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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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川在还没等到倪雅的时候,便被人从后面偷袭,手帕捂上她的嘴,把她给带走了。
  她被带上了一台商务车上,这才看清车上等她的人是山鬼。
  侧眼一看,刚才捂她的不正是自己相中的那个醒醒吗?
  好啊!好啊!
  她看重他可不是为了让他来捂自己的!
  醒醒为难的笑了笑,见她脸色难看连忙赔罪,“觅姐,我这也是身不由己,您别怪罪,哈!”
  “哈你个大头鬼哈!”
  阿川今日仿佛跟吃了炸药一般,连眼神都和曾经不一样。
  山鬼吐了口烟雾道:“唐先生让我们带你回去,觅姐,消消气,你给她崩了,你活不活了?不值得,奥。”
  “鬼哥现在是不是太闲了?这种小女生打架的事现在也由您来管了?”
  山鬼心里念道:这是小女孩打架?你是要人小女孩的命!
  “走吧!唐先生等你呢!”
  【92】
  雅颂大院。
  唐斯年穿着一件黑色的衬衫,外面搭配了西装料子的马甲,下身是同款西裤,看起来一副文质彬彬斯文败类的模样。
  他的脸色,异常的难看。
  目光从上到下打量着阿川在路边随便买的黑色运动套装加运动鞋,不由得耻笑了声。
  “四妹这是玩什么呢?相当杀手想疯了?觉得自己穿这身衣服就能给自己掩盖好了?”
  阿川将目光看向别处,仰着头倔强的不说话。
  山鬼都坐下了,可她依旧站在那里,一声不吭,
  唐斯年也没让她坐,故意罚她一样。
  唐斯年阴冷的声音响起:“山鬼,没有命令做事,什么后果?”
  山鬼笑了笑,劝道:“大哥,小姑娘,算了吧?”
  “她偷枪的时候,我怎么没瞧出来是个小姑娘呢?什么后果告诉她。”
  阿川插在上衣口袋里的手用力的握着,牙齿几乎将口腔里侧的肉咬烂了,满嘴的血腥味。
  这时傅礼初和段秋寒连忙赶来,见到阿川在那一站,脸色并不好看的样子,问道:“你做了?”
  阿川沉默着不说话,段秋寒上前握着她的双臂,蹙眉激动的喊道:“做没做,说话。”
  阿川将口袋里的枪拿了出来递到他面前。
  段秋寒接过数了下子弹,才算是松了口气。
  “阿川,你太不知死活了!”
  段秋寒真是恨不得一个枪把磕她脑袋上。
  唐斯年挥了挥手指,有些不耐烦道:“山鬼,带下去领罚。”
  山鬼叹了口气,从沙发上起身,问道:“几度。”
  唐斯年回:“最高。”
  段秋寒和傅礼初对视了一眼,最高?
  段秋寒上次领罚也才中等,好几日没下来床。
  这最高不得要了半条命?
  傅礼初一看罚是免不了了,连忙劝道:“我觉得中就可以了吧?”
  唐斯年看着他没说话,傅礼初低下头也没再劝。
  他因为自己要碰他的女人所以罚她?
  阿川一忍再忍,趁着泪意要上来之前对山鬼说道:“走啊?等什么呢?早死早超生!”
  她率先走出屋子,山鬼随后跟了出去,唐斯年一脚将茶几踹翻,胸前的衬衫随着气息欺负。
  低骂了句:“我就不信了,我他妈就训不服她?”
  段秋寒劝道:“大哥,她这次确实做错了,但是最高一个女人一定承受不了,别了吧?”
  “谁再敢给她求情就一起去!我就是太惯着她了,什么都随着她,得寸进尺。
  今天她不死我手里,明天就得死在别人手里,那他妈还不如死家里好看些!”
  唐斯年是真的怒了,他在怒的时候没人敢说话。
  而且,说什么也都没用,他那时候根本控制不住自己。
  -
  阿川被送回雅颂的时候,还有气。
  不过跟死了也差不多。
  她仿佛提前过了一次七月半,那种一刀刀割肉的痛,太熟悉了。
  不过唐斯年没有那么血腥,电罚,没用到利器。
  她几次被电吐了,感觉某一时刻心脏都停了下来,身上一股汗臭味,头发就如洗了一般湿。
  山鬼和身边的人在玻璃外看着,他如鹰的眸子一眯,嘴角勾笑道:“这回看出来唐觅有多辣了吧?”
  醒醒点头,“看出来了,一声不吭,猛。”
  她被送回去的时候一直闭着眼睛,不知道是昏迷了还是不愿意睁开。
  唐斯年亲自帮她把衣服换了抱到浴室洗澡,十分的耐心仿佛在洗他最珍爱的瑰宝。
  他的手掌刺粗粒而温热,她装死,他一言不发。
  唐斯年对她什么都没做,洗澡洗头结束后擦干身子又抱回了那张黑色的大床上。
  阿川头脑清醒,闻到了熟悉的气味,他喜欢熏木香的香薰,有种大森林的味道。
  她由此分辨自己现在在唐斯年的房间。
  唐斯年的手指轻轻摸着她消瘦的脸颊,轻声道:“知道你醒着,是不想看见我么?”
  他慵懒的声音一传出来,阿川的眼泪便顺着眼角流了下来。
  “阿川,为什么总是学不乖?”
  他的语气带着一丝淡淡的无奈。
  唐斯年起身要走的时候,阿川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她的声音哑的特别难听。
  但是他听清了。
  她说:唐斯年,我不爱你了。
  爱你太疼了。
  他无声的抬步离开,留她一人在房间独自看着棚顶睁眼到天明。
  枕头湿了不重要,
  重要的是心里的契约湿了,
  上面的字迹,晕染成一片混乱。
  早已看不清,自己写过的誓言。
  【93】
  阿川第二天便走了,段秋寒因为这件事情对她无数次抱拳致敬。
  没有人知道她是忍着什么样的痛,从郊区徒步走了很远的路才打到的车。
  更没有人知道那时候身体的疼,赶不上她心疼的千分之一。
  她没有再要去找倪雅,找了也办不成,就算杀了她还会有第二个倪雅,第三个倪雅……
  总归不能是自己。
  还要因为她受一份罪。
  何必?
  多不值得。
  阿川晚上已经很少在休息室住,她去了哪里没人知道。
  跟谁,更是不得而知。
  男朋友一个接着一个的换,无非两个条件,有颜有钱。
  不过每次都是这边一公开,第二天对方便找借口与她分手。
  什么都没做过,手都没牵过。
  不知道是不是上面施压,跑的比兔子都快。
  她想问:
  唐斯年,你已经找到你想要的了,不是吗?
  为什么还是不肯放我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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