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拿命,祭奠对她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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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想不出来。
  只知道她是切个水果都害怕伤到手的人。
  还知道她是个害怕走夜路的人。
  宴西聿记得,婚礼那天,他故意回得很晚,而她竟然在门口等。
  等到他之后往家里走的时候,她小步子跟在身后,怕得想揪住他的衣角,被他厌恶得一把甩开了。
  现在想来,她夜盲症是其次,而是她胆小。
  明明是那么胆小的一个人,却敢绑架乔爱弄失踪,有勇气身上插着水果刀一路走到他面前?
  有那么一瞬间,宴西聿竟然荒谬的想,她到底多爱他才能忘了自己是个胆小的人?在想让她这么爱他,会不会是他的错?
  “浅浅!浅浅呢?”病房门口传来急促的,带着哽咽的哭腔。
  肖绘锦狼狈的赶来,进vip病房区的时候被拦了一次,这会儿在门口又被拦着。
  她直接用包包砸了青洋的脸后钻空隙进了病房。
  宴西聿并没有阻止,只是下意识的挡在病床边,嗓音沉沉,“离她远一点。”
  他大概想表达的是距离拉开一些,怕别人碰到她身上的管子。
  但是肖绘锦听完就炸了,指着宴西聿的鼻子便骂,“该离她远一点的是你,你有什么资格让她受这些伤?!”
  但是意识到这里是病房,肖绘锦后面的都忍了下来。
  等她看清床上的人插了各种管子,肖绘锦眼泪终于止不住的往下掉,“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我接完电话就该找你的……”
  宴西聿视线落在了肖绘锦身上,“你知道她今晚去干什么了?”
  在郊外會所发生了什么,这几个消失,宴西聿让青洋吩咐下去查了。
  可是没查到。
  只看到其中一个监控的一角见她从窗户上直接一跃而下。
  她跳窗的那个房间,并没有查到今晚有人订过,宴西聿只能等她醒来。
  只有她自己知道发生了什么。
  但是一听肖绘锦的话,她显然是知道什么的。
  可肖绘锦没搭理他。
  “你跟我出来!”宴西聿不准肖绘锦无视,直接将女人拽了出去。
  肖绘锦一脸的无所谓,冷冷的看着他,“你不是恨她么?这会儿假惺惺的装什么焦急?”
  她冷笑,“别说我真的不知道浅浅见了谁,发生了什么,我就算知道也不会告诉你!”
  肖绘锦也无法想象浅浅这几个消失到底经历了什么,她打的那个电话里一丝一毫都没有透露,根本就猜不到。
  “她给你打过电话?”宴西聿沉下眸子,“说了什么?你为什么不联系我!”
  听完这话,肖绘锦笑了。
  “联系你?一个恨她入骨的丈夫,让你再给她捅一刀吗!”
  走廊里彻底死寂下来。
  宴西聿竟然无话可辩。
  那一整晚,整层vip极其安静,只有护士进出两次给官浅予更换血袋和尿袋,查看各项身体指标。
  但她的病房里,一直都有人。
  宴西聿,白郁行,肖绘锦,以及门口椅子上的青洋一个都没离开,整整守了一夜。
  第二天,刚八点,宴夫人便赶了过来。
  看到床上的儿媳妇那个样子,她吓得腿一软,眼眶瞬间就红了,身后丈夫宴中梁赶忙扶了她,然后也示意宴西聿过来扶一把。
  可宴西聿手刚伸出来,宴夫人便转过脸,“你不要陪碰我,你看看你造的孽!”
  这要是让九泉之下的美桐知道她女儿这么个样子,得多心痛?
  宴夫人越想越难忍,红着眼抡起包包一下一下的往儿子身上招呼,“你为什么不让浅浅告诉我她怀孕了,你这个孽障啊你!”
  宴中梁看着妻子上气不接下气,又心疼又不能劝。
  只是看了宴西聿,“通知官家了么?”
  “通知什么?!”宴夫人连丈夫也一起骂,“给谁通知?浅浅她爸爸还在医院里,她那个后妈巴不得她少活两天,通知她过来给浅浅敲锣打鼓吗?”
  于是,父子俩被骂得一个也不敢吭声。
  宴夫人失望的看着儿子,“阿聿啊,再怎么样,你是个男人!你怎么可以这样欺负一个没爹疼没妈爱的女孩子啊?”
  “这也是你的还,浅浅那么爱你,她捧着一颗心给你,你就给她这样一个血淋淋的结果?”
  “这辈子都不会有人比她爱你的!”宴夫人笃定的道。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一句的时候,宴西聿胸口狠狠的往下沉了一下。
  一言不发,薄唇抿得更紧。
  许久,只一句:“我会查清楚。”
  ……
  官浅予醒来时,是下午了,应该偏傍晚吧。
  她眼神很恍惚,但是能感觉到窗纱外的夕阳,很红。
  那种红,晃得她脑子里浮现了自己满身是血的红。
  于是她下意识的低头看了看。
  只看到白色的被子。
  “浅浅?”肖绘锦惊喜的声音突然传到耳朵里,“你终于醒了!”
  然后喋喋不休,“哪里不舒服?疼不疼?你不要动啊,我马上叫医生过来!”
  紧接着,病房里陆陆续续又多了几个人。
  她的视线一直都很平静。
  从宴董事长、宴夫人等等,最后落在宴西聿脸上。
  那个角度,她刚好能看到他脸上似乎印着巴掌印。
  宴夫人打的。
  医生来了,检查了一通,问了她几个问题。
  然后道:“挺好的,这半个月仔细养着,出院前再做个复查,应该没什么问题!尿管晚上撤。”
  官浅予听完蹙了蹙眉,她这才知道自己身上插着好几个管子,难怪肖绘锦不让她动。
  宴夫人到了床边,温温柔柔的喊她,“浅浅?”
  她柔唇勉强扯出一个弧度。
  看得宴夫人又一下子红了眼,然后又听到她弱弱的说了句“别告诉我爸!”之后,干脆忍不住哭了。
  “宴家对不起你!”
  官浅予只是淡淡的摇头,“我活该。”
  听到她说那三个字的时候,宴西聿蓦地拧了眉,视线定在她脸上。
  那一瞬间,只是三个字,而已,他却清晰的感觉出来她的心灰意冷了。
  她官大小姐即便家世不完美,可从来都是高傲、倔强的。
  一年多,将近四百天,他无论怎么折磨她,她都高傲的扬着头颅,哪怕乔爱的事都从未认过错,其他事,跟没有跟他服过软!
  可是现在,她竟然说她是活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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