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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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孙战与董大千、劝融,又斗了四五十招,渐觉敌不住二人,攻了两杵,晃身窜了出去。放眼四顾,只见子文被苏闪敌住,英郊在旁掠阵。白杨督促群妖和变色士兵剿杀众黑水旗弟子。众幽家弟子都是些新人,尚未来得及训练,众妖兵却都是久经杀场,个个凶悍无比,又比黑水旗弟子多了一倍不止,没一个时辰,幽家弟子便被杀了两千多人。
  白杨见公孙战想逃,一纵身掠到了他的面前,当头一刀劈下,公孙战举杵相格,奋战了起来。董大千和劝融奔来,一起夹击。公孙战如何敌得了这三大高手,未及十招,胸腿处便挨了三刀一笔,所幸他有金刚衫护身,没有受伤,饶是如此,仍然磕得他生疼。
  那边英郊见苏闪久战子文不下,终于拔剑而出,朝子文刺了过去。子文纵身躲了过去,双翅一展,起在空中,接着取出赤萤灯,壶嘴处飞出一溜白光射向英郊。英郊知道厉害,急纵身躲了。子文又飞到公孙战处,去射白杨,还未射出,但听脑后“哧”地一声,却是苏闪化作黄鹰赶了过来,戳出戮仙剑气。
  子文匆忙中不及转身,正被剑气射在腰上,只觉腰上火辣辣地痛,伸手摸了一把,却是满手鲜血。子文向公孙战喊道:“公孙旗使,咱们先走。”但公孙战此时被董大千和劝融牢牢缠住,哪里还走得脱?苏闪见他受伤,于是也紧赶了过来,又是几道戮仙剑气,闪电般射来,惊得子文东躲西闪。
  正在危急,空中蓦地现出一个人来,山上所有的幽家弟子,连同公孙战和杜衡均化作一溜黑烟,飞进了他手中的黑盒子里。子文见是谢凛儿到了,不由得惊喜交集,精神也为之一振。
  谢凛儿一扬手,飞光镯如流星般,向苏闪飞去。苏闪一抬指,一道剑气迎向飞光镯,“啪”地一声,将飞光镯击了回去。
  不料子文掷出了冥女钉,苏闪尽管看见,急待躲时,却正中翅根,当即坠了下去。
  谢凛儿向子文道:“我们走。”挥翅向东南方向飞去。子文喊道:“上官城主和赵旗使还在后面,他们待会过来,岂不正跟这帮人撞上?”谢凛儿道:“不妨事,我已见过了他们,让他们在东山等我。”子文这才放心。
  二人往南飞了十多里,甩脱跟踪着的鹰妖,折而往东,越过几座山,向一个村子里落去。只见上官英狐和赵异志正在路旁焦急得等候,待见到他二人飞来,这才如释重负,连忙迎上。
  子文受伤颇重,几乎站立不稳,上官英狐连忙扶住,察看他腰上的伤势,道:“苏闪的戮仙剑气,果真像是被剑刺了一般。”说时,伸指点了伤口周围的穴道,止住血流,掏出金创药搽上。
  谢凛儿取出聚魂斗,在村口的空地上,将幽家弟子放出。公孙战命运筹营大将军杜衡计点人数,损失了有三千多人,折损了黑水旗一半弟子。
  六个首脑聚在一起,沉默良久,子文才说道:“眼下我看咱们难以与这些个魔头争锋,莫如将黑水旗弟子还先行带回幽冥城去操练,待兵力充足了,再来找回今日之败。”
  谢凛儿问其他几人:“你们的意思呢?”
  上官英狐道:“子堂主所言极是,以黑水旗现有的实力,与魔军交战,无异于以卵击石。”赵异志、公孙战和杜衡都默不作声,看他们的神色,已知他们也是此意。
  谢凛儿点点头道:“为今之计,也惟有如此了。”
  子文道:“我听说教皇你遭了暗算,没发生什么事吧?”
  谢凛儿摇摇头,说道:“没什么大事,我被秦海天点了穴道,飞起来后,无法掌握平衡,坠进了一片树林里,好在没有受重伤,待穴道自动解开之后,我便立刻赶过来了。”向赵异志问道:“你们可见过熊超没有?”
  赵异志的脸红了红,道:“见到了,但那小子视咱们如仇寇,跟他大干了仗。”
  谢凛儿沉吟了好一阵,说道:“事情确实有些麻烦,看来官府是靠不上了,还得要靠咱们自己。这样吧,上官城主、赵旗使,还有子堂主,你们三位就留在这附近,监视英郊他们,我去把公孙旗使、杜将军和黑水旗弟子送回幽冥城去。”上官英狐、赵异志、子文三人齐声答应。
  谢凛儿就用聚魂斗,收了黑水旗弟子,飞往飞碧崖,及至黄昏,进了幽冥城飞碧崖下的黑水旗营地。谢凛儿放出了黑水旗人众,又在公孙战和杜衡的作陪下,视察了运筹营。该营尽管新组建,人员尚未齐备,作业亦未进入正规,但已具有雏形,谢凛儿对其未来颇为看好。看看天晚,遂别了黑水旗二将,飞到崖上去见林康。
  林康听了经过,说道:“看来蜀中情况,比咱们想像中要严重的多。教皇能沉着返回,完全做的正确。”
  谢凛儿道:“看来英郊和白杨这些人,注定又要在中土掀起大浪了。”
  林康道:“为今之计,咱们只能先抓紧时间,尽可能的扩充黑水旗。待实力恢复,再调集四堂六旗所有弟子,跟他们决一死战。至于当前,只要他们不来侵入幽冥城,能忍则忍。有时,退避三舍,也是一个策略。”
  谢凛儿也没有什么好的法子,便留在飞碧崖与林康处理教务,并隔三差五,飞往黑水旗大营,督促黑水旗的训练和运筹营的组建进展。
  谢雪痕在唐家堡与谢凛儿分别后,想起凤舞不辞而别,既是伤心,又是恼恨,但心里却如有一个魔鬼般,促使着她不由自主的向祝融岛行去。这一日到了长沙,心中忽想:“看我脑子里进了浆糊了不是,凤舞不过是个不能相始终的负心汉,我为他苦恼作甚?爸妈死了好多年了,我非但未能与二老报仇,竟多年连一柱香也未曾去上,真可谓是不孝之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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