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4菜单上的主菜是Chef陶的烤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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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民宿,团友们都还没有起床。陶思清迅速地去洗手间冲了个澡,飞快地整理好,下楼去厨房查看了出门前从冰箱里拿出来的多种谷物面包面团。隔夜的面团已经回到室温,并且发酵得刚刚好。她随意拿了吧厨刀割了几刀,又在表面筛上面粉,把面团放入预热好的烤箱。
  在煮开水的时候邬亦汶下了楼,他很明显也刚洗过澡,发梢还有点潮湿。两人没再闲聊,各自占领厨房的一角开始忙碌。
  出征第一顿,要给团员们喂饱。敏儿要求的无糖希腊酸奶配燕麦,泰哥要的烟熏叁文鱼配菠菜的开放叁明治。征征听说可以点早餐,很认真地问:“真的可以点餐吗?”得到肯定的答案后说:“我想吃那个舒芙蕾欧姆蛋。”想了想又说:“里面要加cheese和火腿蔬菜丁的。”
  souffleomelet看起来复杂,做起来其实并不难。将蛋清和蛋黄分离,蛋清打至蓬松如白云后和蛋黄液混合,上锅小火煎至半凝固后将蛋饼对折即可。因为民宿后厨没有电动打蛋器,邬亦汶没有让陶思清上手。这也是陶思清第一次近距离观摩邬亦汶做菜,即使是如此小到不能再小的一道小菜,她也很认真地在看。
  邬亦汶突然之间有点紧张。即使在陶思清看来他打蛋煎蛋所有动作一气呵成行云流水,挥刀切蔬菜丁的动作更是快到看不清,邬亦汶还是觉得自己表现得不怎么样,要不是本着不浪费的原则,他甚至有点想把这锅蛋饼倒了。
  “你吃什么?”他突然回头问陶思清。正专心致志盘算着能不能一会儿找借口试试他那两把看起来就很贵很趁手的西式厨刀的陶思清愣了一下,下意识地说:“我也有点想要souffleomelete。”
  邬亦汶意识到自己还有机会将上一场没发挥好的地方找回来,心里舒了口气,又把之前没发挥好的细节在心中预演了一下,这会做出了完美的omelete。他将盘子递给陶思清,陶思清顺手将盘子放在刚在餐桌前坐定的征征面前:“你来的刚好,你要的早餐刚出炉。”
  邬亦汶一点心塞地看着陶思清把另外一盘他自己并不满意的欧姆蛋放在自己的位置上,转身去拿已经烤好晾凉的谷物面包。她切面包前敲了敲外壳,酥脆有声,拿面包刀切开,内心柔软富有弹性,麦香和其它谷物的香气相得益彰,令人食指大动。早餐时,除了敏儿,所有人都吃了不止一片面包。
  餐毕,五人坐车来到餐馆,开始了一天忙碌的工作。
  陶思清和邬亦汶开始用前一天预定食材开始备菜,其余叁人虽是打杂,但整理冷库、搬运食材、计算订货量、整理餐具等等一应杂务其实一点也不轻松。
  好消息是他们提出的烤炉经过连夜的工作已经改造完毕,可以在里面一次性挂烤十只鸡,陶思清需要的松木柴和松针也买好了,堆在厨房一角。柴火一包包看起来分量不重,陶思清走过去想搬,却被邬亦汶阻止。
  “最近这些事情我来就好,如果我不在,找征征。你自己别搬,毕竟才受过伤。”
  陶思清点头说谢谢,毕竟已经欠他良多,这种小事就不再和他退让。
  之后开始做菜,陶思清看邬亦汶又拿出刻有他名字的厨刀,终于忍不住说:“汶桑,能不能让我试试你的刀?”
  邬亦汶点点头,让出自己面前的位置。
  陶思清拿了他的刀,试切了几下,对她来说略沉,刀很快,可以看出用料很好,但也能看出有年头了。
  “这刀你用会有点重。”他看着她的动作,“你试一下我另外一把,可能更合适。”
  “你的刀是特制的吧?”
  “嗯。几年前在欧洲餐馆工作的时候chef送我的。”他说,“后来餐馆关闭,我回国的时候行李几乎什么都没有,只带了这两把刀。”
  陶思清想起以前看到的邬亦汶豪华天人般的履历,蓝带毕业后以学院派亚洲人的身份加入巴黎的高档餐厅,之后又曾在西班牙和意大利的星级餐厅为享誉世界的主厨工作,直到几年前回国,开了frambois。
  他没有对她说过自己的过往,她也没有好奇地去问,总觉得不久的将来,自己总有机会知道。
  时间像流水飞快过去,转眼已经是星光满天,第二天就是试营业,而直到此时,陶思清和吴亦汶才将菜单上所有菜都制作完毕,让美食团员们品评。
  餐桌放在了餐厅的户外就餐区,五人开了一瓶香槟,预祝次日营业顺利。陶思清和吴亦汶忙着从后厨送菜、菜上桌后又给各位分餐,等他们终于坐上桌,其余叁位已经表示只吃开胃的椒盐灰虾已经让他们快饿扁。
  但这等待是值得的。
  烤了十来只鸡,终于定下最方便快捷也是口感最优烤法的松枝烤鸡,不仅没有损失风味,还因为急火快烤逼出鸡皮更多的油脂,令鸡皮更脆,只简单用刀切开就已经香气四溢。
  “这只烤鸡不简单。”泰哥高兴地说,“要把它放在菜单的最上面,主厨推荐位。”
  “这个菜是思清的创意,我第一次吃是我们上一个美食比赛的节目里,当时就觉得很难忘。这次根据餐馆的炉子改了料理方法,算是有所创新,但风味还是那么好。”吴亦汶立刻把陶思清推出来接受夸赞。
  “桃子姐你也太厉害了!”敏儿不敢吃鸡皮,叉了两块鸡胸肉,“我天,减肥那么多年从没吃过这么好吃又多汁的鸡胸肉。”
  泰哥见征征委屈巴巴地看着已经被敏儿占走的鸡胸肉,笑了笑夹了条鸡腿给在他盘子里:“经纪人不在,吃一次没关系,明天早点起来给我多干点活把它消耗掉。”
  接下来的白酒烹青口贝和为素食人群特质的蔬菜豆腐快炒也大受赞扬,连一直宣称自己在减肥的敏儿也忍不住用青口贝的汤汁拌了一小口意大利面吃,并宣称自己在“长身体”今天不减肥了。
  至于餐后甜点
  试完所有的菜,众人都对第二天营业信心满满,按照预计的客流邬亦汶在下午已经给农场和肉类海鲜供货商下了订单,他们今晚将开始日常送货。邬亦汶让泰哥叁人先走,他留下来清点收货,而陶思清因为要提前腌渍整鸡,也留了下来。
  两人在后厨无声的忙碌,没有聊天,门口有车喇叭声,送食材的来了。
  邬亦汶拉着推车去搬货,陶思清调制好腌渍鸡肉的盐水也跟了出去。推车上放了好几箱鸡肉和海鲜,地上放了几大包蔬菜和菌类。邬亦汶和送货的中比混血小哥一个拉一个拖,把把拖车推向冷藏室。陶思清提起一包蔬菜,还好都是叶类,并不重。
  邬亦汶皱了一下眉,对陶思清喊:“你放着一会儿我来弄。”
  “这个不重。我自己有数。”她摇摇头,“现在我帮忙搬货,一会儿你帮我处理鸡肉好吗。”
  看她拿起来颇为轻松的样子,邬亦汶点了点头。
  送走送货小哥,邬亦汶在库房整理食材,出来的时候陶思清正在清洗鲜鸡。这次他们挑选的是产自本地农场的黄皮玉米鸡,饲养周期长、体态均匀、重量相差很小,送来时已经去除了西餐食客不爱吃的鸡脖鸡脚和翅尖,泡在水里看起来笨拙可爱。陶思清在水池里洗完把鸡一只一只捞出来擦干水分,邬亦汶拿了几个大号的不锈钢盆,把鸡一只一只浸入泡了香料的盐水里,最后塞进冷藏库。
  这次陶思清老老实实没有再帮忙。鸡加上盐水很重,她也不是不能搬,但总觉得如果她上前,一定会被邬亦汶瞪。连他的台词她都能想得到:“这些事情让我来做,你受过伤就别逞能。”
  “受伤”这件事因为自己的没有公开,似乎变成了两人之间的秘密,让她心安理得地享受他在工作上时不时的帮助和优待,让她在不知不觉中,将他当成一个可以依靠的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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