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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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算他们再怎么认定陈寻不是楼适夷的敌手,此时将他尾随楼适夷的事情拆穿,即使陈寻说他偏帮楼适夷,他也无言以对。
  退一万步讲,楼适夷想降服双头鹫以为助力,陈寻想尽办法破坏,这也不违背当初学宫给他们拟定的比斗规则。
  苏全冷哼一声,就寒着脸坐在一旁,不再吭声。
  青衫老者苏房龙是学宫的执事长老,清咳一声,将问话接过来,说道:“说你里通外贼也不恰当,只要你与楼适夷直接比斗时,没有人插手,平日跟他人联络,我们并不会限制。只是两宗弟子进入玉柱峰猎杀青狼比试,我们不拒绝真阳境的散修进来,但也不欢迎还胎境以上的强者掺和进来。那样的话,两宗弟子的比试,就很难平衡。所以,我们想知道,你在寒潭沼泽时,跟谁有过联络?”
  苏孚琛、苏房龙、苏灵音等一干长老在,他们要确定苏棠有没有出关,自然了如指掌。
  真要是苏棠在背后帮助,只要不直接插手他与楼适夷之间的决斗,他们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毕竟鬼奚部也都不是善茬,楼离率上百鬼奚精锐子弟进入荒原,不可能对楼适夷与陈寻之间的比斗完全袖手旁观。
  但是,他们绝对不会容忍,此时有不知底细的绝世强者,接近玉柱峰区域。
  陈寻扫了坐在下首的楼离、楼适夷、楼爻三人两眼,淡然问道:“你们不能降服双头鹫,怪我咯?”
  第一百三十章一口老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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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陈寻脸带不屑而轻蔑,楼离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但他在沧月小楼见识过此子牙尖嘴利的本事,心想他此时跟此子争口舌之锋,实属不智。
  他争赢了,又没有什么颜面;争不赢则更是丢脸。
  楼离也朝楼适夷微微颔首,让他沉住气,此事涉及玉柱峰里的秘密,沧澜学宫绝对不会容忍有不知底细的绝世强者闯入。
  此事查清楚之后,楼适夷还要跟陈寻比斗,心境不能叫陈寻给搅乱了;由楼爻出面,跟这小子对质最为合适。
  看渠师楼离递过来一个眼色,楼爻心领神会的微微颔首:此事涉及到玉柱峰里的秘密,心想苏青峰、苏灵音也不可能再包庇陈寻,就任他一时嚣狂,又能如何?
  陈寻收住冷笑,转眼见苏青峰、苏灵音等人脸上的神色都有些冷淡,心里一笑,眨眼间就将一切想透。
  陈寻此时已能确认,楼离、楼适夷等人不动声色的从寒潭沼泽撤走,实是他们怀疑苏棠在暗中助他,而苏棠到底有无出关,楼离他们返回营地之后找苏孚琛或者谁,都不难验证,那他们自然就怀疑有别的绝世强者在暗中助他。
  也是,他要不是取巧,想从正面突破妖蟾与上千异蟾蛰伏的寒潭沼泽,进入石地,非要有还胎境中期以上的修为,才有足够的把握。
  若不想设计。使双头鹫跟妖蟾拼得两败俱伤,而是堂堂正正的想将妖蟾赶到离寒潭沼泽一二百里外的山岭里击杀,仅一名还胎境中期强者,都还相当的勉强。
  换作别时,就算有二三强者暗助相助陈寻,只要不直接插手陈寻与楼适夷之间的比斗,沧澜学宫那边也无话可说。
  毕竟楼适夷在进入荒原之后,也有楼离及其他鬼奚部精锐子弟从旁相助。
  但涉及到玉柱峰里的秘密,情形就完全不一样了。
  他们就必须考虑,隐藏在陈寻背后的二三强者。到底有多强。进入玉柱峰区域的意图是什么,会不会破了他们的大计?
  就连两宗千余弟子比试,都是掩人耳目之策,陈寻与楼适夷的比斗。就更微不足道了。
  故而。就算楼离、楼适夷没有脸追究此事。苏房龙、苏孚琛、苏灵音等一干学宫长老知道此事后,也必然要将疑点查清楚。
  以往苏灵音、苏青峰帮他,说到底也是利益使然。
  往近处说。北山九族能每年给他们供奉大量的丹药跟天材地宝,需要他来打压鬼奚部的气焰。
  往远处说,他们帮他,苏棠将来出关,就承他们一份人情,这会使得他们能在与苏孚琛、苏全的明争暗斗中,最终赢到苏棠的支持。
  作为苏氏五十年前,最有希望晋入天元境的少女强者苏棠,在沧澜学宫的地位,要比想象更为重要。
  而相比较玉柱峰所涉及到的利益,陈寻则又变得微不足道起来,也难怪苏青峰、苏灵音的神情变得冷淡。
  陈寻心知是苏灵音、苏孚琛、苏房龙等人,实比楼适夷、楼离等人更想搞清楚寒潭沼泽到底发生了什么。
  陈寻有怨气不能冲苏灵音、苏房龙等人头上撒,火力还得集中到楼适夷及鬼奚部头上打。
  陈寻沉吟片晌,收起脸上的冷笑,换上一副悲愤的神情,朝苏灵音、苏房龙等人行礼,道:
  “请诸位长老明察,楼适夷降服双头鹫不成,竟诬蔑我里通外贼——他们如此行径,我实在不耻!”
  在沧月小楼见过陈寻的表演,楼爻知道他不会轻易就范,心里只是冷笑,暗道:不知死活的小子,难道现在还以为十三爷跟灵音长老,还站在你这边吗?
  楼爻让人将陈寻丢在寒潭沼泽旁的那副玄甲拿进来,丢到陈寻的面前,说道:
  “这可是你落在寒潭沼泽边的东西,看你还怎么狡辩?”
  陈寻事后也想到,可能是这副被妖蟾打烂的玄甲暴露了他的行踪,说道:“我并未否认我去过寒潭沼泽,也没有否认跟妖蟾恶斗一场,险些丧命,但我不知道,这怎么就扯到勾结外贼上去了?”
  “你都承认你与妖蟾恶斗,险些丧命,那你孤身一人,怎么杀了双头鹫、怎么杀了妖蟾,怎么又将沼泽深处的凤血木伐之一空?”
  楼爻都觉得这三句质问十分有力道,都禁不住得意洋洋起来,朝苏房龙、苏灵音等人行礼道,
  “双头鹫有多强,师尊与灵音长老等人,都亲眼所睹,适夷也是仗着青阳师祖所赐法器,才略占上风。而寒潭沼泽里的那头妖蟾,青阳师祖八十年前就见过,也断言以适夷此时的实力,尚无法强闯,才另创了一门秘法传授适夷。适夷据此才能混淆妖蟾的感应,才得进入寒潭中心的石地,降服双头鹫。如今陈寻说他没有勾结外贼,却杀了双头鹫与妖蟾,还能石地里生长千年的十数株凤血木收刮一空,在座有谁相信?”
  陈寻愤然说道:“楼爻,你虽然是孚琛长老的嫡传弟子,但当着一干长老的面,污蔑于我,陈寻他日与你不共戴天!”
  “我怎么污蔑你?”
  “我何时承认杀过双头鹫?”陈寻问道。
  “双头鹫不是你杀,你又断然否认勾结外贼,难不成,双头鹫自己活腻味了,一头把自己撞死了?”楼爻冷笑道。
  “你若就这点智商,也不难道几次都降服不了双头鹫?”陈寻冷笑道。
  楼适夷再好的脾气,听了陈寻指桑骂榆的这句话,也气得火冒三丈。拔出无影千雷剑,拍在长案上,就要冲冠怒起。
  “适夷!”楼离轻轻说道,要他稍安毋躁。
  明明是学宫诸长老更想搞清楚背后一切,陈寻却始终将火头聚在他们头上,他们要是就被陈寻轻易激怒,不是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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