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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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七,休要跟我装疯卖傻,天香豆蔻赶紧给我。”燕箫声音压得很重,似乎在隐忍什么。
  “夫君,洞房花烛夜,本是相拥入眠,百般缠绵之时,你怎能在这个时候净说些丧气话,也不担心奴家听了心里伤心。”凤夙说着,媚态尽现,冰冷的手指大胆的挑进燕箫衣襟,沿着他皮肤纹络游走。
  燕箫却一把抓住了她的手,眸中薄雾萦绕,盯着凤夙看了好一会儿,忽然开口道:“你是不是中邪了?”
  犹记得漠北阿七,清冷孤傲,那样独立一隅的沙漠奇女子,性情冰冷无情,又怎会如此放荡,不知羞耻?
  燕箫会这么问,是因为忽然想起日前丑奴和齐天佑双双中邪之事,原本不信,但如今却开始心下迟疑了。
  要不然,阿七性情怎会颠覆这么大?
  凤夙趴在他肩头,忍不住娇笑道:“你怎么知道我中邪了?”
  “你——”燕箫皱眉看着她。
  “奴家中了夫君的邪。”
  凤夙声音很轻,但燕箫听了,顿时脸色冰寒,紧紧抓着她的手腕,怒道:“天香豆蔻给我。”都是从哪儿学来的坏毛病,竟然跟夫子一个德行。
  眼神一眯,又是夫子,怎会在这时候又想起来她?
  “天香豆蔻?”凤夙眼神迷糊,呢喃了两句,似乎神智这才清醒了许多:“夫君要天香豆蔻做什么?”
  “救人。”她那声夫君能把人直接恶心死。
  凤夙腰头道:“不行,天香豆蔻我已经送人了。”
  闻言大惊,燕箫扣着她双肩,手背上青筋暴露,看得出来他在极力压抑着即将爆发而出的冷意,“送人了?送给谁了?”
  “疼——”凤夙忽然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抡起拳头竟是重重砸了燕箫一拳:“夫君,你把奴家都给抓疼了。”
  这一拳打的可真重,燕箫内息翻涌,险些一口鲜血吐出来。
  燕箫忍着掐死她的冲动,恶狠狠的说道:“你把天香豆蔻给谁了?快说。”
  “你让我好好想想啊!”凤夙说着,还恼恼的瞪了燕箫一眼。
  燕箫等了很久,就在耐性快要消失的时候,只听凤夙说道:“我把天香豆蔻给白眼狼了。”
  “……”白眼狼,有人名叫白眼狼吗?
  “白眼狼是谁?”东宫太子好奇的问道。
  凤夙压低声音道:“燕箫。”
  “阿七——”东宫太子暴怒。
  伴随着“砰”的一声,水花四溅,凤夙的身体被燕箫狠狠的推到了浴桶里,这下子真真是极好,凤夙像模像样的喝了几口浴水,再一次咳嗽的钻出来,气喘吁吁的看着燕箫,不过这一次眼光清明了许多,原本朦胧妩媚的双眸瞬间清冷淡漠:“殿下,我沐浴不过一盏茶功夫,值得你这么生气吗?”
  一盏茶?足足六盏茶功夫也有了。
  燕箫承认这一刻,他是真的想杀人了,无心理会她究竟有没有中邪,他深吸一口气,凝声道:“天香豆蔻。”
  凤夙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一会儿,然后说道:“麻烦殿下帮我把肚兜拿来。”
  这一次,东宫太子连生气的力气都没有了,直接咳嗽出声,郁气难消。
  “殿下不是想要天香豆蔻吗?那半颗天香豆蔻被我缝在了肚兜里。”
  这个妖女。
  燕箫心口狠狠一紧,眼中寒光尽现。
  无眠,宁妃诱情
  更新时间:2013-7-20 19:03:48 本章字数:3408
  夕颜殿,无眠夜。
  香炉余烟缠绕,白芷眉黛褪色,脸上一片孤寂清冷。
  长夜漫漫,衾枕生寒,曾经他拥她入眠,床第间百般缠绵。
  如今,景在,人在,他仍对她温柔相待,但为何她会觉得冷呢?
  都说娇花易谢,不能时常拥有,现如今前有武宁,后有阿七,试问太子心在何处琨?
  抱琴走进内殿,步履匆匆:“娘娘,奴婢适才打探过,殿下今夜没有入住云阁,先是回了一趟合欢殿,然后去了宁妃娘娘那里。”
  “宁妃?”白芷身体一僵,皱了眉。
  “宁妃宫中灯火已熄,殿下怕是今夜宿在那边了。牯”
  沉默片刻,白芷问道:“殿下为何突然去了宁妃宫中?”
  “听说宁妃突感不适。”
  白芷哼笑:“不适?病的倒是时候。”
  抱琴生气道:“宁妃果真奸诈,为了留住殿下,竟然不惜装病,当真可恨。”
  白芷红唇扬笑,只是笑意冰凉:“不可恨。武宁只是比谁都清楚一个道理,若想艳冠群芳,重在一手争取。宫里的女人千姿百态,有人与世无争,有人清淡如水,有人处处与人为善,但这些女人通常没有任何出头之日。若想笑到最后,必须绵里藏针,害人于无形。”
  抱琴想了想,笑道:“娘娘,如此一来,可见殿下并不怎么喜欢那位云妃娘娘。”
  白芷眼神蓦然变了,面无表情的问道:“喜欢一个人就必须同榻欢好吗?”
  “呃……奴婢不是这个意思。”抱琴仓惶的低下头。
  白芷心感疲惫,摆手道:“罢了,你先退下,我也该熄灯安寝了。”
  “诺。”
  夜色冷寂,太子妃绝色容颜朦胧浅照,眼眸晦暗如海。
  想到父亲之前对她说的那番话,她心一凛,叹息一声,沉沉的闭上了双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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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武宁今夜故意装病,燕箫不会不知,但他还是来了,这其中他不能否认夹杂着无尽的权衡利弊。
  前一刻,他刚给夫子喂食了天香豆蔻,后一刻却身处后妃闺房之内,还真是讽刺。
  但即便再如何讽刺,戏份也需做足了。
  燕箫在软榻上看书,武宁亲手泡了一杯花茶端过来,也不急着打扰,放在一旁的桌案上,绕到他身后,帮他按摩起肩膀来。
  燕箫将书放在胸前,闭着眼睛,呼吸渐渐归于平稳。
  武宁唤了几声“殿下”,见燕箫没应,以为燕箫睡着了,走到他身前,俯身准备把他胸前搁置的书拿走。
  谁曾想,书刚被她放在一旁的桌案上,忽然有股力道抓住她的手臂,将她一把拽到了怀里,。
  武宁虽说狼狈的跌倒在燕箫的怀里,但眉眼间却有说不尽的千娇百媚,在燕箫怀里抬起头,含羞带怯的打量起燕箫。
  他仍在闭目小憩,冷峻风雅的容颜生生映入眼帘,武宁满心的迟疑难定,瞬加化作了欢喜爱慕。
  武宁大胆解开他的衣袍,柔软似水的身体缠住他的同时,吻上了他的薄唇。
  燕箫没阻止,可也没化被动为主动。
  柔软的唇,生涩的动作,柔嫩的手指一路下滑,武宁的吻宛如羽毛轻落,带着诸多试探和讨好……
  燕箫脑海中不其然想起适才那一幕,喜房之内,女子身姿柔软,紧紧的抱着他,再简单不过的动作,竟让他……
  燕箫渐感不耐,修长的食指暧昧的放在武宁的唇边,却也成功的制止了她的动作。
  武宁先是一愣,随即受伤道:“殿下,臣妾伺候的不好吗?”
  燕箫闻言轻笑:“爱妃胡思乱想什么,你今夜身体不适,不宜操劳。”
  “臣妾……”武宁绝对想不到装病留下了燕箫,却也平白无故错过了一个大好机会。
  这算不算有得有失?
  “睡吧!”
  燕箫抱着她,拍了拍她的肩,武宁纵使心有不甘又有什么法子,只能依偎在燕箫的怀里,自我安慰,至少今夜可以跟他如此亲密相拥的人是她。
  而这个时候,她们的太子妃,还有那位新纳的云妃娘娘又在哪里呢?
  也许在哭吧?
  武宁入睡前,嘴角流露出一丝隐含得意的浅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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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夙没哭,但也没笑。
  想那武宁倒也幼稚,竟然深夜派心腹侍婢雨萱前来传话给她。
  刘嬷嬷拦了下来,那小丫头干脆让刘嬷嬷转告凤夙,宁妃身体不适,太子殿下夜宿宁妃宫中,今夜怕是不会来云阁了,宁妃心中有愧,改天登门致歉。
  雨萱之言,摆明是在耀武扬威,刘嬷嬷好一番迟疑,犹豫着该不该把这话讲给凤夙听。
  毕竟,新婚之夜,太子殿下放任云妃一个人独守空闺,跑去宁妃宫中入睡,明天传扬出去,宫婢,内侍会怎么看?
  刘嬷嬷觉得自己真真是多想了,喜房之内,青灯之下,他们这位云妃娘娘一袭红衣,深夜不睡,竟然在占卜算卦。
  那一刻,红颜浅笑嫣然,美人如玉,清光晃眼,侧面轮廓娇美,怎么看都像顾红妆活生生的坐在刘嬷嬷面前。
  “姑娘会占卜算卦?”刘嬷嬷脱口问道。
  “略懂。”凤夙没抬头,占卜手法娴熟,声音淡淡传出:“嬷嬷大半夜不睡觉,敢情是过来陪我聊天吗?”
  刘嬷嬷原本想冷哼出声,但想了想临时作罢,自己这么大岁数的人了,对后辈说哼就哼,有欠身份。
  况且,谁稀罕来她这里!
  刘嬷嬷漆亮的眸光幽暗莫名,皱眉道:“适才宁妃派人过来传话,说是殿下在宁妃那里住下了,今夜怕是来不了云阁,姑娘无需等殿下,可先行入睡。”
  “嗯。”再敷衍不过的回答,却让刘嬷嬷眉皱的更紧了。
  “姑娘不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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