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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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以为我为什么能这么快连夜就找到这儿来,是姓薛的觉得你尾大不掉,想借这件事一箭双雕的顺道把你给除掉。说实话,在我这里。你们这种人,死不足惜。但现在,我并不想弄脏手的弄死你。反正姓薛的,他会想尽办法来弄死你。最后,如果你听话点的别再来惹我,或是碰我的女人,我可以保你一命。甚至是可以把你哥的尸骨,让你带回来的魂归故土。怎么样,有兴趣做笔交易吗……”
  山林里此起彼伏的鸟叫声中,屋内的谈话很快结束。大步走出来时,林隋洲抬腕看了看时间。
  已经是早九点了,他掏出手机进入热搜版块。关于她的事件,果然呈爆/炸式的在网络上掀起一阵疯狂讨论与热潮。
  林隋洲点开评论往下翻,里面有在怀疑事件真假的,有在辱骂恶意炒作的。但多数人是信的,在疯狂怼踩不信的人,并祈祷她平安归来。
  但这场网络的喧嚣,并不能让林隋洲动容。他只想见到她的人,或是听到她的声音。
  忍着隐隐欲崩的焦灼,林隋洲迅速带着人折返往回赶。
  车子开出一个多钟头后,他的手机响起,是个陌生的号码。
  林隋洲近乎颤抖的滑开接听键,朝那头传递过去一声喂。
  那头溢出了两声哽咽,才轻轻喊了声他的名字,“林隋洲……”
  “嗯,我在。”林隋洲努力的稳住声音,不让它发出颤抖。
  他想做她可依赖的高山,永远强大的神话。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我现在很安全,正在赶去离我最近的医院里。这是别人的手机,不方便多聊,到了告诉你位置。我也已经给家里人打电话报平安了,你们都别担心,我并没有受太重的伤。”
  “嗯,知道了,我会很快赶到。”林隋洲贪婪地听着她的声音,恨不能立刻把人拥在怀中。恨不得想打造座最坚固的堡垒,把她给藏进去。
  因为这样,他就不会再怕有人能伤害到她。
  忽然之间,林隋洲觉得她所有的亲人,都碍眼极了。他想她能把他放在第一顺位,而不是最末尾。
  也想有资格有权力,理所当然地把她圈禁在身边,一起做这样那样的事。或许他们还可以生两个孩子,他发誓这辈子,绝不像他爸那样,做出背叛伤害妻子与孩子的事。
  只是人已被他推开伤害两回,要怎么才能再次把人变成属于自己的,看起来是个难题。
  这个想法发散得太糟糕,林隋洲决定先打住别想。然后点开有关政/府方面的新闻事件,篇幅头条里就是他想看到的东西。
  政坛里死了人,不是黑就是白,端看活着的人想把他变成什么样。
  林隋洲打开通话记录,拨通了个号码。
  “我先保他的妻小出去,你们暂时把关系撇清。人都死了,再多的污名又算得了什么。这事,到这里还不算完。”
  作者有话要说:  佛系沧桑点烟……
  ☆、第六十四章
  早十一点时,网上爆出了段转发与点击评论超火的视频。
  一般情况下的娱乐圈八卦,无非是些常见现象。但这些谈之一过的事情,与违法犯罪比起来还真的不是同一种氛围。
  在接到周獠打过来的电话时,林隋洲还赶在路上。
  三辆车子前后开在沿海的公路上,秋日艳阳把因风翻浪的海水,照映成延绵起伏的金鳞。
  林隋洲半眯着眼躲开这阵刺目的光芒,才淡淡朝电话那头的人丢过去个“喂”字。
  至她在医院发来要进手术室的消息与地址后,已经又过去两个钟头了,他还在路上的没能赶到她身旁。
  从来没有哪次,让他觉得时间是如此的漫长与煎熬。以至于,没有任何心力的想应付旁的无关之人。
  电话那头的人,也没理会他的不耐语气,满是气急败坏的朝他吼着:“林隋洲!你他妈是什么意思,发生这么大的事情,居然连个声都没吱。还好人平安的逃出来了,不然你他妈就连累了条人命。今晚把时间空出来,我去找你!”
  这阵怒急的大喊大叫,震得林隋洲耳膜发麻。他垂眸把手机拿开些距离,才朝对方回话:“人平安逃出来了,你是从哪里知道的?”
  “网络上都议论疯了,你还不知道吗?”
  林隋洲一边拿着手机听他说话,一边倾身点开镶在前座后背上的平板电脑。
  根本不用搜索,最热的榜首那条就是。标题所含的内容,让林隋洲的心脏与手指忍不住的隐隐颤抖。
  但他还是稳住情绪,点击进去。
  视频的最初,是行车记录仪拍下的片段。
  一辆行驶中的车子,忽然急刹的停下,同时的,有道女人的高吭尖叫声响起:“啊……”
  紧接着又有道男人的慌张辨解声响起:“不是我撞的,是从坡上滚下来的!……快,快下去看看人怎么样了,把你的手机打开拍着存证据,不能凭白无辜的让人缠住讹了。”
  说着,两人下车走到车头位置,停在行车记录仪的拍摄直线角度里。
  女人的手机镜头,对准着离车还有段距离的地面上。那儿躺着个身上污脏染血的女人,正挣扎的从地面爬起来。
  她边上的男人松了口气:“看吧,隔着这么远,山坡上还有草被滚压下来的痕迹,不是我撞的。圆圆,快拍一下存证据。”
  在他这样说完后,握着手机的女人果然把镜头对着山坡上拍了几秒。随后,才重新转回已从地面爬起来的女人身上。
  手机镜头里身上染血的女人,笑得满脸的如释负重。抬起右手擦了把脸,又把头发简单的拢了拢,“拜托你们,能帮帮我吗?绝对不讹人,非常感谢你们。我遇到些事情,想借用你们的手机报个警。再有,我手上有伤。如果可以,想搭个便车去医院。当然,我会让我的家人马上赶过来,不会麻烦你们太久。”
  拿着手机拍摄的女人,突然发出声惊叫:“啊,原来是你!想不到今天早上,网上闹得风风火火的娱乐新闻,居然会是真的……”
  他的女孩儿,嗯,就是他的女孩儿。她十九岁那年,还是个小丫头时就表白说喜欢他了。
  那时,她从某个精品店里走出来,大胆的站在他身边。
  微微歪头一笑,一脸仿佛认识他很久模样的打起招呼来:“你看中了哪个礼物,是想寄回给国内的亲人吧?我也在挑礼物往回寄,需要帮忙吗,我对这个还挺在行的。”
  纷纷飘落着碎雪的阴霾天气里,女孩儿系着条鲜红色的围巾。
  拥有同种肤色却国际母语不同的人太多,她一开口却是他所熟悉的。
  林隋洲说不清楚自己当时,为什么会开口回她的话。
  “嗯,想送件礼物给我弟弟。”
  他的女孩儿,因为他的回应,更是愉悦了双眸。
  “他多大,平时喜欢哪方面的东西?”
  究竟当时是怀着种怎么样的心境允许她缠上来的,林隋洲已经不想再去回顾。
  只眼下面前的视频里,在听到拿手机拍摄的女人说出她的事情,在网络上被爆出来后。
  她依如当年一样的歪歪头,似很快想通什么的笑开:“嗯,是真的。但现在,能给我点水吗?我有点渴,手上的伤口也需要清洗一下。”
  一旁的男人赶紧走到后备箱里翻找出水递过去给她。
  “谢谢。”
  她一脸的淡定从容,用右手与牙齿配合的咬开瓶盖。再解开左手的布条,把水淋上去清洗伤口。
  全程里,路遇的陌生男女都在拍摄。他们伸出援手的把她请上车,并在她微笑着厚颜索要吃的时,大方的拿出了自己的食物。
  摇晃不定的镜头下,她丢开艺人注重的形象与颜面,大口大口的狼吞虎咽,仿佛手中的食物是天下极至的美食。
  林隋洲难忍地把手指戳上屏幕,落在她吃得鼓鼓的脸颊,轻轻抚摸了下。
  后又把这只手折返挡在了自己的双眼上,将身体往座椅里靠去。
  周獠在电话那头又说了些什么,又是什么时候挂断的,他一概不知。他太疼太疼了,疼得不敢看视频里那双满含着感激的眼。
  这种疼痛的感觉太过恐怖,如水决堤的冲击着他的心脏与双眼。让它们一个酸软得一塌糊涂,一个涌出了潮湿的热意。
  再到后来,林隋洲仰着头的不去看画面,只敢听着声响。
  她最先是报警寻求保护,后又打了电话给她的家人与他。
  然后在途中与执法者对接,由他们护送着去到医院,又展开了段与外科医生的对话。
  “手指受伤多少钟头了,弯曲着动一下试试看。”
  “受伤有七八个小时了吧,手指无法弯曲。”
  “这种情况应该是韧带断裂,看情况血管可能也被割断了,要马上进行手术。是个很小的手术,半个小时就可以完成,接上就好,有什么药物与麻药过敏史吗?”
  “之前没动过任何手术,不知道对麻药或一系列药物过不过敏。”
  “来个护士,先给她先打针破伤风,再弄个皮试。完了立刻安排手术,都七八个小时了,被割断的韧带会缩……”
  林隋洲就这样一路仰着头听着,等终于到达医院的停车场后。根本不等人来开门,就拉开门走下车。弄清楚方向后,便大步急行的朝外科住院部赶去。
  他一口气登上楼层,与站在门外的两名执法人员解释了几句后,就一把推开了病房。
  那个把他折磨狠了的女人,正挂着药水,躺在病床上睡得深沉。
  林隋洲轻轻走过去,立定在床边安静的低头看着她的脸。不过是三天不见而己,为什么感觉像是一个世纪般漫长?
  他眉头紧蹙的盯着她被缠上纱布的手指,眼睛又是抵不住的猛然一阵酸胀。
  他见不得她受到这样的伤痛,心底除了心疼,全都是疯了似的恨意与报复欲。
  不过是静站片刻,林隋洲就失去耐性的拉过把椅子坐下,抬手去捏她的脸。
  “阿雅,醒醒。”他霸道的想看她睁开的眼,却听到自己伪装淡定的声音,明显在发着颤。
  何尔雅被摇醒后的第一眼就见到林隋洲,心底是五味杂陈又极为尴尬的。
  在被绑前的那几天里,她与他还在冷战之中吧。而且,他们也不再有任何关系。
  再者,她这小半生,受过最大最重的伤,就是妈妈没了的消息传回来的那天。
  所以眼下这点身体上的小伤,她根本没放在眼里的没有任何倾诉欲的想再回忆一遍。
  以至于最后,面对林隋洲咄咄逼人望下来的眼神,不得不轻叹声的扯出个大大笑容,“林隋洲,我已经没事了,放轻松点。人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我以后肯定会好运连连的。”
  她笑笑的眼与这样的话,丝毫不够温情,林隋洲实在无法感到满意。
  沉默以待中,林隋洲又想起当年来。她不过是患上了场小感冒,却拼命的缠着他撒娇,要他亲手喂药,还要抱着一起睡觉。
  还有次,跟学校里的同班同学吵架,气呼呼的找他疯狂吐糟,甚至还要他帮着找人去替她报仇的打人闷棍。
  可如今这些亲昵与温情,他全都得不到了。对于一个生意人来说,得不到的,想尽办法去得到就行。
  是以,林隋洲低头靠近过去,一把握住她伸过来想要抵档的手,嗓音低沉道:“阿雅,不久前你还当着你姑妈姑父一众亲人的面说爱我爱得深沉,与我是恋爱的关系。怎么,这么快就忘了?我可是个生意人,对于别人欠我的,总能记得清清楚楚的且会毫不手软的索要赔偿。”
  “在这种前提下,还想与我划清界限,是不是有点过河折桥提裤走人的意思,嗯?”
  林隋洲把这番话里的肆意,散放到极至里。他舔尝着心底不满足于此的黑暗与冲动,把头越压越低,就快要吻上她干枯的唇。
  轻轻移头避开他的碰触,何尔雅往上看去的盯着那双有点儿疯狂的眼神,叹道:“林隋洲,我才刚死里逃生,现在人还在病床上躺着,你就不能对我温和点吗?”
  林隋洲忽地一笑,后又摁住她的额头贴上,“想要我对你温和点,刚才睁眼的第一句话就不该那样说。”
  “那我该怎么说啊,请指教,林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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