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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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0章 结局
  柱子定完亲没多久, 江舒涵从刘二妞口中得知一件事。
  今年初, 许满城后娶的妻子方氏有孕, 许金宝故技重施,想推她入湖。不想那方氏自幼是个识水性的, 掉到湖里, 沉到湖底, 趁许金宝探头看水的时候,她一把将许金宝拽下湖。
  许金宝被水淹了好一会儿,得亏仆人来的及时, 要不然还真有可能被呛死。
  事后,许金宝指责方氏为母不慈, 方氏指责许金宝心思歹毒。
  许满城匆匆赶到,他看在方氏娘家以及她肚子里的孩子,不好指责方氏做得不对。只好和稀泥。
  方氏对他很是不满,故意将许金宝暗害继母的事宣扬出去。而许金宝也不是个善茬, 将方氏害他落水之事说了出去。
  最后方氏和继子许金宝的事闹得满城皆知。
  有人说许满城教子不严, 有人说方氏为母不慈。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
  方父带着几个儿子给女儿讨公道, 许满城为保大儿子, 不肯让步。两家闹得不可开交。
  方父见女婿亏待女儿,当即让女儿跟许满城和离。
  方氏也是个硬气的, 和离没多久,就喝了一碗堕胎药,改嫁他人。
  方父还不解气, 让几个儿子到红峰县做生意专门跟许家作对。方家新开的铺子为了吸引客户,不得不亏本赚噱头。
  许满城为了笼络老客户,也跟着打折。双方打起了价格战。到最后,两败俱伤。
  江舒涵得知此事,也只当个笑话来听,没搭理许家。
  她扭头召开全村,主动拿出一千两银子,为族里置族田,无条件供孩子读书,希望族里能多供出几个读书人。
  族里见她如此大方,无不感激她的慷慨。而那些嫌科举费钱的人家,也因此送孩子进族学读书。
  后来竟也供出好几个童生和秀才。
  两年后,江舒涵经顾家介绍,给桃花找了个二十多岁的鳏夫,对方前年娘子就因病去世,没有留下一儿半女。
  江舒涵亲自相看过,长得还行,谈吐也不错。她又特地请媒婆打听过,男方家里有两个哥哥,父母在他成家后,就给三个儿子分了家,他们跟着大儿子生活。分家时,他得一百多亩良田,在县城有几套宅子和两家铺面,算是红峰县小有资产的地主,吃喝不愁。
  桃花背地里见过此人,点头答应。
  因为都是二婚,一切从简,很快敲定了婚期。
  这天江舒涵带着桃花进城彩买嫁妆。
  桃花不要,一脸的难为情,“娘,我这是二嫁,哪有二嫁还给嫁妆的呀?”
  江舒涵叹气,“你头婚时家里穷,连个像样的嫁妆都没有。娘现在有钱,就想给你补上。乖。娘,只是不想你被人家看不起。”
  这户人家虽比不上许家,可到底也是个小地主,别看桃花有个秀才弟弟,可如果嫁妆不丰厚,依旧会被人看不起。
  “你以后将日子过好,娘就知足了。”
  桃花被她娘说得感动,便也没再坚持,只想着结婚后,一定要好好过日子,不让娘操心。
  两人进城买东西,刘二妞也跟着一块掌眼,她大儿子也定亲了,明年就结婚,这次出来,就是锁头帮着赶车。
  江舒涵光成亲用的东西满满当当就买了一大车,这还不够,江舒涵还带着桃花到县城新开的首饰店,说要给她买两副头面。
  别说桃花,就连刘二妞都傻眼了。
  金子啊,一整套头面,不得大几十两银子。
  刘二妞没有女儿,但是她想,就算她有女儿,也不愿给女儿这么多赔嫁。到时候都是别人家的了。
  江舒涵拽着桃花进去,原本打算挑一副金头面和一副银头面,没想到掌柜说,他们新店开业,这几天正在搞活动,买两套金头面赠送一套银头面。
  江舒涵一听,让桃花选两副金头面。
  江舒涵这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你们东家姓什么呀?”
  要知道红峰县县城有一大半铺面都姓许。这东家挺有来头啊,居然跑到红峰县开店。
  掌柜笑了,“我们东家是省城的。姓吴。”
  江舒涵记忆里没有姓吴的人,但对方能来红峰县来店,抢许家生意,她就高兴。
  刘二妞听到有优惠,也心动了,想着她也有两个儿子,将来哪怕给儿子当传家宝也好呀。
  所以她也趁机买了两副金锁,掌柜送了一副银锁。
  双方付完钱,桃花紧紧抱着盒子,生怕被别人抢了去。
  刘二妞比桃花好不了多少,她将金锁和银锁揣自己怀里。鼓鼓囊囊,一看就有好东西。
  出了门,刘二妞立刻叫锁头赶车。
  可怜锁头正和别人唠得正热乎,根本没听到。
  刘二妞气得一巴掌打到他肩头,锁头这才反应过来,也不耽搁,跳上牛车,连跟对方打声招呼都没来得及,就往城外赶。
  牛车马不停蹄出了县城,走了好远,后头也没人跟着,刘二妞才终于缓了口气,冲前头锁头道,“你刚刚和谁唠嗑呢?叫你都没听到。”
  锁头欲言又止,奈何他背对着刘二妞,刘二妞看不到他的脸色,连连催促,“问你话呢。你刚刚跟人家唠啥呢,我叫你,你都没听见。”
  锁头一边赶车,一边回头瞅了眼桃花。
  桃花一头雾水,福至心灵问道,“跟我有关系吗?”
  江舒涵猜到了,却也不以为意,“是跟许家有关吗?”
  锁头立刻星星眼看着江舒涵,要不大伯母能生出柱子这么聪明的孩子呢。瞧瞧就是聪明。
  刘二妞这会也反应过来,面上讪讪地。
  桃花笑了,“许家啥事啊?你不用管我,我根本不记得以前的事。”
  她和许满城是真的一点感情都没有。就是觉得他这人很可怕。明明冲着你笑,可笑容却不达眼底。属于她最不喜欢的那类人。也不知道她以前啥眼光,竟寻死觅活非要嫁给他。
  锁头见她都这么说了,只好将自己听到的消息说给大家听。
  原来这两年许家和方家生意都拖跨了,府城来的商人见此机会,见缝插针开了好几家铺子。
  两家见事情不妙,只好摒弃旧怨,握手言和,但许家的名声到底还是坏了。
  许金宝及冠之后,门当户对的人家根本不肯将女儿许给他。最终他只能跟个条件极普通的姑娘定亲。
  许金宝心情郁闷,并没有因此收敛,反而变本加厉,仗着父亲宠爱,在县城作威作福。
  有天,他与几个狐朋狗友在酒楼喝酒,竟失手打死了人。
  现任县令是个刚正不阿的清官,不肯收授贿赂,许金宝因此被死刑,秋后就要问斩了。
  锁头恨恨道,“可见老天爷也是长眼睛的。他害堂姐你失了孩子,偏还不知道错,现在竟连命都丢了。”
  刘二妞乐得直拍巴掌,“活该!这小畜生害桃花的时候才多大呀,就敢害人。长大了,还得了。可怜白白害死了人。”
  桃花也是一脸可惜。毕竟是一条人命,许金宝如此胆大妄为,不以命偿命,还有王法可言吗?
  不说许金宝如何后悔,就说许满城在儿子入牢后,走遍所有关系,县令就是不吃他这一套。
  他直接病倒了,想到这些年他纳了好几个妾室,却无一人怀孕。又想到之前方氏打掉的孩子,他这偌大家业却连个继承人都没有,他还争什么?
  许满城的斗志随着许金宝的死,渐渐消磨殆尽。
  另一头,再婚后的桃花珍惜现在的生活,将日子过得和和美美。一年后,她生下一个女儿,又过两年生下一个儿子。儿女成双,倒也算圆满。
  柱子是在三十七岁那年考中的举人。因为顾山的运作,他补了附近一个县的空缺当了六年县令,后升任通判,知府,最终官至三品。
  而他也没有忘记顾山的恩情,无论官位多大,他只得顾氏这一个妻子。夫妻俩情投意合,和和美美度过这一生。
  “恭喜宿主顺利完成任务!任务等级为一,使用空间里的温度计,得七百积分。”
  江舒涵收下积分,看了眼自己带回来的一公斤黄金首饰。
  这一世是架空朝代,在柱子还没考上举人前,她人就没了,自然也没机会跟他四处逛逛,更没有遇到名家画作,只选了一公斤黄金带了回来。
  淡化完记忆,江舒涵正打算做顿好吃的犒劳自己,没想到先接到了领导电话。
  原来她这次任务时间太长,假期已经结束了,却迟迟未归,领导打电话通知她。
  江舒涵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距离她休假已经超过三天了,难怪领导发飙了。
  江舒涵收拾东西,给自己化了个淡妆,急急忙忙下了公寓,约了车很快到了公司。
  她所在公司是出版社,她是负责翻译的编辑。
  江舒涵到了公司,同事都一脸诧异地看着她,却没一个上来寻问,每个人看起来都很忙,像陀螺似的。
  江舒涵一头雾水,进了自己的小组,这才发现她办公桌上的东西都没了。
  江舒涵问旁边的同事,对方示意她进去找领导,又低头去忙活了。
  这同事平时跟她关系不错,没想到几日不见,他变得这么冷淡,江舒涵也没当回事,敲了上级的办公室,很快听到里面传来一声“请进”。
  江舒涵推门进去,领导请她坐下。
  江舒涵看到他办公桌上的兰花隐隐有些衰败,估计他已经好久没打理了,这兰花可是他最爱惜的东西,居然能叫他如此忽视,难不成出什么事了?
  江舒涵不自觉敛了神色,向领导一再致歉,自己出了点事,所以没能及时接听到他手机。
  领导听后,敲了敲桌子,一脸的恨铁不成钢,“你让我说你什么好。我想打电话让你早点销假回来。你可到好,电话迟迟打不通,发微信,又不听。你到底上哪野去了?居然连手机都没开。”
  江舒涵讪讪一笑,“我手机丢了。好不容易才找回来。”
  领导叹了口气,“我原想看你是个人才,想留你下来,偏偏你这么背。哎,现在你自己不争气,我也爱莫能助了。”
  江舒涵心里一个咯噔,“领导,我……我不是故意迟到的。大不了,我这个月工资不要了。”
  领导摆了摆手,“不是迟到的事儿。是咱公司今年效益不好,公司决定裁员,首先拿我们出版社开刀。你没看到大家伙都在努力工作吗?只有你……”
  江舒涵心里的猜测终于落实,她倒也没有一开始那么焦急了。既然已经辞了,那她只能接受。好歹她手头有不少钱。
  江舒涵一脸感激看着领导,“领导,多谢您这几年的栽培,在您手底下工作,我受益匪浅。”
  领导见她没伤心,也安慰道,“你也别泄气。虽然大环境不好,但你好歹会两门外语,性价比比较高,找工作也比较好找。”
  江舒涵点头,“好。我会努力找的。”
  她站起身给领导行了一礼。虽然这几年,她工作时,没少被他挑剔。但他确实是个热爱生活,热爱工作,尽职尽责的好领导。
  江舒涵无故旷工三天等于自动旷工,好在工资还是领到的。她到财务领了工资,又到前头将属于自己的东西领回来,便直接回了公寓。
  躺在床上,江舒涵回忆在出版社的日子,忍不住叹息。
  虽然她嘴里说的淡然,其实她心里还是难过。她喜欢当翻译,喜欢各个作家笔下的人物。每次翻译出来,她都有一种自豪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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