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童话]穿成女主的妈 第13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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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妳……!!”
  约突邻部的首领气急败坏,他直起身子来就想扑上去用牙齿咬叶棠的腿。哪知万忸于惇毫不客气,上来便赏了他下巴一脚,直接踹了这中年首领一嘴的血,还让他吐出一颗牙齿。
  在这中年首领的身后,约突邻部的青壮们瑟瑟发抖。让他们恐惧的不是万忸于惇没有踌躇的暴力,而是他们之前一直在叶棠的手掌上起舞却不自知。
  “他们肯臣服于本将军了吗?”
  拓跋浑本身是听不懂柔然语的,在他的耳朵里,蠕蠕说话都是叽叽咕咕的。
  叶棠是拓跋浑手下为数不多的外语人才之一。相较起其他将领,拓跋浑因为更信任叶棠,叶棠的外语水平也确实比其他人更好一些,所以拓跋浑总是把劝降这种事情交给叶棠来做。
  叶棠摇头:“他们的首领听了劝降的话,反而更生气了。”
  拓跋浑瞧了一眼贺兰景。也懂一点柔然语的贺兰景没什么反应。于是拓跋浑挥了挥手:“罢了。不降就不降。人家愿意宁死不屈,本将军成全他就是。”
  “砍了他的脑袋,拿回去和其他部落首领们的脑袋挂到一起。”
  万忸于惇与贺兰景同时低头应是。然而年纪比贺兰景小上许多,官职也比贺兰景低上不少万忸于惇半分不和贺兰景客气,自己先拔刀砍了那中年首领的脑袋。
  对于万忸于惇如此积极地向拓跋浑展现忠诚,贺兰景没什么反应。他看不出一星半点儿要和万忸于惇争抢的意思。
  “看見了嗎?你們的首領被我們的將軍下令殺掉了。”
  站在中年首领的血泊里,叶棠并不介意蔓延的鲜血染红自己的靴子。
  “現在,我給你們一個選擇的權利。你們可以選擇死在這裏,也可以選擇日後聽我號令,我為你們爭取活著的機會。”
  “妳瘋了——!”
  中年首领的大儿子是个聪明人,他马上就意识到叶棠是在她主人的面前背叛她的主人,且在场竟无人发现这一事实!
  “妳就不怕我找另一個懂柔然話的人告訴妳主人真相嗎!?”
  叶棠好脾气地温婉一笑:“若沒有做瘋子的勇氣,又如何敢奢想做這天下的主人?將軍是我的上司,卻不是我的主人,他沒法主宰我的意誌。你若想找另一個懂柔然話的人告發我,那你盡管試試看。”
  “你且看看這裏懂柔然話的人願不願意將你的意思原原本本地轉達給將軍知道,將軍知道了你想說什麽又會不會信你。”
  用柔和如同春风的语调说着最可怕的话,并不高大的叶棠让比她壮硕出两倍的男人止不住地战栗。他已经确信站在叶棠两侧、应该是北魏将军属下的男人们都被叶棠收买了,他们与叶棠是一伙的。
  见着蠕蠕微微发抖地低下头去,拓跋浑又问:“你对他说了什么?”
  叶棠笑道:“我不过是对他说他若不愿降,将军便会命人先拔他的指甲再剜他的肉。”
  拓跋浑一脸没劲地撇撇嘴:“瞧这蠕蠕吓的……我还以为你是在拿杀他妻儿、让他断子绝孙来吓他呢。”
  “将军可真是重情义。您如此重情义,妻儿对你来说才会是弱点。”
  每次看到叶棠笑,拓跋浑总会有种如沐春风的错觉。
  对着叶棠有时他会想起他的阿娘,有时他又会想起面目模糊的阿姊与妹妹。他总是不自觉地就让视线停留在了叶棠的身上,等回过神来又告诉自己这没什么好奇怪的,他已经很久没见到过亲人了。无香子是个女人,他看着他难免会想起阿娘阿姊。
  “不过将军,世间男子可不总是像您一般重情义。”
  “被杀同伴、被杀恩师、被杀亲眷、被杀妻儿、被杀父母……只要这刀不落在他们自己身上,他们就能永远嘴硬。”
  拓跋浑的目光又无意识地黏到叶棠的脸上去了。叶棠的话他基本只听见前半段称赞他重情义的内容。
  见此情形,约突邻部首领的长男还有什么好说的?
  面前的女人所言非虚,那魏人将军对她是深信不疑。别说身为柔然人的他了,就是一个魏人将领去告诉他他被那女人骗了,掉脑袋的也还会是“挑拨离间”的人,而非他面前的这个女人。
  朝着叶棠的方向深深拜了下去,约突邻部首领的长男终于降了。
  至于他臣服的对象究竟是谁,在场唯有叶棠、贺兰景,以及约突邻部的青壮们知道。
  第163章 花木兰的阿娘23
  穿着叶棠手制的第一版护胸,不知道在黑暗中跑了多久的贺兰景因为前方突兀的火光而微微眯起了眼睛。
  原来是叶棠提了盏瓷灯正在营帐外头等他。
  草原的风很大,叶棠手中的瓷灯呼啦一下就被吹灭了。四周重新漆黑了下来,贺兰景沾满热汗的身体与他的听觉都愈发敏感。
  “为何不拆穿我?”
  叶棠声音随着风打着旋儿钻进了贺兰景的耳朵之中,让他感觉耳道里痒得发麻。
  “……你不是对那蠕蠕说过了?我的话,他不会信。我便是站出来拆穿你也不过是让自己失去他的信赖。”
  风越冷,贺兰景的身体越热。他能感觉到叶棠凑近过来——她的鼻息已经轻轻地喷散在了他的胸膛上。
  “还有呢?”
  叶棠柔软的声音像是羽毛一样,刮得人从里到外、从皮到心都痒。贺兰景略略退后半步,像是要避开叶棠的鼻息。
  “还有……没有还有了。”
  就这么点时间,贺兰景的眼睛已经稍稍习惯了黑暗。黑夜中,他能看清一点叶棠的轮廓。
  只是叶棠脸上是何表情,他是看不到的。
  “贺兰将军,你说这种回答足以让我放过你吗?”
  叶棠的笑声很轻。
  贺兰景沉吟片刻。抵在他侧腰上的尖锐硬物让他发出放弃的长叹:“没有你,拓跋浑得不到今天的地位,坐不稳现在的位置。换句话说,这天下之主,他做不了。”
  “阻止你我只会死得徒劳。……与其死的如此不值当,我倒想留着一条命看看你能走到哪一步。”
  “贺兰将军可真是个好事之徒。”
  硬物从贺兰景的腰上一寸寸地往上游移,贺兰景身体发僵,只觉得从腰间痒到心口。
  “不过我从来不讨厌好事之徒。”
  叶棠说着拉起贺兰景的一只手,让贺兰景按住他胸口上的硬物。贺兰景这时才发觉那硬物不是什么匕首,而是叶棠提在手中的瓷灯。
  这瓷灯是头青牛的造型,方才抵着他的是牛儿的尖角。
  “既然要看我能走到哪一步,将军可千万别轻易死了。没了观众,我也会挺遗憾的。”
  半点不怕贺兰景从自己身后偷袭自己,叶棠转身,背对着贺兰景走了。
  ——贺兰景要是想杀她,哪怕她方才抵在贺兰景腰上的不是瓷灯而是匕首,她这会儿也该被贺兰景扭断了脖子。贺兰景之所以会老老实实地听她说话、回答她的问题,不过是因为他确实对她没有敌意。
  草原上的风还在呼啸。叶棠轻微的脚步声很快就被风声、草叶摇曳的声音所掩盖。
  一切都发生在黑暗之中,若不是贺兰景手中还握着那盏瓷灯,只怕他要以为这一夜发生的事情全是做梦。
  ……
  拓跋嗣积劳成疾,没熬过这个冬天便死在了壮年。太子拓跋焘并未马上继位,他等着包括拓跋浑在内的宗亲都因先帝病逝而回到平城哀悼一番之后才在众人的见证之下登基为帝。
  平西将军拓跋浑因为功勋卓著,升骠骑将军。他虽不愿留在平城,却也不得不与其他宗亲一样等候拓跋焘的吩咐。
  平城的春天来得有些晚,料峭的寒气之中拓跋浑多饮了两杯,随后就躺进了无足落地式的榻里,扑在隐囊上半趴半抱地睡了过去。
  叶棠是拓跋浑的心腹,进出并不需要额外通传。她半日没见到拓跋浑,转了一会儿才发觉拓跋浑人在榻上,周身被围屏给遮住了。
  “将——……”
  发觉拓跋浑面色红润地睡得正香,叶棠闭上了嘴。她去取了一条毯子过来,给拓跋浑盖上了。
  拓跋浑再怎么说也是武人。一察觉到自己身上有动静立刻就睁圆了眼睛,使力抓住了自己面前的人。
  叶棠被拽得摔到榻上,脑袋扑在拓跋浑的胸前。她撑住自己的身体,想要爬起。
  拓跋浑看到叶棠的面孔心下一松,同时又好胜心起。他身体一翻,抓着叶棠的手腕就把叶棠压在了塌上。
  历练了三年,叶棠的力气也不小。哪怕被拓跋浑全力压制,她也没有瘫软了身体,随便拓跋浑处置。
  望着身下的叶棠,拓跋浑觉得有趣。
  无香子什么都能赢他,但他就不信她在力气上也能压过他!她可是个女人!她的年龄、阅历是在自己之上,可那又如何?这些东西在蛮力面前根本无足轻重!
  “放弃吧,无香子。比力气,你不是我这个男人的对手。”
  “哎呀将军,你怎么就知道我们这是在比力气呢?”
  叶棠双手遭到钳制,身体也被用力压住。换作是其他女孩,指不定要被拓跋浑吓哭。偏生叶棠一笑,瞄准拓跋浑因为她的话产生迟疑的一瞬,脑袋直接从下至上撞上了拓跋浑的下巴。
  拓跋浑清楚地听见自己的下巴发出了“啪咔”的一声响。他喉咙像是要被扯断一样痛,舌头更是差点儿被自己咬断。
  疼得泪花都在眼中打转,捂着下巴的拓跋浑只想对叶棠抱怨她下手又狠又重。
  叶棠好整以暇地坐在榻上理了理自己略带凌乱的道袍。她好脾气地道:“将军,您已经不是小孩子了,这种玩闹还请适可而止。您若是想与人玩角抵,还请找贺兰将军或是万忸于都尉。”
  说罢叶棠起身,又道:“贫道来此是为了与将军说一声,可汗召贫道入宫。贫道晚些时候才能回到将军的身边了。”
  “你说什么!?这么重要的事你怎么现在才说!”
  一听到拓跋焘要召叶棠进宫,拓跋浑直接跳了起来。他想也不想就要对叶棠说自己会陪着她进宫,不想叶棠细细抚平自己道袍上的皱褶,淡然道:“将军切莫轻举妄动。可汗召贫道入宫,多半不是想要对贫道如何,而是想试探将军的反应。……将军的反应才是决定贫道生死存亡的关键。”
  抬眸,叶棠温和地注视着拓跋浑:“将军愿意看在贫道性命的份上,暂且按捺么?”
  拓跋浑脱力地坐回了榻上,他连下巴上的疼与舌头上的麻都顾不上了。
  无香子这么说就是让他做好她可能数日都回不来的准备了。
  “……罢了。横竖本将军暂时也没有非做不可的事情。在你回来之前我都会如佛狸伐所愿,安分守己地待着的。”
  “将军这便错了。”
  拓跋浑没好气地对上叶棠的视线。
  “将军若是太老实,可汗便会知道挟持贫道便可以控制将军。如此一来,贫道恐怕再难回到将军身边来了。”
  肩膀耷拉了下去,拓跋浑用手揉了揉脸:“……又要我为你按捺,又要我不那么老实。你这可真是要逼死我。”
  “逼您的如何会是贫道?”
  叶棠话中有话,她很快拾起给拓跋浑盖毯子时放到一边的拂尘,尔后翩然离去。
  目送着叶棠的背影消失在门后,拓跋浑烦闷地倒在榻上。无意间,他稍微嗅到一点冷香。
  那是方才被他压在榻上的叶棠留下的味道。
  年轻的俊颜蓦地红了个透。把人压倒时只想着要胜过面前这人的拓跋浑终于意识到自己方才是把一个女人压在了身下。
  女人已经不年轻了,从年纪来看就是做他阿娘都可以。可他就是忍不住地想:若是她不是个出了家的女冠子该有多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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