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7章更加令人心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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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琅嬛阁中,歌舞再起,几杯酒下肚,重又恢复之前的欢闹。
  贝妤和耶律心暗松一口气,都不自禁的望向殿门。
  这两个月来,纵然姐妹几人极力遮掩,可是既要查找卞红欣的下落,又岂能不透出风声?加之事发当日,就在孝康王府的大门之外,自有过路的乡邻。而孝康王府的奴才也是人多眼杂,卞红欣被孝康王妃逐出王府的事,早已不径而走,而卞红欣始终没有在人前露面,更是令人多了许多猜测。
  今日,她突然出现在大伙儿面前,虽说狼狈,可是也是一个时机。
  她被逐出王府一事,已无从遮掩,只是此事非她之错,她大可堂而皇子面对世人。若她今日不敢站在众人之前,众口之下,日后怕再难回到这上京城名门世家的圈子里了!
  同样是在上京城世家圈子里长大,她们明白,旁人自然也会明白,看似一片欢笑的人群,却多了几道时时扫向殿门的目光,有期待,有好奇,更有一些心藏算计。
  这个时候,只见殿门外灯光微闪,小厮提着宫灯在前引路,楚若烟携着卞红欣已缓步踏进门来。
  没有丫鬟、小厮通禀,可是整个大殿,一瞬间变的寂静,连正在歌舞中的舞娘也自觉停了下来,两侧退开,所有的目光,都齐齐落在二人身上。
  楚若烟脸上是得体的笑容,感觉到卞红欣指尖微凉,握住她的手紧了紧,向众人含笑道:“我们姐妹几日不见,不知不觉多叙几句,劳大伙儿久等!”
  多叙几句,还是方才卞红欣的模样儿不好见人?
  各府小姐腹谤,挑剔的目光刮过卞红欣的面容和周身的衣饰。
  卞红欣与楚若烟身量相似,只是近日又清瘦许多,这袭衣衫略显宽松,却更将她整个人衬的纤腰楚楚,惹人心疼。
  只是她任凭如何,终究是侯门之女,举止间自有光华,却不是经历一些磨难就磨得去的。
  满殿苍辽国的小姐都未出口,却听殷洛清柔的声音道:“往日常听父皇说道,苍辽国本为马上民族,殷洛以为,苍辽的女子,也必如男儿一般粗旷。可是今日一宴,楚大小姐自然绝丽无双,三公主更是举止雍荣,如今这位小姐,更是端丽光华,当真令殷洛大开眼界。”
  众人听她称赞,竟然将楚若烟放在耶律心之前,不禁扬眉,向二人各自望去一眼。
  王亦微抿唇笑道:“公主殿下所言极是,三公主素来是我上京城众小姐之首!”
  之首,谁封的?
  耶律心听她似含挑唆,也向她望去一眼,挑唇道:“王二小姐谬赞,殷洛公主夸的,分明是卞妹妹!”不再理她,径直过去携住卞红欣的手,亲亲热热的拉到自己姐妹一席。
  从卞红欣进殿,殷觉的目光就锁在她的身上,但觉她一举一动,均能拨人心弦,不禁心头怦然。听到殷洛称赞,向几人望去一眼,点头道:“皇妹言之有礼,几位小姐当真是各有千秋,难分高下!只是这位卞大小姐,却如清莲出水,不染杂尘,更加令人心折。”
  这是说,卞红欣将其余的小姐比了下去?
  这位沉丹太子,倒是个不怕得罪人的!
  楚若烟好笑,忙将卞红欣挡在身后,侧头笑道:“只是卞妹妹已名花有主,太子殿下不必太多赞誉,免得令我们几个俗物自惭形秽,却添了卞妹妹的清狂之气。”
  被她一点,殷觉惊觉失礼,连忙起身行礼道:“殷觉肺腑之言,无意唐突,卞大小姐勿怪!”
  出身皇室,自幼习的就是进退有度,他见卞红欣挽起发髻,是少妇的打扮,偏偏耶律修只说她做女儿时的身份,想来有些缘故,并不多问。
  卞红欣进殿之前,本来心中忐忑,此时有姐妹在侧,沉丹国的太子、公主也是言谈随意,心中顿时一实,轻轻将二人挣脱,又再向耶律修赔礼道:“今日殿下设宴,却被红欣不小心搅扰,当真是过意不去。”
  也幸好没有生出什么事来!
  想到她长廊上那一跃,耶律修心里多少有些悻悻,只是碍着几大府门的颜面,也只能故作大度,摆手道:“卞大小姐也是无心之失,本王岂会在意?”
  本来这些场面话说过,此事也该掀开,却听公子之中,一个低沉的声音道:“这两个月来,几府的人几乎将整个上京城翻过来,却不想,卞大小姐是躲在这别宛里!”
  虽然此话说的是今日卞红欣意外出现,可他一个“躲”字,令不知情之人顿时生出一些好奇。
  堂堂侯府千金,有家不回,躲在这皇家别宛里做什么?
  再问下去,自然是卞红欣被逐,有家难回。
  楚若烟心中暗怒,唇角笑容却没有稍减,扬声道:“万大公子素来不理这些闲事,怎么就知道卞妹妹是‘躲’在别宛,而不是闻讯赶来与我姐妹相见?”
  方才说话的,正是功绩侯府的大公子万征。
  他因借万歆算计钰王,实釡底抽薪之计不成,反而搭上万歆的一世清白,被万雄杰好一顿责罚不算,如今也渐渐失去父亲的信任,反被万庚压着一头。
  他不思自己所行不端,却将此事怪到耶律辰和楚若烟的身上,进而迁怒二人身边之人。
  此刻见楚若烟对卞红欣回护,忍不住轻哼一声道:“若是来见姐妹,大可大大方方递帖子进来,又为何鬼鬼祟祟躲在亭子里?”
  卞红欣虽说性子不比楚若烟、明彦君二人,可是侯府千金,自幼养成的脾性,岂是受得了闲气的?听到万征一再出言讥讽,忍不住轻哼道:“红欣不过是一时贪看景致罢了,方才万大公子又不曾出殿,怎么就知道红欣鬼鬼祟祟,可见是不轨之人,才思那不轨之事!”
  本来只是言语机锋,哪知道“不轨”二字正触上万征痛脚,不禁脸色微变,轻哼道:“卞大小姐慎言,何谓不轨,切莫乱说!”
  卞红欣冷笑道:“不轨之人,行不轨之事,偏做的人做得,旁人就说不得?”
  “你……”万征大怒。
  “好了!”耶律修听这二人在宴上争执,已心中不悦,见万征还要开口,冷声喝住,向他横去一眼,慢慢道,“今日欢宴,万大公子多饮几杯,卞大小姐不必在意!”
  被他一点,万征这才醒起是在沉丹众人面前,又是在锦王的宴中,此举不止有伤国体,还得罪了锦王,不禁一惊,连忙道:“是!是臣不胜酒力,殿下责的是!”起身向卞红欣一礼,算是赔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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