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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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能让主子生出这样的面色, 可见并不是好事。
  琥珀心下一叹面上却是挂了个柔和的笑,她伸手扶了王昉起来,口中是跟着一句:“今儿个小厨房置了不少好吃的,这会珊瑚正领着人在摆膳,等您起来便能用了。”
  王昉轻轻嗯了一声。
  她任由琥珀扶着她坐起了身,琥珀替她穿好衣裳便喊了人进来…翡翠领着小丫头们进来,手中或是端着金盆帕子、或是摆着象牙玉篦,翡翠绞干了一方帕子奉给王昉,一面是与她说着几桩趣话。
  这些趣话大多离不开喜福…
  翡翠虽然有时候过于憨直了,却也不是个傻的。
  这段日子不拘是她,还是有容斋的其他人都察觉出了王昉的不对劲…只是主子惯来是有主意的,她们底下做奴仆的也不知该说什么。索性便当做什么都不知,只是平日里做起事来的时候便又多用了几分心力。
  “喜福如今正是磨爪子的时候…”
  翡翠一面说着话一面是取过玉篦替王昉梳起了头发:“前段子奴才做了个软垫,没想到没过个夜便被它抓坏了…往日瞧着乖乖巧巧,没想到也是个性子野的。”
  自打喜福长大后,怕它没个轻重…
  几个丫头便不肯让它在留在屋子里了,只是平时王昉想着的时候便由她们抱过来逗上一回,看上几眼。因此这会听翡翠说起喜福的事,王昉倒也有了几分兴致,疲态而淡漠的面上止不住也化开了一道笑意。
  翡翠见她这般更是连着说了喜福几桩趣事,倒是惹得王昉也跟着笑了几声。
  有容斋里许久未曾听见王昉的笑声了,几个丫头见她笑出声自是个个眉开眼笑,也跟着一道说起了几桩趣事。
  …
  王蕙过来的时候。
  王昉刚刚用完早膳,见她过来面上也化开了一抹笑意:“阿蕙来了。”
  “阿姐…”
  王蕙昨儿夜里来过一趟,知晓王昉不在心下便有了几分数,这阵子王昉行事虽然未与她事事明说,却也透露过几桩缘由事头…比如秦邢与王佩,也曾与她说过许青山受伤的事。昨儿个她怕旁人来时发现什么,索性便待在屋子里下起了棋,外头即便有人看到也只当屋中中在下棋。
  若不是后来委实太晚了,她也不会离去。
  这一夜她在床上翻来覆去得也未曾睡好,只想早些来阿姐这边问清楚究竟许青山查到了什么,连带着早间用起早膳的时候她心下也有几分急切…可偏偏她素来冷静惯了也不好把那些情绪外露于表面,反倒是让旁人生疑了。
  就如这会…
  不管王蕙的心下是如何的急切,可她的面上却依旧未有什么变化,照旧与王昉端端正正打了个见礼。
  王昉又怎会不知她的心思,她也未说什么,只等她们撤了席、上了茶便让她们退下了…琥珀在外头守着,王昉拉着王蕙的手径直走到了里间,屋中开了几扇窗透进春日里的徐徐暖风,香炉里的百濯香照常点着,只是被这春风一吹比往日,味道却要稍淡一些。
  屋中没了人…
  王蕙便也不再遮掩心中的急切,她看着王昉直言而语:“阿姐,可是…有什么消息了?”
  王昉从那锦盒中取出一卷手书,手书比起昨日已经稍显褶皱了许多,有一处还有裂痕,却是她昨日激动之时指甲盖不小心划开的…她看着这张手书是静默了一瞬才递给王蕙,口中跟着一句:“这就是许青山得到的消息。”
  王蕙接过手书…
  许青山带来的消息,不就是王佩与秋娘的消息?
  她素来清雅的面上带着几分难以遮掩的急切,连带着打开书信的手都有些轻颤起来…手书并不长,王蕙没一会便看完了,可她却还是连着看了两遍才放下手书。
  待看完…
  王蕙把手书压在膝上,却是过了许久才抬了头看向王昉:“扬州杜家,杜姨娘是扬州杜家的人?”
  “若是信上无误…”
  王昉的手中握着茶盏,却未掀开只是这般握着,她的眼看着那袅袅升起的百濯香,口中是言:“杜姨娘应该便是杜家的小女儿,名唤惟萋。”
  王蕙闻言,平摊放在书信上的手收起了几分。
  她的面上似是不解,心下却又仿佛有些清明:“那她…”
  那她进王家究竟是为了什么?
  这是王蕙想问的,可心下却仿佛已有答案,这位杜姨娘接近二叔进入王家…只怕从一开始就是打了要报复王家的准备。她年岁还小,当年这场事也只是听身边的嬷嬷说起过,映像算不上深刻,却是记得这事是祖父办得差。
  大理寺卿位九卿之列,掌刑狱受理,断天下冤假错案。
  当时王老太爷办完这件差事,不知受了多少人的奉承,众人只当他又该晋上一级纷纷恭贺之际…偏偏等来的却是王老太爷的请辞书。彼时王老太爷尚还年轻,虽有功勋爵位在身,可哪里比得上这样实实在在能握在手中的权力?
  众人心下纷纷不解,就连天子也极力挽留,可王老太爷请辞的心却未曾有一分动摇。
  屋中有一瞬得静谧…
  王昉两姐妹心中所想未有什么差。
  当年祖父在盛名之际辞官的确让人遐想万分,即便她们身为小辈也止不住有几分猜测,更遑论是外人了…当年也的确有不少人猜测,大多是言王老太爷这回只怕是断错了案,若不然放着好好的大理寺卿不做,请辞做什么?
  可这说法到底没有凭证…
  何况王老太爷又是王家子孙,彼时的王家较起今日还要多几分声明,哪里敢当真去论什么?
  王昉心下轻轻一叹,眼却是从那百濯香中收了回来:“我不知杜姨娘是如何想,只是王佩…只怕她的心思绝不简单。”
  若不然一个无权无势的庶女怎么敢行得出这样的事来?
  “只是,秦邢…”
  王昉握着茶盏的手止不住收拢了几分,那个秦邢又究竟是什么人?以他的聪明才智竟然会选择帮王佩对付王家,这必定不会是因为王佩许诺了他什么…难不成他也与杜家有关不成?
  除去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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