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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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了?
  贺呈陵满脸惊悚,可是这样的表情没有办法充分难于言传达给何暮光。你说鬼不鬼,林深竟然给我的微博点赞了!我以为这种人才不会管这种闲事的,他手滑?
  何暮光听着贺呈陵已然自我合理化,确实不需要他在给个什么答案,但是毕竟看了那么多晋江小说,隐隐觉得这个手滑之后还会有更多的事情发生。
  这我就不知道了。说不定是这林影帝也喜欢看八卦呢。
  第10章 点赞┃这样的,骄傲的,桀骜的,离经叛道而又独一无二的人。
  [林深点赞贺呈陵微博,这是怎么一回事?我们林影帝方外之人不理俗世的人设怎么说崩就崩了?还是说终于在电影圈待不下去了,打算蹭个热度。这也太糊了吧!]
  [林深这些年谁的事情都不管,微博还停留在去年七月《涸泽而渔》官宣时,我一直以为他把密码给忘了,现在为了贺呈陵趟这一趟浑水,站队站的太明显了吧,他们两个私底下关系很好?]
  [你们说林深和贺呈陵也有一腿的可能性有多大,不然除了恋爱脑,我实在想不出林深现在点赞的原因。]
  [《籍》首映礼林深也去了,媒体提问那么多,林深只回应了和贺呈陵没有不和这一条。emmm这真的是让我不好形容啊!]
  林深,你告诉我你到底想做什么?!
  白斯桐把手机啪地放在桌子上,屏幕上这样显示――他刚才点赞了这条微博:[@贺呈陵:真是新鲜了,我跟何暮光?娱记要是没有事情做,可以做做梦,毕竟梦里什么都有,想怎么编怎么编。]
  手滑。
  林深正打算糊弄过去,就看到小助理欢悦地蹦进来,老板,你让我查的事情查到了,果然是有人陷害贺导和小金
  周禾芮话卡到一般,就看到涂着女王色口红的白斯桐冲着她笑了一下,莫名其妙之间回忆起小时候看《西游记》中的九阴白骨爪。白姐,我
  说说吧,林深让你查什么了?
  周禾芮又转头去看林深,对方依旧是笑模样,半点也不恼,说吧,刚好让你白姐给我们出出主意。
  周禾芮夹在两位大佬中间一五一十地将过程说了一遍,心中忍不住想要嘤嘤嘤。
  能说的通。抢资源怀恨在心,林宸越拿这样的手段出来,也算是穷途末路没得做了。白斯桐这么评价,可是这种事情,找不到证据,再怎么样也没办法。
  林深用手指摸了摸下巴,你刚才说林林宸越有一个正在谈的代言?对,就是那个老板你没打算接的,他们那边降价甩卖,人家才有点意思。
  去接吧,林深虽然答着周禾芮的话,眼睛却看着白斯桐,你白姐肯定同意的。
  白斯桐看到这眼神就知道林深又想玩了,她带他这些年,林深本质里招猫逗狗的习惯摸得跟头,原来有什么有意思的事情,林深总要暗地里掺一脚,这一次也是一样。嗯,按林深说的做,反正他愿意为工作室再多赚一些钱,我自然热烈支持。禾芮,你出去跟团队那边交代一下。
  哦,好。周禾芮应声,飞快逃离并且关好门。
  你看你,禾芮都吓跑了。
  她跟着你以权谋私,心虚是正常的。白斯桐说完这句把手机静音放在一边,公关那边我会管,你不用操心。我只是担心公关部的几个人在这件事情结束之后再一次以死相逼,求着他们老板能够做个好人,博爱众生。
  林深义正辞严,几个部门中就公关部奖金最多,拿了钱就要完成职责,我这也算的是一种工作能力的考察。
  白斯桐咋舌,你这段话,可真是充满了资本主义者的色彩。
  林深丝毫不懂得谦虚,过奖了。
  白斯桐把咖啡喝干净,好了,突发状况说完了,我们来聊一聊正事吧。
  愿闻其详。白斯桐这次停顿了半天,鼓起勇气才开口,林深,我想问你的是,你现在心里,还有多少装着虞生南?
  林深听完哑然失笑,斯桐,你看你这话问的,像不像是在质问渣男的女朋友?
  别,我可当不了你的女朋友,除非你退出演艺圈,不然我不信谁能支撑起这样强大的心脏陪你疯。白斯桐立刻反驳,反驳完就发现自己又一次被林深带偏,这才绕回话题,刚才我的问题,林深,你还没回答呢。
  我以为你都放下了这个疑问。一个多月,我怎么可能还走不出虞生南。如果有,那就应该是一辈子都走不出来了。
  我看到你画了张画。白斯桐道,在桌子上,你忘收了,那是当时虞生南画的画。
  在上一次林深将烟交给了周禾芮之后,白斯桐也以为他好了,以至于在看到那张画的时候心忽然坠落,手指忍不住发颤。那是虞生南才会画的画,从天际铺散而下的层层叠叠的苇草,被笼罩在其中看不真切的湖泊,天上没有云,只有孤鸿。
  林深,要不然要不然算了吧。我们不拍戏了,转幕后好不好?工作室可以签几个新人,或者投资几部电影。我我真的担心
  她跟林深的心理医生许临端聊过,许临端早已告诉过她他爱莫能助,林深入戏过深可是他自己太清醒,这一切是他自己主动选择的,谁都没办法,除非――林深不再是林深。
  林深叹了一口气,把她搂到怀里去拍她的肩膀,别担心我才三十一,虽然比不过小鲜肉,但还是能赚些钱的。你是知道的,我不爱提携别人操心小孩的事,你先别签新人了,等我哪天赚不了钱了再考虑这个,好不好?
  白斯桐半晌都没有说话,任由眼泪在眼眶中打转,最终应声,好。
  查出来了。阿睿拿着电脑进来,是林宸越。
  林宸越?谁?贺呈陵真心没想起来这是哪一块小饼干。
  阿睿自打当了贺呈陵的助理后还是十分恪尽职守,至少记忆力这一点比贺呈陵要好太多了。他此刻立刻回答道:《如归》,还有《籍》,对方都来试镜过。
  哦,贺呈陵终于想起来,就是那个演技僵硬到我以为是哪个艺人的助理走错了,还暗示我可以潜规则的那个?长得惊为天人也就罢了,我还可以暂时放下我的小初恋跟他来一段纯粹的肉体交易,可惜就那模样,连何暮光都不如。
  对,就是他。阿睿阻止了贺呈陵的吐槽,继续道,《如归》《城阙》《籍》,这三部戏他都试镜了,但是角色都是何暮光的。何暮光的那个服装代言林宸越经纪人也争取过,为此还推了其他几个同类型的代言。最近又跟何暮光争夺温导新戏《叛徒》的男一。新仇旧恨放在一起,气不过才有了这么一出。
  呵,贺呈陵冷哼一声,我的电影里,菜就是原罪。他水平不行怪得了谁。有证据吗?
  有。阿睿向他展示自己的丰功伟绩,小少爷,你怎么能这么质疑我的水平,我废了一下午,如果只是查个人,那也太差劲了吧!
  贺呈陵欣赏了一下那些足以摁死林宸越十次的实锤,疯狂赞扬了一下阿睿的职业能力。
  那你打算怎么办?要不要我找些人把他打一顿?套个麻袋给车子套个牌拉到郊外,绝对没有人能知道是谁做的。
  贺呈陵看着满身匪气的助理,压抑住自己心中想要同流合污做坏事的兴奋感,阿睿,你真的当过兵吗?
  阿睿稍息立正,推了推眼镜,当然啊小少爷,不然我哪有机会来保护你。我觉得就你刚才那段发言,更像是混黑社会的。
  阿睿面色沉痛,既然你已经发现了,那我就实话实说了。当初没当兵之前,我可是榕城的老大,整座城市里明眼人见了我就没有不绕道走的。
  贺呈陵很给面子地哦了一声等待助理继续表演。
  后来,我受到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熏陶,又想到改革开放已经进入深水区,痛定思痛决定洗心革面,毅然决然地解散了黑帮洗掉了刺青,加入军队做一个对党,对国家,对人民有益的人。
  贺呈陵觉得自己接下来的话有些不合适宜,但还是忍不住要问。阿睿,听了你的传奇经历,我就想问一件事。
  你说。
  那个,洗刺青疼不疼?
  疼。
  贺呈陵得到答案,心满意足地继续刚才的话题,要是我的话,我肯定是想着用法律手段来解决比较好,直接告他诽谤,进局子里呆呆就有你刚才洗心革面的效果。可是我毕竟要考虑何暮光,他是个演员,顾虑的东西更多。所以这一条还要跟他那边商量过之后才可以看行不行得通。
  圈子里律师函多的能占满手机内存,可是真真打官司的,法院判决书恐怕还没有一个手机厚。
  那我们现在能做什么反击?
  贺呈陵决定采取一下正常娱乐圈该有的正常手段:我刚看他手上有个正在谈的代言,抢过来呗。
  那恐怕不行了,阿睿握着鼠标向下拖,那个代言,林深工作室已经抢到手了。
  贺呈陵吃惊,这家伙是怎么一回事?
  阿睿拿着当年混过黑社会的经验回答道:大概是黑吃黑?
  果然,姓林的没一个好东西。
  何暮光和贺呈陵的所谓绯闻在轰轰烈烈中落下帷幕,《籍》也因为这件事情票房不减反增,最终唯一的输家便只有官司缠身的林宸越。
  这一次,真凶啊!白斯桐看着这一场干净利落的公关反击战,不由地感叹道。
  林深的目光还没有从视频之上的记者招待会内容上离开,虽然说何暮光曝光恋情已经成为热搜第一,但是他的注意点却一直放在贺呈陵身上。
  他穿着黑色的西装,少见的沉稳的颜色。这一次头发没有扎,柔顺的搭在颈间,和他表现出来的气质性格全然矛盾但却不违和。
  这样的,骄傲的,桀骜的,离经叛道而又独一无二的人。
  确实很凶像只猫一样。
  白斯桐:?你对猫这种生物是不是有什么误解?
  第11章 嘲弄┃少爷,考不考虑卖个身?
  《嘲弄者》。
  贺呈陵看着眼前的剧本沉默了许久,眸色比平时要深的多。他很喜欢这个故事,但是这个主人公,实在是难以扮演。
  他要找到一个人,一个演员,轻浮而不下流,多情而不滥情,不会悲伤,不沉溺情爱,有一种吸引人的魅力,浮士德和唐璜的综合体,独特的,优美又哀戚。
  不知道为什么,他思虑片刻,脑海中竟然想起林深的脸,明明这个角色和林深的性格千差万别。
  他抛开脑中的思绪,侧头问道:谁给你的?
  苟知遇笑,嗯,一个熟人,你认识。他愿意把本子卖给你,能放心。
  贺呈陵听到这话就不打算继续问了,只要得到原作者的肯定,剩下的事情工作室的其他人就可以去做。
  不过我确实不知道他为什么要给这个剧本起名叫《嘲弄者》。
  唐璜。
  唐璜?
  不是莫里哀的喜剧,也不是拜伦的长诗,更不是米洛兹的悲剧。而是更早的,莫利纳的《塞维利亚的嘲弄者》。
  唔你跟那个作者说的一样。
  贺呈陵毫不介意自夸自擂,博学多才的人都是如此。能写出这样的角色的人,一定是个天才。
  苟知遇听到这句,慢悠悠地道:呈陵,我希望你到时候还能这么说。
  当然。贺呈陵已经开始考虑其他问题。阿睿,我们现在有多少钱?
  少爷,按照你给这部戏预估的一个亿,我们自己在投资中还要占大头。保守估计还差一千万左右吧。就算贺呈陵这些年赚了不少,可是五千多万,还是拿不出来。
  贺呈陵有些烦闷,好不容易看到一个好片子想拍,首先就在钱这里过不去关。他一烦躁就会想要做些不计后果的事情。要不然,找个公司签对赌协议?盛世,星光,又或者是华轩,哪一个都行。
  他当年刚回国就跟盛世签过对赌协议,借了一个亿三年还三个亿,就差一点完不成把自己也赔进去给盛世当劳工。现在想起了也算是不识愁滋味的少年才敢干的事情。
  少爷,阿睿立刻阻止,我们还没有穷途末路到这个程度。其实,只要找个独立投资人,拿下三分之一的投资,我们再拿下超过三分之一的,也可以握有主动权。
  再说吧。贺呈陵最烦这些钱的事情,他从小锦衣玉食长大,只有在电影上才被钱困住过。狗子,你先让选角导演给能看得上眼的演员粉发邀请函邀请试镜,如果主角定不下来,什么都没用。
  苟知遇觉得这样有些不妥,我们现在连组不建起来,就算是定了演员,那岂不是画饼充饥?
  可以给个大概时间,估计要等今年年末。
  贺呈陵说完这句,捏着皮筋将头发扎起,语气傲慢不可一世。他有自傲的资本,这些年他虽然只拿了一个最佳导演,但是各路主演捧出来的确实不少。
  再说了,这可是我贺呈陵画的饼,他们几个人能扛得住诱惑不要?
  苟知遇出来之后,立刻打电话给那个提供剧本的熟人,林老师,我是苟知遇。贺导很喜欢那个剧本对,我还没告诉他作者是你嗯,好我们过几天再见。
  另一边,和苟知遇讲完电话的林深将手机扔到一旁,闭目回忆,手指伴随着《蓝色多瑙河》的音乐敲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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