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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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
  “爹!”青青拉父亲的手,现在她能找到凶手,可是若再多两具尸体,现在的立论会站不住了。有时,多与少是要选择了。
  乔大勇看着青青:“不是你说,你要‘为死者言,为生者权’吗?”
  青青放开了手,她苦笑了一下,“对不起!”
  “没事,没有证据,我们就去找。”乔大勇轻轻的拍拍她的脸。
  “走吧,我们去看看。”青青把手伸给了也穿着白色防护服的安安。
  安安嘴动了一下,但还是跟上了。
  外面的小墓园在高处,也做得很好,这里也是乔大勇做的,这里能看到贞娘的墓地,他体会了岳父母的想法,于是这么安排了。
  两个同样昂贵的大棺材,里面同样躺着两位栩栩如生的老人。青青没有上前,她第一次觉得疼了。她疼在她以为她已经千帆过尽了,她以为自己不会再被案件而疼时,她被深深的刺痛了,为了一个十分愚蠢的理由,让三个从来对这个世界没有任何伤害的人失去了生命。
  越文钦扶起了青青,他也面色惨白。刚刚贞娘的尸体被抬出来时,他就在一边吐了。现在又挖出两具,现在他觉得遍体生寒。抱住了青青,他明白青青此时的痛苦。而安安反而是他们中间最平静的。
  他其实还没有意识到什么,他当然知道那个美丽的女子是大伯母,可是大伯母是什么?他真不知道。呆呆的看着姐姐看到两个新尸体时快晕倒的样子,他一脸困惑。
  “姐,你怎么啦!”
  青青终于站直了,回头看着下面那个大大墓园里那个黑色的大棺材。再回头看看面前两位慈祥的老人。就算她对杨家的外公外婆同样没有任何的认知。但是,这些天,她知道了母亲的身世,她同样的知道了杨家夫妇的很多事,这俩位老人冒着杀头的风险收养了学生的孩子。那时他们想收养孩子,难道没有吗?用得着收养一个叛逆之家的子嗣?然后把孩子认真的养好,最后还赔上了自己的命!凭什么?
  “去叫人,杨家三口死于非命,需要请大师做法乞福。”青青森冷的说道。网,网,,...:
  第134章 心凉
  青青是从墓园直接带着杨家三口的棺木,送到城中最大的净土宗寺庙。也是上回铁大人超度的那家!三个被安葬了多年,却栩栩如生的尸体,就那么开着棺放在庙里的大殿正中,引来了众多的围观。青青也不管,特意跟人方丈细细的讨论,方丈都知道,青青这哪是来做法事的,就是来借他的地方做法来的。不过他又不能说他们做不了,只能郁闷的让人安顿,倒是想闭了寺,好好做。不过青青却说,佛人以人方便,与己方便,哪有自己占一处,就不许别人来的道理。噎得方丈没法子,他现在也不知道青青这回剑指何方了。
  青青安排妥当了,看了一会寺庙的法事,自己就拢着袖子上车了。原本她该是孝女,此时母之大劫,她与越文钦的婚事,好像只能推迟了。她和越文钦还没一块上车,车边就是小崔。很简单,柳大人叫他们回衙门。
  青青也不惊讶,自己动了这么大的动作,柳大人这老狐狸若不知道自己想做什么就怪了。现在他会跟自己说什么?她其实并不清楚。不过她也懒得思索,因为没什么可想的,她要做的事,向来不是外人可以劝得了的。
  开封府府衙,还是柳氏夫妇和乔家祖孙三代,这回安安都列席了。青青和越文钦行了礼,坐到了下首,这看来就是家庭会议了,她也不想插嘴,由着他们议吧。
  “你想怎么做?”柳大人沉着脸看向了青青。
  “您不是该问一下父亲吗?死的是他的妻,他的岳父母。”青青有点不耐烦了,这位能不能别把乔大勇视而不见啊?没有乔大勇,哪里来的乔青青!
  “我想知道你的想法。”柳大人脸黑了,压着火继续说道。
  “我没想法,我外公、外婆、母亲都死于非命,我总不能让他们死不瞑目。”青青很清冷的笑了一下,坦然的看着柳大人。
  “你……”柳大人一时气结,说什么外公外婆,那他们在这儿算什么?
  “青青,你真的不想放过黄家吗?”黄氏眼睛已经肿了,看来她哭了不是一会了。
  “夫人,看您说的,我没有不想放过任何人,我只是在追查真凶罢了。我一直在教安安,‘为生者权,为死者言’,这是仵作该有的品格,也是必须的品格。我虽说不是仵作,但我的工作,不,我之前有帮爹做些小事,我的责任就是追踪凶手。用铁证来证明凶手有罪罢了!”青青苦笑了一下,她只有证据证明白大娘有罪,可是白大娘如何证明黄家有罪?只有人证,这对她来说,证据链实在太薄弱了。
  “我觉得你现在在逼我!逼我承认你,承认我当初换子欺君!然后用我的头来换黄家满门。”柳大人阴森森的说道。
  “若您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青青抬起头笑了一下,又低头慢不经心的整着自己并不凌乱的长袖。
  “青青!”乔爷轻轻的喝止了一下,对着柳大人一拱手,想了一下,“柳大人,青青是杨翰林开的蒙,就算她一直说自己忘记了,但她对他们的感情却是骗不了人的。如今看杨家三人死状凄厉,如此丧尽天良之行为,理应彻查才是。至于说最后追踪到哪一步,总归会有个说法的。”
  乔爷说的极为含糊,青青都皱眉抬头看着祖父,她倒是听明白了祖父的意思,问题是,祖父说的是自己理解的那个意思吗?不过,她现在对这位祖父还是充满了敬意的,他把破不了的案子放在自己房间的显眼处,那些都不能算是案子,那是无解之题。而黄家的这案子明显的还没到那个程度,黄家人只怕想的还是,不过是个女儿,死了就死了。只要把之前的一切都抹掉,黄柳两家还是好亲家,以后柳家的万贯家财也能在黄家找个继承人。这才是几好合一好。
  当然,钱财是小事,重点还是刚刚柳大人说的欺君之罪。这个罪名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谁还没点事瞒着皇家?只不过看江湖地位罢了。若是江湖地位高的,开着玩笑把事儿说说,皇上还能真的把他怎么着不成?而若是已经在皇家挂上了号了,人家生怕你们家不出事的主,自然是要把你往死了摁的。所以,这时的罪名就是按着皇上的心情来决定的。
  所以她看着乔爷,他想说什么?先查,挑一个时机,柳家想脱身不是难事,而黄家一定要付出代价。问题是,自己是只要他们付代价吗?当然不是,自己要的是,知道真相。
  越文钦按住了青青,对她笑了一下,但没说话。
  青青想想也是,这里是开封府,要说什么,回家说为好。
  “青青和大勇还要去庙里跪经,小越,你也去。当然,你们的婚期要推迟了。”乔爷看到了他们的互动,笑了一下,还是轻声说道。
  “是!”这个刚刚越文钦也看出来了,杨家已经没人了,就算乔大勇现在再婚了,对元配和前岳父岳母,也是要行孝道的。更何况,乔大勇还没再婚,又曾是杨翰林的弟子。这些礼都是要守的。而青青更跑不掉,里头还有贞娘。那是如假包换的生母。生母蒙冤,若她还能若无其事的去成亲,那得被世人骂死。所以刚刚她能从庙里回来,是要沐浴更衣,再回去跪经的。
  至少得再做一个‘七七’,才能把三人的冤曲洗去,再重新安葬。这些做起来,要比之前以为自然死亡时安葬要麻烦得多。
  青青也不想看柳家夫妇了,这两人其实从根上还是自私的。她对他们的心都凉了,他们所谓的牺牲与疼爱,不过都是有条件的。不要连累他们,让他们能安享富贵,那么其它的都不算什么。起身对着众人一礼,准备出去了。
  “姐,那我呢?”安安忙跳下来,拉住了青青手。
  “这些日子你要不要跟江师父?我和大伯要去跪经,不能回家。”青青忙说道。
  “那个,你指着那些和尚给伯母洗冤?你在做梦还是我在做梦?”安安有点纳闷了。
  第135章 一场戏
  杨家的洗冤乞福会还是如期举行了,青青让乔大勇把当初来祭奠的记录找出来,把杨老爷子当初的学生招集在一起。理由很简单,老太爷夫妇含冤莫白,如今若有亲朋旧故一块念个经,老太爷身上的怨念也能少几份。
  送到各家的乞福帖是青青口述,乔大勇亲笔,每家写的都是情深意切。当初老太爷死时,这些人大多跟柳大人一样,就算不在京里,家里也会有人来相送的,这是为官的体面。这些在京的若敢不来,让别人知道了,那么一个薄情寡义的名头是左不掉的。
  可是过了七八年,老头之前的恩情这些人也忘得差不多了,在此时接到通知,一打听,老太爷是被人害死的,这去不去的,其实大家都要再想想。
  八卦之心和好奇之心人皆有之,可是做官的人,大多都有一个畏惧之心!他们会不约而同的想,老太爷死了七、八年了,乔家办这么个玩艺,他们想干什么?不知道他们身在官场,也身不由已啊?
  心里埋怨完了,却还是得再打听一下。一听,老太爷的墓是柳大学士挖开的,大家一下子松了一口气。柳大学士当年是杨翰林的得意门生,两人关系极好。而现在柳大人可是深受帝宠,而且,先皇后可是出自柳家。他是不是要为老大人洗冤啊?
  一般的投机份子们,就算不是杨翰林的学生,但是只要扯得上关系的,就都跑来了。能跟柳大学士扯上关系的事,怎么能错过;
  还有一部分是懦弱者。他们看到这情形,则安心许多。看别人都去了,自己跟着去,天塌了,总有高个的顶,自己若不去,被柳大人记恨就麻烦了;
  当然还有很大一大批,就是从义学中走出的。柳老大人办的义学,这些年,培养官员不太多,但是他改变了不少贫苦少年的命运。认字的与不认字的,得到的工作与工钱都不同,而最懂得感恩的,反而是这一拨人。
  就像当年的乔大勇,就算没见过贞娘,为了恩师,他也愿意对上庞然大物的西门家。不过由此也能想到,当初贞娘被西门家逼迫时,那些当官的学生们又去了哪?又何曾有一个学生站出来为他们家哪怕说过一句话。当然,这话,青青也就在心里嘀咕一下,也懒得计较。
  到了日子,寺庙门前人山人海。老太爷当初的学生是不少,那些人总不能自己走着来,这是一次社交和比拼,自是要穿着官服,带着自己的八人大轿,前呼后拥才有派才是。而天下百姓都是差不多的,没事就喜欢凑热闹的性子是不会改。看到人多,自是要奔走相告,过来看看出了什么大事,怎么来了这么多官?而一些做小贩的也自是会瞅紧了机会,一面告诉看热闹的发生了什么事,顺便还能卖点东西。这庙门口怎么能不人山人海。
  青青和乔大勇都老实的跪在三具大棺的前面,安静的做自己的事。而越文钦则在外头忙出忙进。他现在也披麻戴孝,女婿的自觉性还是挺高的。
  西门开也来了,开棺验尸的那天,他就来了,不过青青没心情搭理他,她的心全在那三具尸体身上。而西门开看到尸体后,也不禁寒了一下。他是见惯了尸体的,他自是不可能跟越文钦一样吐得天昏地暗,但是他第一次觉得心寒。什么仇啊?要这样!而且这等于是把别人给灭了门。
  回家有跟西门直提了一嘴,西门直怔了一下,自己低头想了半天才问道:“柳大人为什么突然要管乔家的案子,现在开封府最重要的案子不该是由大理寺转过去的铁大人被杀案和京中的杀手案吗?”
  西门直的目光也一直盯着这两个案子,这也是西门开最近又常去开封府的原由。可案子到现在还没头绪时,为什么会曝一个捕头妻被杀案?这还算了,捕头妻的父母也被杀了?还是用汞为毒,杀人之法不可谓不狠辣了。这是在道教里,可是让人永世不得超生的做法。
  “贞娘是被杀的?”西门再也在老太爷的书房里,他对这位把大哥迷得忘记祖宗家法的女子充满了好奇。虽说没见过,但心里,他却从不觉得她是陌生人。
  “是!”
  “不是你爹干的吧?”西门再又语出惊人,当然说完了,就被老太爷一个杯子扔头上了。西门再戴着帽子,除了被砸疼了之外,还真的没受伤,他也习惯了,转头看着父亲,“爹,我说真的,你说乔家这么些年,得罪过谁?滑得跟泥鳅似的。再说杨家,杨家又没多少钱,也没什么拿得出手的宝物,除了当初不嫁给大哥做二房外,她们家得罪了谁?死的还是他们一家三口?谁那么恨杨家人?”西门再一摊手,慢慢的拿了个白巾子按了按头上滑下的茶水。
  西门开脸白了,他看向了老太爷,希望他能出来辩白一下。但是老太爷却什么话也没说。
  西门开心冷了,所以听说乔家要做乞福会,忙也一身素服到了。虽说没想到会有这么多人,但他还是顺着人群上了香,认真的跟着念了几声佛号。
  来到了青青的边上,她低着头,看不到她的脸,而乔大勇也是一身孝服,一一给来人磕头还礼。
  越文钦看西门开靠近了青青,赶紧过来,给西门开一揖,“西门大人,若是不瞻仰遗容,就请这边走,灵堂人太多,别挡了别人的路。”
  青青之前根本没抬过头,她这些天都一直这么跪着给杨家三口点蜡化纸,点蜡是可以起身站一下,动动腿。但这么几天下来,她也有点麻木了。而今天的乞福会跟西门家有什么关系,西门开来做什么?她不禁抬起头,看着西门开。
  “节哀!”西门开感觉到了,忙低头与之对视,轻轻的对她牵了一下嘴角。
  “谢谢!”青青压住了心中的疑惑,自己再一次低下头,专心的化起纸来。
  “青青!”这回来的是柳大人和黄氏!
  第136章 真相是什么
  柳大人夫妇也不是那不懂道理之人,他们只是懦弱,不是坏。现在做乞福大会,他们还真的不可能不来。
  黄氏倒是第一次看到女儿的真容,灵堂的布置就是要让人瞻仰遗容,这是青青的设计,她可不指望这些人有谁真的能站出来为杨家申冤,而就是让整个开封府都知道,有这么一位老翰林夫妇和他们的女儿被人下了毒,弄得十年尸身不腐。这些当官的,对青青来说,就是广告效应。
  谁知道柳大人会带着黄氏过来,黄氏看到贞娘画着淡妆的脸,安详平静时,她就站不住了,那时贞娘才二十三岁,这该是她人生最美丽的时刻啊?为什么非要让她死?
  黄氏泪滚滚而下,站都站不住了。好在身边有大把的下人,扶住她,准备抬她出去的,不过她没有,坚持的走到了青青的面前。
  青青抬头看着黄氏,她的眼睛还是红肿的,现在她终有些像年过半百的老人了。她两鬓都有些白光了,虽说不是一夜白头,但这些日子对她的折磨也是够了吧?
  “夫人!”青青放缓了声调。
  “乖!”黄氏跪着抱住了她,好一会儿,“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
  黄氏的声音虽说很小,但满是愤怒与痛苦。
  柳大人轻轻的扶起了夫人,让人抬走她,自己抿起嘴,双手拢在袖中,“若是这是你想要的,我们就陪你!”
  青青看着柳大人,她有点疑惑了,这是啥意思?
  柳大人却没说话,自己背着手离开了。
  青青看看父亲,而乔大勇当自己没听见。他和柳家有一种出奇的默契。他不认柳家,柳家也不会认他,他们互当不认识就可以了。至于说青青如何,他也不管。
  青青不知道的是,就在头一天,黄家的当家人黄良,也是黄氏的亲大哥亲到了开封府见柳大人。
  黄家已经知道白家的,沈家的,还有满娘都被抓了。而杨家三口的尸体都被挖了出来,公然放在寺庙之中让人随意参观。
  报到黄家,他们怎么能不恼怒。派人去了柳家,想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不过黄氏这些天就住在开封府了,由黄嬷嬷守得死死的,黄家人根本见不着。等了几天,流言越来越盛时,黄家现在掌门人黄良有点坐不住了,想来想去,还是亲自来了开封府一下。黄柳两家这么多年,守望相助,现在杨家的事闹得这么大,他们总得通报一下吧。
  柳大人还是见了自己的这位大舅兄,把情况一通报。沈娘子知道得不多,她只知道贞娘的病来得蹊跷,隐约猜到就是白大娘做的手脚。她也就抱着诈她一诈的心,结果还让她抓住了白家的痛脚。这些年,她的张扬在于她以此要挟,让白大娘对她在庄子里贪污的行为睁一眼闭一眼;但现如今,问她白大娘做了什么,她真的不太清楚。更别说什么证据了。
  而白大娘进来之后就绝食了,不说一句话。能活到今天,都是由狱中的婆子撬开了嘴往里灌的米汤。没说之前,他们一个都死不了,想咬舌头,把牙打掉。这些人在狱里,有一千种法子让你苦不堪言。可就是这样,白大娘生生的咬住了嘴,一个字都没说过。
  而满娘说得最快最多,看了白大娘的境遇,她也就不管三七二十一了,一下子就把自己所知全倒出来了。给她药的是黄府的二管家,只是说乔家大爷得罪了他,于是让他们难受一下。
  满娘也不知道黄嬷嬷派她来的真实原由,她也只是以为乔家的爷们只怕之前真的得罪过主子,所以黄嬷嬷派她来看着小小姐,其实是为了打探乔家男人们的消息。她其实也下不去手,被逼得狠了,就给青青吃一点,平时万不敢的,不然青青怎么能拖五年,而且还没死。
  柳大人给黄良看的就是满娘的口供,还有仵作写的验尸单子,当然还有青青出的白大娘家抄出的毒瓶的报告,证据自不能给黄良看,他只是把这些指向性的东西放到了黄良面前。
  “二管家?”黄良面不改色,只是轻轻的弹了一下单子,“这个人五年前就离开黄府了,原本就不是什么心腹,雇来的人,看着能干才帮着做些迎来送往的小事。他为何要杀一个捕快的女儿?”
  柳大人看着自己的舅兄觉得好像有点不认识了,他轻轻的把一幅自己看过贞娘尸体后回来画的一幅小像放到了黄良的面前。
  “认识吗?”柳大人轻轻的问道。
  “不!”黄良看看,摇摇头,又瞪着柳大人,“贤弟,你到底想说什么?你我兄弟三十余年,有什么事不能明言?”
  “我女儿,贞娘。也是你的亲外甥女,当初生下来,就偷偷交给了杨家。我们对外宣称,你妹妹因为早产而生下死婴!”柳大人轻轻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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