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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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短短十分钟的时间,他们已经大有收获。
  一共是找到了十块毛料。
  这其中有九块是真材实料,一块是擦边绿。之所以这么做,凌薇是不想暴露自己的秘密,为的就是让杨晋与李不为等人相信之前的九块毛料乃是她的好运气。如果百分百赌石都大中,那么她的秘密恐怕保守不了多久就会暴露。
  届时她将会处在一种十分危险的状况下。
  “好了杨叔,这周就到此为止吧。我们回去吧。”结账结束以后,凌薇等人直接离开,这一举动引得这场内的众人无不诧异,赌石赌的就是一个心跳,哪里有人会买了毛料以后还放到家里养一阵子再解石的?
  任意一个前来这里买毛料的人,几乎都是在第一时间买下便解石。
  毕竟若是出绿了在这现场也可以卖个很好的价钱。
  一些珠宝商行的老板就爱在这种场合里等待极品玉石的出现。
  不过他们的离去只引起了一阵小小的骚动以后,大家便又再次投入到自己的赌石当中,一个二个继续认真的挑选毛料,或是看别人解石。
  离开这毛料市场以后,凌薇与杨晋在唐子骞所给的地址下,直接向着那栋较为偏远的别墅位置而去。
  而刚刚接到了电话的李不为,也在知道了地址以后直奔那别墅。
  黑夜将别墅包裹,如同巨大而又空旷的黑洞,整栋别墅没入在这夜色里。
  凌薇此时正在认真的给这些毛料画线,画好以后直接交给杨晋去解石便可,按照记忆中的形状,她一个个的画了出来,直到这十块毛料全部画完,她这才发觉通眼的弊端。
  哪怕是在毛料市场她看过一次这些毛料内里暗藏玉石的位置,可是回到别墅以后,她想要完全按照记忆中的那些形状画线也是不容易的事情,如此一来她便决定下一周再去购入毛料的时候,现在场内画好线,再把玉石带回来。
  以防万一。
  解石的工作虽说不是很难,但多少还是比较费心思的。
  倘若一不小心没有切好,那很有可能会令一块极品玉石失去它原有的价值。
  这样一来,杨晋行动的时候便更加的小心翼翼了。
  将这十块毛料全部解石成功时已经到了凌晨两点钟,凌薇精神倒是还不错,但是李不为和杨晋的精神却明显的不好了。
  “要不今晚大家都在这里住一晚?明天你们也方便办事,这栋别墅虽然我不常来,但是每周都会有人过来打扫一次,所以还算干净,不介意的话大家就在这里休息一夜吧。”
  在他们工作忙碌的时候,唐子骞始终坐在沙发上沉默的陪伴着凌薇。
  直到听到他们说解石已经完成了以后,他这才说出了这番话来。
  “他说的对,要不今晚我们大家都在这里休息。明天杨叔前往拍卖会我就不去了,到时候李叔跟你一起去,我在这里等你们。另外我还有一件事情要去办,可是我在等钟爷爷过来。”
  凌薇擦了擦额角的汗水,虽然开了空调,可是这么久都在紧张的状态里度过,大家还是不免汗流浃背。
  “好。”杨晋和李不为相视一眼,没有反对。
  今晚他们真是又累又刺激。
  一块又一块的孤品玉石出现在他们的眼前,那眼花缭乱的架势,如何形容都无法形容到位,从解出第一块孤品玉石开始,他们的心跳就从来没有停止过跳动,直到期间出现了一块坑货玉石,他们这才放松了一下那被刺激的心情。
  在玉石界混迹这么多年,杨晋都从来没有遇到过这么多孤品玉石,而今晚,仅仅是这十块毛料中,竟就被他解出了九块极品玉石,这对于他玉石界的资历来说,无疑是大大的增长了一番见识。
  刺激这玩意儿也有点一回生二回熟的感觉!
  至少他是这么看的。
  及至此刻,他才明白,凌薇的好运,那简直就像是用不完似的。
  可是除了这个解释以外,他无法再用其他的原因来解释凌薇这一幸运的行为。
  “杨叔,你目测一下这些解出来的玉石若是全部拍卖的话,能够拍卖到多少价钱?”凌薇吹了吹脸颊边的头发问道。“一块孤品玉石至少是一亿的价格,这里有九块,十几亿应该是没问题的。”看了一眼这些孤品玉石的品级,杨晋只觉得像是做了一场梦,梦里他遇上了这些孤品玉石,亲手将它们从一块毫不起眼的毛料解开,然后看着它们锐变成为价值亿万的孤品玉石。
  十几亿?
  凌薇听了这数目以后,才露出了一抹会心笑意。
  “今天你们都辛苦了,杨叔李叔,明日拍卖会上的事情,你们也干脆分工去做吧。李叔毕竟要在云市跟你一同起步,他也需要增长一些名声了。”凌薇说着,笑了起来,当初找了他们二位果然是她做的最好的选择。
  “没问题,我也想再次出入玉石界了。虽然以前在这里跌倒过,但是今天有幸能够再从这里爬起来,是我这一辈子都没敢想过的事情。”李不为点燃一根烟,有些叹息,有些兴奋,有些激动,更多的却是对凌薇的感激。
  如果没有她的出现,他永远都将会在溪城做一个默默无闻的古董店老板。
  而没有她的出现,他也不可能会有机会成为一个有能力与赵健再次敌对的人。
  杨晋看了一眼略沧桑的李不为,拍了拍他的肩头,自己兄弟,这么多年了,李不为在想些什么他几乎一目了然,所以这一刻,他这一拍,是在给他鼓励,给他打气!
  几个人在这大厅里继续聊了一下以后,各自上楼洗漱休息去了。
  唐子骞这栋别墅一共三层楼。
  三楼和二楼有很多房间。
  李不为和杨晋还有唐子骞身为男人,自然都被凌薇分工分到了三楼,而她一个人独占整个二层楼,那酸爽,她算是感受了一回。
  推门而入,她再次住进属于唐子骞的房子,却意外的发现,这里的格局竟是与蓉城唐子骞的那套别墅一模一样。这栋别墅内里是呈圆形的,就连连续而立的房间,也都是在弧形上。
  洗了个澡以后,凌薇发现自己居然还不想睡。
  在床头柜上随意抽了一本书出来看,她背靠着床头,放松全身。
  这时,敲门声却忽然响了起来。
  毋庸置疑,必定是唐子骞了。
  李叔和杨叔不可能干出这事儿……
  看了一眼自己还算保守的睡衣,凌薇无奈穿上拖鞋去给他开门。
  “我眼睛开始痛了。”
  听听!听听!这厮一开口就是抱怨,眼睛痛?以前她没出现的时候怎么没听说过他眼睛会痛的?要不然他还能好好的活到这个岁数么?他是双目失明,不是双目受伤!
  怎么可能会痛?
  “所以你的意思是要现在治疗咯?”
  双手环胸,凌薇趁着台灯的灯光瞥向唐子骞那张道貌岸然的俊脸,真是不明白这样无耻又腹黑的人,怎么会生出如此好的皮囊!
  “对!”
  唐子骞面不改色的应承。
  凌薇嫌弃的看了他一眼,呵,倒是真敢说!
  “你就不能考虑一下我的感受?我虽然现在还没睡,可并不代表我不累。我只是……算了,你进来吧。”凌薇说了许久,后来还是被唐子骞那张脸给打败了。
  昏暗的光线下,男人的脸色带着些许沉默的神色,一双盲眼一动不动的看着她,让她觉得心底发毛,不知道为何,看着这样的唐子骞,凌薇忽然就觉得她在欺负他,他那双没有任何色彩的眼睛里竟然意外的透露出几分委屈的神色。
  浅色的瞳仁,狭长的眉眼,简直不能更醉人。
  “坐下。”按着他在沙发上坐着,凌薇将空调的温度又降低了一点,为了避免一会儿心跳加速面色发红,她这一次要率先做好准备。
  “开始吧。”唐子骞双手放在沙发的扶手上,脸色沉静声音平静的开口。
  但是凌薇看去却觉得他这一动作十分秀色可餐!
  咳咳!
  往前走了几步,她轻轻嗯了一声,先是将一只手放在了他的手臂上,然后慢慢的弯下身子,亲手在他脑袋上按揉起来,一些必要按通的穴道一周才按揉一次,虽说没有多大的效果,可是至少每周一次得以控制住了。
  “我要亲你咯!”凌薇慢慢凑近唐子骞的俊脸,开口知会了他一声,然后猛地亲了下去。
  唔!
  好痛啊!
  唐子骞感受着微微发烫的唇瓣,倒也不恼,心情相反还很不错,就凭凌薇这样的吻技,恐怕她一直都不是一个亲吻高手吧?如此便好。房间内冷气十足,可是俩人靠近了的身子却源源不断的在向外散发着热量。
  凌薇脸蛋儿泛红,这一次不是害羞的,而是热的。
  贴上了男人温软的唇瓣,她只觉得自己的唇都没有他的唇来的软。
  仍然是那种清爽干净的矿泉水味道,令她在为他亲吻治疗的同时,慢慢的静下这颗心。
  “这一次为你进行时长一点的治疗吧。”出于对眼前男人及时雨出手的感动,凌薇良心得以发现,决定这一次好好为他认真的治疗一次。虽说这栋别墅是他租给她用的,可是到现在他都没提过价钱的事情。
  不仅如此,那张银行卡他也执意要她拿着,口口声声说是为了保证她手中购入毛料的安全,实际上却是暗暗在安抚她不安的心。
  想到这里,她越发的感觉愧疚。
  如果她可以抛开心结,那么他也就不必继续这样做一个盲人了。
  身为一个毫无缺陷的健康人,凌薇自知自己是无法了解一个什么也看不见的人的世界。但是唐子骞越是敏捷越是敏锐,她的心便会不由自主的为他心疼,七岁失明,他是如何走到今天的?
  这些年来,没有一丝阳光和蓝天的日子,他又是在怎样残酷的训练中,把自己锻炼成了当下这种意志力顽强且触觉嗅觉听觉皆为顶顶敏锐的人?
  唐子骞不易。
  她懂。
  心底一揪,她似是心有所动,放在他手臂上的手也不自觉的跟随着她的心痛而收紧,拽着唐子骞的衬衫,凌薇亲吻的更加投入了,如果无法抛开心结为他彻底治愈双眼,那么就让她每一次亲吻的时候都加倍的认真吧!
  喉间似是有东西紧紧一缩,她觉得自己的心口处,因为面前这个坏蛋而酸涩了。
  动情的吻着他。
  唐子骞在她这陌生又热烈的吻中被融化。
  看不穿她的心思,却能够感觉到她在亲吻治疗之上对他所表现出来的改变,他也回以她热烈的回吻。
  “你的眼睛,七岁的时候,为什么会失明?”长时间的吻结束在凌薇的问题中,她看着此时的唐子骞,只觉得阴影洒在他面如冠玉的脸庞上,给他那张俊美无俦的脸庞增添了一抹苍白,一向无耻又腹黑的唐子骞脸上迅速划过一道受伤,然后散漫开口。
  “家族争斗的牺牲品罢了。”
  唐子骞的话说的漫不经心,但是凌薇还是从他语气里听到了几分难以察觉的落寞。
  “你的父母还在吗?”不知道为什么,她忽然想了解他。这个每每都是无耻又腹黑的男人,她忽然想要了解这个人的世界,这个人的过去和曾经。
  “七岁那一年双双飞机失事去世了。”
  她问什么,他就回答什么。
  对于她,他从来就没有任何需要隐瞒的东西。从前如是,至今如是。
  回答着这个问题的同时,唐子骞灰蒙蒙的那双眼底,仿佛再次跃入了一场突如其来的变故。
  回忆压在记忆深处,却因为凌薇的这个问题再次在他的心间重演。在那场变故中,记忆里却根本没有父母的影,有的只是他和她。
  “我一定会治好你的眼睛,一定。”看着这样的唐子骞,凌薇的眼眶一红,一滴眼泪从她的眼角处落了下来,滴在唐子骞的手指上,滚烫滚烫的像是滴在他的心尖儿上。
  她不知道她为什么掉眼泪,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那么心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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