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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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尧大将军一双浓郁的剑眉反复蹙了又蹙.....经验不足?什么经验?!
  作者有话要说:  段瑞:父亲,我们体谅您情窦初开,但也要矜持!
  段珏:咳咳,我听不懂,我很纯洁的。
  沈墨:.....
  乔桐:.....
  尧大将军:!!!
  第30章 求而不得
  尧大将军命人将刺客绑起来带回去严加审问。
  至于段青山这厮,他是打算眼不见为净,将女儿与外孙女安顿在马车上之后,冷哼了一声就领着将军府的私兵返回城中。
  只留下段家几人在庙观面面相觑,段青山心情郁结,今日天色微亮时,他还是满心雀跃的出发,此刻却是如打了败仗的将军,恨不能以死谢罪方能为自己正名。
  段珏这时道:“父亲,可是在求娶一事上遇到了什么难题?您不妨说出来,我们几个也能帮您出出主意。”
  段瑞也看出了段青山的异样,要知道他跟着段青山南征北战,当真是鲜少看到他如丧考妣之态,不由得跟着担心:“是啊,父亲,您常说只要一家人齐心协力,任何难题都会迎刃而解。”
  段青山哑然,他自己养大的三个孩子,的确是出列拔萃,比他自己少年时候优秀数倍,旁的事倒是可以与少年们商榷,可男女之事.....段家的男子好像无一人精通,都还是青涩的雏儿呢!
  段青山自是不会向三位少年“请教”索取佳人香吻的诀窍,他更是不会在三位少年跟前承认自己在男女之事上是个生手!
  段青山咳了一声,有气无力道:“为父无事,启程回京吧。”
  段瑞与段珏也不好继续多问,素来沉默寡言的沈墨这时道了一句:“姐夫,尧大将军一定会在今晚对刺客严刑逼供,大将军的手段,自是不容怀疑,届时乔家的恶行一旦浮出水面,姐夫最好能够趁热打铁,尽快敲定婚事。”
  沈墨在任何事情上都是表现的毫不在意,平淡如水,此番难免显得积极。
  段家兄弟不甚明白了。
  沈氏早年就病逝了,就连段家兄弟对她都没甚印象,按理说沈墨是沈氏的胞弟,他不该如此迫切的催促段青山娶续弦。
  一行人上路回京时,段珏好奇一问:“小舅舅,父亲另娶他人,你就半点无意间?将来新母亲进了门,按着辈份,你还得唤她一声阿姐。”
  惯是稳重自持的沈墨陡然间面色一冷,长鞭一挥,驾马朝着官道疾驰而去。
  他可不需要什么“阿姐”!
  ***
  尧大将军带着私兵招摇出城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大魏皇帝的耳中。
  萧炎生性多疑,登基之前就培养了大量暗部势力,如今眼线遍布大魏朝整片领土,盛京几位权势煊赫的功臣更是在监控之中。
  当心腹如实禀报过后,萧炎非但没有龙颜大怒,反而是稍稍松了口气。
  尧大将军惯是没甚心机,他如此招摇行事,甚至不惜暴露将军府的私兵实力,也要出城将尧柔接回来,可见尧家基本是没有反心的。
  越是狡猾的豺狼,越是藏的深沉。
  青鹤瓷九转顶炉腾出丝丝进贡的紫檀香,殿内安静到了落发可闻的地步,萧炎的脸色渐渐凝肃起来,目光顺着腾起的青烟,晦暗不明。
  萧炎早年培养起来的暗部势力,如今已经发展成为大魏朝令人闻风丧胆的勘纠司,且只听令于帝王一人。
  而年仅十八的常镜,如今是勘纠司的二把手,他不知帝王此刻是何想法,小心翼翼道:“皇上,此番试图将尧氏灭口之人是乔大人。”
  乔家背后是乔贵妃与两位皇子,至于乔家为什么急着要弄死尧柔,已经是昭然若揭的事了。
  萧炎身为帝王,坐拥天下,最擅制衡之术,自从兄长手上夺了皇位之后,但这辈子还有一桩未了的遗憾。
  当初,尧柔入宫是他的意思,未得佳人心,却是让乔二爷占了便宜。
  萧炎眯了眯眼,帝王的眼眸之中隐露深藏已久的欲.念与野心,摆了摆手,示意常镜退下。
  这件事,他不打算插手,且让那几只狡猾的狐狸相互残杀,他再作收渔翁之利。
  至于尧柔......他不曾得到的人,当然不会拱手让给段青山。
  ***
  刺杀失败一事很快就被尧贵妃得知。
  萧长恒前来晨昏定省时,面色极为不佳,隐约之中,他总感觉事情与他所预料的大相径庭,“舅舅太过大意!怎叫段青山捉了活口!”
  乔贵妃却是不以为然:“我儿休得担心,就算是段家与尧家知道了真相又如何?相信母亲,只要你父皇不首肯,太后娘娘是不会轻易同意尧氏与你二舅和离,这和离不成,段家总不能做出夺.人.妻的事出来。”
  乔贵妃的话并没有完全驱散萧长恒内心的阴郁,万箭穿心的滋味如荆棘般日夜缠绕着他。
  这辈子,江山和美人,他皆要得到:“儿子打算去父皇面前请求赐婚,望母妃成全!”
  闻此言,乔贵妃脸上闪现一抹失望,她当然是知道萧长恒惦记的是谁:“你疯了么?!乔桐才多大?你不出三载就要弱冠,难道还要等她及笄不成?再者乔家二房也不长进,如今你二舅闹出宠妾灭妻的恶名,你父皇明面上不说,但今后仕途你与二舅已是无缘,你再怎么稀罕乔桐,皇子正妃的位置也落不到她头上!”
  乔贵妃这就算是表态了,曾经的萧长恒还算听她的话,但如今脾气生硬,凡事并不喜欢旁人干涉。
  乔贵妃将这后半辈子的荣华富贵都放寄托在了萧长恒身上,她也知道萧长恒将乔桐看做宝贝疙瘩似的,遂又给了他一个台阶下:“乔桐到底还小,过几年许一个侧妃的位置便是,你又何故一根筋?成大事者,如何能被儿女情事所牵绊?!”
  乔贵妃委实想不通,就算乔桐容貌秀丽,可与太子之位相比,她又有什么可比性?
  江山美人,从来都是前者为重。
  萧长恒薄唇微抿,他如今的确是巩固势力的时候,但乔桐也只能是他的,只恨相逢不是最初时,他尚不能对年仅十二的她做出什么实质性的事情,唯有婚约才能将她捆绑在自己身边,让旁人没有觊觎的资格。
  乔贵妃又说:“你们几人的婚事,皇太后有意定下了,朝中几位大臣家中的适龄姑娘,本宫会替你留意。届时在皇太后跟前讨一个侧妃的身份留给乔桐就是了。”
  萧长恒未作他言,且再等待最佳的时机,相信乔桐会明白他的一番苦心,即便他有了正妃,将来的后位也只能是她的。
  ***
  次日,乔贵妃宣见了尧柔进宫赏花。
  得知消息的段青山当即带着老太君也入宫了。
  作者有话要说:  乔桐:小舅舅唤娘亲“阿姐”。
  沈墨:不,我喊岳母!
  第31章 非嫁不可
  尧柔尚在闺中时,也时常在花宴雅集上遇见乔贵妃。
  那个时候的乔家只是盛京普通的官宦人家,算不得钟鸣鼎食,但乔家的地位已经是今时非同往日,如今的乔贵妃也与当初全然不同了。
  不过,尧柔还是最初时的平常心境,不会过于趋炎附势,亦或是讨好。很多时候,她全然接受不能言辞的事实,就好比此刻,乔贵妃与她说话时,她全当心领神会,不必给予任何承诺。
  这时,御花园小径一侧走来一人,此人着玄色龙纹锦袍,已至中年,依旧保持着挺拔健硕之姿,少了当年的浮躁锐利,多了一份上位者的沉稳与气度。
  他立足在了一处长亭下,龙目微眯,眸光皆凝聚在不远处的一个清媚的女子身上。
  只见日光错落的打在她脸上,朦胧梦幻。她梳着反绾髻,发髻上斜插着一支素银点翠花簪,着一身鹅黄色朝凤绣纹杉,淡扫峨眉,说不出的娴静温雅,虽是不善言辞,不过一双美眸看着人时,却似透着千言万语,让人不由自主的想要靠近.....占有。
  多年之前,萧炎还是一个不受宠的皇子,他想要尧柔,但事与愿违了。
  如今他已是大魏朝的主宰,看着遗留在记忆深处的女子,萧炎眸色一度微眯。
  “皇上,贵妃娘娘今个儿邀了乔氏入宫赏花。”萧炎身边的阉人也是有个眼力劲的,后宫受宠的几位美人,多多少少有些神似尧柔的地方。萧炎的偏好一直没怎么变过。
  萧炎虽是放不下身段抢臣子之妻,但这点念想当真一直都在。
  原本,萧炎到了这个岁数,早就不想委屈了自己的欲.念,后宫佳丽三千人,他想要什么样的美人没有,偏生一个哑巴让他偶然想起,心头总会有那么一丝丝的与众不同。
  当初,无人看得起他,他的生母乃一介卑微的宫女,到了成婚的年纪,贵女们眼中只有矜贵俊美的皇兄们......但尧柔却是独一份的,她从不会低看了任何人,但也不会对谁与众不同,甚至于他夺位之后暗示过尧柔,可这妇人却是直接拒了他。
  萧炎以为,她总有一天会后悔!
  就算这些年他暗中安排了无数美人在乔二爷身边,她竟然还没有回头的意愿。
  萧炎思及此,本打算上前见见她,让她知道当年的选择是多么愚蠢,他萧炎非但是这天底下最为英伟的男子,如今依旧宝刀未老,俊朗无双。
  但今日绝非巧合,萧炎知道,一切都是乔贵妃的刻意安排。她想通过自己的手,制止尧柔改嫁。
  萧炎一辈子攻于心计,只有他算计别人的份!
  “走!去御书房!”萧炎广袖一挥,转头离去,对他而言,美人固然吸引人,但皇权与帝王的颜面则更重要。
  这厢,乔贵妃自是察觉到萧炎的离开,她柳眉稍蹙,倒也没有表现的明显。
  不多时,一宫人上前,靠近了乔贵妃,压低声音道了一句。
  乔贵妃佯装的再好,此刻也无法控制住内心的嫉恨。
  段青山竟然又这般迫不及待的入宫了,还与段老太君一同在皇太后跟前求娶尧柔!
  她尧柔不过是一个哑巴,有那么好么?怎的一个个都惦记着她?!
  乔贵妃没有入宫之前,还险些与段青山说亲了,奈何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她最终还是入了这座深不见底的宫门。
  不过,乔贵妃并不后悔,今日的权势与荣华富贵让她无比欢愉。
  在她眼中,尧柔才是一个失败者。
  乔贵妃自是知道她那个二哥不是什么好东西,尧柔嫁给他,等同于荒废了小半生了。
  思及此,乔贵妃的脸色稍稍好转,道:“二嫂,这夫妻间就没有隔夜仇,你不为自己,也得为了乔桐着想。乔家这些年待二嫂可不薄,本宫的二哥再怎么胡来,你也还是乔家二房的正夫人呐,再尊贵的续弦.....那也只是续弦,何况,段家的那几孩子都快成年了,谁人会服你这个主母?”
  这番话既有劝解之意,也有一丝威胁的成分。
  乔贵妃是想告诉尧柔,段家的门庭再高,她这样的续弦也不会有什么地位可言。
  尧柔并不当回事,她也不曾想过嫁给段青山。
  但闻乔贵妃此言,心里难免有些不舒服,就是为了乔桐,她才要与乔二爷和离,乔家的人太过注重权势,女儿家都是用来牺牲的。
  尧柔只是淡淡笑过,在宫里逗留片刻便寻了借口离开。
  ***
  尧柔坐在马车中,隐约有些犯瞌睡。
  郎中给她看了额头,已经没甚大碍,但她总是不安,昨晚又是一宿未睡,一闭眼就是段青山那张麦色的脸,还有他少年时候的浪荡模样。
  尧柔对自己的后半生没有什么要求,她只想为了女儿谋一个安然长宁。
  正倚在车壁上思量和离一事,马车突然停住,紧接着就是外面护院的震惊之声:“哎哎!段侯爷!您这是作甚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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