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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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是一点都不拘谨。皇帝心情大好,在朝议上积攒的疲惫和压力瞬间消失。
  “快晌午了,赶紧梳洗,陪朕一起用膳吧。”皇帝摸了摸他的头,一点也没有计较他的无礼。
  太监们闻言,全都松了口气,幸运地免除了一顿责罚,同时也暗暗心惊皇上对这位新人的宠爱。看来以后对他的态度要稍微改善一下了。
  饭席摆开,聂不凡很诧异这位皇帝竟然出乎意料的节俭,午膳就是四菜一汤外加几份饭后甜点。以他一国之君的身份,确实难得了。
  太监帮两人布好菜,皇帝朝聂不凡摆摆手:“开动吧,想吃什么,以后自己叫御膳房做,今天就随朕。”
  聂不凡昨夜消耗太多体力,肚子现在是一马平川沃野千里,饿得不行,也没有客气,举起筷子就吃起来。
  皇帝眼中带笑,难得有人在他面前如此自如,感觉很新奇。他看着聂不凡吃得香,自己的食欲也被勾起来,慢条斯理地夹起一块肉,正要往嘴里送,一双筷子突然伸过来,将他的菜打落。
  皇帝皱了皱眉,有些不悦,暗道此人是不是有些得寸进尺了?却听到聂不凡喊道:“别吃,有毒!”
  “什么?”皇帝锐利的目光直射桌上的菜肴,旁边的太监也是惊骇莫名。
  皇帝又看了看自己手上的筷子,他的筷子是银制的,一般毒药一试即知,然而现在并无异状。他颇为怀疑地看向聂不凡,却见他嘴唇发紫,脸色苍白,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一个不稳就朝地上倒去。
  皇帝立刻起身扶住他,厉声喝道:“速传太医!”
  他将聂不凡抱到床上,表情阴沉地观察他的脸色,随后又像是起什么似的补充道:“把国师也请过来。”
  太监匆匆领命而去。
  这时,聂不凡睁开眼,抿着嘴一脸郁闷。
  “感觉如何?有哪里不舒服?”皇帝问道。
  聂不凡摇了摇头,惆怅地望着床帐,叹道:“唉,没吃饱。”
  皇帝无语,若非见他的嘴唇已经紫得发黑了,他几乎以为他在胡闹。
  不过片刻,太医和国师赶过来。
  行礼过后,太医立刻上前把脉,樊落则静立在旁打量聂不凡,脸色难看的聂不凡竟然还有心情冲他挤眉弄眼。
  “太医,他怎么样?”皇帝问道。
  太医神色变换莫定,半晌才迟疑道:“皇上,这位公子的脉象甚是奇特,呈现夭折之象,却精气十足。更令人费解的是,他明明中了剧毒,却无恶化的迹象,反而似在自行解毒。”
  “何为夭折之象?何为自行解毒?”皇帝神色不渝,严厉地直盯着太医。
  太医紧张道:“这位公子的体质甚为特殊,世间罕有,一般毒素威胁不了他的性命。但依臣的诊断,他即使没有中毒,亦命不久矣。”
  皇帝沉默了一会,对樊落道:“国师,你来看看。”
  太医让出位置,樊落把了把脉,得出了与太医相差无几的结论。
  他问聂不凡:“你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吗?”
  “知道一点。”聂不凡笑眯眯地回答。
  “是怎么回事?”樊落自认见识广博,却从未见过这样的症状,可以明确诊断出结果,却诊断不出病情的因由。
  聂不凡耸耸肩,望天道:“不用奇怪。并非我命不久矣,而是体质确实特殊。我从出生开始就被人断言活不了多久,但最后还不是好好地活到现在?”
  樊落皱了皱眉,半信半疑。
  太医则是面露惊奇,盯着聂不凡看个不停。
  “这么说,”皇帝开口道,“他没有生命危险?”
  “若他所言非虚,那么确实没有生命危险。”樊落道,“只要调理一阵子,待毒素清理干净便无事了。”
  太医也在一旁点头应是。
  “好,太医,他就交给你了。”皇帝站起身,将国师带到大厅,说道,“你帮朕查查是什么毒。”
  “是。”樊落望着桌上的菜肴,面露沉思。
  皇帝凝神道:“许久不曾有人对朕下毒了,也不知是谁动的手脚。”
  “马上就要接见外国使节,此时断不能突生枝节,皇上,请务必小心。”
  皇帝点了点头,笑道:“这回多亏你给朕送来了小宝,若非他,中毒的就是朕了。”
  “皇上,这个功劳臣可不敢领。”樊落淡淡道,“‘小宝’是您自己慧眼如炬收入囊中的。”
  “哈哈,你说的不错,朕确实慧眼如炬。”皇帝一点也不谦虚地受领了。
  他拍拍樊落的肩,体贴道:“国师,你亦功不可没,过两天,朕送你一份特别的礼物。”
  樊落斜眼看了看身边的皇帝,不知为什么突然有种不详的预感。
  果然,三天后,皇帝给他送来一本精心绘制的画册,名曰——《男子合欢图》。
  樊落那张亦正亦邪的俊脸,第一次出现了裂痕……
  ☆、82 擒受之战(六)
  养了一两天,聂不凡又活蹦乱跳了。朙皇几乎怀疑他练就了金刚不坏之身,因为在之后的试毒中,食用了这些残毒的几头牲口无一例外全都在半柱香的时间内死亡。毒性之剧,令人胆寒。
  而聂不凡却能自行将这种剧毒排解,实在是让人难以置信。
  为此,樊落特意取了他的血以供实验,力求找到一个合理的解释。
  与大臣商议过后,朙皇的心情颇为抑郁。
  回到寝宫已是深夜,宫女上前为他宽衣,太监在一旁小声道:“皇上,韦侍书现在正睡在您的龙床上。”
  “是吗?”朙皇的语气不冷不热,换好便装之后便迈步而入。越过纱帐,只见一个人影抱着枕头睡得正香。他神色安详,嘴角带笑,完全看不出中过毒的样子。
  樊落告诉过他,中此毒者在死之前会剧痛不止,如烈火焚身。尽管这家伙体质特殊,但在解毒之前,必然痛不欲生。平常人在死之前的短短时间姑且都无法忍受,而他却坚持了整整一天,微笑不改,嘴上还不饶人。若不是看到他惨白的脸色和不断冒出的冷汗,他大概会完全忽视他隐忍的痛苦。
  皇帝伸出手摸了摸他的脸,目光柔和。这一次如果没有他,自己恐怕早就中毒身亡。凶手弑君之心十分坚决,一次不成必然还有第二次。此人手段毒辣,心思缜密,犯案后没有留下任何蛛丝马迹,实在是防不胜防。这样一来,以后恐怕连睡觉都不得安心。
  “嗯?你回来了?”聂不凡揉了揉眼睛,迷迷糊糊地望着床边的人。
  “是啊,朕回来了。”
  聂不凡往床内挪了挪,空出一个位置,拍拍道:“早点睡吧。别说我不厚道地霸占了你的床,天气这么冷,我这是好心地在帮你暖床。”
  朙皇笑出声,侧身躺进被子中,立刻感觉一股暖意包裹全身,鼻尖萦绕着枕边人的清香,令人身心舒缓。
  “小宝以后都替朕暖床好了。”朙皇将他勾入怀中,亲昵地在他脖子边嗅着。
  “那可不行。”聂不凡缩了缩脖子,咕哝道,“我还有很多事要做呢,没有时间。”
  “哦?你有什么事做?”皇帝饶有兴味地问。
  聂不凡睁开眼,认真道:“很多很多,难以计数。”
  “哈哈。”皇帝摸了摸他的脑袋,“难道会比朕这个皇帝的事还忙?”
  “那不一样。”聂不凡笑道,“你忙的是让人心力交瘁的国事,我忙的是快快乐乐享受生活。你肩负一身重任,而我自由自在。”
  “如此听来,朕似乎过得还不如你。”
  “当然不如我。”聂不凡的得意挂上眉梢,随即又用幸灾乐祸的口吻道,“认命吧,谁叫你是皇帝呢?”
  朙皇见他那欠扁的小样,忍不住在他脸上捏了一把,狠狠道:“朕决定了。以后就把你留在身边,让你也跟朕一起心力交瘁,跟朕一起起早贪黑。”
  聂不凡揉着被捏疼的脸,鄙夷道:“还是皇帝呢!居然这么小气,见不得别人过得比你好。”
  “你真是越来越大胆了,竟敢如此编排朕?”朙皇佯怒,一把将他压在身下,在他肩膀咬了一口。
  “疼。”聂不凡皱了皱鼻子,手脚并用地想要摆脱身上的这只庞然大物。
  朙皇目光深邃,看着正在他怀里挣扎的小野兽,又想起那日的欢爱,不由得欲火升腾。
  正要动作,怀里的人突然停下来。
  聂不凡神色诡异地盯着他,他明显感觉有件硬物抵在他腰腹处,那热度几乎要灼伤他的皮肤。显然,某人发情了。
  “皇上,你不是要对一个刚刚病愈虚弱无力的人施暴吧?”
  “朕怎舍得对你施暴?”朙皇不怀好意地顶了顶,j□j道,“你应当知道朕的本事,必能让你欲仙欲、死。”
  “不要。”聂不凡把枕头拽过来挡在中间,奇怪道,“看你一脸菜色,明明累得不行,为什么还要为了彰显你精力充沛的男性能力强撑呢?听我一句劝,洗洗睡吧。”
  朙皇气结,咬牙道:“朕倒要你看看朕是不是在‘强撑’!”
  说着,便展开他那无往不利地调情攻势,对某人搓揉捏咬,开疆拓土。
  聂不凡被弄得浑身酥软,一个不注意,就被某人长驱直入,占领实地,开始肆掠无状。
  朙皇不断转换姿势展开冲锋,动作粗野而狂放,半透明的纱帐掩不住一床旖旎,整个寝宫都是令人脸红心跳的撞击声和破碎的呻吟声。
  朙皇比起其他人更具侵略性,无论是体力还是手段都高人一等。饶是聂不凡都有些受不了,恨不得那根绳子将这头野兽套起来。穿着龙袍好歹还能看出是个人,一上床就彻底兽化了,完全不掩饰他磅礴的欲望。
  “我要毒发了!”聂不凡一声怒吼。
  “有朕在,保你不死。”朙皇继续耸动,毫不动摇。
  聂不凡艰难地曲起腿,趁朙皇正在沉溺中,直接踩在他脸上。
  朙皇动作一顿,将他的腿拨到一边,不爽道:“从没见过你这么粗鲁的家伙。”
  “我粗鲁?”聂不凡不可思议道,“你还好意思说我?”
  “你难道不享受吗?”朙皇侧身而入,颇为得意道。
  聂不凡闷哼一声,面颊潮红。拽着枕头,身体不由自主随他摇摆。
  他不甘示弱吼道:“有本事就射,憋着做有什么了不起?”
  朙皇在他耳边低沉道:“几下就射的不叫本事。”
  “那你准备做几下才射?”聂不凡眯着眼问。
  “至少再战三百回合吧。”朙皇气势咄咄。
  “哼。”聂不凡冷哼一声,夹起腿,后穴立刻收缩。
  朙皇倒吸一口气,低骂:“你这家伙!”
  用力将他的腿掰开,抽出,又进入。来回数次,突然一阵颤动,热流喷涌……
  “哈哈哈哈。”聂不凡捶着枕头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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