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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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名将军果然把我领到自己的营帐里,端茶倒水,好生赔笑伺候,弄得我一身恶寒,但为了我营救大计,我只好忍着恶寒接受,附送微笑若干。
  过了大概半个时辰,外面天色有些暗了,那将军果然不怀好意地搓着手,走过来,坐到我旁边,凑过来,把我的小手一抓,就开始揉搓,然后色迷迷地道:“小公子,家是哪里的呀?”然后另一只手就开始抚摸我的大腿,随后由大腿顺势往上一点点移动。
  我一阵反胃,但心里却一惊:如此,她定察觉我不是男人,那么,凭我赤手空拳以及我的四个暗卫,我很难虎口脱险。而我的目标是陆梓鸣,是成为军妓,军妓。对,军妓,可是,怎样可以成为军妓呢?
  糟糕!她的手已经移到我大腿根部了,靠。你个同性恋!(作者:人家李副将好生委屈,只是以为你是男的而已,就被你说成gl,哎,这日子没法过了……某薇:离婚!)我把她的手用力移开,然后很惊恐地逃离她身旁,用手护住自己的,呃,下面(呃,貌似是女尊世界的男子应该有的反应),然后用很惊恐的眼神望着她:“您,您做什么?”
  她不怒反笑,笑得j□j掳掠:“小美人,你说姐姐在做什么呢?呵呵,姐姐救了你,你就该以身相许啊,放心吧,姐姐会好好疼你的。”然后她又搓着手站起来,然后干脆向我扑来。
  我“啊”地大叫一声,然后掀开营帘,冲出帐篷。
  她紧跟着冲出来,对外面侍卫大喊:“拿住他!”
  我假装要逃开,却轻易被她们捉住,而后惊恐地问她们:“你们要做什么?放过奴家吧。”
  她们一个个都色迷迷地看着我,而那个副将,则大摇大摆地走到我面前,用手握住我的下巴,逼我望向她“小美人,你自己考虑吧,是伺候我一个人,还是伺候我的一群好姐妹呢啊?姐妹们,你们想不想要他呀?”
  而后我听到身边一群“嘻嘻嘻嘻”“哈哈哈哈”的j□j声。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七章 又见梓铭
  我心里早把身边人的祖宗上下十八代问候了十八遍,脸上确是一脸震惊:“不要,都不要!”
  那副将却嘻嘻笑道:“看样子,我的小美人还欠考虑呢,呵呵,难道,你希望要本将的那些姐妹们?”
  果然,她想得到完璧的我,是不会把我丢给别的女人,那么,我可以利用这一点:“奴家,奴家愿意伺候大人。只是……”
  “只是什么?说出来,本将都应允。”说罢,她叫人松开抓着我的手。
  我心里给了她一个白眼,我说要走你也应允啊,嘴上却是:“奴家想先要一天时间……那个……奴……有些怕……”
  她见我应了,又没有过分的要求,便有些放松警惕,一脸高兴地说:“好好好,如此,就在本将营帐里先休息一天吧,今天你也受惊了。”
  靠,在你营帐里怎么办事啊:“不要,奴家想和别的,别的男人在一起,好有个照应……”
  她一脸发愁:“军营里哪有男人啊……”
  旁边有个人开口了:“李副将,不是有军妓……”
  “胡说什么,我家小美人怎么能和军妓相提并论。”
  我拼命摇头:“没关系的,军妓就军妓吧,”然后努力让脸变红,“和他们在一起,顺便学学怎么……怎么伺候大人……”
  她一脸受用:“如此甚好,来人,带小美人过去,好生照料,别叫那些贱货给欺负了。”
  我继续在心里给她白眼:你才贱货呢。你说的贱货里,还包含我家小铭铭呢。哼。
  我被带到一个很大的营帐里,进去后,满眼的触目惊心——衣衫不整的、香肩半露的、浓妆艳抹的……总之,男人一堆一堆的……
  装作不经意,找了一个还算清静的角落,搜腾出来一小凳子,就地坐下,用余光扫视这里面的男人们。
  奇怪了,触目所及之处,没有陆梓鸣的半分踪影,我又开始四处张望,这时帐帘掀开,进来几个卫兵:“都什么时候了,你们这些贱人还不赶快梳妆,将军们等着你们侍寝呢,伺候得好的话就留帐,伺候的不好,哼哼,众多军士们等着享用你们呢。”
  我还以为这番话可以造成多么大的恐慌,却见男人们个个眼神平淡,只是默默去换衣梳妆梳妆了。原来是天天听这种话么?难怪不在乎了。
  军妓竟然是这样的日子,几百人的大营帐,一夜伺候很多人,比普通妓人还要低下的身份下,是一个个苟延残喘的生命……
  不知道我栖凰的军队是不是这样,如果是,我能为他们,为这些可怜的男人们做些什么?
  帐子里的男人们陆续被带出去,我自然是没有人敢带走的,于是装作百无聊赖地坐在那里,实则紧紧盯着帐门,搜寻陆梓鸣的踪迹。
  依旧没有。
  帐子渐渐空了,却还是陆梓鸣的踪影。
  你去哪里了?你在哪里?你在哪里,你在哪里????
  我担忧得眼泪都快掉下,如果陆梓鸣不在这里,会在哪里?而我,又要如何使计离开这里?
  沉思中,一抬头,就是两声惊呼——啊!
  一声来自我,一声来自来自刚才进帐的人。
  “陛……陛下?”他的声音颤抖着,不确定地叫着我。
  我却没有回答。
  因为,我知道,我已经泣不成声了,眼泪顺着我的脸颊没有商量地滑下来,进到我的嘴里,阻塞了我的声道,我的眼已经看不见东西了,因为泪水太满而花掉了,我感到自己的肩膀剧烈的颤抖,双手不确定地抬起,却不敢摸上那张脸。
  是的,这张脸,我怎么去摸,怎么去摸,怎么去摸!!!
  怎么去摸......
  “陛下。”
  他还在唤我。我扑到他身上,紧紧揪着他的衣襟,眼泪鼻涕都往他身上蹭:“我来晚了,我来晚了,终究还是来晚了……”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用双臂环上我的娇躯,将我拥在怀里,然后像哄小孩一样哄我:“陛下来得不晚,不晚……臣妾受宠若惊。”
  我却在他怀里摇头,嘴里依旧呢喃:“我怎么还是来晚了,晚了……”
  他什么都不说,只静静拍打我的背,等我冷静下来。
  过了不知多久,我平复下来,才缓缓抬头,鼓起勇气盯着他的脸,再鼓起勇气抬起右手,覆上他左边的脸:“是我不好,是我不好,若当初没让你来这里你的脸也不会……”
  他这才明白过来我哭的原因:“原来陛下是因为臣妾的脸……”
  “我都自称为‘我’了,你莫要生分了去,也便自称‘我’吧。唤我夫人就行了。”
  他窘了窘,还是唤出口:“夫人……”
  我破涕为笑,心下暗喜,夫人叫下人喊了去,是尊称,但叫有夫妻关系的人喊了去,呵呵,是亲亲老婆的意思……
  但我的暗喜没有持续多久,难过还是占据了我的心头。不过心情倒是平复了许多,这才有机会看看四周,帐子竟然已经空了,只剩我和陆梓鸣两人。
  “别人呢?”
  “入夜了,去陪寝了啊。”
  “你怎么来了这个帐子?”
  “我在厨帐帮工啊。刚才是李副将吩咐来给一个新人送吃的,他们就遣我过来了,没想到陛下竟然扮作男装……”他一脸感动。
  我只庆幸道:“幸好你没有沦为军妓……”
  他也庆幸地点点头。
  我想伸手帮他把被我哭乱的衣服整整,却发现我的右手上有一些黑黑的、黏稠一些的东西。
  心里什么东西亮了一下,慌忙抬头,仔细盯着他的左脸。
  那是一大块烫伤的痕迹,丑陋地爬行在他脸上,几乎遍布了整个左脸,凹凸不致,黑棕交错,真是……
  抬眼,却对上陆梓鸣的眼睛,他满眼笑意:“所以说,这个烫伤的痕迹是假的……”
  虽然他这么说,我的眼泪却又掉了下来,说实话,我真怕,是真怕,怕他因为我,因为栖凰国,而牺牲太多……
  他一时慌了神,忙道:“我真的没事的,一点事都没有,真的,真的……”
  我摇摇头,示意他我没关系的,却突然想到什么,冲到他怀里,揪住他的衣襟,一扯开,心中的石头才放了下来。
  守宫砂,还在。
  抬起头,却对上他的眼,果然是一脸受伤的表情。他自嘲地笑笑,却改了口气道:“陛下不必担心,臣妾定然会拼死互助贞洁,即使失贞,也定然以死谢罪,绝不教陛下蒙羞。”说罢,向后退了两步。
  我的手尴尬地垂在那里。
  天晓得,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现代人,又怎会计较他的贞洁,连有小孩的沐毓辞我都可以接受,何况是你陆梓鸣呢?
  相比较而言,我更怕的是,他一旦失去了贞洁,最后寻死,才是最不想看到的结局。我验他的守宫砂,也只是出于关心他。
  毕竟,我已经不是以前的顾疏帘了。
  我是顾采薇,不,是一个新的顾疏帘。
  向前走两步,贴近他,发现他竟比我高半个头多。手环住他的腰,把脸贴在他的肩窝,缓缓道:“梓鸣,你不知道,我的心里有多庆幸,庆幸我三年前没有宠幸你,庆幸你的守宫砂还在,庆幸之前你是完璧之身。”
  抬眼,看着他疑惑的眼睛,我解释道:“因为这样,你看到守宫砂就会想起我,只有这样,你才会为了保护自己的贞洁而拼命,只有这样,我能确定,你的守宫砂在,你便在,你的心在跳,你在我身边……如果,它不在了,你又不幸被……被玷污了,你定不愿告诉我,最终却以一死来表明清白,那时我……所以梓鸣,你不知道,我有多庆幸,多庆幸……”
  我敢说,我环着他的腰的手都在颤抖。
  他一脸惊讶加激动的表情,手也不由自主地环上我的腰,脸红道:“陛下……”
  “不,叫我夫人……”
  “夫人……”
  “嗯。梓鸣,答应我,为了我,爱惜自己,为了我,活下去,相信我,我爱你,所以不在意你是否留有贞洁,反而更在意你的生命。所以答应我,无论如何,无论发生什么,活下来,好不好?”
  他点头,我却看见他眼中的晶莹。
  我的脸埋在他怀里,用极细微的声音说:“哪怕失去贞洁,也要活下来,因为,我要的是你,而不是你的贞洁……”
  他的声音几不可闻:“嗯……”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八章 不幸转折
  趁帐中无人,我问了梓鸣他潜入大营的原因。
  他说本想“擒贼先擒王”,所以想假扮军妓潜进来,然后直接杀掉宝樱将领。
  我细细想想,他的姿色自然是上乘,假扮军妓定然会被将领级别的人看重,杀掉将军倒也不难,只是,这无异于一种自杀式的做法。一旦失败,失贞事小,失去生命的可能性很大的。
  仔细想了想,疑惑道:“那你怎么会,想到易容然后去厨帐帮厨?”
  他眼神暗了暗:“我本是充作军妓的,不想不但没有见到大将军,反而是一个李姓的副将点了我,就在她欲对我施暴……的时候,我顺势倒下去,却跌倒了帐中的火炉旁,于是……我往脸上抹了炉灰假装烫伤……她见我毁容,便叫我去了厨帐……后来我就直接易容成被烫伤的样子……”
  我听他说得轻巧,言语中却见躲闪,心下更是生疑,难道说……
  我从怀中取出罗帕,缓缓抬手,去擦拭他的脸,他想躲闪,却碍于我紧逼的眼神而不得动弹,我努力地去擦拭他的左脸,一边用指甲刮去那些黏腻的装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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