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妹她掉马甲后死遁了 第4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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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她这么说, 慕宁原本还想将这这林府的水给搅上一搅,现在她更想了。
  某人还在为自己的劝导成功而沾沾自喜着, 殊不知自己早已被套了进去,待她发现已经为时已晚。
  坐在窗边发愣的林翘丝毫没有注意到二人的进入, 那双微微向内凹陷的眼里死气沉沉,像是一只失了提线的木偶一般,不知在看着什么, 李安安还注意到了, 林翘的脖子上隐隐带着一条坠链, 但被她给压在衣服下, 看不清上面缀着什么。
  而且这屋子里, 不知熏得什么香, 总感觉有些熟悉,但是很淡,像是从林翘身上所散发出来的。
  屋子里的摆设极尽奢华,看得出来,林氏夫妇十分宠爱这个女儿。
  “林姑娘?”李安安叫道。
  没有反应,之后她又不死心的叫了好几句,还是没有什么反应,看这情况,真是跟慕宁说的差不多了,快死了。
  她索性直接上手拍了拍她的肩,拍下后又立刻缩回,林翘终于有了一丝反应。
  李安安却不淡定了,这肩膀也太细窄了,她感觉就自己刚刚拍的那一下就能把她给拍死,怎么会有人突然变得这么瘦?
  难不成那男妖还会像那女妖吸精气一样吸女子的阴气吗?可这又有什么用啊?
  “你们是谁?”林翘向后缩了缩,警惕地盯着她们道:“你们怎么进来的?小夕!小夕!”
  “林姑娘别怕,我们两个是你父母请来帮你捉妖的人。”李安安和善地解释道。
  谁知那林翘突然发了疯似的站起来推开李安安,苍白的脸上狰狞着,“捉什么妖!没有妖!你们就是想拆散我和云郎!滚出去!都给我滚出去!小夕!小夕!”
  说是推,实则一点劲都没有,李安安还是原地不动地站在那,只是震惊林翘这个行为。
  人都这样了,居然还能为那男妖辩解,整个人妥妥的恋爱脑。
  可喊了半天,也不见小夕踪影,林翘如今气虚体弱的,没喊几下就泄了力气,现在脑子里更是昏黑一片,胡乱抓住就近的东西便顺势坐下来,过了一会儿才恢复过来。
  小夕早已被林氏夫妇给叫止在外边守着,没有吩咐不得妄动,直到她们二人走出来才能进去。
  “脑子不灵清的人,无需多言。”慕宁说道。
  这句话虽是对着李安安说的,但这话的意思明显是对着林翘说的,说她蠢笨得很,也没有什么继续交流下去的意思了,说罢便往外走。
  李安安拉住慕宁,道:“不管她了吗?”
  慕宁神色困惑,而后极难为情地说道:“那我杀了她,这事情不就解决了,找不到这个林翘,便也没有妖来纠缠了。”
  李安安:“……”
  这说的什么跟什么啊!
  “你等我一下,”李安安转过身去问道:“林姑娘,你说要拆散你们,可你的云郎现在在何处,你知道吗?他如今知不知道你现在这样?他若真心喜欢你,为什么还不来带你走呢?”
  把这一连串的问题抛给林翘后,她非但没有退怯,反而凶得更厉害了些。
  “你懂什么?每夜子时,云郎都会来找我,他说他近些时日遇到了些难处,来的次数便会少些,怎么会害我?我说我家可以帮他解决,他告诉我说他不想依赖我家势力,他要靠自己闯出一条路来,有本事才能光明正大地迎娶我,这样好的男儿,怎么可能会是妖怪?”
  “他今夜便会来找我了,到时候,你们谁都别想伤害他!”
  林翘被那云郎已经哄的五迷三道了,说什么都听不进去,说出来的话虽凶,但声音有气无力,一点威慑力都没有。
  李安安没忍住吐槽道:“子时,午夜十二点,什么阴间时间?”
  “走吧,”慕宁道:“我们,子时再来。”
  离开闺房后,林夫人先冲上前来,想要抓着慕宁的手,却被她轻易躲开,害得人差点没站稳脚就要往前跌,眼疾手快的李安安扶住了这个看起来颇为富贵态的林夫人。
  站稳后,林夫人每时间纠结这个,她只关心里边的结果,所以问的第一句话就是,“翘儿如何了?”
  “等。”慕宁吐出一个字。
  说完后,便绕开几人,向外走去。
  “林夫人您放心,我们晚上去会会那只妖,”见慕宁越走越远,她心里急的,“我先跟我师妹计划一下怎么行动,先走一步哈。”
  她假笑应付着,旋即撒开腿追赶上去,跑了好几段路,终于追上了人。
  林氏夫妇早已安排了侍女跟随着她们,为的就是监视二人的一举一动,一有什么风吹草动便去回禀,这让李安安想找慕宁说几句话也难。
  慕宁也是这个时候意识到,李安安没有学过传音术,所以现在她那一副焦急万分却又不能说不出话的模样惹得慕宁不禁发笑。
  怎么还有心情笑得出来啊!
  此刻她们二人正坐在一处凉亭内,喝着那侍女端来的茶水,可李安安急的要命,根本没有心思喝什么茶,倒是慕宁正慢慢悠悠地喝着茶看着亭子外的景色。
  李安安坐不住,欲言又止的,忽地一道密音传入她的识海之中。
  “五师姐怎么不会传音?”
  “什么传音?我来这都莫名其妙的,谁教我这个啊?”李安安内心疑惑着。
  突然她意识到,她现在脑子里所想的东西,慕宁好像都能听见,可是她没学过,还能突然会的吗?
  “原是这样,我方才强行打开了你的识海,现在我们二人识海相通,可以随意交流了,想跟我说什么,便说吧。”
  “啊!还有这种东西,那她也太厉害了吧。”
  听到夸奖的慕宁很不客气地说了声:“谢谢。”
  李安安:?!
  忘记了现在可以识海交流,还没适应过来,李安安慌忙闭了自己乱七八糟的话。
  慕宁: “五师姐方才那急躁的样子,是想同我说些什么吗?”
  李安安: “对对,我想起来了,我刚刚看见那林翘的后颈处有纹身,看那样子,像是朵花,还会发光呢!”
  慕宁: “纹身?这个说法有趣。”
  李安安:“现在是纠结这个的时候吗?我们半夜该怎么行动啊?师妹你觉得那妖厉不厉害啊?我们能不能咻咻咻的就把他给撂倒,或者像杀那猪妖一样一下脑袋就开瓢了,还有还有,你之前说的那林翘快死了是为什么啊?晚上行动千万带上我,可不能扔下我一个人啊,我害怕,呜呜,师妹!”
  “现在我才知道,原来五师姐也是个话多的人。”
  这会儿慕宁倒是没有用传音,这么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听得一旁的两位女侍一头雾水。
  这二人坐在这里一句话都没说过,怎么就说她话多了?
  其中一女侍悄悄离去,走到那正堂前,将方才的事全部告诉了林氏夫妇。
  他们也没放心上,已经无暇顾及这些小事了,都一副沉重的表情静等着子时的到来。
  这一日,除了慕宁,所有人都感觉时辰过得极慢,每个人都像是度日如年。
  好在,子时到了。
  慕宁和李安安飞到林翘闺房的屋顶上,坐在那瓦片上,静等着那云郎的到来。
  下边是一正正方方的四合院,中间空着顶,周围栽满了花树,这院子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对于一个商贾人家来说,一个女子的寝居有这般宽敞,也是富贵的。
  那林翘早已站在院落中一棵玉兰树下,穿着厚厚的毛氅,手中紧紧攥着帕子,等着云郎的到来。
  “师妹,我们躲在这里,会不会被那妖察觉到气息啊?”李安安用气音说道。
  “不会,”慕宁瞥了一眼她,“我设了障,魑魅魍魉都发现不了你。”
  “噢!”李安安恍然大悟的张圆了嘴,然后指着下边道:“来了来了!”
  “云郎!”林翘惊喜道。
  只见一身着粉衣的白面男子从那高墙上一跃而下,像是经常这样做,动作十分熟练,稳稳落地。
  那男子生得极其妖艳,却又不失刚气,垂直黑亮的墨发飘飘,泛着那月光照耀下淡淡的光泽,长眉入鬓,眼尾微微上挑,鼻梁高挺,淡薄的唇形,一下便将林翘一女子给比了下去。
  他还穿着一身粉衣,比那花坊里的头魁还要旖丽生姿,艳粉色衬得那样貌更为举世无双。
  “翘娘,”云郎满怀歉意地低下头去,“我来迟了。”
  “你怎得变得这般瘦弱单薄?都怪我不好,让你吃苦了。”他自责道。
  “这也长得太好看了吧!林翘这样一般的女子,可能真的还招架不住。”李安安说道。
  慕宁瞧着云郎的一身行头,又想起了那日在虚境中看见的回忆,不由得低笑一声,叹息道:“还是没有你来得好看啊。”
  “什么?谁?”李安安云里雾里道。
  “谢执啊,他穿这样,可比这云郎好看百倍。”
  总感觉被狗杀了一样。
  ……
  作者有话说:
  小情侣之间的小把戏罢了
  什么时候可以看见谢执穿粉色衣服勾引女鹅?
  我也不知道
  第39章 坠子
  ◎差点见到太奶了◎
  月下幽幽叠影, 二人你侬我侬地依偎着,落在玉兰枝头上的一捧雪缓缓垂落,与湿润石阶上的积雪融合, 分不清哪点雪是从上落下的。
  “云郎, 你带我走吧!”林翘抬首望着自己所倚靠之人的脸, 一双眸子亮晶晶的,“不论去哪,我都跟着你。”
  对上那双眼时, 她还是会不由自主的不敢直视,一颗心犹如一头迷失的小鹿在不停乱撞着, 这么久了, 她还是会因为这张令她失了心神的脸而羞红了脸。
  感知到自己脸上的燥意,她害羞地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脸,似是为自己做遮掩。
  可就是这样一双眼,在林翘撇开相视时, 眸中泛着寒光,冷意深不见底, 毫无任何方才二人相依时的浓情蜜意。
  这样的眼神,林翘因羞着脸, 未曾注意到,她只一心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她觉得自己真是气运之女,家世好, 现在遇到能相爱一生的郎君也是鼎鼎之辈, 虽然自己长得普通了些, 但这一生都顺风顺水, 是那些豪门贵女多少都羡慕不来的。
  之前, 家里为了跟官吏搭上些关系, 好让以后的商途顺遂,父亲便想尽了办法也要将自己和母亲给挤进那容不得他们的豪门贵族里,为此母女二人受了不少委屈,那些世家贵女一见到她们,没有一个不是嘲笑她们是商贾人家,满身铜臭味,根本瞧不起她们。
  可那又如何,云郎这样的好男儿,放眼整个师川也找不出第二个来,她们只会妒忌自己,妒忌自己有个这么好的郎君。
  想起那时初遇云郎的场景,是叫她一辈子都不能够忘记的。
  斜阳划过长街,她和小夕正从那六衣堂中出来,走到那街市的正中央处,一只不知从哪冒出的黑棕马在街道上狂奔乱撞着,林翘还未曾注意,受了惊的马儿就要撞上她,来不及躲闪,吓得她只能愣傻在那,就在那电光火石之际,一袭粉衣从天而降,借力一脚踏上屋棚,蹬上马背,一只手拉住缰绳便将那受了惊的马掉转了头,安抚下来。
  只一瞬,好似所有事物都静止住了,她看着马背上熠熠生辉的男儿郎。
  她那时连害怕也抛之脑后了,只是想着:“好俊俏的郎君,竟比女儿家还要美上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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