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蜜罐 第1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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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送。”
  “我真走了?”
  “快滚。”
  陈展星走了,很快又回来:“内衣送过去了吗?”
  “我托人去送。”
  “谁?”
  “一个信得过的人。”
  *
  陈展星出去时。
  金长明刚刚停车,他下车,毕恭毕敬:“陈先生。”
  “金律师这么早就过来了。”
  金长明拎了一个食盒。:“彭先生有伤在身,医生叮嘱饮食要清淡,我给他送早餐。”
  陈展星点点头:“金律师,过年是假期,结果出了意外,让你忙到现在。”
  “陈先生,这是我的份内事。”金长明把一份律师职业做成了管家。
  他看着陈展星离去,上楼进去贵宾房。
  彭安倒掉了锅里的凉开水。
  金长明闻到一阵酱香味:“彭先生,你吃了什么?”
  彭安回答:“维生素。”
  金长明放下食盒:“我一早遇到张巡捕,他问起你的伤势。我和他说,你仍然昏迷。”
  “再过几日,我自己跟张巡捕谈。”
  “张巡捕说今天要去东五山。”
  东五山?“东西送去巡捕房了吗?”
  “送过去了,前两天已经送过去。”金长明问,“陆小姐那边,如何交代?”
  彭安淡淡地说:“今天,她收到张巡捕的冬衣,肯定感激涕零。我的小事,不值得她分心。”再说了,那个女人凶巴巴的,一副盼着他早逝的嫌弃样。
  “张巡捕去东五山,肯定是为了案子。”
  “我问过了,张巡捕单身一人,他和我不一样,他有成家立业的打算。”
  金长明不得不问一句:“难道彭先生没有成家立业的打算?”
  彭安反问:“我要女人做什么?”
  金长明恍然。是啊,彭安的生活完全不需要女人,他有钱就足够了。
  *
  雨夜案多了一名死者,多了一名伤者,巡捕们的压力可想而知。案发现场留下了凶手的一把凶器——锯齿镰刀。巡捕们走访调查,没能寻得这把镰刀的主人。
  过年期间,面馆照常营业。
  张均能和田仲来这里吃面。
  老板额外给二人加了煎炸的酥脆肉丝:“面来咯,二位辛苦了。”
  田仲用筷子,夹了一缕面条:“昨天副巡又开会到半夜?”
  “嗯,‘下一场雨,死一个人‘的童谣在大街小巷传开了。”童谣唱得越响亮,衬得巡捕越无能。
  田仲:“我昨天去了报社。回家遇到点事,没回巡捕房。”
  “查得怎么样?”
  “樊胜虎的女儿名叫樊秋灵,是报社的实习记者。她因为一篇报道得罪了一个人物,自此工作不顺,十月离了职,之后报社的人再没见过她。”
  “樊胜虎知道这件事吗?”
  “他以为女儿工作繁重,又不好意思说。他同意了她的旅行计划。”
  “樊秋灵得罪了什么人物?”
  “一个师长的侄子。”田仲大口大口地喝汤,“你想到了吧?东五山里面蹲着的一个人,就是因为把师长的侄子打成残废而进去的。另外,掮客公司和报社,是楼上和楼下的关系。”
  又是钱进。
  金长明就是在这时过来打包面条的。他和张均能简单交谈几句。
  金长明问起:“张巡捕,那两箱东西……”
  张均能:“我今天去东五山。”
  *
  到了东五山,张均能的车停到彭安那辆车的边上。
  田仲下车时见到:“哟,这是谁的车?满是落叶。”
  “彭安的车,年前就停在这里了。”
  “有钱人就是随心,什么都能不管不顾。”
  张均能从后尾箱搬下一个箱子。
  田仲回头问:“你这是干嘛?”
  “这是给陆小姐的。”说着张均能又搬了一个。
  田仲摸了摸下巴:“上次送到巡捕房的三个同心结礼盒,也是给她的?”
  “别误会,彭安托我送来的。”
  “你愿意来送,是不是说明了什么?”田仲挤眉弄眼。
  “你的直觉还是放在案子上比较准。”
  “你心里有数就好,陆小姐长得漂亮,人又聪明,她走到这一步,不全是她的错。”田仲停顿一下,“你是巡捕,她是犯人。”
  张均能把另一个箱子放到田仲的面前:“帮忙抬一下。”
  “东五山有东五山的规矩,你以为里面是大房子,能放衣柜啊。”
  “冬天很冷。”张均能抬着箱子向前走。
  田仲弯腰抬起第二个箱子:“彭安把我们巡捕当什么了?”
  *
  由东向西,张均能和田仲走过广场。
  南面的铁网有一群女人正在练操。
  张均能在那一个瞬间,莫名望向那边。
  一排排都是灰衣服的女人,分不清谁是谁。但他目光犀利,居然认出了第二排左边上的那一个人。
  她伸出手,宽松袖子向下滑,露出细瘦的手腕。风吹乱她的头发。她不得不腾出一只手将发丝别至耳后,不经意间,她转过头来。
  从拘禁所出来,这是陆姩第一次见张均能。她趁着做操的动作低下腰,向他表达谢意。
  张均能点点头,他没有在她的脸上见过任何血腥,她的笑容浅浅的。
  “陆姩。”管监婆子喊。
  “到。”陆姩站前一步。
  “下次再偷懒,当月扣分。”
  “是。”
  对雨夜案最了解的人,莫过于巡捕了吧。陆姩再回头,。
  张均能和田仲已经走远。
  *
  钱进又被传唤至审讯室。他见到两个巡捕,心里嘀咕,来的巡捕越多,是不是嫌疑越大?
  乔丽真是连失踪都不让人省心。
  钱进还没坐下,已经开口求饶:“长官,我和乔丽早没关系了,我知道的已经全告诉您了呀。”
  “不是乔丽。”张均能指指前面的凳子,“坐。”
  “不是乔丽?”钱进如坐针毡。
  张均能:“你当掮客的那段时间,有没有见过一个叫樊秋灵的人?”
  听到樊秋灵的名,钱进的表情有了专注。直到这个时候,他才真心关心这一个案件:“她怎么了?”
  张均能:“你见过她?”
  钱进:“我跟她在同一幢楼上班。”
  张均能:“你最后一次见她是什么时候?”
  钱进:“我进来的前几天吧。”
  张均能:“你有给过她掮客的电话号码吗?”
  “没有。”钱进问,“长官,她到底怎么了?”
  张均能:“她十一月去旅行,至今未归。”
  钱进愣了一下:“她跟谁旅行啊?”
  张均能:“一个人。”
  “一个人?”一个姑娘家独自出行?钱进的脸色一白,“她是不是出事了?”巡捕都找上门了,她肯定出事了。
  张均能:“说说你印象中的樊秋灵,也许对调查有帮助。”
  钱进连连点头,却又摇头:“可我九月份进来了,我也不知道她十一月的事儿。”
  田仲:“你知不知道,她曾经得罪过师长的侄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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