茜一只手搭在郁安夏肩膀上,咧着嘴摇头,刚换的门牙还没长好,小姑娘估计刚刚想起这个问题,伸手猛地捂上自己的嘴,笑得腼腆:“我不无聊的,表婶,我看你们钓鱼。”
  说完,听到旁边嘉嘉兴奋的声音,他往后仰着身子双手拽起钓竿,一条大鱼在半空中的吊钩上甩着身子活蹦乱跳。
  ☆、312 这叫宠妻(3更)
  丁茜跑过去拍着手大声夸嘉嘉:“嘉嘉弟弟好厉害!”
  嘉嘉被小美女夸,满脸通红:“还好啦,一般般厉害。”
  郁安夏被自家儿子害羞的模样逗得直乐,回身看陆翊臣,他笑得含蓄,坐了一个多小时,身板依旧挺直。她忍不住想象他在商场上挥斥方遒的模样,应该就同现在一样,有足够的耐心和毅力,但每每出手,绝对一击即中。
  托腮盯着他的侧脸瞧了一会儿,郁安夏将自己的椅子挪过去一点,和他肩膀挨着肩膀。
  陆翊臣侧头过来,两人相视一笑。
  郁安夏其实不大喜欢这种安静又需要耐心的活动,不过看几个孩子玩得开心,便也甘之如饴地坐在这儿陪他们。
  下午的太阳有些灼,她将遮阳帽拉下来一点,没一会儿还是被照得昏昏欲睡,将脑袋歪到了陆翊臣肩上。
  期间,陆翊臣手里的钓竿动了动,不过手上却没有任何动作。
  郁安夏是在突然被他打横抱起来时睁开眼的。
  看了看四周,伸手揉了揉眼:“不钓鱼了吗?”
  陆翊臣示意她看三个孩子手里拎的小桶:“已经调了不少,估计待会儿能带不少回去。”
  郁安夏弯着唇,将脑袋靠回了他的胸膛。
  丁茜好奇地问悦悦:“姐姐,表婶为什么不自己走路呀?我家里小妹妹才要人抱的。”
  悦悦落后两步,和她咬起了悄悄话:“男朋友就是要抱自己女朋友的。”
  丁茜努着嘴:“可表叔和表婶是夫妻。”
  “那更要抱了。”嘉嘉在一边插话,“这叫宠妻。”
  丁茜似懂非懂:“回家我也要让爸爸天天抱妈妈!”
  郁安夏在前面被三个小包子的对话逗得直笑,往后探了探身子,让他们快点跟上来。
  “他们说的还挺有道理的,对不对?”陆翊臣低头问她,郁安夏看到她的墨眸里,好似蕴了无数星光。
  她抿嘴笑着,往他脸颊蹭了蹭,双手搂得更紧了点。
  一行五人从饭庄离开时,不远处慕宏丰和当地三两朋友正好也从附近上车,他们离得陆翊臣的银色宾利并不远,慕宏丰一眼就认出了夫妻两人。
  看到他们带着孩子有说有笑的亲密模样,他忍不住就想起易宛琪。
  佟玉秀不让他联系易宛琪,但他从小就是独生子女,和隔房的堂哥堂姐们也不亲,比起别人,易宛琪在京都那段时间两人相处得反而和谐。甚至于,上次易宛琪在京都出事,都是他去给她送的衣服帮她善的后。他清楚,自己这个姐姐因为喜欢陆翊臣做了多少努力又付出了多少代价。
  年轻人,有时候一旦先入为主有了偏见,难免就容易一腔热血冲上头。
  等银色宾利开走后,他拨了个电话给易宛琪。
  第一遍没有接通,慕宏丰又不不死心地继续拨打。
  好不容易听到易宛琪的声音,沙哑的嗓音里一听就能感觉出失意憔悴,慕宏丰蹙了眉:“姐,是我,你怎么样?”
  “你有事吗?”易宛琪有气无力地回他。
  “我到茗江市来了你知不知道?妈也在,上次她还说找个时间带我一起去看你呢,或者你有时间出来,我们一起吃饭。”
  易宛琪冷笑,佟玉秀这么好?她才不信,她这个妈恨不得对她退避三尺!否则也不会带着宏丰在茗江市暂时住下都不告诉她。嘴上却道:“我最近不舒服,一直在家里,你要是有时间的话,可以过来看我。”
  慕宏丰一口答应,挂断电话后,他就跟几个朋友说要先回城了。
  “不是说好了待会儿一起去明景山泡个温泉吗?你怎么又要回去了?”朋友不满。
  慕宏丰笑着赔道歉,最后还是朋友开车将他送到了下面郊区一个路口,慕宏丰招了辆出租车返回市区。
  姜坤不在家,听到门铃,易宛琪出来开了门。
  慕宏丰双手提满了水果和小吃,原本一脸笑容,看到易宛琪后,脸色明显大变,急忙放下手里东西,扶着她进来坐到沙发上。
  才短短几个月没见,易宛琪简直跟换了个人一样,他看着她站着就觉得她会虚弱到随时晕倒。
  “你没事吧?怎么脸色这么苍白呀?是不是姐夫对你不好?”慕宏丰双手捏着拳,“他敢对你不好我教训他!”
  易宛琪摆手:“我生病了。”
  “病了?”
  慕宏丰起身,将门关上,然后重新返回沙发上:“什么病?”
  “艾滋。”
  话音一落,慕宏丰脸色陡变,下意识往旁边退了两步。
  看到易宛琪嘴角勾起的笑里带了一丝嘲讽,他涨红了脸有些赧然:“姐,你别误会,我,我……”
  解释半天没说出一句话来,这也不能怪他,没有人不惜命,自然谈艾色变。
  易宛琪垂下眼睫,掩去眸底思绪:“我知道,我不怪你,今天会有这结果,也是我自己咎由自取,怪不到任何人身上。”
  “姐,你别这么说。”慕宏丰不好受,又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也许是当时在京都那家旅馆里染上的,也许是回来时被传染的。”易宛琪一脸殷切地看着他,“这件事我只告诉了你一个人,你千万别和别人说,妈也不行。”
  慕宏丰犹豫片刻,最后还是点头应下:“都怪陆翊臣,要不是他……”
  易宛琪摆手制止他接下来要说的话。
  其实姜坤说的没错,她就是犯贱。就算现在命不久矣,她依然忘不了那个男人,也从没想过要他怎样,即便昨晚姜坤说的都是真的,她也认了,谁让她技不如人?不过——
  “宏丰,姐姐有件事要和你说一下。”
  ……
  从思园饭庄返回市里,陆翊臣先送了一些鱼到陆家大宅,准备回御江帝景的时候,丁茜吵着要一起去。
  严清华不好意思,但被女儿缠得没办法,只能和郁安夏说抱歉,拜托她多照顾一点。
  中途,郁安夏和陆翊臣带着孩子去了趟超市,买了零食蛋糕还有一些水果蔬菜。
  陆翊臣在路上就说了晚上他要下厨,回去后,郁安夏招呼悦悦带着弟弟妹妹去客厅玩,自己把水果蔬菜拎进厨房帮着陈姨一起清理。
  陆翊臣去了书房,手里捏着陆璟亲自打来的电话。
  “翊臣,之前你拜托我让人查的事情有一些眉目了。”
  ☆、313 以后我们都要彼此信任(1更)
  郁安夏推开书房门进来时,陆翊臣正手握着电话,背对门口站在落地窗前。他脱了外套,烟灰色衬衫扎在西裤里,包裹着劲瘦有型的身躯。斜斜夕阳还留一丝余晖,洒在他身上,笼着高大的身影,烘托出挺拔优雅。
  郁安夏将手里端的一盘洗好的樱桃放在书桌上,彼时,陆翊臣听到动静回头看了眼,随即回复电话那头的陆璟,很快结束通话。
  等他走近,郁安夏两指捏着樱桃蒂喂了颗送到他嘴边,樱桃上还滴着水珠,红艳艳的卖相上佳。
  陆翊臣锁住她脸上的笑,唇角微翘,张嘴咬了下去。
  清香在齿颊间弥散,陆翊臣开口:“这次买的比上次的味道好。”
  “我吃着觉得差不多,不过这种价格贵一点,味道好一些也正常。”郁安夏自己也吃了一颗,见他将手机放到桌上,开口问,“刚刚你是在和爸打电话吗?”
  陆翊臣嗯了声,举步往沙发边走,郁安夏端起樱桃跟过去。
  两人坐了下来,陆翊臣盯着她看了片刻,把郁安夏看得有些不自然,伸手往自己脸上摸了摸:“怎么了?一直看着我干嘛?”
  “觉得怎么看都看不够。”
  郁安夏嘴角漫开笑意:“干嘛嘴这么甜啊?”
  陆翊臣握着她的手,指腹在她的指关节有一下没一下的摩挲:“有件事要和你说。”
  “你说吧。”郁安夏探身往前又捏了颗樱桃,在听到他说和苏锦绣当年离开茗江市的事情有关时,手上动作突然顿住。
  她看着他,下意识坐直身子,没来得及吃的樱桃还捏在手里,却收起笑,脸色也严肃了不少:“你说。”
  “我让爸找人帮忙查一下当年你母亲还有你舅舅包括佟玉秀身边的人。最后找到了一个比较关键的人,他们提供了一些信息。”
  郁安夏问:“是谁?”
  “当初照顾你母亲饮食的保姆。”
  苏锦绣在外面交往了男朋友的事被郁叔平知道后就搬离了郁家,不过那时她并未离开茗江市,而是在易舤的帮助下找了房子暂时住下来。因为她还要上课,所以家里日常饮食打扫都请了保姆在照料。
  陆璟的人找到了当年那位姓乔的保姆,她现在还住在茗江市的老地方,也凑巧,因为苏锦绣离开前确实发生过一些很奇怪的事,她至今印象深刻。
  “那个姓乔的保姆说她曾经在打扫时发现你母亲房间的书桌上放了一封敞开的信,她认识字,当时好奇就拿起来看了眼。信是佟玉秀让人寄过来的,言语间说当时你舅舅在歌舞厅工作时动了一个才十六岁的女服务员,佟玉秀手里有证据可以告到他去坐牢,以此威胁她离开你父亲,并且让她不准告诉任何人,否则苏锦榕不但要去坐牢,而且她还会让人在里头好好招呼他。那个保姆还说,在她看到那信的第二天,苏锦榕来过,当时姐弟两人关起了门单独说事,她好奇就贴到门上听了一耳朵,隐约听到里头有哭声。是苏锦榕哭着求你母亲帮忙救他,还说那个女服务员就是佟玉秀给他下的套,故意灌醉酒害他,最终目的还是为了拿到证据逼苏锦绣主动和易舤分手。”
  郁安夏手上一紧,指间樱桃被捏碎,汁水溅了一手,她却恍若未觉:“然后她就离开了?”
  陆翊臣点头:“那之后没多久你母亲就突然离开了保姆怕惹事,没敢节外生枝把自己看到信的事说出来。”
  郁安夏不怀疑这件事的真实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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