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再抱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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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明连夜送进医院抢救,被灌入农药和连捅数刀,加之连日被虐打,经洗胃导泄之后被推进特护病房,一时性命垂危,连续数日昏迷不醒。
  ‘校长公子遭绑架,交钱后仍被撕票,幸得警察及时赶到保住小命’的消息一时震动南大,有教授摇头感慨世风日下、人心不古,现时间讲信用、守承诺的绑匪早已绝迹,呼唤社会诚信。
  职工们则聚在一起八卦,流言霏霏,据传明公子去当地旅游时邂逅匪徒女儿,仗着有钱有势糟蹋了她,引得她跳崖殒命,匪徒气愤不过才来寻仇,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
  校工而是啧啧有声,五百万一日便能凑齐,看来周太太平日金银礼物没少捞,话音刚落就遇领导出来,立时噤声。
  临到下班时间,同事们仍在这事上议论纷纷,无意下班。
  近来黄珍珠每日下班后,就会坐公车去人民医院看望周明,他未醒,她就在床边守着,帮着护工照顾他,到探望时间结束,她再坐公车返校。
  张助理觉得黄珍珠怀孕还挤公车不妥,提议让司机接送,她婉言拒绝:“我来这里,只是多谢他舍命为我挡刀,并不是对他仍报有期待。”
  她微微低头,顿了顿:“待得周明生命无虞,我还是要离开他的。”
  张助理知道拗不过黄珍珠,连他老板都拿她没办法,更何况他呢?
  周太太在医院,时常能看见黄珍珠过来,对她没善意也没恶意,在她眼中,她纯属是一个孕母的角色。
  她有时想法偏激、阴损,都在想这孩子生出来,会不会是个泥腿子,毕竟一半是乡下人血统。
  一流的医疗团队坐镇,又有护工忙里忙外,周太太又闲着又心急,赴港多次,寻得一位大师给周明点长命灯,听说诸葛亮就点过。
  把周明的八字送上,那大师捻须,直至周太太等急了问他儿子能否熬度过这关,他才施施然说:“你儿子命中注定有此一劫,遇难呈祥,待得结婚后自然会一生富贵平顺。”
  这下说到周太太的心病上,儿子还躺在病床上生死未卜呢,就急着替他问姻缘:“大师帮我算算,他几时能遇上门当户对的另一半?”
  大师掐指一算:“周生,命中只有一位太太,错过就孤独终老。哪位女友怀孕就娶谁,那位就是他的天作之合,门当户对。”
  周太太心中立时怀疑这人是骗子,兀自撇嘴:“怀孕倒是真有一位,但是门当户对?呵……”
  大师见周太太不信也不强求:“那女的家门有官运,命中显达富贵,和你儿子有过之无不及。”
  周太太抽回写有八字的红纸,斥他胡说八道。
  那大师又说了一句批语:“周生命中注定两子,但是中年婚姻有波折,恐会离婚。待周生清醒,请转告他,多心疼下女方,天下的婴孩都是命,没妈的孩子像根草。”
  要不是这大师着实出名,问事堂装修得富丽堂皇,周太太险些都要骂他痴线,转告的话都说得不着四六,生搬硬套,根本未把这事放心上,更别提转告了。
  返了南市,周太太或许受了那大师影响,生怕错过了黄珍珠,周明就要孤独终老,于是对她态度改善许多。
  黄珍珠打定主意,待得周明康健,她还是要走的,知晓一切好坏都是暂时的,纵使周太太转了态度,她还是不卑不亢,心中未起涟漪。
  经过专家团连日的会诊和手术,周明脱离了危险期,从鬼门关捡回小命,但已昏迷数日。
  令专家烦忧的是,待得他苏醒后,更大的难关还等着他,至于肋骨断了几根都只是小事,一是农药伤及体内器官,得慢慢调理身体,要似往日那般健壮难度颇大;二是那刀捅中后腰,伤及肾脏,男人哪处最重要,这点不言而喻;最重要的是第叁点,匪徒手段残忍地捅伤他的两条腿,腿是保住了,后续走路可能有问题,只能寄希望于周生,日后积极参与复健治疗。
  当天晚上,黄珍珠来探病,张助理把这事告诉她时,她眼中一闪而过的难以置信是骗不得人的,他还说白日周太太乍听专家这么说,站都站不稳,哀嚎着要将匪徒碎尸万段,她好端端的一个儿子怎么会变成废人、残疾人。
  张助理说完便出去了,门板轻轻扣上,黄珍珠偏头于暗处,偷偷红了眼眶,她眼前的男人已经七八日昏迷未醒了,身体插满各种管子,靠着营养液维持生命,显得越发清瘦,皮肤和嘴唇苍白,唇色终于不似惊心动魄的那日那般黑紫,昏睡时英挺的鼻梁见睫毛的投影轻颤,只有一旁机器荧幕的波动线才能证明他尚有生命体征。
  黄珍珠轻轻地牵住了周明身侧的手,就像在厂房那日一样,她想给他力量,她知道他是一个多么自负自傲的男人,要是清醒了得面对这样的后续和接受旁人的同情目光,应该会很伤他自尊,甚至巴不得当时被一刀捅死。
  昏迷的第九日,周明醒了,病房灯火通明,窗户投进来的月华清辉,他的指尖轻轻动了几下。
  彼时张助理下楼吃饭,周太太在走廊外和警局局长的太太商量案情,盼她多吹枕边风,南市出了这样的匪徒实属人人自危,要警局的抓捕行动再猛烈点,别给匪徒一线生机,而黄珍珠上班一日又挤公车来,照看他后累倦地趴俯在他床沿小憩。
  黄珍珠昏昏沉沉时,只听见男人嘶哑低沉的啊了一声,骤然抬头睁眼时,她在床边的一只手被周明握着,他面容憔悴,却用着火热又明澈的眼睛紧紧盯着她,生怕只是转瞬即逝的幻影。
  黄珍珠一时鼻尖酸涩,竟不知说什么好,只得紧紧回握住他的手,声线有些颤抖:“你……你醒了?”
  男人刚醒有些弱不禁风,开口说话很是勉强,喘着气时,艰难地拼凑字音地对她说:“珍、珍珠,多穿点。”
  见他额头覆着细汗,疼得直抽气,黄珍珠往刚刚他的眼神方向望去,见他的床尾搭着一件外套,她才明白刚刚那声‘啊’是他想取衣服给她披上,不料牵扯伤口才惨叫一声。
  周明昏迷数日,没想到竟能活过来再看见她,他贪婪地看着眼前的女人,像是要把她牢牢记在心底,黄珍珠比起之间瘦了些,显得她那双眼更大更亮,长发温顺,见他苏醒绽开的笑颜关切温柔,他的手指微颤,想要去摸她的脸,
  他挪动手臂的动作很慢,黄珍珠看出他的意图,把他的手拉至自己的颊边,好似心有灵犀,她知道他要说什么,不忍他再费劲说话:“我没事,没受伤。”
  周明捧着她的脸,整个人使不上劲,身形晃了晃,黄珍珠见状立时微微起身,想扶他躺下去,他这时拥住了她,要说拥也不准确,虚虚圈住她的上身,把她摁在怀里,纵使吐一个字让五脏六腑都牵扯着疼,他还是要说:“珍、珍珠,能活着再抱住你,真好。”
  被他圈在怀里的黄珍珠垂眸就是他病服下锁骨,经历数日,那些红印伤痕犹在,加之他说话时断断续续,说一个字胸膛都要起伏好久,她终于被全线崩溃,眼泪哗的一下满溢出来。
  周明清醒次日,张助理便把专家说的叁点都告诉他了,边说边提着五脏六腑观察他的表情,等着他不接受现实的崩溃、暴怒,岂料他听完并无情绪波动,神色淡淡,再开口还是费劲:“我、我早有预料。”在吴奇凤打他拿刀捅他时,他就知道要是能被解救、逃出生天,这腿日后八成复健。
  周明在乎的是黄珍珠,发干泛白的薄唇微动:“她、她瘦了些,她还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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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日一更,明日双更。
  今日还未写到裸照风波,不过快了,下章吴奇凤拿裸照威胁阿明哥,阿明哥又会如何应对。
  今日的教授、职工、校工叁方反应写得我一直在笑哈哈哈哈哈,我应该去写搞笑短文的嘎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男主不会残疾的,放心吧。
  【高亮:命运是掌握在自己手中的,周黄的命运是掌握在本瑰手中的。所以文中的大师就是我,我就是文中的大师,纯属是剧情推动。还是那句话,拒绝求神问卜,拒绝封建迷信,生活中常存浩然正气,自然百病不侵、百邪不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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