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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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映出手的速度向来非常人能及,朱伊感觉到凉意,才惊叫着用手环抱在前,试图遮挡自己。
  饶是谢映历来是理智强过感情和欲望的人,还是叫这活色生香的雪中红梅之景给看得有些恍惚。
  作者有话要说:
  第20章
  冰清玉洁,没有一分瑕疵。
  谢映是放心了,一个巴掌却猛地甩到他脸上。虽然不算痛,但吃耳光这种事情,对从小要风得风的魏宁王世子自然是生平头一遭。
  “你走,我要上禀父皇让容萧做我的侍卫官。我不要你!”朱伊这时虽喝了醒酒汤,但离完全清醒尚有距离,平时不敢说的不敢做的,皆仗着酒劲宣泄。
  容萧这个名字在此时出现,激得谢映眼皮一跳。
  朱伊已经开始抽泣:“我讨厌你,你滚!”
  谢映帮朱伊整理衣裳,一边将那令人迷醉的美景严严实实遮起来,一边冷声道:“那可不行,公主只能要我。什么容萧之流,想都不要想。”
  但当谢映抬起眼去看朱伊的脸时,因容萧而起的一腔邪火,瞬间就被浇熄。
  谢映知道朱伊骨子里是要强的,甚少掉泪,此刻却有晶莹的泪花含在那双眼里,偏偏朱伊还强忍着不让它们掉出来。最终朱伊还是眨了眼,泪珠子便顺着眼角滑落,浸入鬓发之中。
  朱伊流泪的一瞬并没有声音,谢映却有种命脉被人拿捏住的感觉,难得的不知所措。这种奇异的感觉,他从未体会过。
  谢映低头去亲吻朱伊的眼睛,朱伊赶紧闭上双眼,他在她耳边喃喃道:“对不起,伊伊,对不起。你别哭,先前是我做错了。”
  一个姑娘的眼泪对他能有这样大的影响力,是谢映始料不及的。尽管他在此次入京前,就已经认真思考过他对朱伊究竟是怎样一种感情,但实际上,他对朱伊的向往可能远超出他的预估。
  朱伊却并不想原谅他,她道:“谢映,我知道,因为两回都是我接近你,所以你就轻视我,觉得我是可以任由你作弄的。”
  “并不是这样,你怎会这样想?”谢映看着朱伊,认真告诉她:“伊伊,我总是想亲近你,是因为我喜欢你。”
  朱伊没想到谢映会直接对她说出喜欢两个字,她虽对情.事一知半解,却也能从谢映屡次的言行中得知,他对她这身皮囊感兴趣。至于喜欢,她是不敢想的。朱伊有些心慌。仅仅是因为谢映一句话,无措的人变成了她。
  谢映蹙着眉把另一边俊脸转向她:“伊伊,不要难过,你继续打。”
  朱伊不知怎么突然就笑了。这人真是谢映?不会被什么附上了吧?她想起自己正在被他欺负,不能笑,很快又板起脸故作恼怒,但哭是决计再哭不出来了。
  朱伊小心地问:“真的可以再打吗?”
  谢映眸光闪动,但还是回答:“只要能让你高兴,怎样都可以。”
  朱伊看了看谢映脸上被她打过的地方,曾经她对这张脸多着迷啊,尤其露出笑容的时候,谁知她居然还有打它的一天。便问:“痛吗?”
  谢映抓住机会博取同情,道:“很痛。”
  朱伊其实有点儿心疼,却是恨恨道:“痛就好,谁要你先前那样过分。”
  谢映立即又道:“是我的错。我见到公主与容萧一道回来,公主又那般维护容萧,行事便失了分寸。公主原谅我可好?”
  朱伊历来是个心宽的,又因谢映在她心里特殊,见他致歉态度诚恳,便不再计较地点点头。
  谢映得寸进尺地抱住朱伊,将自己的脸贴着朱伊的脸,朱伊觉得自己又开始有眩晕的醉意,明明先前就已经没有了。
  朱伊这时听谢映道:“伊伊,再让我看一看小伊伊罢。”
  “……”小伊伊……是什么?朱伊想了想领悟过来,简直快被他的无耻给气得抖,又气得笑。她推开他后狠狠横他一眼,他居然还敢提。
  谢映还特地保证:“我就只看看,只看一眼。”朱伊看着对方,觉得这时缠着她的谢映就像个要糖吃的小孩。
  “伊伊。”谢映又轻唤一声。
  朱伊完全受不住谢映这样叫她。他强迫她时她尚能有意志一抗,但是他一旦换上了柔情攻势,朱伊根本无从抵御。
  “伊伊。”谢映像个引诱人迷失的妖孽般,不断在朱伊耳边叫着她。
  她其实很喜欢听他叫自己伊伊。朱伊闭上了双眸,慢慢别开脸,她身体颤得厉害,不知道是羞还是怕。
  谢映看着朱伊姣好的侧颜,知道她这就是默许了。房间里仅闻细微的布料摩擦声,谢映这一回的动作很慢,慢得朱伊觉得是一种煎熬。
  过了一阵女孩问:“你好了吗?”不是说就一眼?朱伊懊恼地发现她出口的声音简直不像是她自己的,娇得能滴出水。
  谢映自然也听出来了,笑着帮朱伊牵上衫子,声音比先前要哑了几分:“好了。”
  谢映下了床:“我帮公主找件新抱腹。”朱伊的肚兜被他弄坏了,得重新系了链子才能穿。箱箧在后面大部队的马车上,朱伊这两天所需的衣物都在包袱里。谢映很快给朱伊找出一件月白绣宝蓝蝶恋花的小肚兜。
  随着谢映离她远了,朱伊的理智也渐渐回笼,她简直不敢相信,她之前竟会脑子发热地拿自己身子给谢映瞧。她回想起之前,哪怕闭着眼,她也能察觉得到谢映一直看着那里,目光灼热至极,像在她肌肤上点着了火。
  以至于朱伊此刻看到谢映心里全是羞愤,便想赶紧打发他走:“你快出去吧,我要换衣裳了。”
  “好。”谢映一看朱伊的神色,就知道她在后悔先前对他的妥协,他想着等朱伊整理妥当了再开解她。
  谢映出了房门,温颜便走上前朝谢映跪下:“世子。”她是来领罚的。
  谢映道:“原本是要你接受刑责,不过,公主为你说情,这一回就算了。以后再不能发生这样的事。”
  温颜感激道:“是!请世子放心,温颜定当拿性命保护公主。”
  朱伊穿好小衣,出了房门站在廊上吹风,恰好遇到太子与颜玉儿沿着木阶迈上这层楼。太子叫她:“禧贞。”朱伊连忙过去见礼。
  太子将朱伊上下看一遍,这头发实是凌乱,倒的确像是才卧床起来,便道:“听说你身子不大舒服?可找大夫看过?”
  朱伊微愣后点头:“先前是有一点儿,现在已无碍。”
  “那就好。”太子又对朱伊道:“我来给你介绍,这位是和嘉县主。”说着又对颜玉儿介绍朱伊,随后道:“都是一家人,你们姐妹两个多熟悉熟悉。”
  颜玉儿看到朱伊的第一眼就懵了,这女的居然是禧贞公主?
  朱伊倒是因为在夜光楼就听到颜玉儿自表背景,没有多吃惊,只道:“和嘉县主。”
  太子若有所思,朱伊话里的客气和冷淡他听出来了。但是为什么?她待人向来和气,不会对初次见面的人如此。
  颜玉儿也只笑着道了一句:“公主。”便转开了话问:“世子住哪屋呢?先前酒都没吃完他便走了,我还有话同他说呢。”
  太子一直盯着朱伊,自然没错过朱伊听到这话时微变的脸色,朱伊甚至飞快斜了颜玉儿一眼,太子的脸色瞬间也跟着变了。看来,朱伊好了伤疤就忘了痛,这是又对谢映上心了。
  没人回答颜玉儿的话,她也不恼,只对太子说也要在这里订房间。
  “世子!”谢映刚浴完身出来就想去找朱伊,颜玉儿带着一股香风热情地跑到他面前,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们两个很熟。
  谢映看一眼垂着眼睛的朱伊,他家公主的醋性可大了。
  谢映便连招呼也没同颜玉儿打,直接到朱伊面前:“公主先前不是让臣随公主去买花灯,走罢。”今日是七月初二,虽然离七夕尚有几日,但街头巷尾的花灯都已在叫卖了。
  朱伊诧异看他一眼,转开脸时嘴角却轻轻上翘。她对有些东西从来都很小气,谢映要献殷勤,她自然不会矫情地推拒。
  颜玉儿看着两人,笑容瞬间就没了。
  谢映对太子道:“殿下,我陪公主出去一会儿,你们先歇下吧。”
  太子心中不悦。但让谢映护卫朱伊是皇帝的旨意,谢映打着护卫公主的旗号要带朱伊走,朱伊又不拒绝,太子也莫可奈何,只能点点头。
  待谢映与朱伊下了楼,太子便也离开了这客栈,他在别处还安置着人呢。
  “公子。”一名身段妖娆的女子见了太子立即上前迎他,既有些倾慕,又有些害怕。这女子便是太子上回在玉之洲得的舞姬,原本叫弱水,太子给她改了个名字,叫依依。
  他第一眼看到这女孩的背影,就觉得身条极其肖似朱伊。那晚上急着发泄,也没细看她的脸,到了第二天清早,待看清她的模样,太子才知道自己捡了个宝。这女孩的鼻子和嘴唇居然和朱伊长得十分相似,就是眼睛不像。
  朱伊那双眼睛飞扬动人,明明是双妖媚的狐狸眼,偏偏瞳中的光清澈如霁月,两者奇异地杂糅在一起,所以特别勾人。而这个依依,眼睛生得平平,但是,恰好眼睛是最易描画的。
  太子有兴致的时候就会亲自执笔,把这个依依的眼型变一变,尾稍勾一勾。没耐心的时候直接拿根绫条蒙了她的眼,只露出鼻子和嘴唇。
  今天的太子脸上一片阴沉,自然没有那个描画的闲心,拿了绫条捂了女孩的眼就折腾起来。
  “伊伊,舒服吗?”太子问着身下的女孩。
  依依也不明白这位公子到底是何种心思,明明叫她的名字时声音动情忘我,但他施加在她身上的手段着实叫她惧怕,常常都是弄得一身青紫。
  事毕太子搂着女孩,抚摸着她的脸蛋,道:“好姑娘,今天身上就别上药了,明儿个爷让你去伺候个公子,那公子俊得很,你一定喜欢,届时可要把他给伺候好了。”
  依依在太子怀里狠狠抖了两下。
  作者有话要说:
  第21章
  谢映给朱伊买了一盏兔子灯,三个拳头叠起来的大小,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却也做得精致,朱伊特别喜欢。
  她把灭了烛的灯插在窗棂上,躺在床上还忍不住偏头去看那只月光下的白兔。
  朱伊想着,谢映现在不知道在做什么,睡了吗?会不会也在想她?她很快又觉得自己这是中邪了吧,大晚上还在想男的,她管他做什么。朱伊拉起薄薄的丝被覆到了脸上,挡住本来也没有人会看见的发红的脸。
  她蒙在丝被里却忍不住又想,但是谢映有时还挺贴心的,丝被与花茶枕都是朱伊自己的东西,她骑马入京时都忘记要带上,谢映却叫绵风找出来帮她捎着了。
  第二日,太子调用了宫里的画舫,下午的时候把朱伊、谢映、颜玉儿和朱镇安都叫了去,还另有些宗室子弟、年轻勋贵,有的还带了家眷。
  这是全京城唯一一艘三层高的画舫,富丽宽阔,尽彰天家气派,到了晚上看两岸夜景别提多惬意。丹水上的其他船只一看就知道是宫里出来的,远远的便避让了。
  女眷都安排在第三层。太子特地对朱伊道:“禧贞,女眷这边就由你负责招待了。”朱伊自然答是。明日就要去隆国寺吃斋念佛,今晚能乘画舫游江,她也很是开心。
  谢映叫住了要上楼的朱伊,压低声音道:“公主晚上可不能再喝酒。”
  朱伊迅速看他一眼:“知道了。”
  刚待到了三楼,颜玉儿便截住朱伊,道:“公主,我俩第一次见面时发生了些误会,却没想到都是自家人。昨晚上我心里挺不好受的,希望公主别对我抱有恶感才是。”
  朱伊诧异看看对方。颜玉儿本就远来是客,年纪又比她小,朱伊不管心里怎么想,这时也得安慰她:“和嘉说的哪里话,过去了的事就过了,我怎会对你有恶感呢,你可千万别多心。”
  颜玉儿笑道:“那我就放心了!公主叫我玉儿吧,大家都叫我玉儿,你叫我和嘉我还不知道叫的是谁。”
  朱伊便也笑道:“好的,玉儿。”
  颜玉儿又道:“那我叫公主姐姐可好?”朱伊自然也应了。
  颜玉儿便围着朱伊禧贞姐姐长,禧贞姐姐短的叫个不停。她甚至把那方白玉猫儿的印章也带来了,说要送给朱伊作为赔礼,朱伊忙说她当时就只是想看看。若非第一回见面印象太糟,任都要喜欢颜玉儿这个活泼可爱的小姑娘。
  晚膳的时候,众女眷都陆续跟着自家夫君到了,大家入席用过了晚膳后,朱伊看着颜玉儿侃侃而谈,讲他们靖州东临大海,靖海王府在北与辽西军共御鞑靼,在东负责驱逐海上海寇,言语神态间的自豪之色展露无遗。
  颜玉儿有太后和靖海王两座大靠山,众女哪怕不刻意逢迎,这时也要给她面子,便都专心听她说话,还围着她问靖州风土。况且颜玉儿也的确讲得新鲜,大海的波澜壮阔,水下的五光十色,这里的贵女们哪一个见过呢,朱伊也听得悠然神往。
  颜玉儿又讲完靖州的珍珠文化,过来对朱伊道:“姐姐觉得我头上这枚粉珠好看么?”
  颜玉儿簪子上嵌的珍珠不是普通的淡粉色,而是罕见的樱花粉,浑圆无瑕,皮光极好。朱伊便如实称赞:“很好看。”
  颜玉儿就笑道:“这是我哥有次出海带回来送我的。不过更稀罕的还是浓金的金珠。半年后藩王朝觐,我哥也要进京,我写信过去让他一定带上一颗大金珠送给姐姐。”
  朱伊笑了笑,颜玉儿也的确是活得恣意自我,但她怎么可能私底下收不认识的男人的东西。何况靖州贡奉的金珠宫里也有,但确实是数量稀少,且因更适合成熟女子佩戴,都先紧着太后与后妃了,公主们并没有得的。朱伊便婉言谢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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