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门骄妃 第27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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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题外话------
  晚上还是九点半左右哈
  ☆、273 门前闹事
  文晴去了片刻便匆匆而回,福了福身,道:“隔壁的人家不知道因为什么事儿来了一群闹事儿的,如今外头堵了一片人在看热闹,奴婢一时半刻的也弄不清楚出了什么事儿。姑娘和夫人若是嫌吵闹的慌,要不先去后头园子里头逛逛。”
  这院子虽只两进两出,却也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的,后头还带了个小小的花园。
  顾卿晚闻言看向庄悦娴,庄悦娴便道:“原本咱们刚来不好多事生非的,可咱们来那日,隔壁的太太是派人送了礼物的,如今也不好不管不问的,毕竟是左邻右舍的,去瞧瞧吧,若能帮得上忙,帮帮也好。”
  顾卿晚点头,道:“那便过去瞧瞧吧。”
  文晴和紫竹忙忙拿来了斗篷和帷帽,又在手炉中加了新炭,这才簇拥着顾卿晚和庄悦娴往外走。出了院子,果然就见前头的巷子里堵着人,一群人围在隔壁的门口,指指点点的看热闹。
  而院子里头却有女人的哭声和争吵声传出来,顾卿晚和庄悦娴都是孕妇,自然不会亲自靠过去,庄悦娴看了紫竹一眼,紫竹便扶着庄悦娴和顾卿晚又回了前院。
  接着紫竹松开庄悦娴,身影微动,下一刻她便在围墙上蹬了两下,坐在了围墙上,片刻紫竹便拧着眉跳了下来,禀报道:“夫人,姑娘,好像对面的那位万氏是个被休的女人,说是因为在家中时对婆母不孝,便被休掉了。当时马太太生养的大少爷也不知因为什么原因,跟着万氏被赶了出来,可前不久这位少爷中了秀才,现如今那休离的人家又带了人来,要将这少爷接回去,如今万氏正在哭喊,两边厮闹了起来。”
  顾卿晚闻言拧了拧眉,庄悦娴也是叹了一声,道:“罢了,既是人家的家事,咱们也不知道来龙去脉,还是不要乱插手的好。”
  顾卿晚点头,两人正要回去,却听院外巷子又传来一阵纷乱的喧哗声,有少年的声音响起。
  “放开我,我不会回去,你既当年将我和母亲驱赶出家门,迎娶了那个女人,如今还来寻我作甚!放开!”
  “宏哥儿!宏哥儿!”
  一个妇人的声音响起,接着顾卿晚就看见门外几个壮汉,拉扯着一个瞧着只有十三四的少年郎从门前过去,后头跟出来一个跌跌撞撞,鬓发散乱,浑身狼狈的妇人。
  那妇人脸色苍白,满脸泪水,扑出来就要去拽少年,却被两个护院模样的男人拦截,推了一把,妇人便跌到了顾家的门前。
  眼见那少年被强行拖远,妇人似承受不了,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泪流满面的嘶喊道:“你们不就是要逼死我吗?好,好,我这就死给你们看!我化成厉鬼也不会放过你高氏满门!”
  她言罢,竟猛然往顾家门前的石狮子上狠狠撞去。
  “紫竹!快!”
  顾卿晚轻呼了一声,紫竹眼疾手快的不知将什么丢了过去,那妇人脚下踉跄了一下,还是一头撞在了石狮上,浑身一软,瘫在了地上。
  看热闹的人群,哗然出声,前头发出一声凄厉的喊声,“母亲!”
  少年挣脱了都被吓愣的护院们,扑到了门前,猩红着双眼跪在地上,将其软倒的母亲扶了起来,连声喊着,“母亲,母亲!”
  到底被紫竹阻了去势,妇人悠悠转醒,抬手抚摸着少年的脸庞,道:“宏哥儿……”
  孤儿寡母的,瞧着却是格外的可怜凄惨,一旁看热闹的人群难免都面露唏嘘,指指点点的议论了起来。
  “这万氏娘子也是命苦,当年带着十里红妆风风光光的嫁进了高家,谁知道没五年便被休弃了,听说当年连嫁妆都没全拿走,转头那高洪成便迎娶的庆城县令的内侄女,那宏哥儿跟着万氏出来时才四岁,现如今好容易将孩子拉扯大了,又考上了秀才,不想这高家却又来争抢儿子,当真是……”
  门外有个夫人唏嘘着和旁边的女人说着,旁边女人却道:“听说这万氏仗着陪嫁丰厚,进了高家的门,屡次都对高老太太不敬,有好几回都将老太太给气的晕厥了过去,高老爷忍无可忍这才休了妻,当时因为这少爷年纪小,哭着喊着都要跟着母亲,高家仁慈,念着万氏娘子娘家已经无人,这才让孩子跟了出来,但是这孩子的名字还在族谱里,如今高公子年纪也长了,自然该回到宗族中去,哪里有跟着休弃母亲的道理?”
  她言罢,旁边女人不屑一顾的撇了撇嘴,低声道:“高老爷如今可是县老爷器重的师爷,谁人敢胡乱说高家的事儿?谁敢多嘴那不是等着往县衙牢房里钻嘛,旁的都不提,咱们都是住在这附近的,江太太你来说,这么多年了,你可曾见过高家的人来看过这高少爷?平日里连看都不看上一眼,如今高少爷年才十三,便考中了秀才,这个年纪能考上秀才的,可没几个。眼见中举都是有望的,高家怎么舍得放过这么好的苗子?自然得要回去了!”
  旁边的将太太顿时面露恍然之色,连连点头,看向顾家门口抱着痛哭的一对母子,脸上就满是同情之色。
  顾卿晚和庄悦娴站在院子里,府门还没来得及关上,加上那万氏碰了顾家的石狮子,这会子倒不好不管不顾的关门了。
  更何况,顾卿晚和庄悦娴也都听到了妇人们的议论声,难免便动了些恻隐之心。
  尤其是顾卿晚,她如今也算是带着孩子自己在外,想着若是自己辛苦拉扯大了小糖包,秦御突然来抢人,势力相压,无能为力,只能撞墙来表示愤恨,顾卿晚的心里头便是狠狠一揪。
  她侧头冲邱妈妈招了下手,邱妈妈忙走了过来,顾卿晚便低声问道:“那些妇人说的可都是真话?这万氏母子两人的为人如何?”
  邱妈妈叹了一声,道:“奴婢几个都是两个月前才被大爷安排过来的,和隔壁的万氏母子倒也不熟悉,不过几次碰上,万氏都和善的紧,高家小少爷也彬彬有礼的,母子两人瞧着是母慈子孝。万氏娘子平日里打理着三个药材铺子,往日里还做些善事,接济些穷苦之人,在这一片也算有善名。至于万氏娘子当年是因为何事被休弃的,这便不大清楚了。”
  “宏哥儿,跟父亲回家,万氏,你这妇人便是一哭二闹三上吊也没用!宏哥儿的名姓还在我高氏的宗谱之上。他回到高家去乃是名正言顺,万氏,你硬要阻拦于他,便只会让他落下个忤逆宗族,不孝父祖的名声。你这不是疼他,是要毁了宏哥儿的前程啊!你糊涂,爷却不能任着你糊涂下去。爷知道你惯常会做此等演戏之事儿,你若真有心撞墙,又怎么会现在还好端端的?”
  一个穿着文士锦缎长袍,头上包璞头,留着八字胡,眉目极为灵活的中年男人走了过来,一面伸手拉着高家少爷,一面冲一脸血的万氏语重心长的说道。
  顾卿晚虽然不知道当年万氏是怎么被休掉的,但看人她还是会的,若然没有紫竹那一挡,就万氏那劲头这会儿早断气了,饶是紫竹挡了一下,万氏也是血溅当场,此刻一头一脸的血。
  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这高老爷不赶紧让人救人也就罢了,还暗指万氏在演戏,又说什么高公子不回去,便是万氏阻拦了儿子的前程,顾卿晚怎么听都是威胁。
  万氏若然不让高公子回去,他就以不孝,忤逆宗族之名,毁了高家小少爷。
  要知道这个时代,读书人最重孝道,高少爷一旦落个忤逆宗族,不孝罪名,别说再考举人了,秀才的功名也分分钟要保不住的。
  “你走开!我不会回去,当年若非母亲带我离开,我早就死在高家了!我便是不要功名,我也不会回去高家!说什么孝道,敢问高老爷,母亲这个样子,我随你的心意,抛下母亲,任其死活,这便是孝顺吗?母亲,母亲我这就背你去医馆。”
  高小公子红着双目,一把推开了高老爷,就要扶万氏往背上背。
  他还没将万氏扶起来,高老爷便施了个眼色,两个护院上前便抓住了高少爷,道:“大少爷还是快些跟着老爷回高府吧,您的祖母因为思念们,如今都卧榻了。”
  高老爷扬声道:“宏哥儿,爹爹不知道万氏平日里都是跟你怎么说的,你如今竟然不肯回去宗族,但辛辛苦苦考取的功名,怎能说不要了就不要了?爹爹不会让你那么做的,这万氏既已被爹休弃了,她便不是你的母亲了,你该回去祖母的床前尽孝才是,至于万氏,你放心,爹爹会派人送她去医馆的。”
  高老爷言罢,沉声道:“还不快带少爷走!”
  两个护院顿时扯拽着高少爷就走,高少爷年纪小,人也是书生瘦弱的模样,自然不敌,软在地上的万氏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摇摇欲坠。
  旁边人议论纷纷,却也无人敢上前阻拦。
  顾卿晚却再也看不下去了,她上前两步,突然扬声沉喝一声,“慢着!”
  她这一声虽然说不上声音多高,但却出奇的清扬,带着一股说不出的威慑力,顿时便让四周一静,也让拉扯着高少爷纠缠不休的高家人都莫名停了下来。
  众人回头,就见一个身姿曼妙的女子缓步从院子里走了出来,她身上穿着明蓝色的长褙子,外头罩着一件火狐毛滚边儿素面大氅,头上还带着帷帽,明明瞧着就是个年轻女子,听声音还是个小姑娘,但是却不知为什么,就是有股气势,压得人有些不敢出声。
  庄悦娴也是瞧不下去了,正准备出声,倒被顾卿晚给抢了先,见她已经走了出去,是要出头的意思,害怕她出意外,忙忙示意紫云和紫竹上前保护顾卿晚,文晴也忙跟了上去。
  “不知这位小娘子有何见教?”
  高老爷最先回过了神来,因不知道顾卿晚的来历,故此倒略抱了下拳,说道。
  顾卿晚却搭都没有搭理那高老爷,只是摆了下手,道:“都还愣着做什么,没瞧见咱们顾家的石狮子撞伤人了吗?咱们顾家可不是那等面上光鲜,内里却刻薄尖酸的人家,既是顾家的石狮子撞上了人,咱们就要承担起责任,好好的替这万氏娘子请医问药,照顾其直到痊愈,还不快将万氏娘子抬进客房,再去请个大夫来!”
  邱妈妈应了一声,挥了下手,便有两个粗使婆子飞快上前,抬起万氏便往府里走。
  这一幕发生的实在太快了,且顾卿晚的说辞简直莫名其妙,令人惊愕,明明是万氏自己撞了顾家的石狮子,顾卿晚倒说的好像顾家的石狮子冲上前撞坏了万氏。
  众人都嘴角抽抽着,愕住了,待反应过来时,万氏已被抬的没影了。
  顾卿晚没等高老爷反应便道:“高老爷是吧?我且问你,我大秦的律法可有言明,休弃了的女人,便不能认作为母了?呵,并没吧,万氏娘子便算被休,也对高少爷既有生恩,又有养恩,如今万氏娘子被石狮子给撞的生死未卜,高少爷不在床前守着才是大大的不孝,为了高少爷的前程,高老爷还是赶紧让他进去吧。”
  顾卿晚说着又打了个手势,紫竹顿时上前,两个健壮的护院自然不肯放开高公子,就这样让顾卿晚抢走了人去。
  众人见此情景也是摇头,道:“这户人家是何时住上人的?”
  “不知道啊,既是挂的顾府的门匾,想来当家的男人是顾老爷了,可却并没听说七星县有什么有头脸的顾老爷啊。”
  “瞧着这家一门都是女人出面,怎竟敢和高家碰。”
  “看吧,大抵是外来户,不知轻重,瞧瞧,一个丫鬟就过去抢人,这不是找……”
  有人口中那个死字还没能说出口,就张大嘴巴,瞪大眼睛,惊愕在了当场。只因紫竹也不知是怎么做的,三两下便推开了两个护院,将高少爷拉了过来。
  紫竹拉着有些呆愣的高少爷上了台阶,那厢高家的护院才齐齐反应了过来,冲上前就要来横的。
  紫云也走上前去,顾卿晚和庄悦娴却是已在丫鬟的搀扶下转身进了门,见那高少爷还站在门口,紧张而担忧的盯着紫云二人,顾卿晚眸光含笑,面露赞许之色,道:“高少爷先进去看你母亲吧。”
  高少爷闻言看向顾卿晚,虽然看不到她的面容,但不知是不是顾卿晚的声音太过平稳,太过避重就轻的原因,他竟然突然安心了下来,忙忙行了个礼,道:“多谢夫人。”
  他言罢,撩袍便冲了进去。
  顾卿晚和庄悦娴也双双进了府门,就听身后响起砰砰的声音,顾卿晚回头正见紫云和紫竹两丫头将四个壮汉踢飞了下去,高老爷面色微变,脸红脖子粗的道:“你们是何人!岂敢在七星县里猖狂,你家老爷是谁?”
  紫竹拍了拍手,却是轻蔑一笑,道:“想见我家老爷,就你也配?奉劝你们赶紧离开,我顾府可不是隔壁的万府,我们家两位夫人都有孕在身,敢吵到了夫人清净,惊了我家两位小主子,便让尔等都吃不了兜着走!”
  紫竹这样嚣张,再加上顾卿晚气度不凡,府中连个丫鬟都是会武的,高老爷一时间反倒什么都不敢做了。
  紫竹和紫云又睥睨了两眼下头高家众人,见没人敢冲上顾家的门庭,这才双双转身,在众目睽睽之下,关上了府门。
  不远处的巷子里,秦御头带帷帽,将府门前的动静看的清楚,这才缓缓收回了视线,吩咐宋宁道:“去仔细查查这个万氏的事儿,查清楚了马上来回禀。”
  ☆、274 出事了
  万氏被背到了耳房中,顾弦禛念着顾卿晚和庄悦娴是两个女人,放心不下,故此安排在这宅子里的人多少都会些拳脚功夫,小丫鬟也不例外。
  顾卿晚和庄悦娴进屋时,丫鬟正给那万氏包扎伤口,万氏脸色煞白正紧紧握着宏哥儿的手,眼睛一错不错的盯着他,好像不盯紧了,孩子马上会不见一般。
  顾卿晚和庄悦娴进屋的动静惊动了母子二人,宏哥儿率先回过神来,转了个身便撩袍冲顾卿晚和庄悦娴跪了下来,重重磕了个头,道:“高健宏叩谢两位夫人的救命之恩。”
  顾卿晚眸光再度闪过些许赞赏,这高家公子年纪小小,但行事却颇有些沉稳之风,方才在府门时,他没立刻离开,说明并非自私自利之人。
  小小年纪,在遭逢大变的时候,还能有这份洞察力,已是不凡了。
  顾卿晚笑了笑,和庄悦娴先后取下了头上的帷帽,两人容貌皆是不凡,加之气质也不同寻常,一时间倒让要说话的万氏和高健宏都愣住了。
  半响万氏才回过神来,挣扎着要下床来,道:“民妇多谢两位夫人相救相助之恩。”
  庄悦娴上前一步,略抬了抬手,示意丫鬟快按万氏坐好,又虚扶了高健宏一把,让少年起来,这才道:“左邻右舍的,都是缘分,互相帮忙也是应该的,不必太过多礼。只是万娘子下次行事可千万不要再这么冲动了,若非我家丫头挡了一下,万娘子一头扎上石狮子,就是大罗神仙也难救啊。”
  万氏当时冲动悲愤,焦急绝望之下,确实是凭借着一股子冲动劲儿,往石狮子上狠撞的,当时她神智有些混乱,只以为自己是没走好,踉跄了下。
  此刻听闻了庄悦娴的话,这才想起当时她冲向石狮子时,她的腿弯好像确实疼了一下,她这才恍然,当时竟是被人阻挡了一下。
  她凭借冲动自戕,此刻自然是不想死了,不由后怕又感激,忙又要撑着身子下床,可身子一动,就是一阵的头晕目眩。
  丫鬟扶好万氏,万氏便忙吩咐高健宏,道:“宏哥儿快给两位夫人磕头。”
  高健宏噗通一声跪下来,砰砰砰的就是几个响头,顾卿晚上前一步,道:“快起来吧,我们也没做什么,任谁也不会见死不救的。”
  高健宏却不肯起身,又重重磕了个头,道:“原本两位夫人救了母亲和我,宏不该再麻烦两位夫人,更不该再有更多的要求,然宏和母亲如今走投无路,宏恳求两位夫人帮帮我们母子,宏如今不过一小小秀才,可却相信未来宏必不会止步于此,今日两位夫人相助相救之恩,宏必铭记于心,来日定当肝脑涂地,为两位夫人效犬马之劳!”
  “宏哥儿!我们母子不好再给恩人平添麻烦,那高家是何等人家,你难道不清楚吗。快,扶母亲下来,咱们回去,改日再前来拜谢两位夫人。”
  万氏听闻高健宏的话,急声说着,挣扎着已是下了床,踉跄了两步走到了高健宏身旁,想要拉起儿子来。
  然则这次高健宏却没听其母亲的,固执的跪在那里,腰杆挺的笔直,一双清亮的眼眸,死死的盯着顾卿晚。
  顾卿晚蓦然一笑,摆了摆手,吩咐文晴,道:“扶万娘子回去躺着。”
  文晴上前搀扶着万氏又躺了回去,见万氏一脸急色,顾卿晚笑着安抚他道:“万娘子不必情急,您的儿子,却是要比您看的明白。”
  顾卿晚之所以这样说,是看清楚了高健宏的为人。
  所谓见微知著,当时在府门,这少年尤且放心不下紫竹二人,迟迟不曾进来,可见他并非是自私自利之人。
  如今他会有此请求,可见并非他自私逮到了人便想求得帮助,不顾是否会给人带去凶险和麻烦,而是这少年他看清楚了,觉得她们有能力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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