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三的六一儿童节_第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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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那个男人将滚烫烟头摁在欣欣脸上之前,何初三斜刺里蹿出,插手一挡,随即发出一声夸张的惨叫,“哇——!烫烫烫!”
  他慌乱地吹着手背烫伤,然后贱兮兮地赔笑,“这位大哥,何必呢?这种娘们,打死不如干死,毁了容可就不值钱了,你说是不是?”
  “你谁啊?!”男人骂道。
  “sa……”满脸泪水的欣欣欣喜发声,被何初三偷偷掐住胳膊,嘤了一声垂下头继续哭去了。
  “来随便玩玩,”何初三耸耸肩,一脸轻浮,“刚才在台上我就看上她了,撒个尿回来就没人了!这不到处找她嘛!刚才客人给了多少?我再加倍呀,大哥。”
  “你看上她?”那男人挺狐疑。
  何初三顺着他视线转头一睹欣欣——这瘦骨嶙峋、鬼哭狼嚎的尊容,是个男人都能吓软——他嘴角一抽,一脸无所谓地回头道,“我就喜欢这种瘦干干的腊排骨!”
  “啃起来有味道嘛,”他变态兮兮地舔了舔唇,“包夜多少钱?”
  那男人上下又打量他两眼,觉得他并不是个什么角色,随口道,“两千。”
  “大佬,这种货色哪里值两千?最多八百!”何初三拽起欣欣头发给他看。
  “你他妈刚才还说就喜欢这款!要不要?不要算了!”
  “行行行,一千。”
  “两千!”
  “一千五。”
  “你他妈以为菜市场买菜啊!讨价还价!”那男人一拍茶几,“不出钱就滚!”
  何初三一缩脖子,一边摸钱一边抱怨道,“行行行,两千就两千,店大欺客。”
  他吊儿郎当地揽着欣欣朝大门的方向而去,男人在后面高喝道,“包房在后面!”
  “两千还不包出街?”
  “你他妈想得美!”
  一进包房,何初三迅速反锁上门,大大喘了一口气,收了面上伪装,“欣欣,你没事吧?”
  “sam哥,你终于来救我了,呜呜呜……”欣欣一头扑进何初三怀里。
  她身上的布料少得可怜,几乎是个半裸,何初三尴尬地往边上避了一避,脱下外套盖住她,“你有没受伤?”
  “他们逼我嗑药,呜呜呜,还要我接客赚钱,我不干,就被他们打,呜……大高跟他们一伙的,”欣欣一边哭一边道,“他是个王八蛋!都怪我不听阿妈的话,我还跟你阿爸吵架,呜呜呜……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别伤心了,阿爸阿妈都很担心你,他们不会怪你的,我们现在得赶紧走,”何初三听她哭得中气十足,暂时没什么大碍,便转头寻出路,“这个房间有没有后门?”
  “后面卧室有扇窗户,但是很高,而且被铁栏封了,”欣欣哽咽着说,“这里每个房间都像地牢一样。”
  何初三进卧室观察了一番高窗上腐朽破旧的细铁栏,然后掀开床单拆了一块木床板下来,又撕了一截床单,卷成条,穿过两根铁栏绑在了木床板上。他用力旋转木板,铁栏便渐渐扭曲变形,接着下狠力重重一拽,两根铁栏崩弹出来,落在了地上。他如法炮制地又拆了几根铁栏,露出个可容人出入的缺口。
  他跪在地上将欣欣顶了过去,自己退后到墙边,几步小跑,一跃身攀了上去,跟着从窗外跃下,站起来拽着欣欣就跑。
  “sam哥,你看起来斯斯文文的,没想到身手这么好?”欣欣一边跑一边惊叹。
  何初三没空理会她的赞美,急匆匆地拉着欣欣跑过窗外那条光线昏暗的通道,一肩撞开了逼仄通道尽头的门——然后发现这是厨房的后门。
  大厨房里挤了十几号人,跟外面一样热闹沸腾,火红的油锅炸着薯条鸡翅,服务生们大声嚷嚷着喊菜传菜。何初三拽着欣欣,高喊着“让开!”,一路推人撞菜篮,掀翻碗碟无数,吓得一位小学徒掀翻了汤锅!在众人的惊呼声中,鸡飞狗跳地朝正门方向狂奔而去。
  冲出厨房,挤开几位挡路的服务员,又穿越两条狭窄的走廊,眼看着一扇偏门就在前方,门缝中隐约透出室外电闪雷鸣的光亮。
  “轰——!”一声惊雷震响!夹杂着欣欣的尖叫声。
  一个酒瓶从侧方劈空而来,在何初三的头上撞出一蓬血雾!
  何初三身体一沉,意识瞬失。再睁开眼时已经趴到了地上,黑红的血充斥了视野,天旋地转。
  抄小路追过来的男人一脚将欣欣踹到了地上,“贱人!想逃跑?”
  “sam哥!”欣欣见何初三一头一脸都是血,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以为他被一酒瓶拍死了。她一头扑在何初三背后,一边使劲摇晃他一边痛哭咒骂起来,“大高你这个王八蛋!你杀我哥!你没人性,丧天良!呜啊啊啊!”
  何初三被她晃得如大海扁舟,再加上她刺耳的大嗓门,比被酒瓶抽还令人头疼,攒了半天力气,才虚弱地挤了一句,“我没死。”
  欣欣尖叫得更加厉害,又惊又喜他还活着。
  没等她再嘘寒问暖,这几个汉子带拽带拖地将他们拎进了刚才那间包间,推倒在地。
  “大高,就是他!他刚才说出两千买这贱人一个晚上,没想到带着她逃跑!”先前收了何初三的钱的男人追进来指认道,“幸好你赶回来了!”
  大高嗤笑了一声,狠狠又踹了欣欣一脚,“他妈的贱人!你跑啊?你跑得出老子的手掌心?”
  何初三趴在地上,吃力地抬头,在一股一股仿佛重锤击打般的钝痛中竭力找回意识。他看清了那个满脸戾气的瘦高汉子——因长期嗑药而凹陷的脸颊边上,少了半片耳朵。
  何初三觉得他有些眼熟,脑子里闪过些许画面,却因持续的钝痛而无法再继续。
  大高低头看着他,阴森森地冷笑起来,“何先生,好久不见啊。”
  何初三意识仍是混沌,目光愈发呆滞。
  大高的笑容愈发戏谑,“何先生忘记我了?当年因为何先生,我的耳朵被大佬割掉了,我的老表被大佬打成了植物人,现在都还没醒过来——正愁没机会好好谢谢何先生呢!”
  何初三脑中轰然一响,意识回流,竟瞬间被惊得清醒过来——他想起来了!这大高是两年前在电影院外假冒小马哥的手下、抢劫孕妇的那几个小混混之一。夏六一曾削了他半只耳朵,又一拳将另一个挟持何初三的混混砸了个生死不明。
  原来他竟是炮哥的人!难怪小马的人这几个月到处都找不到欣欣和大高——必然是炮哥暗地里做了手脚!
  “你说怎么这么巧呢,何先生?”大高面色狰狞的笑着,“这个小贱人天天念叨的那个高材生哥哥居然是你?你们兄妹俩都撞到我手里来,真是冤有头债有主啊!哈哈哈!”
  他一边笑一边向前走了一步。何初三朝后缩了一步,吃力地道,“大高,你也知道冤有头债有主,你当年冒充小马哥的人闹事,现在又为难欣欣和我,你以为大佬查不到你身上?”
  “呵呵,”大高怪笑道,“少拿大佬来威胁老子!他现在在牢子里担心自己的屁/眼都还来不及,顾得上你?”
  何初三强忍住扇他一耳光的冲动,“就算大佬不在,小马哥和东东姐也会主持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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