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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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夙真是大开眼界了,以前怎么没有发现,从何时起帝都女子作风竟已这么大胆了毡?
  再看燕箫,似乎被此女撩拨的异常难受。没错,此刻燕箫身体里仿佛被人点了一把火,睁开迷离的双眸,愣愣的看着那位正在他身上兴风作浪的后妃,然后眼神似乎瞬间清明了许多。
  “你在干什么?”白眼狼的声音,没有丝毫情绪波动。
  后妃正忙得热火朝天,忽然听到燕箫不带丝毫感情的声音,身体一僵,宛如一盆冷水迎头浇下。
  但那后妃是谁,这般狐媚之术也不知道是跟谁学的,娇滴滴的唤了一声“殿下”,一双秋水般的双眸直勾勾的望着燕箫,轻轻磨蹭着身体就要亲燕箫的唇。
  “滚——”毫不留情,一把推开后妃,燕箫支撑身体站起来,脚步踉跄,茫然的看着四周,显然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怎么会来到了这里。
  凤夙撇嘴摇头,燕箫被人下药,看样子药份极重,现如今还能勉强找回神智,这般意志力已经极为难得了,倘若换成别的男人,面对眼前如此***,哪还有什么理智。
  身体却被后妃从后搂住,想那后妃当真是不想活了,竟然不要命的哼哼道:“殿下,良辰美景,***苦短,臣妾一定把您伺候舒舒服服的……”
  燕箫忽然转身,蓦然伸手掐住了后妃的脖子,面上笼上了一层寒冰,目光如刀:“说,究竟是谁指使你陷害我的?”
  后妃这才觉得害怕起来,躲开燕箫的视线,呼吸急促:“殿下,臣妾不懂你在说什么。”
  “你会懂的。”怒火燃至心间,燕箫手指力道加重,那么大的力道,瞬间就让后妃脸色涨红一片。
  “我再问你一遍,究竟是谁?”燕箫字词凛冽,因为药效的缘故,眼神血红如魔,戾气加重。
  后妃喉咙被掐,出口话语断断续续:“别……杀我,是丞相……让我这么做的,我在冷宫……已经呆了三年,真的……不想继续留在这里,丞相答应我,只要……我肯引诱你,到时候就会……就会安排我出宫。”
  凤夙又有摇头的冲动了,这妃子没长脑子吗?真蠢,皇帝后妃和自己儿子通奸,她还能活吗?况且还是一个早已不受宠的冷宫妃子。
  “白玉川可有说什么时候来捉奸?”燕箫手劲略松,声音仿佛是从牙缝间蹦出来一般,冷的令人生寒。
  “丞相此刻只怕已经请皇上过来了。”后妃剧烈的喘息着,身上仍在发抖,不过这次却是因为害怕和恐惧。
  而燕箫的神智似乎也因为这句话清醒了许多,后妃见燕箫眸光中生出尖锐的倒刺来,心一颤,慌乱的扯住燕箫的衣袖,哀求道:“殿下……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燕箫目光变了,戾气宛如潮水般消散,只是那双眼睛仍然很红,不再看后妃的身体,而是说道:“先把衣服穿上。”
  那后妃以为活命有望,慌不择跌的捡起衣服一件件穿上,还未转身,就被燕箫一脚踹到了一旁的荷花池塘里。
  凤夙感慨,自古以来池塘这种地方还真是怨鬼出没之地,极好的墓葬场。
  那荷花池塘污泥多,水又深,后妃在里面像落水鸡一样挣扎了几下,连呼救都没来得及叫出口就一命呜呼了。
  不远处有宫灯浅浅浮动,正往这边走来,此时不离开更待何时?
  燕箫步伐踉跄,刚才屏气忍耐那么久,现如今才觉得浑身出了一层虚汗。
  燕箫神智一会清楚,一会模糊,眼前景物忽近忽远,药效袭身,偏生他极力压制,内力牵动下,顿觉血腥之气溢满唇齿,紧紧咬着牙,眼前一黑,眼看就要跌倒在地,却被一双手及时扶住。
  “松口。”女子声音清洌,却又含着莫名的强势。
  闻言,他竟听话的松口,先前压制的鲜血顿时顺着他的唇角蜿蜒流下。
  迷蒙的视线里,女子脸模糊不清,然后渐渐凝聚成了……
  “夫子——”燕箫惊喜的一把抱住凤夙,那么紧的力道,似乎要把凤夙揉进身体里才肯罢休。
  此刻的燕箫定是身体滚烫异常,因为他眼中已是血色尽显。面对他的神智不清,凤夙懒得跟他计较。
  宫灯越来越近,眼见燕箫抱着她不肯松手,她出手自是极重,一把扣住他的手腕,燕箫一片混沌中只觉得手腕一痛,下意识松开了凤夙,神智清了清,皱了眉,也许连他自己都分不清楚,面前站的人究竟是阿七还是顾红妆。
  “还愣着干什么?等着你父皇过来捉奸吗?”凤夙见燕箫盯着她发呆,没好气的半拖着他离开,而他意识不清醒,只觉得那道声音是夫子的,竟听话的乖乖跟着她一起离开。
  出了冷宫,再往西行不远,那里有一处荒废已久的偏殿,距离偏殿不远,就是奉化门,一旦出了那里,就是东宫的地界了。
  凤夙身体原本就没大好,失血过多,现如今又半拖着燕箫,额头上沁出细密的冷汗不说,眼前不多时就开始眼冒金花。
  真心不想带着这个累赘,关键他醒来后只怕还不会念及她的大恩大德,要不然又怎堪白眼狼之名。
  想起他先前那般对待她,恨不得拿着刀在他身上戳上几个大洞,凤夙告诉自己,救他,其实也是在救她。
  “夫子,我们这是要去哪儿?”白眼狼又开始说胡话了。
  “回东宫。”
  “哦。”白眼狼不耻下问:“回东宫干什么?”
  “给你找解药。”凤夙摇头叹息,看来这孩子真是“烧”糊涂了。
  这次白眼狼没问凤夙找解药干什么,因为药力作用,浑身似乎烧成了燎原大火。
  “夫子,学生热……”他开始痛苦的扯着衣襟。
  “忍忍。”
  “哦。”
  白眼狼难得这么听话,凤夙眼眸一闪,随口问他:“那场大火之后,顾红妆尸体被你放在了哪里?”
  燕箫低低的笑,就是那样不掺杂任何算计的笑容,让凤夙好一阵发愣。
  “你笑什么?”因为适才的失神,凤夙尴尬的清了清嗓子,语气开始变得恼羞成怒。
  “夫子是不是也发烧,烧糊涂了?你不就是顾红妆吗?”燕箫说着,伸手就要摸向凤夙的额头,却被凤夙一把挥开,不去看他受伤的眼神,转变话锋,改口问他:“是不是有人害死了绿芜?”
  “……是。”
  “是谁?”凤夙脚步蓦然停下,眼神一时间冷冷的盯着燕箫:“是不是你?”若是他,她一定一掌拍死他。
  “不是。”燕箫忽然神情伤感,艰涩道:“学生爱夫子都来不及,又怎会害死你身边人呢?”
  燕箫这声爱,瞬间让凤夙如遭雷击,连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脑子乱成一团的同时,脸却红了。
  “夫子脸怎么红了?”白眼狼凑近她,眉眼间,极尽温柔。
  她下意识推他:“你别离我这么近。”
  燕箫这一路都在依附凤夙,如今被她一推,竟直接跌倒在地上,凤夙没办法又蹲下身体去扶他。
  “快起来。”
  燕箫喘息越来越粗重,他撕扯着身上的衣服,凤夙身上的檀香味一缕缕的被他吸进肺腑中,竟然催动了体内的药效,他神智越发模糊起来,忽然一把抱住凤夙,滚烫的呼吸贴着凤夙耳根:“夫子,你身上好香……”
  草丛,露水姻缘
  更新时间:2013-7-21 16:47:57 本章字数:3244
  燕箫何曾这么大胆的调戏过凤夙?
  如今,他被人下药,神智不清醒,所说话语自是当不得真,但此话出口,凤夙还是懵了一下。
  她嗅觉全无,又哪里能够闻得到自己身上有什么香味。燕箫口中所说的檀香味,应该是缠绕在她手腕间的檀木佛珠,因为是由万年阴沉木所做而成,所以檀香味极其浓郁。
  本来燕箫还能勉强撑到东宫,现如今不知道是不是受了檀香味刺激,原本清清冷冷的双眸如今竟是一片血红。
  凤夙咬紧牙关,吃力的扶他起来:“再忍忍,我带你回东宫,你想去宁妃那里,还是想去白娘娘那里,要不然去白芷那里,白玉川给你下药试图诬陷你,你干脆找他女儿好了,这么算来白芷也不吃亏,再怎么说,她也是你的……”话音蓦然止住,只因燕箫竟然趁她不注意开始撕扯她的衣服栉。
  她气急败坏道:“燕箫,你在干什么?”
  “夫子,我要……”此话未完,薄唇已经毫无迟疑的堵住了她的唇……
  燕箫体温炙人,力道失控,有力的双臂紧紧的箍住凤夙的细腰不放,凤夙避开他的唇,不其然露出姣好的脖颈,于是燕箫的唇就那么急切的落在了上面肇。
  现如今的燕箫完全失去了理智,凤夙面色一寒,使出全力一把挥开他,也不看他有没有摔伤,一边后悔出手救他,一边绝情离去。
  她仁至义尽了,在他那么对待她之后,她最起码还带他走了这么远,够对得起他了,但没理由为了救他,就赔上自己的忠贞。
  但凤夙失算了,这才刚走两步,就被燕箫从后面紧紧的抱住,结实匀称的身体紧紧的贴着她,没有任何感觉的她甚至能够在瞬间察觉到他的变化。
  “夫子,别离开我。”此刻的凤夙在燕箫眼中,根本就是顾红妆,那些压抑在心的思念和爱恋,一时间悉数爆发而出。想爱不敢爱的矛盾和痛苦化为决绝霸道的热吻和钳制。
  凤夙又急又怒,凛然呵斥道:“燕箫,休要放肆,你在原地等我,我这就给你找女人。”
  来不及回东宫,她就随便在皇帝的后宫中拉一个女人过来,反正那个人不能是她。
  “夫子,我只要你,只要你……”偏殿荒废已久,灌木丛有一人多高,夜间宛如妖魔异类正欲伸出狰狞的双手谋财害命。燕箫话未完,就身形一转把凤夙压在身下,这孩子聪明有了前车之鉴,竟直接钳制住凤夙的手脚,令她动弹不得。
  凤夙现如今力气根本就比不上燕箫,如果不是知晓他被人下了药,她会以为他是故意的。
  “燕箫——”凤夙挣扎,殊不知这样的挣扎越发激起燕箫的征服欲,那些凌乱的过往里,他的夫子一直在拒绝他。
  ——箫儿,人无百日好,等你荣登九五之后,就会发现像我这种人只是沧海一栗。
  ——我对你只有师生之情,男女之爱,从未想过,也不曾有过。
  ——箫儿,武原被白玉川压制,时运不济,但一切都只是暂时的,你最近多加亲近武宁,武原定会感念落难之恩……
  那些不敢轻易示人的过往,宛如尖刺狠狠的扎在他的心间,东宫太子眸色沉戾,眼睛赤红的盯着凤夙,“我究竟哪里不好,竟让你嫌弃至今?也好,横竖你不喜我,待你变成我的人,看你还怎么逃?”
  她若是翱翔天际的凤凰,那他就是折断她双翼的猎人,她是他的,若想飞出他手掌心,除非他死。
  这样充满戾气的白眼狼,凤夙还是第一次见,那双血红眸子在暗夜里诡异莫名,透出血腥和阴沉之气。
  就在她失神的那一刻,燕箫一把撕开她凌乱的衣袍,低头吻住她红肿的唇,他呼吸又热又烫,她虽说没感觉,但身体快被他揉进了身体里,喘不过气倒是有的。
  她试着温声道:“箫儿,你把为师弄疼了。”一双眸子黑白分明的盯着燕箫,燕箫动作微停,就在凤夙正欲松气时,燕箫低头,像个孩子一样,下巴在她脖子那里轻轻的磨蹭着,“夫子不疼,箫儿不让你疼……”
  凤夙身体一僵,垂眸看他埋首在她衣襟大开的胸前,他明明忍的难受,却因为怕她疼,只是紧紧的抱着她,却不再碰她。
  此刻的燕箫,该说他有理智,还是没理智呢?药效发作,不得已舒缓,他额头上冷汗直流,当鲜血沿着他唇角流下时,凤夙狠狠的咬住了唇齿。
  多年前,燕箫旧疾加重,昏迷半月有余,好几名大夫问诊方才救回他一条性命,并直言若是调养的好,也许还能活到三十岁。
  她握着燕箫的手一句话也不说,只是吩咐绿芜好生答谢大夫。
  那一夜,那几名大夫酒足饭饱的同时,悉数身中剧毒,一命呜呼。
  李恪派人将尸体连夜运走掩埋,她站在庭院中,神情冷漠。
  燕箫活不过三十岁的魔咒,自古就有,但凡熟悉他身体的人都知道,而这些人都不能活。
  一个连三十岁都撑不过去的人,怎堪身居东宫?怎堪称霸天下?
  也就是那一夜,少年燕箫站在庭院中,背影萧瑟冷寂。
  风很大,她浑身发凉,站在他身后轻轻抱住他,温声说道:“若想哭,无需背着为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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