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替身不听话 第2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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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说完这话,又发觉了不对劲,“嘶”了声,十分懵地看向初蓁:“你之前居然来这住过!你该不会是上流圈哪家逃出来体验生活的千金小姐吧……!”
  初蓁一时间咬住下唇,睁大双眼眨巴眨巴,也不知该怎么回答,只摆摆手:“我不是我不是,我爸妈就是普通打工人……”
  周酒瞧了她一眼,小姑娘此刻脸上带着的娇羞和窘迫,似乎和几年前刚和裴淮之走到一起的自己,有那么几分相似,她总觉得这事和周起梁脱不了什么关系,只是没打算揭穿,笑着提过两人手中的夜宵,开口帮初蓁转移了话题:“别聊了,再聊就凉了,开吃吧,过了十二点再吃,长胖加倍。”
  两人一听这话,立刻闭了嘴,祝暖暖撸起袖子,跟着周酒坐到餐桌前,便准备开动。
  初蓁的小心脏还没平缓下来,小心翼翼对周酒吐了吐舌头,稚气地笑了笑,安静地跟在两人身后。
  三个人围坐在餐桌旁,有说有笑,祝暖暖性子大大咧咧很豪爽,吃了一会儿,甚至想搞上一瓶酒助助兴:“可惜了,我们买不到酒。”
  周酒舔了舔唇,望向那边的酒柜:“你等等,我去看看。”
  她起身,走到吧台前,看着酒柜上琳琅满目的酒瓶子,一时不知该如何下手,最后随意挑了瓶长得眼熟,印象中似乎见裴淮之喝过的牌子,抽了出来,艰难地开了盖,放到了祝暖暖面前。
  反正能入得了裴淮之的口,应该品质还不错。
  这下可把祝暖暖吓坏了:“酒酒!你怎么没喝就醉了!这是我们能开的嘛!这节目组肯定不报销的!”
  初蓁眨巴眨巴眼:“没、没事没事,就一瓶酒嘛,能贵到哪去……我们少喝点,就喝一瓶就行了,反正开都开了,别的不碰了就行。”
  祝暖暖眼泪都快飙出来了,像是在为自己那卡里的钱默默哭泣:“咱们这夜宵,总共加起来也就不到一千,这瓶酒,你们别看它瓶子小,它年份老,而且这牌子我之前听经纪人在酒会时候提过,最次的一瓶也得六位数往上走。”
  初蓁抿了抿唇,她这会儿也说不出安慰的话来了。
  周酒心里暗自唾弃了一下裴淮之这个败家玩意害人不浅,而后又佯装淡定:“没事,那个酒店经理说了,这瓶是这标间搭配送的,别的要钱,正好这瓶不用,所以没事……”
  能有什么事呢,不就是六位数吗?她开一年挖掘机就能还!上!了!
  她这话一出,边上两个已经喝起来了,免费的,不喝白不喝。
  周酒也是第一次一次性喝这么多,毕竟自己掏了钱的,开都开了,钱也花了,没道理不多喝两口。
  只是过去,她只在裴淮之跟前喝过酒,那男人知道她压根没多少酒量,每回都盯得紧,只让她浅尝辄止,从不许她喝多伤身,每回几小杯之后,便开始进入那些不太健康,需要打点码,上不了什么台面的成年人环节了。
  酒过三巡,祝暖暖已经跟条死狗似的趴在地毯上呼呼大睡了。
  好在裴淮之给这房间新换过地毯,名贵东西柔软又保暖,睡起来倒是还挺舒服,初蓁大抵比祝暖暖娇气一些,洗完手之后自顾自地半睁着眼,摸到了大床边上。
  今晚也是周酒第一次喝醉,她傻乎乎地从餐椅上站起来,晃晃悠悠去了洗手间,然而还没来得及开始洗,就听见不远处的房门,有了点动静。
  敲门声慢悠悠,一声,两声,而后停了。
  周酒心跳不受控制地漏了一拍,总觉得这下门外的人一定是裴淮之。
  换做平日正常的时候,这个时间点,哪怕裴淮之再怎么敲,她也不会主动开门的,可今晚大抵是喝多了,酒精作祟,小姑娘垫着脚尖,轻手轻脚地走到门边,小手搭在门把手上的一瞬间,总觉得已经闻到了那股熟悉浅淡的烟草味道。
  周酒一下便皱起了眉头,想都没想,便把门打开,粘着烧烤酱汁还没来得及洗的手指头一下指着裴淮之,说话结结巴巴,带着点儿大舌头,奶凶奶凶的,娇憨却可爱:“你怎么!又抽烟!”
  小姑娘说完,身子不受控制地晃了一下。
  门外裴淮之眉峰一扬,没设想过开门之后竟是这样的状况,下意识一把揽住她的腰,这才将摇摇欲坠的周酒稳住。
  “没抽了,刚刚在下来的时候就掐了,怕你闻见。”裴淮之立刻端正态度。
  周酒一字一顿:“那!还!是!抽!了!”
  “对对对,我错了,我这不是想着你就在楼下,可我身边却见不着你,心里堵得慌,才抽了那么一根,也没抽多少,很快就掐了。”
  “你不老实。”周酒已经开始下结论了。
  她之前没醉过,裴淮之还是第一次见她这傻乎乎的模样,又闻见不少酒味,便问她:“喝酒了?”
  周酒乖巧地点了点头。
  “喝了多少?”他继续问。
  小姑娘伸出了手,开始点着手指头计算起来。
  裴淮之眉头渐渐蹙起。
  片刻后,屋内传来初蓁同样傻乎乎的声音:“酒酒!快来呀!你房间床上的毯子怎么这么软这么舒服呀!比我房间的好多了!我晚上和你一块睡吧!”
  裴淮之:“?”
  当他是死的吗?他才刚刚同意她自己下楼来住,她就已经把人都带回床上睡了?
  是女的也不行!
  周酒只能是他的。
  男人伸手捏了捏她下巴:“到底是谁不老实?”
  分手这么久,他可自始至终都是一个人睡的,翡落湾的灯都已经很久没晃过了。
  第29章 .直播《演员降临》的第二场直播很快便……
  周酒皱着张小脸,别开脸,哪怕是醉了也知道,不能给眼前这混蛋男人随意乱碰的机会。
  “你怎么又来了?”周酒把着门框,努力让自己的身子不随着醉意乱晃,也不再让他搀着自己的腰,趁机占便宜。
  裴淮之偏了偏头,把别人都叫到自己房里来一块喝酒睡觉了,防他倒是还防得勤快。
  “刚不是说了,想你……”裴淮之说这话时,多少有些不自在。
  他过去并非这样直白的人,情啊爱啊从来不挂在嘴边,只觉得“想你”“喜欢你”这类词汇,说出来都嫌矫情,因而从未说过,哪怕周酒想他的时候总喜欢黏着他,又或是给他打电话,偶尔还小女孩心思作祟,反问他一句,想不想自己,他总是下意识地避开这样肉麻的话题,要么不吭声,要么便当做没听见,随意说点别的话题。
  那会儿他总觉得这话说不出口,比起说情话,还不如给他来两颗子弹比较轻松。
  可后来发现,有些话藏在心里和说出口,是两种态度,至少周酒应该喜欢后者。
  至少应该让她清楚地知道,他也是想她,喜欢她的,这样她才能不胡思乱想,才能给足她满满的安全感。
  即便此刻两人的关系,似乎并不适合说这个。
  可裴淮之仍旧想说给她听。
  毕竟周酒只是从翡落湾搬走几个月,但却一分一秒都从未从他心里头离开过。
  周酒虽然醉着,但还是下意识地不相信他这些屁话,她摆摆手又摇摇头:“不可能。”
  “真的。”裴淮之凑近了些,却被小姑娘用那油腻腻的手指头,点在胸膛白色衬衣之上,生生将人推出段距离来。
  就连周酒自己也没有想到,她虽然已经醉得像个傻子,逻辑居然还如此清晰:“想什么想,你以前十天半个月不回翡落湾的时候,也没见你想过我,没见你回家找我。”
  裴淮之被她堵得说不出话来,他承认,过去他的态度确实问题不少,那会儿只以为她会永远乖巧听话地在翡落湾里等他回家,她会永远属于自己,大概就是这样恃宠而傲,才会肆无忌惮地觉得安心,觉得无论什么时候回家,总能看见她。
  那会儿确实更能放下心来好好地忙,可说不想她,那是不可能的,从过去到现在,他心里从来都惦记着她。
  不然以巷深业务在国外涉猎的广泛程度,他一年总得有小半年都回不了家。
  可他还是没忍住,哪怕前几晚玩了命地熬夜,将一个月的工作量紧紧压缩到半个月内,也得抽出空来,回国看看她。
  哪怕一夜也好。
  就像那天他在天上飞了十多个小时,行色匆匆刚下飞机,便接到周酒要他亲自来电视台门前接人的要求,他也二话不说就顺了她的意。
  因为他也想第一时间就见到她。
  哪怕搂着小姑娘只过一夜,第二天就得重新赶赴国外,他也觉得这趟回来值了。
  放在心尖上的人,哪有不想念的道理。
  可裴淮之也知道自己理亏,他分给她的时间确实太少,以至于如今她对于他的亲近,是这样的抗拒和不信任。
  “小醉鬼。”裴淮之轻叹了口气。
  周酒“嗯?”了声应他,带着浓重的鼻音。
  裴淮之不自觉弯起唇,语气间多了份宠溺:“都醉成这样了,还知道小醉鬼是在叫你啊。”
  下一秒,周酒就向他展示了一下,都醉成这样了,还能白他一眼的实力。
  裴淮之如今已经习惯了她对自己的态度,见怪不怪地继续说着他想告诉她的话:“对于你来说,我以前回来的次数肯定是少了,陪你的时间也少,可我想让你知道,其实每一趟回家,都是在计划之外的,每一次工作的行程时间都比你我想象得还要长,但是我总会忍不住,跑回来见一见你,然后再回去。”
  “你要记着,别明天一早起来就忘了,周酒,你对我来说,一直都很重要。”裴淮之神色真挚。
  周酒安静了一阵,最后不小心闭眼打了个闷嗝,模样可爱得令人发指,裴淮之被她这么一招惹,甚至连将人直接偷回楼上的心思都有了,反正她醉成这个样子,也反抗不了。
  可到底还是忍住了,他们有更长的未来要走,他要学会好好尊重她。
  只是小姑娘这个样子,他也不指望她能将今晚的话记住多少。
  “行了,你进去吧,外边冷。”裴淮之揉了揉她那每根都有姓名的头发,而后幼稚地叮嘱了句:“记得把你朋友弄地上去,别和她睡。”
  周酒皱了皱眉,一下没想起来刚才都发生了什么,问他:“所以你下来到底干什么来了?”
  裴淮之举了举手里的袋子:“给你送套睡衣。”
  “借口。”周酒都懒得看他,“我刚刚从上面下来的时候,你怎么不直接给我?”
  裴淮之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干脆地承认下来:“刚刚给了你,我这不就没有下来的借口了?”
  周酒觉得还挺有道理,点了点头,下一秒就把门重重扣上,连句道别的话都没有。
  甚至连点反应的时间都没给他。
  门外裴淮之碰了一鼻子灰,低着头,无奈地笑了笑,而后隔空淡声了句:“晚安。”
  **
  翌日清晨,三个醉鬼在卧室内睡得四仰八叉。
  祝暖暖一个晚上都没从地上爬起来,枕着柔软的地毯睡得舒舒服服,初蓁原本是想和周酒一块睡那软乎乎的大床的,结果没成想因为睡相不佳,半夜自己打滚栽到了床下,和祝暖暖作了伴。
  等到周酒艰难地睁开眼时,发现床上除了自己以外没有别人,还以为排练要迟到了,忙匆匆起身,下床的一瞬间,只觉得脚底触感软绵绵。
  而后伴随着地上两个醉狗的尖叫。
  “谁踩我?不许踩我!”
  “……”
  周酒一个激灵,意识清晰回笼,这才看清脚下到底是什么。
  她忍着笑,将两人从地上拖起来。
  初蓁和祝暖暖皱着脸在床上盘着双腿,只觉得头疼欲裂。
  周酒也好不到哪去,昨晚那酒烈得很,年份又久,十分醉人,三个人喝了不少,一瓶子都见了底,加之先前都是小菜鸡,哪喝过这么多,晕的晕醉的醉,隔天起来自然不会好受。
  好在昨晚裴淮之走后,让服务生送来了醒酒汤,那会儿周酒还残存着一丝半点的清醒,愣是给自己和另外两个灌了几口,而后才倒头大睡,不然别说是早早起来头有些疼,怕是睡到节目组报警,三人都未必能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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