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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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着许酒和苏轻言过来,刘华随意道:“两位,座!”
  茶楼的老板见又来了两个客人,忙迎上来道:“几位,还要点什么吗?小店有瓜子花生和好茶。”
  苏轻言道:“来一些西瓜子吧。”
  酒酒最近喜欢吃这个。
  刘华也晃了晃手里的茶壶,道:“这个茶也再来一壶!”
  来这儿的客人也多半就是喝喝茶,嗑嗑瓜子,听听书,老板连声应道:“好勒!您几位稍等!”
  待得老板走后,刘华却突然朝苏轻言伸出手,道:“苏公子,真巧,居然在这儿碰见你!”
  说着,还对苏轻言悄悄眨了眨眼睛。
  他的手上有一张纸条,用拇指压着,若不细看,倒看不清。
  苏轻言立马反应过来,周围仅有的几个客人目光都放在他们这边,他们虽做农夫打扮在此吃茶,可他们的神情却远没有农夫那般淳朴,而是如毒蛇一般,躲在阴暗处盯着人,让人觉得浑身不舒服,再看他们旁边那座坐着的中年男人,他的左手上有一道道疤痕,似被抓掉两层肉之后所结的痂,正是在青州城外那篇松林里中了他的□□抓挠后所结的痂。
  苏轻言挑了挑眉,凤阁的人还在盯着他们?居然还跟到灵州来了?
  可分明在来的路上他都没有察觉到有凤阁的人跟着他们,如今刘华一出现,他们便也跟着出现,指不定是跟着谁来的,也难怪刘华要用这种方式给他传递消息。
  苏轻言同刘华握了握手,顺势接过刘华递给他的小纸条。
  老板很快便将瓜子和新茶端了上来,道:“几位慢用。”
  老板刚上完这一处的茶,便又听得外面传来一道中气十足的女声:“老板!来俩壶茶!”
  正是刚刚在她耳边说刘华长得比一般说书先生好看的小姑娘的声音。
  许酒往外探去,两个十七八岁的粉衫少女在最外面的桌子上坐了下来,其中一人长得黝黑黝黑,个子微胖,正是夸刘华长得好看的小姑娘,而另一个少女肤白如雪,白纱遮面,一双眸子分外灵动,而透过白纱隐隐能看到她的脸,倒是个清秀佳人。
  只是许酒看着她的脸,总觉得有几分熟悉,却又怎么也想不起在哪儿见过!
  刚一坐下,那胖一些的少女便问那遮面的少女:“刚刚那个故事,你可听到前面没有?能说给我听听嘛?”
  也难怪在一片抱怨声中,这少女替刘华辩解的声音那么不和谐,却原来她跟许酒一样,只听了后一半,没头没尾,自然不会如那些人那般。
  遮面少女面纱下的菱唇扬了扬,道:“倒是听全了。”
  声音也有些熟悉,就好像刚刚听过一样!
  第68章 六八
  说书先生的故事还在继续, 刘华依旧坐得随意, 手中杯盖轻拨着杯盏里的茶叶, 似正认真听着故事。
  苏轻言垂眸喝茶, 眼神却放在手掌心的纸条上,上面只简简单单写了五个字——我被跟踪了。
  说书先生那巾帼将军和皇帝的故事很是枯燥,让许酒更感兴趣的是刚刚来的那两个女子,她侧耳仔细听着她们的对话。
  托黑姑娘的福, 许酒倒是从那面纱姑娘嘴里听到了前面故事的全部内容。
  刘华讲的是个京城高官和边境小城里一对双生姐妹的故事。
  故事最初, 那高官的职位是工部尚书,他奉皇上命到小城里去查一桩水道贪墨案,却无意间在贼寇手下救了双生姐妹中的姐姐, 姐姐重伤昏迷, 他便将她带回了家中。
  那尚书是个典型活在传说中的人物,年纪轻轻便位高权重, 生得又是风光月霁清隽文雅。
  而那对姐妹虽是双生,有一样的外貌,而经历却全然不同, 所以便养成了不同的性子,姐姐自小便是家中娇女, 从小娇养着长大,性子也相对比较偏执, 而妹妹,因为天赋不如姐姐,从小便被家中的人放逐, 在外面受欺负受得狠了,将性子也养得恭谨胆小,对谁都是一副卑微到尘埃里的模样。
  如果尚书大人救的是妹妹,大概也不会有后面那一长串的波折,可偏偏,他救的是姐姐,尚书大人生得好看,且在那姐姐养病期间对她颇为照顾,正是怀春少女的年纪,姐姐很容易便对尚书大人动了心,可尚书大人救她也不过是随手,对她并没有特别的想法,在得知她是小城里某个家族的家主之后便毫不犹豫让人把她送回了家。
  她自然不甘心就这样被送回去,向尚书大人坦露了心意,而尚书大人却淡漠表示他对她并无感,请她自重。
  那姐姐从小被家族的人当宝一样供着长大,从小只要她想要的东西,便必然能得到,哪能容得了别人拒绝她?嘴上答应回去,心底却是在暗暗发誓,将来有朝一日,她必定要让他娶她过门。
  临走的前一晚,她在尚书大人身上下了催情蛊。
  催情蛊,顾名思义便是能催发人□□的蛊毒,它能让任何意志坚定的人失去自制力,当晚,二人便有了关系。
  她原以为对于读书人来说,女子的名节很是重要,两人有了关系,那尚书大人便会对她负责娶她了,可她不知道,那尚书大人对待算计过他的人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她想用这种卑劣的手段逼他,他自然对她动了杀心。
  只是可惜,那姐姐在前几日脱险之后便通知了家里的暗卫自己的藏身处,最后关头,暗卫赶过来救走了她。
  因着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尚书大人只能暂时作罢,又往小城的其中一个小镇赶过去,从城里到那座小镇需要经过一座荒山,而那荒山上毒虫毒花毒草甚多,他在经过荒山的时候不小心被山上的毒虫咬伤,毒血侵蚀心脉,昏迷滚下山坡。
  刚好那时妹妹在那山上采毒花毒草,碰见被挂得浑身是伤的尚书大人便将他背回了自己在小镇上暂住的房子。
  尚书醒来的时候,妹妹正在替他擦拭伤口。
  看到那张厌恶到极点的脸,他当即掐着她的脖子,要想杀了她。
  他是用了力气的,那妹妹根本挣脱不得,脸色憋得发紫,眼底满是恐惧。
  尚书同那姐姐相处过几日,也大概知道她的性子,便是临死,眼中也一定是愤恨,而不是纯粹的恐惧。
  她不是她。
  他松开了那个救他的姑娘,脸上却还是一脸防备:“你是谁?为什么在这儿?”
  那姑娘心中虽不解他为何要一脸防备,但好歹也算是脱险了,知道他不会再杀他,便低头战战兢兢回了他。
  经过细细盘问之后,他才始知,她原是那对他下蛊的姑娘的妹妹,原本按他往常的性子,定会把对那女子的怒气发泄到她亲人身上,可看她低眉顺眼的模样,不知为何,让他觉得怎么都凶不起来。
  好在那尚书中毒颇深,未问几句话便昏昏睡去,之后的日子里,一天中也有一多半时间都在沉睡,这才让她没那么害怕,也好在她对毒花毒草从小便有研究,解他身上的毒虽然有些难度,但也不是束手无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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