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 闹别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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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书生盘腿坐在废墟上面,一手捧着个猪头,一手拿着碗猪脑,对着走到近前的包拯笑呵呵,“小黑,好久不见。”
  众人都一愣——好久不见?莫非两人认识的?
  “咳咳。”包拯咳嗽了一声,竟然给那疯才子轻轻一揖,说了声,“神相,别来无恙。”
  “神相?”展昭和白玉堂猛然转眼看疯书生,真的假的?!
  “神相?”公孙不知道什么时候冲了过来,“神相气死人?!”
  “唉,谁啊?”庞煜伸手戳了戳包延,“很神气似的,你看我爹管你爹叫声黑子,你爹就暴躁了,这边叫小黑,你爹连脾气都没有。”
  “你没听说过神相气死人?”包延一脸鄙视地看庞煜,“喂,你不学无术也有点限度好不好?”
  庞煜凭白无故被骂了一顿,一头雾水,“哇,你神气什么啊,死馒头,书读得多也是个馒头,了不起啊!”
  “你!”包延更气。
  “咳。”包拯咳嗽了一声,回头瞪了两人一眼——安静!
  包延赶紧闭嘴不说话了,庞煜则是在一旁撇嘴。
  赵普摸着下巴端详那老头,神相……
  “你根本不是书生,也不是来赶考的!”展昭皱眉盯着那疯书生,“神相气死人原名叫齐四刃,因为喜好恶作剧性格恶劣,所以江湖人用他名字的谐音气死人来称呼。”
  那疯书生继续呵呵乐,“小兄弟,你说我是齐四刃,证据啊证据,你也看到我的名帖了,我就是秀才魏夕桐啊,写了一首好字,吟得一首好诗,状元三甲之才!”
  “你背一首诗集上的诗来听听。”公孙问。
  书生眨眨眼,仰起脸。
  白玉堂微微皱眉,盯着他的脖子看了起来,“原来如此……你易容了,根本就不是年轻人。“
  “神相,莫要再笑闹了。”包拯皱眉对那书生道,“此时事关重大。”
  “唉,小黑你都开口了,那我也不好再闹了是吧。”书生叹了口气,伸手搓搓脖子,往下一扯……一张人皮面具就被撕了下来。
  众人再一看,原来这疯癫书生是个七八十岁,鹤发童颜的老头假扮的,难怪他管白玉堂叫小兄弟呢,可不就是小兄弟么!
  “唉。”老头站了起来,虽然年纪大了,但身形挺拔,五官端正,可见年轻的时候必定容貌俊美。展昭莫名觉得,白玉堂老了肯定也是一个这样漂亮的老头儿。
  看了看身边的众人,老头笑了笑,点点白玉堂,“小兄弟,你最近有财运。”
  白玉堂一挑眉,“多少财?”
  “要多少有多少。”老头呵呵一乐,又一指展昭,“小兄弟,你有桃花运。”
  展昭眯起眼睛,身边白玉堂脸拉黑了些。
  “桃花?”展昭摸着下巴,权衡着是喜是忧。
  “小兄弟,色字头上一把刀,这桃花运处理不好会变成桃花劫,要小心啊!”说完,乐呵呵走到包拯身边,“小黑,我要报案。”
  包拯继续恭恭敬敬给老头行了个礼,引着他往前走。
  庞煜看得啧啧称奇,拉着包延道,“神了啊,我头一回见你爹给人做小!”
  “你真傻假傻啊?”包延无力地看庞煜,“这神相气死人可是武林至尊,人称神相是因为可窥探天机,明阴阳谙五行,看相准得吓死你!”
  “哦……”庞煜拉长嗓子吆喝了一声,“原来是个算命的!”
  “你个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这老神仙是世外高人!”包延强调。
  “切。”庞煜却是不怎么相信,“装神弄鬼。”
  “你!”包延急得跳脚,“跟你说真的,你别去惹他,小心惹麻烦。”
  “你的话没什么说服力啊。”庞煜挑眉,包延越着急,他倒是越不信。
  “你……好!”包延说着,伸手一指前面的公孙,“你看!”
  庞煜望过去,就见公孙和赵普走在前边,赵普担心地看着公孙,公孙则是一脸钦慕加兴奋地望着那老头儿,像是在望着菩萨。
  看了半晌,庞煜张大嘴,“哇!好有说服力哦!”
  包延一抱胳膊,“相信了吧?你个没见识的!”
  而走在最后的展昭和白玉堂则是心中疑惑,展昭想的是——白玉堂最近有财运?不是吧……他已经很有钱了,难道还会有更多更多的钱?
  而白玉堂想的则是——那猫又有桃花?还是朵一把带刀的桃花?不是吧——他已经很招蜂引蝶了,难道还会有更多更麻烦的人跑来招惹他?
  众人各怀心思,一起到了开封府,老头兴致勃勃地跑到了开封府门外的鸣冤鼓前面,拿着鼓槌开始擂鼓。
  展昭和白玉堂默默对视了一眼——原先之所以没有怀疑老头假扮书生,是因为根本感觉不到他会武功,可如今老头擂鼓之时内力深厚精悍,简直深不可测。
  两人抬头,就见赵普也正回头看他们一眼,那眼神,也是惊骇非常。
  包拯亲自接了老头的鼓槌,将他引进了书房,众人坐下,开始细说。
  说起这神相气死人,那是一段武林传奇。
  所谓的神相,大多是对那种善于算命的相师的尊称。虽然大多数相师是沽名钓誉的江湖骗子,可八卦五行之事,不是三言两语可以概括的,有一千个假的,却也总有一个是真的,神的!
  齐四刃出生之后就由仙鹤叼于仙山之中,由一位仙道抚养长大。此子极其聪明,文武全才,当年他入江湖之时,江湖哪儿有现在这样太平?那时候江湖上可是邪魔横行,无法无天。他带着几个朋友城里了四刃山庄,并且迅速成长为武林第一大门派,铲除魔教还武林于真到。却在功成名就之时解散山庄,销声匿迹。关于齐四刃和他那帮朋友的故事,一直都是江湖人津津乐道的话题。展昭他们自然也都听过,而且还是在很小的时候。
  另外,这齐四刃人如其名,性格十分恶劣乖张,但他能干聪明又有神机,不少人对他是爱恨交加。不过他在三十年前已经归隐江湖,过着闲云野鹤的生活,再没见过他。后来也有传言说他已经过世,可他这次,为什么会突然就出现了呢?
  展昭和白玉堂百思不解,不过这老头绝对是他们的大前辈。另外,江湖上还有一条大家都知道的传言——齐四刃是个会带来腥风血雨的男人,年轻的时候是这样,老了估计也不会有多大的好转。太能干的人,往往不是他自身去招惹是非,而是是非总会跟随他们而来,想跑都跑不了,这就是所谓的树欲静而风不止。
  两人忽然预感到——可能有什么古怪的风正在江湖中慢慢吹起,可能很快就会演变成惊涛骇浪。
  庞太师听说着火了,担心庞煜再惹祸,就派人打听了一下,听说竟然出现了个神相气死人,惊得胡子都飞起来了,赶紧跑来看热闹。
  众人对包拯为什么会认识神相都觉得好奇,包拯就说明了原委。原来在他年轻的时候,因为性格太过耿直从而影响仕途,好几次差点儿被人害死,幸亏神相出手相助。
  齐四刃当年几乎是全程暗中陪护包拯,直到他站稳了脚跟,在开封府再无人能轻易伤到他的时候,老头才突然消失,只嘱咐他,一定要为民请命嫉恶如仇。
  而至于为什么神相易容之后他都能一眼认出来,完全是因为这世上只有那疯老头喜欢易容化妆,并且开口闭口,就管他叫小黑。
  展昭和白玉堂上下左右打量那老头,齐四刃之所以名叫齐四刃,是因为他的兵器,是把四刃神剑,也是武林至宝之一的四刃冰莲,老头藏哪儿了?
  “老人家,要申什么冤?”包拯好奇地问。
  “不是为我,是为他。”老头守着,拿出手上刚才戴着的面具,“这个叫魏夕桐的书生。”
  包拯一皱眉,展昭等也明白了过来,既然有名帖,就表示的确有这个书生,可只留下东西没了人,也就是说——这书生出了事。
  “这位魏公子呢?”包拯忍不住问。
  老头叹了口气,“死了。”
  众人都皱眉,好可惜!这魏夕桐绝对是大才子。
  “我把他葬在城西五里坡的一棵歪脖子树下面了。”老头接着说。
  “他怎么死的?”白玉堂有些疑惑,如果说是冤案必然是被人谋杀,可是当今武林谁能当着老头的面杀人,而老头却无力阻止,还要来开封府报案?
  “跟你朋友那个情人的相公一样。”
  老头却给出了一个让众人吃惊不已的答案。
  白玉堂微微蹙眉,“你是说……”
  “没错,他是自杀的,我到的时候他已经死了,救不了了。”说着,老头从怀中拿出一样东西来,交给了两人。
  展昭和白玉堂伸手接过来一看,两人就都紧锁双眉。
  老头给他们的是一杆毛笔和一张纸。纸上写着两个字——无果。
  而那杆笔,和那日孔茂自杀前用的笔仙一模一样,笔末还同样有一个“岑”字。
  白玉堂抬头看神相,“是笔仙?”
  老头点了点头,“我这一路上,还听说了几个自杀死了的书生,都是因为买了一杆传说中,鬼状元岑磊使用过的毛笔。他们死之前都使用笔仙问了自己的命数,随后用各种手段自杀了。”
  “笔仙?”展昭皱起眉头,“笔仙不是要两个人才能玩的么?”
  “那种要与人一起玩的笔仙与碟仙,都是江湖术士用来骗人的。”老头轻轻叹了口气,“可真正的笔仙往往暗藏杀机,并非是大家所听说的那种窥探问卦的方法,而是一种彻头彻尾的……害人之术!”
  “嗯,这个我也听说过。”公孙在一旁自言自语,“笔仙乃是一种害人的咒术,诅咒之法,奥妙都在那杆笔里面。如果真的不幸得到了那杆笔,就表示有人要害你,无论多厉害,都逃不脱笔仙的算计,且结局大多都是自杀。”
  “呵呵。”老头赞赏地看公孙,“公孙先生果然博学多才。”
  赵普就感觉公孙拽自己衣服袖子,转眼望过去,只见他一脸兴奋地看自己,眼睛闪闪亮,像是说——看到没,他夸奖我哦!夸奖哦!
  赵普望了望天,很久没见公孙那么可爱的表情了,敢情这老头是他偶像!
  “神相是觉得,有人装神弄鬼害死这些书生?”包拯一看到魏夕桐平日写的字和卷宗,再想到这样一个年纪轻轻前途无量的大才子竟然就这样自尽了,也不免生出扼腕之感来。加上之前死去的孔茂,还有其他的书生……简直是损失惨重,是什么人,出于什么目的,要做出这种荒唐事来。
  “那几个死了的书生,有好的也有不好的,就是说,有像魏夕桐这样的天才,也有像孔茂这样的蠢材。”老头接着说,“老头子我一路查过来,发现牵扯出的线索真是越来越多,我年纪大了,查不动了,觉得应该把事情交给年轻人来做。”说着,看了看展昭和白玉堂。
  包拯点头,请老头暂时居住在开封府中帮助查案,另外,他让展昭明日一早就去查一下,看究竟有多少人,因为同样理由自杀了。
  此案疑点甚多,比如说孔茂是跟一个疯书生买的笔、那个疯书生是谁?魏夕桐临死前,有没有跟什么人交流过?还有西门药进入画舫,和一个书生喝酒,随即中毒,那书生是谁……总之一切的一切,都似乎跟书生和这次的秋试有关系。
  展昭和白玉堂回到别院,还在为今天的事情不解。
  “没想到,那人竟然是神相齐四刃,易容术果然出神入化,还有他神算的本事。”展昭不禁感慨,边问身边白玉堂,“你这回还不相信周易八卦那一套?”
  白玉堂笑了笑,“今天太晚了,明天我还真是想好好问问那老头子,问他是怎么算到西门药那件事的。”
  “是啊……对了,你最近要不要去赌个钱,或者跟人打个赌什么的?”展昭突然问。
  白玉堂微微一愣,不解地看他,“干嘛那么问?”
  “神相说拉,你财运当头,这么好的机会,自然要好好把握。”展昭笑眯眯。
  白玉堂看了他一会儿,反问,“那你最近是不是也该多出去走走?因为老头说你桃花运。”
  “他也说了色字头上一把刀!桃花运搞不好就变桃花劫了。”展昭似乎有些在意,“老头肯定也有不准的时候,因为我不可能迷个什么美人就意乱情迷不分轻重了!”
  “这可不一定把……”白玉堂淡淡道,“你这猫木讷,也没见过几个美人,谁知道美色当头的时候是不是把持得住?”
  “错!”展昭一摆手,更正道,“应该说,我每天都美色当头,看得嫑再看了,我视天下美色为粪土!”
  白玉堂愣了愣,似乎一时半会儿没明白过来展昭的意思。
  展昭又上下打量了白玉堂一番,笑呵呵进屋去了。
  白玉堂站在院子里,正好一阵风过,吹落了一地红杏白杏花瓣。
  展昭进了屋子回头望,就看见白玉堂站在风里,花瓣落在身上……不禁啧啧了两声,大爷从来都是美色如粪土!粪土白!
  说完,洗洗睡了。
  白玉堂回到屋里,刚刚坐下。
  展昭卷着被子头朝里躺着,突然问了一声,“咦?那刚才欧阳说见鬼,看到的会不会是那老头?”
  “欧阳见鬼了?”白玉堂有些意外。
  “不对啊……老头再不知轻重,也不会在火场里假装自杀吧?还有啊,那孔茂是抹脖子死的,那鬼怎么是上吊的呢?”
  “魏夕桐就是上吊自杀的吧?”白玉堂问。
  “嗯……”展昭从被子里摸出来暖床的大虎小虎来,放到枕头旁边,准备睡了。
  白玉堂洗漱完了,走到窗户边刚想要关窗户,忽然……就看到不远处的杏花树下,站着一个青衫的书生。
  “什么人!”白玉堂一惊非小,心说莫非是那老头又吃饱了来吓人?不然这么近,有人进了院子他和展昭怎么可能完全没有注意?
  可就在他话音落下的一瞬间,一阵风过……那书生就像是随风散去一样,轻飘飘浮了起来,然后消失。
  白玉堂愣在当场,他行走江湖那么多年,见过不少绝世武功之人,而当今世上,轻功最好的就莫过于展昭,可是那猫应该也做不到这点吧?
  “喂!”
  正在白玉堂发呆的时候,身后展昭跑过来一拍他肩膀,“你看到谁了一惊一乍的?”
  “呃……”白玉堂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没说出来。
  “展大人!”这时候,外头有人急匆匆跑了进来,是小包福。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心说不是那么惨吧?莫非今晚又没得睡了?
  包福进了门,却没说什么坏事,而是交给了展昭一封信,说,“展大哥,刚刚门口有个人让交给你的。”
  “给我?”展昭不解,接了信,就见信封上只写了一个“仇”字。
  白玉堂皱眉,问包福,“谁送来的?”
  “哦,一个很斯文书生。”包福笑眯眯道,“他说是展大人家乡故友,到了开封准备参加考试。因为避嫌他就不进开封府了,他住在凌云客栈,说让展大人有空找他喝酒去。”
  白玉堂愣了愣。
  “不是寻仇的!”展昭大概明白白玉堂为什么那么紧张了,笑道,“这个人是我的十几年的好朋友了。”
  白玉堂微微一挑眉,“十几年?”
  “嗯。”
  “十几年?”白玉堂又问了一句。
  “是啊。”展昭点头拆信。
  白玉堂伸手轻轻一按他手腕子,“我问,十几年?”
  展昭张了张嘴,才明白过来白玉堂问他具体的时间,就仰起脸想了想,“嗯,这个么,十二三?还是十三四啊,总之差不多十五年了吧。”
  “那我认识你多久了?”白玉堂接着问。
  “你说第一次见面还是很熟悉啊?”
  “我什么时候跟你第一次见面的?”白玉堂接着问。
  “七年前咯。”
  “熟络呢?”
  “三年零三个月啊。”展昭拿着信不解地看突然阴转晴的白玉堂,“你干嘛?失忆啦?”
  “没。”白玉堂神情轻松地走回床边,倒头,“早点睡。”
  “哦。”展昭钻进被子里,趴在枕头上看信,“不过他竟然会来考状元,真叫人意外啊。”
  “嗯?”白玉堂随口哼哼了一声,似乎是应付展昭的问话,自己则是闭着双眼,显得没什么诚意听他朋友的事情。
  “你知道仇应天么?”展昭忽然问。
  “嗯。”白玉堂点了点头,“前朝的大将军么,出了名得文武全才。”
  “我朋友叫仇朗行,是仇应天的长孙。”展昭笑道,“他也是文武全才的。”
  “是么?”白玉堂转过脸问他,“比你还文武全才?”
  “我哪儿会文。”展昭啧啧两声,“人家不能文也不会来考状元。”
  “可我在江湖上并没听说过他。”白玉堂低声道。
  “他家教很严的,不准他入江湖,只准做官,不过他的性子是属于闲云野鹤类的,怎么会心甘情愿来考学,留在开封府呢?”展昭嘀嘀咕咕自言自语。
  白玉堂没回答,只是闭着眼睛躺着。
  “唉,你猜会不会是他家里逼他啊?”展昭单手托着下巴看那封信,“……或者****婚了所以逃出来?”
  白玉堂继续躺,不说话。
  “喂!”展昭凑过去,伸手捏了捏他高挺的鼻梁,“你睡着了?”
  半晌,就听白玉堂回答,“没。”
  “那干嘛不理我?”展昭拍了他一下,“我明天准备介绍他给你认识的。”
  白玉堂睁开眼睛不解地问,“为什么?”
  “他是我好朋友,你也是我好朋友么,那好朋友的朋友也自然也是朋友啊。”展昭回答完,就见白玉堂的脸色拉了下来,刚刚明明心情还不错的,莫非自己说错话了?
  “你以前没介绍过其他的好朋友给我认识。”白玉堂淡淡回答。
  “那没碰到么。”展昭忽然觉得自己说话没什么底气,“他人很有意思的,你们说不定会合得来。”
  “你很多可以介绍给我的朋友么?”白玉堂却似乎有些执着于这个问题。
  “还好把……”展昭小心翼翼地回答,“你也知道,我朋友很多的。”
  良久,白玉堂点了点头,转身对着外面睡了。
  “喂。”展昭明显感觉到气氛不太对劲,就去轻轻拍拍他肩膀,“我说错什么了?”
  白玉堂闭着眼睛没说话,“睡吧。”
  “你这样我睡不着了。”展昭原本挺高兴的,不知道哪儿得罪了白玉堂,“你翻脸好歹给我个理由啊。”
  “我向来喜怒无?卑子裉萌词呛鋈蛔似鹄矗胺潮确榛箍臁!?br>
  展昭睁大了眼睛看着白玉堂拿了衣服披上,出门。
  一阵风过后,房门关上,白玉堂也消失在了院墙之后的夜幕中。
  展昭傻愣愣坐在床上,惊讶地张大了嘴——真的生气了?为啥啊?为啥!
  之后的时间,展昭在床上坐着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就听到“喔喔喔……”三声鸡鸣声传来。回过神来,才发现了天空的鱼肚白,身边大虎小虎“喵呜”了两声,伸个懒腰,厨房里的人开始忙着做早饭了,外边的商贩们也出来摆摊,整个开封府,渐渐地热闹了起来。
  展昭才想起来,自己好困哦,但是已经没时间睡觉了!
  继续躺下,闭上眼睛睡,半个时辰后,展昭猛地睁开双眼看着窗外亮堂堂的天空,伸手将枕头狠狠地砸在地上,“死耗子!你完了,你等着!老子不咬死你不姓展。”
  ……
  院子外边,赵虎兴匆匆来找展昭出去巡街,却看到赭影困惑地摸着下巴从展昭的院子里走出来。
  “唉!”赭影拦住赵虎,“找展昭啊?现在先别去。”
  “为啥?巡街要迟了。”赵虎看天色。
  “不是……”赭影很认真地跟他说,“你家展大人不知道做什么梦了,趟床上骂脏话呢。”
  “啊?”赵虎张大了嘴。
  这时候,就见包拯铁青着脸路过,有几个衙役拿着白浆和刷子往外跑。
  赭影和赵虎对视了一眼,好奇地跟着衙役跑到门口,就见开封府门外一大早就有上百人在围观。原来,在开封府正门两边的白墙上,不知道谁用黑墨刷了两个龙飞凤舞的大字——蠢猫!
  包延在一旁端着下巴赞叹,“好字啊!”
  公孙点头,“嗯嗯,白玉堂的柳体那是相当好!好字,耗子,哈哈哈”
  包延也跟着“哈哈哈”
  其他人石化站立在一旁,冻得直打哆嗦,公孙先生和包延还真是臭味相投。
  赵普摇头问庞煜,“昨晚上展昭做什么了?看白玉堂这反应是恨疯了吧?”
  庞煜很认真地点头,“是啊……”
  而离开封府不远的凌云客栈,一大早也是鸡飞狗跳。昨晚不知道怎么了,酒楼里跑进来了几百只耗子,客人的鞋子衣服都被咬坏了,今早一群客人光着脚丫子披着破布,抓住掌柜的理论。
  客栈对过的酒楼里,二楼雅座靠窗坐着个白衣人,黑着脸,端着杯子盯着客栈的方向出神。他眼前蹲着一只喵喵叫的小花猫,正被白衣人按着欺负。起了大早的伙计们路过都觉纳闷,这白衣公子风度翩翩,帅得天地无色,怎么就这么欺负一只小猫啊?那猫看起来傻乎乎的特别迟钝,不知道哪里得罪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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