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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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缜狠狠地看着他:“要我谢谢你吗,亲爹!”
  被儿子咬牙切齿地模样逗笑了,永宁侯挑眉道:“不用谢!”
  韩缜没有转头,只是淡淡道:“就像爹你说的那样,是因为她是奸细才拿来利用的。如果她不是奸细的话,你是不会这么做的对吗?”
  良久,他才听到永宁侯淡淡地道:“嗯!”
  韩缜一时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感觉,但愿永宁侯说的是真的,他并不希望永宁侯是那种任意轻贱人命冷血无情的人。
  “爹,在我心里,你一直是大英雄!”想说什么,韩缜弯唇笑了一下,终于轻声道,“我先走了!”受到了突如其来的暴击,他是真的呆不下去了。
  在他背后,永宁侯凝视着他,良久嗤笑出声,眼里是一片漠然。
  作者有话要说:可能会改。愿大家都健健康康的,晚安!
  第114章
  韩缜退出‘墨居’,收敛了一贯的笑意, 他脸上的表情是一片冷然。
  茫然, 愤怒, 他甚至无法判断永宁侯说的是真是假, 那名少女是否真的如他说的那样死有余辜?
  他握紧了手,掌心似乎还能感觉到刀具的冰冷,还有那不受自己掌控刺进人体带来的不适感。
  任何一个正常人经历亲手夺去一条人命的过程,这感觉都不会好受。
  韩缜还保持着尚算平静的理智, 已经是他极力控制的结果了, 因为他不想在永宁侯面前失态。
  不管永宁侯的理由是什么, 他同样厌恶事情不在自己的掌控之中, 好像只能受永宁侯的摆布一切照着他的意愿进行。
  如果这一切是他必须历练的过程,他可以坦然的去接受,而不是以这种被强迫未知的方式下进行。
  这一切的感受糟糕透了,也让他意识到永宁侯强权专横的一面,他并不是自己想象中的好父亲这么简单,还有未了解不为人知的一面。
  担心自己现在的情绪影响到人, 他没有去见叶婉婉, 而是直接回了‘逍遥居’。
  没有心情处理任何事, 挥退众人, 他进了自己的房间。
  自己的地盘没有人干扰, 独自盘坐在床上,在这静谧地环境里韩缜才能静下心来思考刚才发生的一切,再一次意识到, 自己是真的杀了人。
  恍惚间眼前似乎闪现出侍女死不瞑目的神情,眼里求生的欲望,鼻尖好像又闻到鲜血冲人的味道,韩缜突然一阵反胃,胃里一阵痉挛,他只来得及跳下床拉过痰盂,就控制不住地吐了出来。
  那排山倒海的架势直让他吐得头昏脑涨,脸面青紫,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的跳,血液直往头上冲。他吐得眼泪都出来了,然后好像一下子全身的力气被抽光了,全身绵软乏力地站不住身子。
  他的动静惊动了外面值守的青紫,她担心地问道:“少爷怎么了,奴婢可以进来吗?”
  韩缜难得这么虚弱,他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声,让人进来收拾。
  青紫一进来,就看到了脸色苍白地韩缜,她惊讶地叫了一声,也顾不得房间里的异味,直冲了进来。
  “少爷你不舒服吗?我马上去叫大夫!”青紫可算是从小看着韩缜长大,连病都没有生过几次的人,什么时候见过韩缜这么狼狈的样子,顿时心焦得不行。
  她忙扶着韩缜躺好,边喊了人进来收拾,就要去找大夫。
  韩缜忙阻止了她:“不用请大夫,我没事了。”
  吐出来就感觉好多了,韩缜不想惊动人,让大家为他担心。
  “少爷!”青紫不赞同地皱眉,有什么比身体更重要。
  韩缜坚持:“我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是真的没事!”
  青紫无奈,看韩缜坚决的样子,只好先带着人收拾了秽物,然后焚了香,再开窗透气。
  见韩缜的脸色看着好多了,青紫吊着的心稍微放下了些,但还是再次问道:“少爷,真的不用请大夫吗?”
  韩缜摇了摇头:“不用,我已经没事了,也不要告诉人!”这是怕青紫她们担心而禀报叶婉婉,没得让她挂心,而且他是真的觉得自己好多了。
  青紫知道自家少爷并不是讳疾忌医的人,从小就很懂事,如果真的身体不舒服的话只会积极配合,从来不会做耽误自己身体的事。如今既然坚决不让找大夫,想来的确没有什么大问题。
  虽然担忧青紫还是依了他,奉上清茶服侍韩缜漱了口,看他闭眼休息才慢慢地退了下去。
  晚上因为刚吐过,韩缜也没有胃口用,他觉得自己只要睡一晚绝对能调整过来。事情已经发生了,他现在能做的就是接受它,然后面对一切。
  但是他显然高估了自己,晚上他就发起了烧。迷迷糊糊间,他感觉到似乎是青紫进来帮他擦拭身体,帮着降温,然后很快就又睡了过去。
  早晨从沉睡中醒来,韩缜感到身体的沉重,全身黏黏糊糊地不舒服,像是昨晚上出的汗。一时也不想叫人,懒洋洋地不想动弹,只想先躺一会。
  耳边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韩缜才察觉房间里竟然有人。
  他睁开眼转头看去,就见离着床头不远的地方,不知道永宁侯什么时候来的,正悠闲地拿着一本书翻看着,神情中带着一丝放松的惬意。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棂洒下柔和的光芒,细细的金线覆盖在这个男人身上,似乎消减了几分阴郁,披上了一层柔和的轻纱。
  没有昨日的无情狠辣,沉静得有如一副画,显得那么的无害。
  可是,这都是假象!这个男人绝情冷酷起来,能恨得人牙痒痒。
  似乎发现韩缜已经醒过来了,他转头望了过来,探身道:“醒了,还是不舒服?”
  韩缜这一瞬间没有对他的关心感到开心,而是由衷地赶到愤怒。凭什么永宁侯做了这一切还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他知道自己有多么可恶吗?
  一时恶向胆边生,他控制不住地坐起身子,抓过底下的枕头就往永宁侯扔过去:“走开,我不想看到你!”
  想起这个男人恶劣的行径就气不打一处来,即使过了一夜,依然抑制不住想抓狂的冲动。
  永宁侯动作利索地接住扔过来的枕头,眼眸里闪过一抹笑意,他挑了挑眉道:“怎么,还生气,你的气性未免也太大了吧?”
  韩缜真的不想理他,奈何气虚无力不过一个动作就觉得头晕,暂时对永宁侯是做不了什么。无力地倒回床上,他赌气地抓过被子蒙住头,摆明了是不想见人。
  永宁侯觉得好笑,韩缜的作为在他看来未免太孩子气了,不过看到韩缜这么有活力的样子,他觉得也不错,比他想的坚强多了。
  至于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自然是因为他一直注意着‘逍遥居’的动向。
  他非常关心韩缜这个儿子,对于昨天做的一切他并不会后悔,只要他觉得这对于韩缜有益处。
  但是第一次杀人难免不适,永宁侯在战场上见得多了,有的人会很快地适应过来,而心理脆弱的甚至会承受不住地奔溃,留下一辈子的阴影再也站不起来。
  昨天看似放任韩缜离开了,但是一直留意关注着,所以‘逍遥居’的一有动静他很快就收到了消息。
  没有惊动府里的人,永宁侯让自己的人给韩缜看过,确定只是发烧没有大碍,一切还不算太糟糕。
  打发了人下去,永宁侯干脆自己留了下来,等着韩缜醒来。
  将枕头随意丢回床上,他扯了扯韩缜的被子,声音里挂着一丝戏谑道:“出来,别闷着了!”
  韩缜在被子底下闷声道:“我不想看见你!”
  永宁侯随性地坐回椅子上,对他的意见置若罔闻:“我让人下去熬药了,起来先把药喝了!”
  好一会韩缜才掀开被子露出头,他也觉得自己的举动太稚气,只是无法控制地想发泄一下心里的不满。
  他慢慢地坐起身子,曲起一支腿靠着床头,伸手轻揉了下额头,垂着眸静默无语。他不知道该跟永宁侯说什么,想问他昨天说的是不是真的,但是真假没有意义,死了的人不会再重新活过来。说到底还是他太弱了,一切都在永宁侯的掌控下,即使抗拒也改变不了任何决定,这才是让他真正感到沮丧的。
  而且他心里有着隐隐的预感,如果专横霸道随意取人性命就是永宁侯的风格,那么像昨天一样的事还会不断上演,他们在将来终将会产生分歧。
  “怎么,就真的那么难以接受吗?难受到生病的地步?”永宁侯轻点着椅子扶手,望过来的眼神里有着不容人察觉的探究,似乎韩缜说是,他会毫不犹豫的再施行一场。
  韩缜苦笑了一下,轻声道:“我只是接受不了你的方式。我知道什么都有第一次,如果你坦白告诉我的话,我会接受的。”而不是带着逼迫性质。
  永宁侯眼神动了一下,看着自己的手指,似乎在想什么。半晌笑了下:“是吗?看来是我想错了,太低估你了。好吧,我道歉,下不为例如何?再有下次,我肯定在一边看着,然后看你亲自动手,如何?”他笑得甚至温和客气,甚至有些假了,连眼睛都眯了起来。
  韩缜一瞬间只觉得毛骨悚然,他本能地察觉到了危险。这是威胁吗?还是威胁?
  韩缜明显地感觉到永宁侯的不悦,所以刚才的温和都是假的吗?难道他连说一句真话都不行吗?那还来这干马,是气自己吗?他愤愤不平地想。
  然而在永宁侯看来做了就是做了,他是不会对自己的行事后悔的。
  他知道韩缜不满,但那又如何?他看重的是结果,现在一切如他所想的发展,至于其他的不过是小事,不值得再去费心。
  1206年铁木真(1165-1227)才建立蒙古国乞颜部领袖孛儿只斤。铁木真征服了蒙古高原各部(塔塔尔、泰赤乌、蔑儿乞、乃蛮、克烈、汪古部、以尼伦和迭列斤两大部落组成的蒙兀王国)。
  南宋最大的次失误就是联合蒙古对付金国蒙古和女真的恩怨,,金对蒙的减丁政策,防止崛起,减少有生力量,屠杀金国君臣制定了一个“北失南补”的政策!什么意思?就是被蒙古
  第115章
  韩缜的病情主要是因心理因素引起的发烧,只要想开了很快就痊愈。他并不是个为难自己的人, 无论如何事情已经发生了, 除了坦然面对还有逼着自己接受还有其他法子可想吗?
  在调整好情绪后, 韩缜痛快地饮下煎好的药, 然后痛痛快快地睡了一觉。没有惊动别人,将这场小小的事故限制在‘逍遥居’里,大家甚至不知道他曾发烧生病过。哦,除了始作俑者永宁侯, 不过韩缜目前特别不想见到他, 有意识地将他排除在了脑海外。
  演武场上, 韩纭吃力地迎战着对面的堂弟, 即使汗水流经眼旁,也不敢眨一下。
  横劈,直削,斜砍,韩缜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一招一式带着一股凛冽的杀气, 让韩纭差点招架不住。
  平时他们也没有少了对练, 但是韩纭的力量更胜一筹, 而韩缜更善于用技巧应对, 总要纠缠一段时间才能分出胜负。
  最近这段时间, 韩缜抛弃了以往的灵活轻巧,变得更暴力了,像是在宣泄着什么。
  ‘呼’, 终于在韩缜的一记重击下,韩纭脱力的丢掉了手中的武器,气喘吁吁地倒在地上。
  韩缜也不轻松,身上的衣裳都被汗水湿透了,但是表情却带着一丝轻松,温温的笑意重新出现在他的脸上。
  喘息了几下,他上前拉起韩纭,两人相互扶持着到一边坐下休息。
  韩纭狠狠擦了一把脸上的汗,探询地问道:“你最近是怎么了,有发生什么事吗?”
  不得不说这样挥洒力气,是一种很好平复情绪的方法,韩缜觉得自己心胸舒畅多了,好像没有那么郁闷了!
  韩缜摇了摇头,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喝。他能给韩纭说什么?告诉他自己手里有了一条人命。
  韩纭也不以为意,他是个粗暴简单的性子,如果韩缜想告诉他的话一定会说,既然不想开口一定有他的理由,他也不追问。
  他转而兴致勃勃地提起了另一件事:“秦超他们想五天后约我们在‘杨柳庄园’比试一决胜负,看这次谁赢谁输,怎样要不要应下?”
  还记得他们第一次组织实地演练对阵的庄园吗?那里原本是叶婉婉的陪嫁,还被韩缜安置了不少无家可归不能自立的孤儿。
  如今那里已经是他们这一帮从武小伙伴的秘密基地,经过他们的改建后不再是原本简单原始的庄园,而是变了很多。
  在经过第一次组队对抗演习后,激发出了小伙伴们无限的乐趣和好斗之心,谁不想自己有朝一日能指挥军队意气风发呢?如今虽然是模拟演习,但是却十足的过瘾。
  为此他们对庄园进行了彻底的改建,模仿坞堡的结构重新圈建了坚固的围墙,还在四周像模像样地设置了哨楼。里面除了主屋和重要的居所,大家发挥各自的聪明才智对庄园内部进行了改建,让它由更多的功能和实用性,满足他们演习战斗的需要。
  在外围,他们也认真地研究探讨,构建阵地,设置防线,还有挖了各式各样的陷阱,致力于将庄园打造成他们理想的‘战场’。
  从最初简单的游戏,到后来越来越认真,连韩缜也没有想到大家会如此的乐衷和投入,他也乐见其成,和大家一起慢慢互相创造。
  有了地方,也要有兵。
  真正的将军绝不是简单的只会指挥打仗就行,还要会带兵练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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