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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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怎么不问我昨晚是怎么回事?”
  郁安夏微怔,旋即淡淡道:“这事和我没关系,我不关心。”
  郁可盈嗤了一声,径自走到沙发旁坐了下来:“说句实话,你该感谢我,那天你回家吃饭我听到了秦蓉那女人在后花园偷偷和邱良打电话,她本来是想要算计你的。”
  这事就算郁可盈不说她也知道,再者,就算她没来,她也不会让秦蓉得手。
  忽然想到邱良有家暴前科,她抿了抿唇,还是多问了句:“你为什么要算计邱良?”
  “现在我爸妈都回了乡下祖宅,我爸一蹶不振我妈瘫在床上,以后谁还会为我打算?和邱家联姻这么好的事,奶奶他们给你这个外人都不考虑我,以后我还指望他们让我嫁个豪门过好生活?”
  郁可盈是骄纵,但不蠢。她知道郁家现在每况愈下,更何况自己没有父母在身边,以后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但凡有机会,必然要抓住。
  所以昨天一来她就故意找郁安夏的茬,一来为了出气二来为了让秦蓉相信自己是真的和她不和,没想到那女人胆小,看到陆家姐弟在怎么都不敢下手,她只好自己去找邱良。昨晚把他骗到香薰屋喝下下了药的水,又当着他的面发了条漏洞百出的短信给郁安夏,她知道,郁安夏看到短信不可能来的。就连带上朋友朱虹,也是一早就有预谋的,就是想让她大声喊叫将人都引来。没想到天时地利人和,陆翊臣和邱家合作伙伴也来了这里,否则事情不会这么顺利。
  郁安夏听她说完后,脸上不掩错愕,郁可盈小小年纪心思居然这么深,她目光复杂地看了她片刻,道:“邱家虽然家境有钱有势,但邱良不是良配,他有家暴倾向,和前妻就是为此离婚的。”
  郁可盈得意的神情一顿,但片刻便讽笑出声,这事从没听人说过,她压根不信:“你以为我会信?你就是看不得我好,就像当年抢我姐姐男人一样。”
  郁安夏冷下脸来,她就知道自己不该一时心软做好人,郁可盈上赶着找罪受,她何必提醒她?拖着收拾好的行礼箱准备离开:“你爱信不信,以后别后悔就好。”
  她才不会后悔!目光落在郁安夏手里那个蓝白相间的礼品袋上,郁可盈勾起的嘴角划过一丝阴冷。
  郁安夏到酒店大堂时陆澜馨已经办好退房手续正坐在休息区沙发上和陆翊臣还有王总聊天,看到郁安夏过来,冲她挥了挥手:“夏夏,这里。”
  郁安夏走过去在她身边坐了下来。
  “夏夏,你把你的礼盒拆开来看看里面是什么,好像每个人的都不一样。”
  郁安夏扫了眼桌上已经拆开的两个礼盒,陆澜馨的是一对憨态可掬的迷你金狮和一份纪念画册,陆翊臣那份里也有纪念画册,不同的则是多了对手工精致的玉制亲嘴鸳鸯,看着可爱又美观。
  “夏夏,快拆开来看看,阿臣的纪念品好可爱,我看看你的是什么。”
  郁安夏拗不过她,便从礼品袋里掏出了同色的礼盒。
  只是刚一打开,里头猛地窜出了一条小黑影,她吓得惊叫一声,直接将礼盒扔了出去。
  这时,和她只隔了一个陆澜馨的陆翊臣动作迅捷地扑了过来,一把抱住她用自己的后背挡住了那条黑影。
  在场众人都没想到会突然有此变故,离得最近的保镖第一时间冲了过来,迅速捏住挂在陆翊臣肩上的那条小黑蛇扯了下来,动作熟练地拨开蛇嘴看了看,顿时松下一口气:“陆总,是拔过牙的宠物蛇。”
  陆澜馨抹了把额上冷汗,她也吓得不轻。
  而脸色煞白的郁安夏在看清那条蛇时,脑海里走马观花似的快速掠过童年时期经历过的恐怖画面,顿觉一阵心悸身子发软晕了过去。
  ------题外话------
  大哥是实实在在的行动派,未来可期哟~另,上一章修改过,亲们刷新重新看下。今天更的比较早,自我膨胀中,明天应该会更早~么么哒
  ☆、026 一辈子都不放开
  “郁小姐是惊吓过度引起的低烧,挂完点滴就会没事的,您要是不放心的话,我再给她开一些药备着。”
  许医生检查完毕给昏睡中的女人挂上点滴后,这才松了口气。瞥一眼旁边一直沉着脸的英俊男人,恭敬立在一旁等他接下来的吩咐。
  南璟走上前拍了下许医生的肩膀,示意他先出去。
  “大哥,你之前火急火燎地打电话让我叫上医院里最好的医生待命,我还以为是出了什么大事呢!”南璟看了眼病床上昏睡时都紧紧蹙着眉的郁安夏,眼里带了一丝促狭的笑,“你那会儿抱着个女人面色焦急地从车上下来,我还当要有新嫂子了,没想到居然是大嫂,你们俩这是又和好了?”
  陆翊臣冷眼看了过去,眼底尚未完全化开的冰霜看得南璟笑容一顿,随即讪讪闭了嘴。
  老大这人真没意思,兄弟几个当中,就属他和四哥开不起玩笑。
  这时,正好梁宏敲门进来有事要说,南璟也不再逗留:“既然大嫂没事,那我先走了,还要值班。”
  陆翊臣面色稍有缓和,点了下头,开口道:“麻烦你了。”
  “好说,跟我还客气什么?”想了想,又道,“回头我还等着你和大嫂请我吃饭呢!”
  陆翊臣嗯了声。
  南璟有些意外地挑眉,老大这意思,两人还真的要复合了?
  得到第一手消息的南璟原本打算在群里和几个兄弟炫耀下,低着头看手机一没注意,从病房出来时差点和提着饭盒的陆澜馨迎面撞上。
  他往后退了两步,看清来人后扬起一抹干净又迷人的笑:“澜馨姐,好久不见了,你比上次又好看了。”
  陆澜馨啧了一声:“嘴这么甜,难怪听说你们医院里一大半的小护士都暗恋你。我要不是比你大得太多,一准倒追你这颗小嫩草。”
  “那我可不敢,回头凌恒哥还不得来揍我一顿啊?”
  陆澜馨忍俊不禁地笑出声:“就你会说话。行了,回头有空再聚,我进去看看夏夏。”
  陆澜馨进来病房的时候梁宏正在和陆翊臣汇报之前纪念品出问题一事调查出来的结果,她听到“郁可盈”三个字后将饭盒往桌上重重一磕,怒道:“我就知道是那个不安好心的臭丫头,小小年纪心思就这么毒!”
  女人一般都怕冷血动物,就算不会危及到性命,吓也能吓个半死好么?
  陆翊臣看过来一眼,没理会她的发怒,耐着性子听梁宏说完后沉声吩咐了他几句。
  梁宏很快再度离开,陆翊臣瞥了眼陆澜馨特意买来的午餐,淡声道:“你也走吧。”
  陆澜馨瞟向病床的方向,显然不想就这么离开,冲他眨眨眼一脸促狭:“干嘛?嫌我在这碍事啊?”她刚说完,不例外地收到一记冷眼,不满地努了努嘴,拿起包包,风情万种地抬着下巴,“走就走,我和我们家沈凌恒约了晚上一起吃大餐,我现在就开车去接我们家honey,这种幸福是单身狗体会不到的!”
  说完,不顾陆翊臣越来越难看的脸色,哼着小曲儿离开。
  走到病房门口,突然又停下脚步,回过头,神色认真:“以前你工作忙很少有时间陪夏夏的时候,我和她待得比较多。她和你一样,骨子里不够主动,甚至有那么一些羞涩。你做的那些事情,她未必就感受不到,但很显然,你不表达自己的意思还想让她主动靠近,几乎是不可能的。”
  话说一半即可,她只是旁观者,做得再多,过犹不及。
  今天这场意外显然将郁安夏吓得不轻,就算睡着了,她的眉头也一直没有松开过,甚至额上还在不停地冒冷汗。
  陆翊臣坐在床边,手里拿帕子轻轻帮她擦拭着额上细汗,他皱起的眉间,流转着不加掩饰的心疼和怜惜。
  郁安夏在他心里的印象,一直都倔强而坚强,除了生悦悦那会儿,他几乎没见过她这么脆弱的样子,脆弱到让人想狠狠抱住她将她护在自己怀里,一辈子都不放开。
  郁安夏转醒之际,外面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你醒了?”弯身帮她换药的小护士柔声道,“烧已经退了,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见她手里拿着空的输液瓶,郁安夏轻轻摇头。目光转了一圈,这才回过神来自己在医院里。
  早上那一幕现在想来她头皮还直发麻,晕过去后又梦回童年时期在郁家被郁美芝以更恶劣的方式吓唬过,害得她从此看到这种冷血动物心里就有阴影。
  抬手揉了揉胀痛的额角,想要起身,却听旁边年轻的小护士羡慕道:“你先生对你真好呢!你昏睡过去打点滴的时候,他一直陪在你身边,一步都没离开。就刚刚看你快要醒了,才出去给你买晚餐了。”
  先生?她说的是陆翊臣?
  郁安夏下意识想要解释,却看到门口有高大挺拔的身影快步走了进来。
  陆翊臣双手提满了吃食,包装袋上“锦煌记”三个字看得她微微一怔。
  当初怀孕的时候她一直住在陆家大宅,一日三餐都有丁瑜君专门请的营养师制作。丁瑜君强势,规定她必须按食谱来,否则不能生出漂亮聪明又健康的宝宝。但她偶尔也有嘴馋忍不住的时候,特别是孕后期,经常晚上想吃锦煌记的鱼肉烧麦和鲜虾蒸饺,但又怕丁瑜君说她,也不敢叫外卖,可每次他都会不厌其烦地来回一个半小时车程奔波买给她。
  以为已经淡忘的事情,现在再度浮现在脑海里竟然每个细节都那么清晰。
  微垂了眸,再抬起时,她身前支起的餐桌上已经摆好了热腾腾的餐食。
  一股熟悉而又久违的感情强烈撞击着胸口,似乎随时都要破体而出。
  回来后他的改变,在陌生场合明里暗里地维护她,再到今天不顾一切地帮她挡住伤害……她不是木头人,所有的一切,她能清晰而又清楚地感受到到底是为了什么。
  她有些害怕,如果再任由两人的关系这样发展下去,比当年更细心更有魅力的陆翊臣会再一次让她沉沦。
  她好不容易才用了整整五年的时间说服自己仅仅用孩子母亲的身份去和他相处,否则,之前她绝对无法心平气和地面对他。
  郁安夏藏在被子下的双手松开又握紧,最后再次缓缓放松,她在心里长舒一口气,下定决心开口道——
  “我有话想说!”
  “我们谈谈吧。”
  她和他的声音几乎同时响起。
  ☆、027 敢擦就再亲你!
  话音落,两人不约而同地愣了两秒,似乎都没想到对方会说出同样的话来。
  此时,陆翊臣正单手插兜,居高临下地站在病床前俯视着她。他周身萦绕着上位者不乏的霸道气息,将她单薄的身躯完完全全笼罩其中。
  郁安夏试图从他的墨眸中看出些端倪来,可那眼神太深邃,她费尽力气却探究不出一二。微垂眸,不动声色地挪开和他对视的目光。“还是我先说吧。”她主动将先开口的权力要了过来。
  陆翊臣渐沉的目光锁在她巴掌大小的白皙脸庞上,片刻,性感的薄唇轻启:“你说。”
  郁安夏没有立马开口,短暂沉默之后,她低沉的声音才再次响起:“我没回国之前,一直以为要从你手中拿到悦悦的探视权会是件十分困难的事。但事实和我想象得刚好相反,我完全没有想到你会这么好说话。还有,之前在鼎丰酒楼你帮我解围,包括今天早上在酒店奋不顾身帮我挡住危险,甚至是刻意插手进邱良的事情里面……”顿了顿,“这些,我可以都理解为你是在向我示好吗?”
  她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明眸再次抬起,审视的眸光不避不让地迎着他深不可测的视线。
  陆翊臣在她床边坐了下来,目光越发严肃,须臾,同她对视着沉沉吐出一句话来:“如果我说是呢?”
  郁安夏被子下的双手再次握紧,再多的猜测都比不上听到他亲口承认来得震撼。
  他这样对她示好,是因为过了五年,心里已经抹去了郁美芝的影子,所以想要和她破镜重圆?
  可即便这样,她到现在依然弄不清他对她到底是怎样的感情。是为了悦悦,还是因为她这张脸……
  她将唇抿了又抿,心里做了决断,神色认真道:“但我还是觉得我们俩不合适,从我当年决定离婚那一刻我就是这么……”
  话没说完,纤细的下巴突然被修长有力的手指轻捏抬了起来。
  陆翊臣狭长的眸子微微眯起,刚刚她眼底的那一丝猜疑他看得十分真切。
  彼时,郁安夏有些不适地挣了挣,却在他的力道下不得不配合着看他薄唇张启:“安夏,我们俩当初的婚姻仔细说来,应该是闪婚里面非常失败的一个例子。或许是因为不够了解,或许是还有别的你不愿意说的原因,我不想深究。但我希望五年后的现在,你能够张开心,用它去看去听去仔细感受,而不是一开始就把话说得这么绝对。”
  以陆翊臣的性格,能说出这番话大概已经是他的极限。
  郁安夏睁大明眸,怔怔看进他深沉的双眼,许久她才听到自己的声音:“你凭什么这么霸道?我为什么就一定要去听去看你做的事情?”
  陆翊臣没有开口,但回应她的是他渐渐放大的俊脸以及……在她唇上扫过的那一丝久违的温热感觉。
  薄唇擦过她粉嫩的唇瓣,她身体那一刻熟悉的战栗让陆翊臣很满意,他嘴角微有翘起:“因为……你还和当年一样那么羞涩。”大约是因为心情好,他的声音里很明显能听出愉悦,“当初你要离婚的时候我也年少气盛,可能处事方式有很多不当,但我今天说的话,每一字每一句都有保证。你不用怀疑我在欺骗你的感情,你没什么值得我骗的。”
  这话直白到让人难以接受。
  就好像他吃准了只要他开口,她就一定会点头一样。
  就如同常被人提起的那句话——“先爱上的、爱得多的总是感情里面的输家。”
  郁安夏恼羞成怒地一把将人推开,伸手想要去擦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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