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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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了高架,董菡终于绷不住,表情微妙:“我老板竟然是一个男人!我一直以为他是个女人,流光在业内那么有名,人人都说老板是个要和男人抢天下的女强人……他竟然是个男的?”
  “男人就不能关心女性地位啦?”徐贞不以为然,“裴教授人好嘛。”
  董菡知道自己的想法不对,从没有说过不准男人去关心女性这个群体,或许,能从一个男人的角度去体谅女人更加难得。
  只不过那么久以来,她一直都以为那是一个年长聪慧强大的女性,乍一看到一个年轻俊朗的男人变成了自己一直十分尊敬的裴教授,视觉冲击有点大。
  “你知道吗,他一直都是用女声和我打电话的!”董菡还是忍不住吐槽了一句。
  徐贞点头:“我知道啊,他也是这样和我们交流的,那天他从我师父的办公室里出来,所有人都惊呆了!”
  那次,为了何坤的事,周世文请裴瑾过去了一趟,他们到的时候早,有不少人还没有上班,等谈完的时候基本都到齐了,听得周世文叫他“裴教授”,所有人的眼珠子都要掉到地上。
  现在想想还觉得可乐。
  原来不止她一个人上当!董菡稍感安慰,可又奇怪:“为什么他要换声音?”
  “他是声纹专家,可能这样……比较容易让人信服?”徐贞给了一个不怎么靠谱的猜测。
  董菡:“……也许吧,不过应该是惊吓才对吧。”
  裴瑾办完了事,却没有像他自己说的那样单独去吃饭,他转道去了超市采购,家里多了一个人,零食的消耗速度简直翻倍。
  裴瑾足足买了一推车的零食饮料,提了两大袋子回家。
  鱼丽正在努力和数学奋斗,这对她来说完全是新的概念,接受得比较辛苦,咬着笔苦思冥想算着乘除法,学完这个还要学因式分解和几何。
  看到裴瑾回来,她很不开心:“你那个时候都不用考数学,还有,横着读好吃力!”
  虽然已经记住了繁简字的区别,可是竖着读变成横着读总归不大适应,别说还有英文字母和阿拉伯数字以及标点符号了。
  裴瑾没吭声,拍了一本杂志在桌上,财经版,专访天羽集团新任ceo,今天刚出来的,他路过报刊亭的时候看见,顺手给她买了。
  鱼丽刚要伸手去拿,裴瑾又把杂志拿了回来,她瞪他:“你戏弄我吗?”
  “丽娘,如果我说我有别的办法让你和他见面。”裴瑾道,“你还想念书吗?”
  鱼丽眨了眨眼,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裴瑾静静凝视着她,等待着她的答案。
  作者有话要说:  老规矩,我先骂为敬,男主真是太恶心了,居然借怜惜之名给未成年小妹妹买蛋糕撩她!这样祸害祖国的花朵,太膈应了,不知道自己长得帅还有钱又温柔会让处于青春懵懂期的小姑娘误会吗?
  *
  还有,关于裴瑾和晏岚的关系是在物化女性这件事,实在不是很能理解,在这种钱色交易中,女方出卖的是肤貌所以才被说成是物化,那么男方的交易品不是钱吗??而且我觉得裴瑾不是把晏岚看作花瓶,而是当做可以抚慰寂寞的人,虽然不是真爱,但也没有怎么贬低她吧??
  以及,如果换位思考一下,女富豪包养小鲜肉,攻包养受,算物化男性吗??举现实的例子,思葱和小明星,邓文迪和小鲜肉,小四和某冬??有没有逻辑清晰的小伙伴来分析一下这件事?物化女性这个锅挺重的,大家来探讨一下看看?
  *
  为了避免以后你们说我故意黑男配,我先说明一下,前夫这个人……至少没有丽娘回忆里那么好,你们想想啊,强娶民女的土匪头子,丽娘已经是八姨太了……摊手,至于你们说现在没有cp感,啧!
  *
  明天见~
  第16章 夜聊
  鱼丽想了想,说道:“还是念吧,真要大字不识一个,迟早露馅。”
  裴瑾沉默片刻,又问她:“既然如此,当初为什么学认字?”他看着鱼丽,笑一笑,“为了我吗?”
  “你想得美!”鱼丽翻翻白眼,“我就想学,不行吗?我就是不服气,不行吗?”
  她爹娘还没有死的时候,家里还算宽裕,爹攒了点银钱,想叫弟弟跟着镇上的秀才认几个字,也没想过要科考,只想着认了几个字不做睁眼瞎罢了。
  可镇子路远,弟弟贪睡不愿早起,她便大着胆子说自己替弟弟去,毕竟已经交了束修,然而,一向疼爱她的爹却把她痛骂了一顿。
  她不忿,然而无可奈何。
  “丽娘,我曾有一妾室,名为清吟,是当年金陵名妓,色艺双全,填词作诗,歌舞曲艺,无有不通,及受追捧。”裴瑾轻轻道,“然而,即便如此,她也只不过是男人的玩物,前门迎新,后门辞旧,没个尽头。”
  鱼丽怔住了。
  裴瑾走到她面前,与她对视:“丽娘,我想你开心,如果你觉得不念书快乐,那不念又有何妨,可你若是想读书认字,我更愿意你是像从前那样,为自己而学,而不是为了一个男人,不值得,你不能一直作八姨太。”
  他轻轻说,“男人的爱欲都来得很快,你颜色好,他再见你,多半起意,可是,于你无益,你要知道,讨好别人是没有尽头的,人都是会被宠坏的。”
  鱼丽过了好一会儿才说:“我懂的,我也不是为了他,只是有个目标,学得快一点,毕竟明天还有明天,我们最不缺的就是时间。”
  “我想也是,”裴瑾微微笑了起来,“你做自己就好了,你已经很好了。”
  这不是故意哄她,裴瑾说这句话,再真心都没有了,鱼丽是他见过的最勇敢的姑娘。
  他父亲死时,母亲还很年轻,米铺的账房对她有意,总是多给他们半升米,他也曾想过,母亲是否会考虑改嫁,可她没有,她虽然不识字,也晓得什么是从一而终,好女不吃两家茶,哪有改嫁一说?
  他即便年幼,也知道那是“正确”的,可内心深处,又隐隐为母亲感到难过,青年守寡,那么多个日日夜夜,如何度过?
  后来,他遇到鱼丽,她跑来求他,请他帮忙,他本该告诉她她的想法大逆不道有违礼教,虽说没有拜堂,可已经到了请期,亲事已定,合该为夫殉节,可鬼使神差的,他不仅没有斥责她,还协助她逃跑。
  这可以算是淫-奔了,如果被抓,鱼丽的下场不必多说,他也难逃一死,这是重罪,并不像是话本里说的那样能一段佳话。
  可他还是那么做了。
  尤其是当回到家中,发现表妹投缳殉节,他更是清晰地意识到,她做了一件极其大胆的事,离经叛道,可又无可指责。
  毕竟,她只是想活着而已,难不成真的饿死事小,失节才算事大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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