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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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倾城,你是什么意思?为何定要说是这名低贱的侍卫救了我?你是安的什么心?”
  “低贱的侍卫?”倾城一愣,故作委屈道,“花小姐怎么能这样说?再怎么样,也是人家救了你,你不感激人家也就罢了,为何还要如此贬低人家?侍卫怎么了?有什么好低贱的?再说了,看这侍卫的打扮,也不是寻常人家的护院,人家也是有品级的!花小姐何以如此辱人?”
  花丽容一时反应不过来,一跺脚又道,“洛倾城,我告诉你,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打了什么主意?你分明就是还在介意当年我哥哥悔婚之事,你就是故意的!”
  “你哥哥?悔婚?”倾城这下子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摇摇头道,“花小姐是不是想的太多了?那样一个无耻之徒,也配与本小姐比肩?还请花小姐慎言!”
  倾城这一说,又让众人想起了当年花楼在京中闹出的与四公主一事了。极受皇后宠爱的公主南宫欣,可就是被人怀疑是与花楼有了私情,后来不知何故,硬栽在了凤良的身上的!
  原本是人都死了,人们也早已淡忘了,偏今日花丽容又在这里提起了花楼,当下,人们看向花丽容的眼神,可就是变了变!那样男子的妹妹,能好到哪里去?
  “你!洛倾城,你欺人太甚!我,我跟你没完!”
  “花小姐这是怎么了?刚才洛小将军所言极是!当时,本宫就在不远处的假山旁歇着,正好是见到了你被这位侍卫给救了起来,怎么这会儿人家洛小将军只是实话实说,你反倒是生气了呢?”
  倾城微微一愣,没有料到七皇子会坐在这里做假证!几人落水之时,他明明就是跟自己在一处聊天儿呢,上哪儿见了什么救人之事了?这厮也是个心黑的,说谎都不打草稿的!
  有了七皇子一言作证,当下,事情就已经是板上钉钉了!秦王的眼神已是又冷又悔!想到了那日洛倾城对自己的警告,自己当时还不以为意,现在想来,何其愚蠢?
  洛华城要回府,洛倾城自然也是要跟着一起回府了,洛华柔倒是一脸的舍不得,频频地朝着七皇子暗送秋波,可惜了,人家的心思,压根儿就不在她的身上!什么样儿的秋波,再勾人,送了也是白送!
  对于今日的这个结果,洛华城是有些始料未及的,他只是想着借着今日之事,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只是没有想到,最后竟然是又被拖进来了一个抚安侯府家的小姐,而且还是花楼的亲妹妹!
  不过,总的来说,他的目的,是达到了。几日后,齐王府的宴会,他也算是有了借口不去,洛家的两位小姐,也可以直接就免了,对外,可以直接就说是受了惊,在府中养病呢。
  秦王府,王妃主院儿。
  “王爷,今日之事,是妾身没有安排妥当,还请王爷责罚。”秦王妃跪在了地上,垂首自责道。
  秦王则是微眯了眯眸子,好一会儿才摇了头道,“罢了,此事也怪不得你,是我们低估了洛华城,你先起来说话吧。”
  “谢王爷。”秦王妃起了身,却是不敢乱动,仍然是低着头,一幅诚心认错的样子。
  “王爷,臣妾总觉得今日之事,太过蹊跷,原本的计划里头,也是没有那个花丽容的,可是怎么会?”
  “花丽容便是再不懂事,也是抚安侯府的嫡小姐,若是就这样被我们王府的侍卫给污了名声,我们秦王府,可就是将抚安侯给得罪挺了!他手中,可是有着十万的精兵呢!这对我们来说,可是一大助力呀!”
  秦王妃自然是知道王爷的意思,如今经这么一闹,无论花丽容是否嫁给那名侍卫,她的名声,都算是毁了!一名女子,不小心落入水中,这会儿的衣裳又不是特别厚,再被一个男子给救上了岸,这谁知道两人的肢体接触,到底是哪儿碰了哪儿?这下子,花丽容在京城,是半刻也待不下去了。
  “先将那名侍卫处置了,无论如何,堂堂的侯府小姐,也不能嫁给一名侍卫!这岂不是在打抚安侯的脸?”
  “是,王爷。”
  “另外,陈薇那里是怎么回事?为何本王听说,是她拉着花丽容一起去赏荷的?”
  “回王爷,这事儿臣妾也已经问过了,本来是陈薇要自己去的,可是她身边的丫头说一个人去赏荷,未免太过扎眼,便是真的出了事,连个见证人也没有!最要紧的是,别人都不去那儿,她自己一人去了,这目的岂不是太过明显了些?万一再弄巧成拙,岂不是坏了您的大事,所以,才会叫上了花丽容。”
  “愚蠢!简直就是混张!本王的话不听,竟然是对一个婢女之言,如此信赖,简直就是废物!”秦王额角上的青筋一突一突的,很明显,已是盛怒!
  “今日的事,原本是极为简单,只要是能让那洛华城下了水,这事儿便成了一半儿了!可是没想到,这从中又冒出了一个花丽容!若是没有她中间插一杠子,那洛华城也不好不认了陈薇之事!简直就是气煞本王了!”
  “王爷您息怒,消消气儿。”秦王妃连忙上前,为其轻抚了背,再亲手斟了一盏茶,“王爷,依臣妾看,今日之事,怪的还不止是这一桩,那七皇子,果真是看到了一名侍卫救了花丽容?怎么就会这么巧呢?而且,若是七皇子当真看到了,为何早先不出声,而是在洛倾城开口之后,再有此一说?”
  “这不是明摆着呢?七皇子曾向父皇求娶洛倾城,可是父皇未允。这七皇弟却是心仪于她,倒是有些执着了!今日,那花丽容又是个蠢的,竟然是主动提及了当年抚安侯府的花楼悔婚一事,这不是在七皇弟的眼睛里头给扔沙子吗?七皇弟自然是会向着心上人说话的!难不成他还会护着花丽容?”
  “王爷,那依您的意思来看,七皇弟,是当真看上了洛倾城?那岂不就是说,他在拉拢洛家?”
  “嗯!他倒是有这个心思,不过本王瞧着,洛倾城却是看不上他!”
  “呃?看不上他?”秦王妃有些意外,这洛倾城虽然是洛家的嫡女,可是那七皇弟好歹也是皇室子嗣,将来便是不能被封为太子,至少也是可以封王的。依着洛倾城的身分,能嫁入皇室为正妃,可是高抬了她了!怎么还会看不上七皇弟?
  秦王有些厌烦地摆了摆手,“你先下去吧,本王先一人静静。”
  “是,王爷。”
  秦王妃退出了屋子,自然就是先着手安排了人去将那名侍卫给处置了!至于陈薇的事,要如何处置,她倒是不必问过王爷了!本来那陈薇就是武家的家将中的一女,说白了,也就是他们武家的一颗棋子罢了,如今废了,那便是只能废了!
  救了花丽容的侍卫抱病而亡,总不能救了一个小小的陈薇的侍卫,也会抱病而亡吧?若是如此,他们秦王府的侍卫都成了什么?全都是些窝囊废?
  秦王一人直接就侧卧于榻上,再次仔细地回想起了上次倾城对他说的话!原以为只要是自己不是对她和洛华柔下手,她就不会生气了!可是没想到,自己这一次竟然是错算了洛华城!
  如果洛华城是自己想要美人在怀,自然是就不会出现了今日这一幕,陈薇是谁的人,在场之人,谁不清楚?可是洛华城明知她是武家的人,仍然是毫不留情地就拒绝了,并且是还坦言了,救她之人,就是府上的一名侍卫!这个态度,怕是不仅仅只是做给自己看的!
  想到了今日齐王和七皇弟的态度,秦王便觉得一阵子火大!原以为洛华城与自己走的还算是近,定然是会顾虑到了武家人的面子,认下了这个陈薇之事!可是没有想到中间又被花丽容给横插一脚,反倒是成全了洛华城,让自己便是想要责难人家,也是找不到理由了!
  今日这一切,当真就是巧合?不!不可能!
  秦王深知,在这高门大院中,从来就不存在什么巧合!只有刻意地人为,何为缘分之说?
  想想今日他们洛家兄妹的态度,秦王则是在犹豫着,要不要找个机会再去一趟洛府,或者是再单独地约见倾城一次,当面赔个礼,希望不会惹得洛倾城大怒!只要是想想凤家和肖家,秦王的心底,就是隐隐生寒!他可不想这会儿,直接就将武家给灭了!
  想想那个花丽容,突然,秦王就坐了起来,眼睛快速地转动了几下后,便突然明白了过来,好一会儿,才喃喃道,“好!好!洛倾城,你果然是好样儿的!这一次,算是对本王一个小小的警告?”
  倾城回了府,直接就回了锦绣阁,哥哥那里有嫂嫂照顾着,自然是不会有事,只是,这一次,自己的用意做的如此明显了,不知道,秦王到底是看明白了没有?
  她既然是料定了今日会有一出好戏,自然是不可能会坐壁上观!自己不会插手哥哥的事,不代表自己就不会送上一份儿回礼!而这个花丽容,就是自己送给秦王的一份儿大礼!
  花丽容是什么人?西北抚安侯府的嫡女,而且还是唯一的一个嫡女。抚安侯手中握有十万精兵,同时,花家还有传承下来了那么多年的百人暗卫,而且是领着朝廷俸禄的暗卫,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皇上对于花家的看中!可是经过了今日的这么一闹,花丽容的名声严重受损,这一生,怕是都不会再踏足京城了!而且,如果不出意外地话,抚安侯定然是会早早地便为其相看好了亲事,直接嫁过去,图个清净了!
  花丽容再不好,也是抚安侯的女儿!这一次,秦王想要得到花家的支持的美梦,不能说是彻底破碎了,怕也是短期内,想要修复好与花家的关系,也是不太可能的了!
  当然,她之所以这么做,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就是要让人们都以为,花家与洛家不和!这个,不仅仅是做给那些朝臣们看的,更重要的,则是做给皇上看的!
  倾城深谙帝王之道,这得归功于前世读了那么多的史记之类的书籍,自然也是学到了不少的东西!皇上虽然是倚重洛相,可是身居高位,骨子里的多疑,可不是一句话两句话,就能打消的。
  若是洛家与所有的重臣关系都好,岂不是大大的不妙?
  前几日,自己与董乐儿不和之事,怕已是传到了皇上的耳目之中,这一点,只会让他觉得放心,却是绝对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妥的!
  至于这一次与花家结怨,则是为了让上位者对父亲更为放心,这样,他才会有可能,继续重用自己的哥哥,帝王的心思,向来难猜,可是只要是知道了帝王最在意的是什么,那么,他的心思,便也就不难猜了!
  秦王怕是不会想到这么多,最多,也就只会是以为自己故意拿这个花丽容来惩治他!让抚安侯远了他,这样,自己的做法,才不会将秦王惹的太过恼火,至少,不会对自己下手!
  “青兰,吩咐下去,就说是我与二小姐都受了惊,即日起,闭门养病,任何人来探访,皆是不见。”
  “是,小姐。”
  入夜,倾城便到了别院,不意外地,无崖正在屋子里等着她。
  “怎么今日来的这般早?”无崖倚在了榻上,有些懒洋洋地问道。
  “起开!这是我的榻!”倾城一点儿好脸色也没给。
  无崖撇撇嘴,“起开就起开!”话落,果然就是挪到了对面的一张太师椅上。“死丫头,我问你,你这么做,就不怕将抚安侯给惹恼了?万一他将这所有的怨怼都发到了你的身上,我看你到时候如何应对?”
  “他不会!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似的小心眼儿呢?”
  “死丫头,你说谁小心眼儿呢?”
  “七皇子的势力你查的怎么样了?这些日子,你是越来越懒了!”
  “不是我懒,而是他藏地太深了些,目前虽然是掌握了一些情报,只是太少了些,不过,我倒是意外地查到了当年关于那个七雄帮的事,想不想听听?”
  “七雄帮?可是当年被花楼买下,对阿楚动手的那群杂碎?”
  “正是!当初我们才追查了没多久,那七雄帮上下就都被灭了口!当时,我记得你是怀疑到了皇后的身上的!”
  “不错!当时,我以为这京城里头权势最大的,也不过就是那么几人,皇上显然是不会做出这等事的,所以才会怀疑到了皇后的身上。难不成,他们背后的主子另有其人?”
  无崖神秘地一笑,一双桃花眼则是冲着她眨了眨,抛了个媚眼儿过来道,“自然!不然的话,你以为我会闲着没事儿干,再提一群死人做什么?”
  对于他的媚眼儿,倾城自然是毫不理会的,只是没有想到,七雄帮背后的主子,竟然不是皇后!而且,现在无崖提到了这个,显然,是发现了七雄帮里,还有着其它的什么秘密了!
  ☆、第六十八章 你喝醉了!
  无崖絮絮叨叨了有半个多时辰后,终于是觉得有些口干舌燥,连饮了三盏茶后,才一脸的满意道,“七雄帮的事情,就是这么多了。另外,我已经让阿正再想法子去探七皇子的底了。不过,倾城,既然是放着夜大教主这么好用的免费的劳力,为何不用?咱们还这般地辛苦去查他作甚?”
  倾城白他一眼,“你懂什么?若是承了他的情,总是得还的吧?还是说,你想着让我永远欠着他的?”
  “欠着便欠着呗!早晚也是欠债肉偿!”无崖小声嘀咕道。
  “嗯?”倾城凤眸一瞪,正要发飙,便见无崖急急认错道,“我错了!我错了还不成吗?应该是夜大教主来肉偿,这回对了吧?”话没说完,便早已自窗中跃出,最后那五个字,是人都飘到了窗外后,才又轻飘飘地散回来的!
  倾城一时又羞又气,这个无崖,当真是胆子越来越大了,什么样儿调侃她的话,都敢说了!
  好一会儿,倾城脸上的红潮才渐渐褪去,低喃一声,“死妖孽,下次再出现,看我怎么收拾你?”
  不过,她的话音刚落,就听到了一道极为熟悉的声音传来,“其实,他的提议不错,你可以考虑一下!”
  倾城顿时窘呆了!这是什么情况?夜墨怎么会出现在了这里?不对,应该是说,他是什么时候出现的?是说让她欠债肉偿的时候,还是让他来肉偿的时候?
  夜墨高大的身影站在了倾城的身后,耳际微微泛红,表情也是略有些不自然!
  而他身前的倾城僵在了椅子上,则是眨眨眼,不对劲!这位冰山阎王爷,怎么能说出这种话来?这哪里是一位冰山会说出来的话?是不是脑子进水了?
  倾城的双颊发烫,一双美眸直转悠,却是不敢扭头往回看,生怕自己这般丢脸的样子,再被他看了去!
  “丫头,七皇子的事,交给我,他与你没有什么利益冲突,你不必让人细查他,如果想知道什么,我让人去查。”
  “嗯。”倾城的声音极低,若不是夜墨的耳力好,怕是还听不到。
  “丫头,比起齐王和秦王,七皇弟才是我的劲敌,不过,倒也还不至于让我惧了他!所以,不必担心。”
  “嗯。”倾城应了之后,才觉得自己似乎是应的有些早了,这不是表明了自己是在意他了?
  果然,接下来夜墨的声音听起来就有些柔和了,“丫头,我不会输。他虽然是一直藏着,可是也不代表我就一点儿也没防着他。不必为我担心。”
  这回倾城没应,只是有些尴尬的清了清嗓子,“我没为你担心。你的本事有几分,我还是知道的。只是七皇子此人,藏的太深,怕是暗地里的势力,可是不止一个王家。我担心他的实际的力量,会比秦王的还要大!”
  “无所谓。你也不必插手太多,就让他们去斗就是了。”
  倾城这才想起,夜墨早就在七皇子的宫里头安插了眼线。依着他的腹黑程度,怎么可能会没有准备?
  “阿墨,跟我说说你们寒王府的事吧。”
  夜墨身形未动,只是将双手落在了她的肩上,轻轻地揉捏着,“寒王府有四位总管,这一点,你应该也听说过吧?”
  倾城点点头,“听说过,寒王府四名总管,个个都是身怀绝技。东西南北四位总管,分理不同事务。这一点,倒是京城出了名的。我想不知道,都有些困难呢。”
  夜墨低笑两声,“你以前夜探寒王府的时候知道的吧?”
  倾城撇撇嘴,不置可否,继续道,“寒东任王府长史,主理王府之政讼,王府内的所有幕僚及食客,也都是由其统一管辖。据传此人记忆过人,一目十行,且有过目不忘之能!”
  “寒西主理王府一切庶务,乃是王府正儿八经的管家,此人八面玲珑,迎来送往,面面俱到,是个中庸之才。而寒南为王府侍卫长,同时,又是主理王府护卫事务的总管,此人武功极高,据传,年仅十四岁时,便曾于五十招内大败当年的武状元,从此一战成名!”
  “你知道的,果然是不少。”
  “还有一位寒北了!此人可是了不得,据传此人极擅帐算,于经商之上,可谓是自成一套,说他是主管王府的银钱帐务,应该是一点也没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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