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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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璟极难有这种粗暴的时刻,他朝沈重阳叫道:“你没说过要做这种事情!你不觉得恶心么?”
  第26章 .no.26鲛变(一)
  程璟极难有这种粗暴的时刻,他朝沈重阳叫道:“你没说过要做这种事情!你不觉得恶心么?”
  沈重阳松开了捂着被踹到的腰, 目光暗沉地看着他,忽地微笑着道, “这种事情?我以为你都懂的, 原来还是童子鸡么?男人之间想要享那鱼水之欢, 也不一定行那条路, 若你不愿意, 我教你别的,虽没有直接交.合那般舒服, 却也称得上人间极乐了.......”他的声音到了最后变得低沉暗哑起来, 他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程璟, 舌尖舔了舔冰冷干燥的嘴唇,“这种事情虽然不急,但迟早是要做的,你得早些习惯, 我们可以做别的, 你且过来。”
  程璟深吸一口气, 别过头没有看他, “太荒唐了......抱歉, 我不能接受。”他喃喃道,并没有因为沈重阳的话产生动摇,虽然没进去,但是那抵在那处即将破开深入进去的恐怖感觉却一直残留着,让他身体连同魂魄都震动了起来,这种连身体内部都要被强制打开的感觉简直可怕透顶。
  沈重阳眸色一暗,朝他伸出了一只瘦可透骨的手臂,“小璟,过来,”他轻声唤道,平静的语气带上了些许的强硬,“现在可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你也说了愿意和我在一起的不是么?”
  程璟心里一颤,看了沈重阳伸出来的那只苍白枯瘦的手臂一眼,目光落到他那苍白瘦削的脸上,手指紧握成了一个拳,良久,才一步一步地朝他走去,缓慢而沉重地伸展拳头用手指虚虚地握住了沈重阳那只冰冷的手。
  “这就对了,”沈重阳脸上露出了一个温柔的笑,他冰冷的拇指弯曲着摩挲程璟握住他手指的手背,忽地动作轻柔地将程璟的手反握在掌心之中,使劲一把将他拉回到了床上,翻身压在他身上,低笑道:“放心,我会给你一个缓冲的时间,等你适应之后我们再行周公之礼,现在,我来教你做别的.......”
  程璟僵着身体,紧闭着双眼没有看他。
  沈重阳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手上却毫不客气地一把褪下了程璟的裤子,俯身.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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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边离瑜州不远的一处客栈之中,一个与同桌青年相谈甚欢的少女表情忽然变了,她猛地推开眼前的桌子站了起来,冲出了门,她站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咬牙切齿地看着瑜州城的方向,手指紧紧地捏成了一个拳头。
  “怎么了,焦兰姑娘?”跟着跑出来的青年关切地问。
  少女狰狞的面色瞬间平缓下来,她转身看向青年,道:“我想快些去瑜州,你能帮我的吧。”她的目光迸射出一阵寒光,紧紧地盯着青年
  青年脸色急不可察地滞住了一会儿,便顺从地应道:“自然,焦兰姑娘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只要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我自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少女扯扯嘴角,“如此,现在便出发吧。”
  青年男人应了一声,转身去准备了。
  少女偏头看着瑜州城的方向,眼瞳深处透出一层深深的血红色,她嗅着空气里逐渐变得浓郁的异香,里面还掺夹着一股人类的恶臭,眼角不禁染上了一抹阴戾的杀意。
  没有鳞鲛的持续供给哺养,那只半鲛根本就不能动情,该死,那个人类该死,该死!!要是那半鲛的身体出了什么问题,她一定会让那个人类付出惨重的代价!!
  少女咬牙切齿地转身回了客栈,拿起了东西,便催促着青年快些。
  那些珍贵药水用一点少一点,她必须用最快的速度将那只半鲛带回去,不然她的外皮会化,到时候在这种不毛之地现了原形,那就不好办了。
  这些天她紧敢慢赶,始终慢了那个名为沈重阳的人类一步,更甚的是她因为没有通行文件,被拦在了瑜州城外,这破地方,也没有什么水流出入,真真像一座毫无破绽与漏洞的铁桶,她只得把注意打在了这个青年身上。
  青年姓林名平,是瑜州城林家的大房嫡子,她旁敲侧击地知道了那个叫沈重阳的是他的表弟,虽是表兄弟,可他们两个差太多了,林平虽然身材高大,但外貌颇有些粗鄙,且行为总有些畏缩,提起他那表弟的时候,少女不出意料地看见了他眼中隐藏不住的恐惧,他像想到了什么似的没敢多说沈重阳的事情,但少女仅凭这些得出了一些有用的信息,因着知道这林平还有些用处,倒是眼皮都没眨地继续扮演那要去瑜州投亲的孤女焦兰。
  林平带着家仆与焦兰,急匆匆地便往瑜州城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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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本用手臂遮住眼睛的程璟忽然在这个时候挣扎了起来,他再次推开身下的沈重阳,面色通红的叫了起来,“等等!”
  又被打断的沈重阳已然不悦起来,但仍好声好气地问:“怎么了?”
  程璟瞪大眼睛看着质地极好的帐子顶部,不知何时变得干燥起来的嘴唇上下张合了几下,喃喃道:“我不舒服。”
  “不舒服?”沈重阳眼睛眯了起来,他望着程璟通红的脸,像是在判断他说的是真是假。
  程璟对上他的视线,艰难地道:“我真的没骗你,我身体不舒服。”他的口舌干了起来,全身像烧了一把火一般从内到外地滚烫了起来,“能帮我倒些水过来么?”
  说完,他随即想到了沈重阳的身体,摇摇头道:“我自己来,你能先从我身上下去么?”
  沈重阳掩去了眼里的暗色,从程璟身上下来。
  程璟撑起身子,目光落到赤.裸的下身,难为情地移开了视线,伸手抓过被沈重阳扔到地上的亵裤,迅速地套了上去。
  然而,下床的时候腿软绵绵的让他一下子栽倒在地,床上本来脸色淡淡的沈重阳瞳孔猛地缩小,他目光落到程璟白皙的脚踝上,那并不瘦弱的脚踝之上覆盖着一层黑色鳞片状的东西,被旁边那块白皙皮肤衬着,越发明显刺眼。
  程璟撑着地面爬起来,并没有发现自己的不妥,他摇摇晃晃地走到桌子旁边,看都不看直接拿过上面的玉瓶仰着脖子喝了起来,当玉瓶里的液体落入他喉咙里面的时候,他清醒了一些,然而并没有放下这个能给他带来些许凉意的玉瓶。
  沈重阳的目光紧紧地看着他那裸,露在亵裤之外的皮肤,脸上的震惊尽数敛去,他的视线落到了程璟手里的玉瓶,并没有出声阻止。
  喝完了玉瓶里面酒,他的身体却更热了,他伸手拎起桌子上的茶壶,急切地仰着脖子将茶壶倒立对准嘴巴,然而这个茶壶只有一点点的水,根本没用。
  身体那种滚烫的热意侵袭着他的内脏,已然开始剧痛起来,程璟承受不住地跌倒在地,眼角通红,“沈重阳......快,快给我水.......我要水,快......”
  他眼眶湿润了,沁出的液体打湿了他浓密的睫毛,朝上看着沈重阳的时候,眼珠子已经变成了暗红色。
  沈重阳看着他那在窗口投射进来的阳光下显出了如宝石般瑰丽的暗红眼眸,不禁怔住了,然而听到程璟说的话,他很快地反应过来。
  之前他并没有让人跟随过来,怕洞房动静太大让人听见程璟的声音,现在倒是麻烦起来,沈重阳咬牙扶着床柱下了床,“你等一会儿,我去给你拿水,”他安抚着程璟,伸手捞过旁边的一根烛台,扔掉了上面的灯罩,当做拐杖缓慢地往门外走。
  程璟此时可见的皮肤已经全染上了红色,像火炉一样地散发着热气,他红润的嘴唇失去了颜色,“我好痛......全身都痛,救我啊,”声音已经带上了浓重的哭音。
  沈重阳心里一沉,他知道程璟是最怕痛的,也不顾自己腿上的疼痛,加快速度地到了堂屋,去取那水壶。
  然而拎着水壶,撑着拐杖回来的时候,沈重阳已经没有听到程璟的声音了,他心里一慌,进了房间,看见房间里的场景,他的表情僵住了,手上忽地失了力气,茶壶“砰”地一声掉在了地上,摔了个四分五裂。
  沈重阳的心脏前所未有的剧烈跳动起来,心跳声,在耳边清晰可闻,与此同时伴随而来的,是迅速膨胀的愉悦兴奋感,膨胀到他脸上无法抑制地流露出了极致的病态笑容。
  他那浅色的瞳孔里,倒映着地上人,不,妖精的模样,那白皙得几近透明的皮肤,纤细的身体,即使是一张侧脸也无比精致的外貌,更还有那身下黑色的长尾,完完全全地勾起来了他最深沉的欲.望。
  沈重阳越过茶壶的残骸,眼眸里黑潮涌动,他撑着烛台慢慢走了过去,脑子里除了地上的妖精,已然存不下什么东西了。
  第27章 .no.27鲛变(二)
  此时的程璟已经昏迷过去了, 即使是在昏迷状态,他也依然是一副疼痛难忍的表情。
  沈重阳的目光一寸寸在程璟的身上刮过, 最后落到了他已经化作了一条鱼尾的身下, 那洁白的亵裤变成了碎片, 无辜地散落了一地, 在那黑色鱼尾的衬托下, 显得格外显眼。
  沈重阳撑着烛台慢慢地挪到了程璟面前, 他手里扶着烛台,小心地跪坐了下来, 他丢开烛台, 伸出双手扶着程璟的脑袋,手指无意间触碰到了那晶莹剔透像小扇子一般的耳朵, 使得程璟喉咙里发出了含糊且短暂的呻.吟声,沈重阳动作一顿, 看了程璟紧紧闭着眼睛的脸一眼,将程璟半抱了着靠在了自己的膝盖上。
  赤.裸着上身的程璟, 皮肤完全地贴在了沈重阳身上,然而他身上的温度好似随着之前那副身体一起消失了一般变成了冰凉的触感, 然而即使如此, 也比他要好许多。
  沈重阳浅色的眸子暗沉地看着程璟那张勾魂夺魄的绝美脸孔,似承受不住般闭上了眼睛,许久之后,他才深吸了一口气,睁开了眼睛。
  他静静地看着这张脸好一会儿,待那种震撼人心的惊艳感缓和下来,才缓慢地伸出了手,那苍白冷硬的手指从上而下地在程璟脸上划过,最终落到了他那如初春桃花的樱红的唇上,他眸色似有黑潮滚动,暗沉无比,他摩挲着那形状完美的唇,从内心深处燃烧起来的火焰将他冰冷的身体也烧灼起来。
  他垂眸看着那张绝美的脸孔,想起了从前的程璟。
  以前的程璟拥有一副雌雄莫辩精致非常的美貌脸孔,那身子纤细且带着柔弱的易碎感,每当他睁着那双潋滟眼眸一脸纯真的看着他的时候,沈重阳心头都在发烫,十六岁的程璟即使身份远远高于他,但却是自卑的,初次见面的时候,沈重阳便能感受到他被自己这副无懈可击的面具吸引,那双浸满羡慕与憧憬的眸子至今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
  他爱程璟十六岁的模样,无论是那秀致的美貌脸孔,那修长纤细的柔弱姿态,还是那充满了信任与依赖的神态,都能让他从心底感到愉悦与兴奋,然而现在的程璟,无论是高挑的身材,还是已经不复当初圆润柔和的脸部线条,都昭示当初的少年已经完全长大了,有了所有成年男人该有的东西,沈重阳虽对程璟这副样子说不上失望,但也多了几分遗憾。
  他对少年体态的程璟格外的偏爱垂涎,那样子的程璟也格外地让他欲望高涨,虽然不知道为何现在的程璟会完全变了一个模样,甚至变得不再是人,但是只要是他,沈重阳完全不在意,反而格外的兴奋,这样少年体态的简直像一颗炽热滚烫的火炭落到到他的心底,烧得他心口滚烫得痛了起来。
  沈重阳的眸子暗沉,呼吸也沉重起来。
  程璟裸着的上半身,紧紧地被他按在自己的怀里,沈重阳深吸了一口气手指抚摸着程璟垂落在地的手臂,一直往下,直到落到他的手上,寻到手掌,轻轻地握住,拉到了眼前,目光落到那手指之间连着的蹼一般的透明一层,就像没看见一般没有丝毫动容,他牵着那只手,放到唇边轻吻了一下,唇角大大的勾出了一个弧度,“小璟啊,”他微低头,在程璟耳边低沉唤道。
  程璟眼皮动了动,慢慢睁开了眼睛,那暗红色的眼睛还残留了几分湿意,他看到沈重阳,小声道:“我昏过去了么?”
  说着,他用手臂轻轻推着沈重阳的胸膛,想起来,然而余光瞥见身下的尾巴时,他的身体僵住了,他下意识地看向了沈重阳,目光惶然。
  沈重阳眼里闪过一丝锐利,他这个样子,明显对自己的变化没有感到震惊和奇怪,反而是对他发现了他的变化而害怕慌张,沈重阳敛去了眸中的异色,若无其事地露出了一个微笑,温柔地看着程璟,轻声问:“现在你还需要水么?”
  “........需要,”程璟小声道,他窥着沈重阳的表情,见他这样没有任何想问他的意思,主动地道:“你不害怕我么?”
  “害怕?”沈重阳咀嚼着这个词,笑容深刻了几分,“你为什么觉得我会害怕你?是因为你现在这个样子么?”他看着程璟暗淡的脸色,浅色的眸子含进了几分意味不明,他温声继续道:“曾经有古籍记载了一种人身鱼尾的精怪,称之为鲛人,传说他们远居南海之外,水居如鱼,眼能泣珠,会织出一种水火不侵的绡纱,你这般模样,倒像极了那传说之中的鲛人,只是不知是不是........”说着,沈重阳微微笑起来,这笑容莫名带上了几分邪气,他的眸光明亮,“我想看看你究竟是不是那鲛人......”他轻声说着,脸慢慢地凑近了程璟。
  程璟心里一跳,质问的话还没出口,便已经被沈重阳含住了嘴唇。
  沈重阳身上有着浓重的草药气息,连他的唇,都是冰冷苦涩的,他的舌头抵开程璟的唇,进入了口腔。
  程璟再也不敢像之前那般抗拒他,因着他现在的牙齿,非常尖利,他怕咬伤沈重阳的舌头。
  然而沈重阳募地从他的唇里退了出来,他伸出手,捂住了嘴唇,他目光诧异地看着程璟,另一只手捏住了程璟的下巴,“张嘴。”他轻声道。
  程璟一怔,微微张开了嘴,沈重阳一顿,捏住他下巴的那只手松开,往程璟的唇里塞进了一根手指。
  程璟一呆,正要挣扎,被沈重阳低声喝止住了。
  沈重阳的中指在他嘴里摸了一圈,再伸出来的时候,指头上多了几道细碎的伤口。
  沈重阳的眉皱了起来,他转眼看向程璟。
  程璟自然也看见了,他呐呐道:“我这牙......”
  话还没说完,只听沈重阳叹息道:“怕是不能让你为我品箫了。”
  程璟表情呆滞了一瞬,继而那绝美的脸上浮现了深深的绯红,“你现在怎么满嘴荤话了。”
  沈重阳垂眼看他,微笑起来,“荤话?你还是见得太少。”
  说着,他正要擦拭手指上沁出的血珠时,余光看见程璟那张白皙得几近透明的脸颊,忽然改了主意,他伸出了那只手指,将上面的血迹涂在了程璟的脸上,一路划过,最后落到了程璟的唇上。
  白皙的脸,红色的血,美得勾心动魄,沈重阳眸光暗沉,魔怔般地用手指摩挲着那柔软的唇。
  程璟呆呆的看着他,伸出手想拉开沈重阳的手,沈重阳的手指却抵开了他的唇,探进了他的口腔之中,“给我舔掉。”他沙哑地说了一句。
  程璟已经有些羞恼了,他抓住沈重阳的手,就要扯开,沈重阳笑了起来,没等程璟动作,自己抽出了手指。
  他含笑地看着程璟脸上的表情,将那根沾了他液体的手指含进了自己的嘴里,吮掉了那已经没有多少的血迹,然后没等程璟反应过来,忽地抱住了程璟的脸,低头将程璟脸上的血一一舔去,最后又吻住了他的唇。
  沈重阳的舌头一进入程璟的口腔,他便尝到了浓郁的血腥味,然而沈重阳没有丝毫畏惧地在他的嘴里扫荡着,又纠缠着程璟的舌头狠狠地吸吮起来。
  程璟忍住推开他的冲动,闭上眼睛承受着他的吻。
  不知过了多久,沈重阳才放开了他,程璟睁开了眼睛看他,只见他捏着一粒小小的圆润珠子,不禁伸手摸了一下已然没了湿意的眼角。
  沈重阳捏了捏那枚通透晶莹的珠子,望住了程璟,“果然。”他轻声地说了一声,微微笑了起来,“你果然是鲛人。”
  程璟与他对视着,不一会儿便错开了视线,他轻声道:“我也不知道为何会变成这样。”
  沈重阳将那枚珍珠递给他,“你收着吧。”
  程璟接过珍珠,握在了手中,他看着沈重阳,那暗红色的眼眸中透出了几分忐忑。
  沈重阳与他对视着,见着他的神情,不禁笑了起来,笑着笑着,他叹息起来,“看来今天是不适合洞房了,可惜了这好日子。”
  程璟沉默了,他低下了头,手里紧紧地握住了那枚珍珠。
  “没关系,”沈重阳轻声道,“以后有的是机会。”
  说着,沈重阳艰难地扶着那根烛台,又站了起来,“我去叫人,你能自己回床上去么?”
  “可以,”程璟低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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