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零二章 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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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恐怕不是发疯。”祁欢面色沉沉,眸光寒光微闪,“乌师妹,你可知人身上有三魂七魄一说?”
  祁欢一语让乌桕一个激灵,“倒是听竹青谷那几个老东西说过,三魂乃天魂、地魂跟命魂,七魄则为天冲、灵慧、气、力、中枢、精跟英。具体魂魄之说我那会儿也没细听,只知道若是人身丢失了魂或者魄,就会出现一些比较诡异的症状?”
  乌桕说得不是很确定,但祁欢却点了点头,“魂为阳,魄为阴,其中三魂跟七魄当中,又各自另分阴阳。它们阴阳相应,从不分开,于人身保持平衡,便是修道之人也无法轻易干涉魂魄之事。”
  “但是如果魂魄有所缺失,阴阳平衡被打破,除了会招来小鬼附身,也会被阴邪侵体,出现一些难以解释的现象。”
  乌桕循着祁欢所说缓缓望向突然发疯的阿迪勒,那种如魔似鬼的样子,的确不像常人所有。她再由此联系到阿伊莎早前所说阿迪勒从幽灵山回来时的样子,若是猜测没错,这人大概是真被那传说中的山神大人“收了魂”了。
  “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们!”
  阿迪勒突然大喊出声,挣开压制着他的无数壮汉,转身向乌桕二人冲来。
  乌桕眼疾手快,一把推开祁欢,自己却失了逃跑的机会,被阿迪勒一把抓住,扣住了脖子。
  他明明就是个身材中等的中年男人,因为常年养尊处优,脑满肠肥的样子除了欺负老弱病残外,毫无用处。可眼下他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扣住乌桕脖颈的手力量十足,竟如此将她生提了起来。
  几个壮汉见势哪里还顾得上她们,纷纷从地上爬起夺门而出,却在脚刚踏出门框的时候,又纷纷退了回来。
  却原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乌桕这会子基本是出气多,进气少了,关于屋内气氛的变化她感觉得到,可等了许久还不见有人来救,只好两脚乱蹬,用尽全力道:
  “你……你们他娘的再不……不救老子,老、老子做鬼也不……”
  话没说完,就听阿迪勒一声哀嚎,乌桕也因此失重跌进了一个怀抱里。
  “不会放过你们啊!”
  依旧用力喊出全句,乌桕闻到那股令人心安的紫苏香,总算松了口气。她仰头看着抱住自己的男人,似乎每一次当她身处危难之际,他都会出现,一如既往护她周全。
  可是这个人怎么就不会笑呢,永远都是这么一张油盐不进的脸,还有那莫名其妙的性子。
  乌桕瞧着颜歌微抿的薄唇,鬼使神差地伸手触了上去。
  几乎是同时,颜歌猛地一震,下意识便狠狠咬住了她的手指。
  “你属狗的啊!”乌桕吃痛惊呼,挣开颜歌从他怀里跳了出来。
  她一边揉着手,一边瞪着这个看着道貌岸然其实蔫坏蔫坏的家伙,正想再不理他几天作为惩罚之际,忽感屋内气氛不对。这时,就听罗英久轻咳一声,故意道:“你二位可以克制一下吗,我们这边还有正事要做哦!”
  “克制你个头!”乌桕还嘴道。
  “哦?那你们不克制能怎样,现场来吗?需要我们回避吗?”罗英久一脸单纯道。
  乌桕侧身就是一脚,罗英久反手拉过阿迪勒就是一挡。
  这一脚踹的结实,阿迪勒闷哼出声,却因被点了穴道而动弹不得。罗英久一边念着“最毒妇人心”一边装作无意地又站在了蔺瑟背后,这才伸着脖子道:“所以咱们智勇双全的颜兄,接下来该如何呢?”
  阿伊莎看着这群人镇定自如甚至莫名打闹起来的样子,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父亲不是说给他们饭里下了药吗,他们怎么看起来好像没事一样?而乌姑娘她们好像也一点也不惊讶,难道她们早就知道会出这种事?
  直到祁欢将她扶起来的时候,阿伊莎这才堪堪回神,却还是一脸茫然地望着众人,连问题都不知该怎么说出口。
  “小姑娘,还傻呐?”颜琼宇当即灌了口酒笑道,“你不会真盼着我们被喂狗吧?”
  颜琼宇的调侃惹来众人嗤笑,欢快的气氛一点没有初入门时候的严肃跟紧张。
  蔺瑟跟二狗将那几个壮汉打晕又一一捆好,这才转过身道:“你这老酒鬼怎么说话呢,一点儿不正经,阿伊莎姑娘是那种人吗,你看都给人小姑娘吓成什么样了,这小脸通红,两眼泛泪的,你看这气儿都喘不匀了,胸前起伏……”
  “滚!”众人齐曰,外加祁欢凌空一脚,才让蔺瑟没有机会靠近阿伊莎。
  乌桕抽出帕子替阿伊莎擦了擦眼泪,抱歉道:“真是对不住,我们也不是故意瞒你的,只是若你早知道,做出的反应不自然,怕是会叫你父亲起疑心。”
  早前颜歌已经猜到阿迪勒经过两次刁难后,在众人逼迫下,他骑虎难下会选择拖延时间。那么从时间上来说,留他们用晚饭,会是最好的借口。而这顿饭注定了会是一场鸿门宴,虽说派头比起鸿门宴差远了,但目的却是一样的。
  “你别忘了,子安这几天一直与我们在一起,客栈人来人往那么多双眼睛看着,关于我们几个的事你父亲怕是早就知道了。”
  阿伊莎惊讶道:“那他……他知道了还……”
  乌桕摇头,“他只知道有我们这群人,并且我们跟子安走得很近。说到子安,自然就会想起大年姑娘跟她母亲,这当然是他最怕的。而之后你的加入,更是让他坚定了这个想法,他认为我们这些从中原来的人,很可能是帮着大年姑娘她们来报仇的。”
  “所以他才会一开始就开出十万两黄金的筹码,若是我们拿不出便相安无事,若是拿出了,事情就更不简单了。”罗英久一边说着一边在阿迪勒怀里掏了掏,果然掏出了那张银票。
  “你父亲在屋子里的疾言厉色也是故意做给我们看的,你想,哪有人在刚见面还不清楚对方身份的时候便冒然出口呢,他好歹也算个商人,不会那么蠢的。”祁欢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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