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2章 过往记忆的牵绊
“慎重？”凌烟秀眉微蹙，“可我觉得远哥哥很好啊，我已经慎重了两年了，就等着嫁给他呢。”
慕晓眸中闪过异色，但面上却是极温柔的，“傻颜颜，你还是太年轻了，嫂子和你大哥是不会害你的，听我们的，再多看两年再说好不好？”
说着，慕晓又给了凌云一个眼色，“不信，你再问问你大哥，看看他的意思，我们倒不是阻止你和秦远，只是想让你再慎重一些，你能明白做哥哥嫂子的苦心吗？”
接收到慕晓眼色的凌云，也只能含笑附和，“颜颜，你嫂子说的对，还是再等两年好不好？要知道有些人现在没得手前看着很好，但得手后就变了，大哥和你嫂子也是担心你啊。”
“哦。”凌烟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你们说的也有道理，那我就再等等吧。”反正就算等，她也还是和远哥哥住在一起啊，这也没什么了不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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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房间后的凌云和慕晓，气氛登时就变了。
“晓晓，你刚刚是不是故意的？”凌云忍不住用上了质问的语气。
慕晓轻飘飘的看了眼凌云，语气透着几分轻嘲，几分随意，“你心里既然已经下了定论，又何苦问我？”
“我……”凌云声音低了低，“对不起晓晓，我只是太担心烟儿了，我真的不想让她再受到伤害了。”
“你觉得瞒着她，她就能安稳一辈子了吗？”慕晓很是冷静的道，“我能理解你的心情，毕竟我也是这么对阿宇的，可后来我想明白了，瞒他们的时间越长，将来他们就会越痛苦，所以现在的我已经在找时机告诉阿宇一切了。”
“你......”凌云不可思议的看着慕晓，“你疯了，他能信吗？”
“不信，那就找到让他不得不信的证据和理由。”慕晓笑了笑，闲散的坐到了凳子上，给自己倒了杯茶，放到唇边呻了口，“我已经等不及了，或者说母后已经等不及了，这些年来她一直违心的呆在顺应帝身边该多难受啊?
为人子女，自当为父报仇，护母周全。我一刻也不想她再受委屈了。”
说着，慕晓又看了眼凌云，挑了挑眉道:“我知道前段时间五毒教教主秦远曾传密信给你，说是要合作推翻顺应帝。
虽然我们和他也算仇敌，但不可否认的是，我们之间还有一个共同的敌人，眼下暂且联手一番也是不错的。
早日联手将顺应帝解决，我们也就不用隐姓埋名的东躲西藏了。
至于烟儿和秦远，以及阿宇，我现在也看开了，他们三人的事，到时候就让他们三人自己解决，我决不插手，你看如何？”
对上慕晓那含笑又意味深长的目光，凌云默了默，终是道:“你说的其实我也有在考虑，你说的不错，不管怎么说我们现在也是有着共同敌人的，暂时结盟也不错。
至于他们三人感情纠葛，到时候让他们自己处理就好了。
所以说，在还没解决顺应帝的这段时间里，还是要对烟儿多瞒着点儿。”
“放心吧，我不会对她说什么的。”慕晓认真的看着凌云保证道，“刚刚那样，其实也是为了劝住你妹妹啊，免得她在还不清醒的情况下就和秦远稀里糊涂的在一起了，要是哪天恢复了记忆，你让她情何以堪？”
“是啊。”凌云深深的叹了口气道，“我就是怕她将来痛苦。
现在的烟儿真的很单纯，也不知道她到底知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喜欢和爱，要是不喜欢还好，要是真的喜欢，将来的她可怎么面对现在这一切。
说到底还是造化弄人，好端端的她怎么就和秦远扯上了关系呢？”
凌云沉沉的闭了下眸子，脸上写满了无奈和叹息。
想当初，他和木兰有约，是打算把烟儿从晋王府里带出来的，可谁知，竟遭到了慕宇那小子和顺应帝两方人马的堵截，无奈之下，他只能退出景阳，另寻机会。
可他没想到，不过几天，就收到了消息说，晋王妃于晋王生辰宴当晚身染恶疾不治身亡。
那一刻，他是真的想杀了慕宇那小子，既然口口声声说着爱他妹妹，为什么不把她照顾好，保护好？
他不管什么原因，他只知道他妹妹死了，死了，死在了晋王府。
那一次，也是他和晓晓多年来第一次起那么大的冲突和意见。
再后来，他得到了慕宇要把烟儿送归凌城埋葬的消息，正准备前往时，又收到了秦远的消息。
于是，他又到了北秦五毒教总坛，二人合力，又将烟儿给救了回来。
知道秦远也深深的爱慕着他的妹妹时的那一刻，他是极为震惊的。
秦远，五毒教的教主，和玄医族作对多年，甚至两方还横有不共戴天的灭族之恨，在这样的关系下，他居然喜欢上了他的妹妹，玄医族的圣女，有什么比这更可笑，更不可思议的吗？
抛开这方面，他在震惊之余，更是为秦远那小子所不耻，都多大年纪了，居然还肖想他妹妹，老牛吃嫩草也不是这么吃的。
可没办法，谁让他妹妹一醒来就认准了那个家伙呢?
另外，更为重要的是，他那可怜的妹妹自醒来后，身体就大不如前了，留在秦远身边，至少还能得到很好的照顾，毕竟，秦远的医术和武功还有财力，全都没什么可挑的。
比跟着他这个落魄的亲哥哥强。
只是啊，事情发展到今天地步，他想要让她不再受伤害的初衷也不知道还能不能维持？
————————————————
南慕，一处不知名的院落，秦远正在院中静静的看着风雪，突然，一个人走了过来，将厚厚的大氅披到了他的身上。
“教主，天寒风冷，您就算武功高强也该多注意些才是。”
“小蓉。”秦远回身看去，唇边露出淡笑，“你怎么来了？”
“属下来是向您汇报最新消息的。”见秦远并未拿开她披上的大氅，苏蓉心下有些控制不住的喜悦。
“既如此你说吧。”秦远在看了苏蓉最初的那一眼后，很快就移开了目光，继续看着庭院内的雪景，漫不经心的说道。
苏蓉也像是早已习惯了一般，面不改色的继续汇报道:“回禀教主，闵姝已经顺利跟在了慕宇身旁，虽未给名分，但好歹也是他身边能够亲近的女人了。”
“嗯。”秦远随意的颔了颔首，“继续跟进，务必让她与慕宇成好事。”
“是。”苏蓉道。
现在的她其实已经没有以前那么好打探消息了，自两年前晋王妃身死，晋王伤心离开，晋王府后院的所有女人一律都被遣散了。
她现在已经不是晋王府里的蓉夫人了，为了打探消息，她只能再换身份混了进去，这其中的艰辛可想而知。
但——
想着，苏蓉又忍不住悄然看了眼连背影都那么令人心驰神往的秦远，唇边露出了一丝如少女怀春般的雀跃微笑。
为了教主，哪怕再难再苦，她都愿意!
虽然，他可能一辈子都不知道她的对他的心意，而她也不想让他知道她对他的心意。
想着，苏蓉又释然的笑了笑，像这样就很好。
————————————————
寒冬腊月，哪哪都是寒风白雪，只不过或大或小罢了。
过了最初的新鲜感后，凌烟便有些厌倦嵩阳山的生活了。
“小慧啊，早知道我就不来大哥这里好了，一点儿也不好玩儿。”
小慧闻言，淡淡的笑了笑后，就将一杯热茶放到了凌烟手中，“小姐，奴婢觉得嵩阳山其实还挺好的，高处的风光，咱们以前可没体验过呢。等这个冬天过去了，天放晴了，这山间白雪初融的场景可是极为难得美丽呢!”
听言，凌烟也没说什么，只是默默的接过热茶喝了口，但这一喝，就立马变了脸色，“小慧，这什么茶啊？苦死了，我要喝甜甜的牛乳茶。”
小慧摊了摊手，直接道:“小姐，本来嘛，我是要给您准备您最爱喝的牛乳茶的，但凌云宗主不让啊。”
“为什么？”凌烟当下就不满了，“大哥真是小气，明明这些东西都是远哥哥打包好专门为我准备的，他为什么不让啊？”
“我不让还不是因为你。”凌云迈着不紧不慢的步伐进了来，“你今天都没有乖乖喝药，我为什么要给你喝你喜欢的？”
“所以你让小慧把我的牛乳茶换成了药茶？”
“看来你也不是太笨。”凌云好笑的捏了捏凌烟那肉乎乎的脸蛋，秦远这小子可以啊，把他妹妹养的油光水滑，白白胖胖的。
“我当然不笨了，远哥哥说过，我是最聪明的。”凌烟撅着嘴甩开了凌云的魔爪。
凌云也不恼，只是将桌上还没喝完的药茶拿起，递给凌烟道:“所以，你要不要乖乖的喝药？毕竟，这可是你的远哥哥交代的，身子弱就该老老实实的按时吃饭喝药，知不知道？“
“哼！”凌烟气呼呼的接过药茶一饮而尽。
都是坏人！
唉，她还以为远哥哥不在身边就可以不喝药了呢。哪成想--
到底什么时候她才可以不喝药啊?
凌云将凌烟气恼的小表情尽收眼底，有些好笑的问道：“不喜欢喝药？”
废话！
凌烟毫不客气的瞪了眼自家大哥，脸上分明写着，难道你连这个都看不出来？
“不想喝的话，那你就自己好好练武学医，等学明白了，身体跟上来了，就自然不用喝苦药了。”凌云突然敛了敛那漫不经心的神色，看着凌烟认真道。
他也不知道他这妹妹是怎么了，自醒来后，忘了过去不说，想要她重新拾起过去所学，简直就像要她命一样，跟那三两岁不愿学习的熊孩子有什么区别啊？
秦远也说过，要是让烟儿自己学着点儿，那么她完全可以自己控制好自己的身体，不然就只能靠旁人强压着输送维持她生命所需的东西的了。
思及此，凌云这个操心的老哥哥，看着凌烟的目光无奈又恳求，“颜颜，反正你在这山上闲着也是闲着，练练功，学学医不好吗？”
“不！“凌烟想也不想的拒绝，眼眶委屈的微红道，“我不要学，就是不要学!”
“好好好，不学就是了。”看着凌烟这么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凌云到底是心疼的，将人抱进怀里，轻轻拍打安抚道，“不想学，就不学了，那你以后可要乖乖喝药啊，你看看你额头上的花色都黯淡了不少，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嗯，我知道了。”凌烟在凌云的怀里蹭了蹭，闷声回道。
她也知道远哥哥和大哥都是为了她好，可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里就是排斥这些，她不想学，一点儿都不想学。
感觉就像是学成了以后，她就要肩负很多，忧虑很多。
所以，她真的一点儿都不想学，她只想像现在这样无忧无虑的活着，自私的活着。
————————————————
景阳城，聂府大门前。
慕宇一身玄色长衣，就这么静静的立于此地，任由纷纷扬扬的白雪飘落在他本就白了的头发上，白色与白色，好似混为了一体，又好似根本没有。
“殿下，您要不还是回去吧？”随同而来的暗影，见此情形，不由得劝道，“聂家恐怕还对两年前王妃逝去的事耿耿于怀呢，他们是不会见你的。”
闻声，慕宇死水一般的眸子动了动，低声道：“见不见是他们的事，站不站是本王的事，怎么说他们也是烟儿生前最记挂的人之一，也是本王名义上的岳父岳母家，礼数总得做到位。
至少今天，本王是不会走的。”
“是。”暗影自知是劝不动了，便默默的退到了一旁，陪着自家主子静站不语。
聂府那紧闭的门后，聂家的几人都在。
“爹娘，晋王殿下再怎么说也是身份贵重的皇子王爷，我们把他拒之门外是不是......”
“所以你是想把人给请进来了？”此言一出，聂母瞬间瞪了眼聂耀世，“你是不是忘了你妹妹？”
“呵！”说着，聂母又冷声笑笑，“亏得你过去还自诩对她情深，这才两年啊，你就淡忘了她，开始向着晋王说话了？”
慕晓眸中闪过异色，但面上却是极温柔的，“傻颜颜，你还是太年轻了，嫂子和你大哥是不会害你的，听我们的，再多看两年再说好不好？”
说着，慕晓又给了凌云一个眼色，“不信，你再问问你大哥，看看他的意思，我们倒不是阻止你和秦远，只是想让你再慎重一些，你能明白做哥哥嫂子的苦心吗？”
接收到慕晓眼色的凌云，也只能含笑附和，“颜颜，你嫂子说的对，还是再等两年好不好？要知道有些人现在没得手前看着很好，但得手后就变了，大哥和你嫂子也是担心你啊。”
“哦。”凌烟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你们说的也有道理，那我就再等等吧。”反正就算等，她也还是和远哥哥住在一起啊，这也没什么了不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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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房间后的凌云和慕晓，气氛登时就变了。
“晓晓，你刚刚是不是故意的？”凌云忍不住用上了质问的语气。
慕晓轻飘飘的看了眼凌云，语气透着几分轻嘲，几分随意，“你心里既然已经下了定论，又何苦问我？”
“我……”凌云声音低了低，“对不起晓晓，我只是太担心烟儿了，我真的不想让她再受到伤害了。”
“你觉得瞒着她，她就能安稳一辈子了吗？”慕晓很是冷静的道，“我能理解你的心情，毕竟我也是这么对阿宇的，可后来我想明白了，瞒他们的时间越长，将来他们就会越痛苦，所以现在的我已经在找时机告诉阿宇一切了。”
“你......”凌云不可思议的看着慕晓，“你疯了，他能信吗？”
“不信，那就找到让他不得不信的证据和理由。”慕晓笑了笑，闲散的坐到了凳子上，给自己倒了杯茶，放到唇边呻了口，“我已经等不及了，或者说母后已经等不及了，这些年来她一直违心的呆在顺应帝身边该多难受啊?
为人子女，自当为父报仇，护母周全。我一刻也不想她再受委屈了。”
说着，慕晓又看了眼凌云，挑了挑眉道:“我知道前段时间五毒教教主秦远曾传密信给你，说是要合作推翻顺应帝。
虽然我们和他也算仇敌，但不可否认的是，我们之间还有一个共同的敌人，眼下暂且联手一番也是不错的。
早日联手将顺应帝解决，我们也就不用隐姓埋名的东躲西藏了。
至于烟儿和秦远，以及阿宇，我现在也看开了，他们三人的事，到时候就让他们三人自己解决，我决不插手，你看如何？”
对上慕晓那含笑又意味深长的目光，凌云默了默，终是道:“你说的其实我也有在考虑，你说的不错，不管怎么说我们现在也是有着共同敌人的，暂时结盟也不错。
至于他们三人感情纠葛，到时候让他们自己处理就好了。
所以说，在还没解决顺应帝的这段时间里，还是要对烟儿多瞒着点儿。”
“放心吧，我不会对她说什么的。”慕晓认真的看着凌云保证道，“刚刚那样，其实也是为了劝住你妹妹啊，免得她在还不清醒的情况下就和秦远稀里糊涂的在一起了，要是哪天恢复了记忆，你让她情何以堪？”
“是啊。”凌云深深的叹了口气道，“我就是怕她将来痛苦。
现在的烟儿真的很单纯，也不知道她到底知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喜欢和爱，要是不喜欢还好，要是真的喜欢，将来的她可怎么面对现在这一切。
说到底还是造化弄人，好端端的她怎么就和秦远扯上了关系呢？”
凌云沉沉的闭了下眸子，脸上写满了无奈和叹息。
想当初，他和木兰有约，是打算把烟儿从晋王府里带出来的，可谁知，竟遭到了慕宇那小子和顺应帝两方人马的堵截，无奈之下，他只能退出景阳，另寻机会。
可他没想到，不过几天，就收到了消息说，晋王妃于晋王生辰宴当晚身染恶疾不治身亡。
那一刻，他是真的想杀了慕宇那小子，既然口口声声说着爱他妹妹，为什么不把她照顾好，保护好？
他不管什么原因，他只知道他妹妹死了，死了，死在了晋王府。
那一次，也是他和晓晓多年来第一次起那么大的冲突和意见。
再后来，他得到了慕宇要把烟儿送归凌城埋葬的消息，正准备前往时，又收到了秦远的消息。
于是，他又到了北秦五毒教总坛，二人合力，又将烟儿给救了回来。
知道秦远也深深的爱慕着他的妹妹时的那一刻，他是极为震惊的。
秦远，五毒教的教主，和玄医族作对多年，甚至两方还横有不共戴天的灭族之恨，在这样的关系下，他居然喜欢上了他的妹妹，玄医族的圣女，有什么比这更可笑，更不可思议的吗？
抛开这方面，他在震惊之余，更是为秦远那小子所不耻，都多大年纪了，居然还肖想他妹妹，老牛吃嫩草也不是这么吃的。
可没办法，谁让他妹妹一醒来就认准了那个家伙呢?
另外，更为重要的是，他那可怜的妹妹自醒来后，身体就大不如前了，留在秦远身边，至少还能得到很好的照顾，毕竟，秦远的医术和武功还有财力，全都没什么可挑的。
比跟着他这个落魄的亲哥哥强。
只是啊，事情发展到今天地步，他想要让她不再受伤害的初衷也不知道还能不能维持？
————————————————
南慕，一处不知名的院落，秦远正在院中静静的看着风雪，突然，一个人走了过来，将厚厚的大氅披到了他的身上。
“教主，天寒风冷，您就算武功高强也该多注意些才是。”
“小蓉。”秦远回身看去，唇边露出淡笑，“你怎么来了？”
“属下来是向您汇报最新消息的。”见秦远并未拿开她披上的大氅，苏蓉心下有些控制不住的喜悦。
“既如此你说吧。”秦远在看了苏蓉最初的那一眼后，很快就移开了目光，继续看着庭院内的雪景，漫不经心的说道。
苏蓉也像是早已习惯了一般，面不改色的继续汇报道:“回禀教主，闵姝已经顺利跟在了慕宇身旁，虽未给名分，但好歹也是他身边能够亲近的女人了。”
“嗯。”秦远随意的颔了颔首，“继续跟进，务必让她与慕宇成好事。”
“是。”苏蓉道。
现在的她其实已经没有以前那么好打探消息了，自两年前晋王妃身死，晋王伤心离开，晋王府后院的所有女人一律都被遣散了。
她现在已经不是晋王府里的蓉夫人了，为了打探消息，她只能再换身份混了进去，这其中的艰辛可想而知。
但——
想着，苏蓉又忍不住悄然看了眼连背影都那么令人心驰神往的秦远，唇边露出了一丝如少女怀春般的雀跃微笑。
为了教主，哪怕再难再苦，她都愿意!
虽然，他可能一辈子都不知道她的对他的心意，而她也不想让他知道她对他的心意。
想着，苏蓉又释然的笑了笑，像这样就很好。
————————————————
寒冬腊月，哪哪都是寒风白雪，只不过或大或小罢了。
过了最初的新鲜感后，凌烟便有些厌倦嵩阳山的生活了。
“小慧啊，早知道我就不来大哥这里好了，一点儿也不好玩儿。”
小慧闻言，淡淡的笑了笑后，就将一杯热茶放到了凌烟手中，“小姐，奴婢觉得嵩阳山其实还挺好的，高处的风光，咱们以前可没体验过呢。等这个冬天过去了，天放晴了，这山间白雪初融的场景可是极为难得美丽呢!”
听言，凌烟也没说什么，只是默默的接过热茶喝了口，但这一喝，就立马变了脸色，“小慧，这什么茶啊？苦死了，我要喝甜甜的牛乳茶。”
小慧摊了摊手，直接道:“小姐，本来嘛，我是要给您准备您最爱喝的牛乳茶的，但凌云宗主不让啊。”
“为什么？”凌烟当下就不满了，“大哥真是小气，明明这些东西都是远哥哥打包好专门为我准备的，他为什么不让啊？”
“我不让还不是因为你。”凌云迈着不紧不慢的步伐进了来，“你今天都没有乖乖喝药，我为什么要给你喝你喜欢的？”
“所以你让小慧把我的牛乳茶换成了药茶？”
“看来你也不是太笨。”凌云好笑的捏了捏凌烟那肉乎乎的脸蛋，秦远这小子可以啊，把他妹妹养的油光水滑，白白胖胖的。
“我当然不笨了，远哥哥说过，我是最聪明的。”凌烟撅着嘴甩开了凌云的魔爪。
凌云也不恼，只是将桌上还没喝完的药茶拿起，递给凌烟道:“所以，你要不要乖乖的喝药？毕竟，这可是你的远哥哥交代的，身子弱就该老老实实的按时吃饭喝药，知不知道？“
“哼！”凌烟气呼呼的接过药茶一饮而尽。
都是坏人！
唉，她还以为远哥哥不在身边就可以不喝药了呢。哪成想--
到底什么时候她才可以不喝药啊?
凌云将凌烟气恼的小表情尽收眼底，有些好笑的问道：“不喜欢喝药？”
废话！
凌烟毫不客气的瞪了眼自家大哥，脸上分明写着，难道你连这个都看不出来？
“不想喝的话，那你就自己好好练武学医，等学明白了，身体跟上来了，就自然不用喝苦药了。”凌云突然敛了敛那漫不经心的神色，看着凌烟认真道。
他也不知道他这妹妹是怎么了，自醒来后，忘了过去不说，想要她重新拾起过去所学，简直就像要她命一样，跟那三两岁不愿学习的熊孩子有什么区别啊？
秦远也说过，要是让烟儿自己学着点儿，那么她完全可以自己控制好自己的身体，不然就只能靠旁人强压着输送维持她生命所需的东西的了。
思及此，凌云这个操心的老哥哥，看着凌烟的目光无奈又恳求，“颜颜，反正你在这山上闲着也是闲着，练练功，学学医不好吗？”
“不！“凌烟想也不想的拒绝，眼眶委屈的微红道，“我不要学，就是不要学!”
“好好好，不学就是了。”看着凌烟这么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凌云到底是心疼的，将人抱进怀里，轻轻拍打安抚道，“不想学，就不学了，那你以后可要乖乖喝药啊，你看看你额头上的花色都黯淡了不少，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嗯，我知道了。”凌烟在凌云的怀里蹭了蹭，闷声回道。
她也知道远哥哥和大哥都是为了她好，可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里就是排斥这些，她不想学，一点儿都不想学。
感觉就像是学成了以后，她就要肩负很多，忧虑很多。
所以，她真的一点儿都不想学，她只想像现在这样无忧无虑的活着，自私的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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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阳城，聂府大门前。
慕宇一身玄色长衣，就这么静静的立于此地，任由纷纷扬扬的白雪飘落在他本就白了的头发上，白色与白色，好似混为了一体，又好似根本没有。
“殿下，您要不还是回去吧？”随同而来的暗影，见此情形，不由得劝道，“聂家恐怕还对两年前王妃逝去的事耿耿于怀呢，他们是不会见你的。”
闻声，慕宇死水一般的眸子动了动，低声道：“见不见是他们的事，站不站是本王的事，怎么说他们也是烟儿生前最记挂的人之一，也是本王名义上的岳父岳母家，礼数总得做到位。
至少今天，本王是不会走的。”
“是。”暗影自知是劝不动了，便默默的退到了一旁，陪着自家主子静站不语。
聂府那紧闭的门后，聂家的几人都在。
“爹娘，晋王殿下再怎么说也是身份贵重的皇子王爷，我们把他拒之门外是不是......”
“所以你是想把人给请进来了？”此言一出，聂母瞬间瞪了眼聂耀世，“你是不是忘了你妹妹？”
“呵！”说着，聂母又冷声笑笑，“亏得你过去还自诩对她情深，这才两年啊，你就淡忘了她，开始向着晋王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