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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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允熙一下被噎的不轻,他这自罪的话,实际上不也就是个开场白吗?
  用得着这么认真?
  作者有话要说:秦允熙:我就是觉得干巴巴说我身份,这样不好,又突兀又没有气势,大哥你就不能了解一下说话的艺术?配合配合?
  大崽:哦也,我爹给我报仇了!!!
  啊,我今天早起栽花,一连刨了五个坑!!!
  意外的是,发现桃树上的桃子竟然熟了
  只是栽完花我太累了,也一身汗,就先回来洗澡补觉,等我下午再去摘桃子的时候,我能摘到的位置最好看的桃子,都被松鼠啃了几口。几口!!吃掉了最红的地方。
  太过分了,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啊啊啊,一个午觉的功夫啊呜呜呜
  第113章
  不满二位,允熙虽是我的名字,但秦却是我母姓。秦允熙觉得跟言夙说话,有时候还是不要去计较他的认真,就当没听见,自己的心里能舒服一些。
  自己想说的事情也能继续说下去。
  言夙的面色平静无波,倒是沈飞玹对着他一挑眉,但这两人的反应均不在秦允熙的预测之中。好似对他的来历一点兴趣都没有的样子。
  按秦允熙的推测,这两人对他的身份、苗大厨的来意或许不会一无所知,但应该即便是知道一些也不会全面。而且,听闻他这话,难道不该暴躁的指责他隐瞒身份到底是何用意吗?
  至少在他的印象里,沈飞玹至少会冷嘲热讽才对。
  但是两人却出奇的平静。
  他却也只能继续下去刚才就说了,不要太计较言夙认真的反应,否则话题根本继续不下去。
  我本是姓陶,家父乃是当朝兵部尚书,陶彰。秦允熙,准确说来是陶允熙,他看着二人,一副开诚布公的姿态,讲明了自己的身份。
  然而言夙和沈飞玹看着他,一点反应也不给他。
  他倒是看得出沈飞玹的眼神里透露着一丝丝震惊与琢磨,可言夙的眼神是一点变化都没有。
  这根本就谈不下去了啊!高人也不能这么拿乔的吧?让他一个人唱独角戏?
  陶允熙心情复杂,琢磨着自己继续说明来意,是否会显得有些干巴巴。
  就听言夙忽然张口问了一句:不好意思,能问一下,哪边的兵部尚书吗?
  言下之意就是,现下天下三分呢。
  不过应该不是那明德帝的兵部尚书,否则不能对他季舒彧这么和颜悦色,还透露出一副招揽的意思。
  陶允熙:。
  要是真说起来,这个问题并没什么不对,可这真问出口,可叫人如何回答?
  陶允熙一时之间一口牙都要咬碎,就觉得这根本就是言夙给他的下马威,哪怕他的神色再真诚无辜,也无法遮盖他这个人的心思险恶了。
  自是吾皇宣恒帝。陶允熙很是想问,若是他是其他两位皇帝的人,怎敢只带着这么几个人就来了落花村?
  落花村虽不是齐国腹地,可算不上是混乱的边境,若是能叫他国细作这般来去自如不说,还能自由招揽能人异士,这怕是要亡国了吧?
  当然,这等大逆不道的话,陶允熙是不敢说出口的。
  言夙点点头,示意他接着说。
  陶允熙总觉得心头不是滋味,却也没有办法,都到了这一步了,总不能功亏一篑吧?
  他接着说道:此次前来,便是想来恭请言公子出山。为我皇朝效力,为百姓谋福祉。
  被言夙带飞过,所以他对言夙也是真心恭敬的。否则就从言夙这臭脾气,他陶大少爷什么时候受过这种窝囊气?
  言夙摸了摸下巴,针对他的这个所谓的出山想了想,觉得自己是不太想出的。
  他现在当人还没当明白呢,好不容易在落花村这里呆的较为熟悉了,不得继续多苟一段时间?
  而且他还养着那么一串小萝卜头呢,他要是出山了,崽崽谁照顾?
  如今这天下虽是看着太平,可西北两方到底是被伪帝盘踞。西北两地的生存本就比富庶些南方与东方要艰难些,再受那俩伪帝的盘剥,百姓当真是苦不堪言。
  说道此处,陶允熙还颇为动情,握着茶杯的手指已经用力到发白,言夙生怕自己要损失一个茶杯。
  他家花钱可是厉害,还真的是难以拨出银子来多买些茶杯。
  不是言夙冷血,只顾着自己的茶杯,而是如沈飞玹所说,其实他们并没有可靠的消息来源,所以其实对更远于广安县的事情,不仅是很多消息滞后,甚至是很多消息都无从得知。
  只偏安一隅的过日子,这些事情不知便也不知了。可此时陶允熙当着他们的面前这般说,他们是实在不好接话。
  沈飞玹倒是世故圆滑,能与他感叹一番如今生民不易。
  言夙却是根本不懂这些人情世故,甚至他能忍住不说话,已经是对陶允熙最大的善良。
  毕竟别的地方言夙不知道,他在落花村中却是见过两次收税粮,那场面可说不上是清廉正直。
  但就如言夙此前也是如村民们一般交税一样,他并不打算这个时候在这件事情跟陶允熙辨一个是非曲直。
  确实生活不易,我这家中都快吃不上饭了。言夙说道,语气格外的真诚,比陶允熙还要感叹。
  沈飞玹差点被口中的糕点噎着,连忙喝了一口茶水。
  陶允熙的情绪也被打断,他说那些话是要激起言夙的热血的呀,怎么似乎还起到了反作用?
  他却又是不好说只要言夙出山,便能吃香喝辣的话,否则这就不是为百姓谋福祉的深明大义,而是教唆言夙当个贪官了。
  一瞬间陶允熙直后悔自己把这个调子定的有点太高,但是他又哪里知道言夙这样的高人,竟然只关注自己的小家?
  不等他再说什么,那边言夙已经开始跟沈飞玹说让他少吃点,家里穷。
  陶允熙:也大可不必这般吧?这么真情实感,还立刻、马上就上演?
  沈飞玹一磕茶杯:穷什么穷?我吃点糕点就吃穷了?
  虽说沈飞玹知道言夙这话中阻拦他并非没几分较真,也就是想岔开一下话题,可凭什么拿他吃的多说事儿?
  他哪里就吃的多了?
  每天的菜色可都是你吃什么我吃什么,我可从未要求买过什么山珍海味。
  都是言夙要买,那沈少爷还不吃的欢快?哪有看着他们七大碗八大碟,自己却受罪啃馒头的道理?
  而且他沈少爷也没那么不事生产吧?今儿好歹还上山猎了几只野鸡野兔、还有一只鹿。
  对了,要不是陶允熙忽然来,那只麂子也得落入他沈少爷的手里。
  还有,要不是陶允熙这个家伙,言夙还不会为了岔开话题,在这拿他吃的多当由头发作呢。
  陶允熙:总觉得氛围忽然古怪。总觉得自己不该在这里。
  他陶允熙还真就没有这般出师不利过,根本都要跟不上这两人的节奏,原本是来劝言夙出山的,结果现在变成了劝架的。
  还俩人谁也不拿他当个事儿,就差异口同声吼他闭嘴了!
  陶允熙正绞尽脑汁要将话题正回来的时候,门口传来五护卫的禀报声,说是有人来借宿。
  原本摁着沈飞玹胳膊的言夙愣了一下,他们家这也不是客栈吧?
  不过这不用跟沈飞玹叨叨就能岔开话题的工具人来了,言夙也不能将人晾着,得利用起来啊。
  秦公子,不是,陶公子见谅。我去看看情况。
  言夙话音未落,人已经出了堂屋,就连那保暖的帘子也都已经稳稳落下,可见言夙的速度之快。
  陶允熙暗自磨牙,不过又将目光落到重新悠哉喝茶的沈飞玹身上。这位的功夫似也是不错。
  江湖中人不受管束的多,倒是不如叫他都吸纳进朝廷中来。
  言夙一出门,便见着门廊下站着一个长身玉立的男人,身形大约是有些清瘦,因为下颌线锐利,看着便不像是个胖的。
  那圆润的身形,定然是衣服穿出来的效果。
  见到言夙,知道是这家主人,男人的手这才从毫无杂色的白色狐裘之中伸出,对着言夙见礼。
  冒昧打扰了。
  在下一路行至此村,未料天色越发阴沉,恐有风雪。
  咳咳,在下身体有所不适,还请公子能行个方便,叫在下借住一宿。
  话音未落,他便又偏过头去咳嗽几声,反倒是叫原本有些苍白的双唇、脸颊红润了些许。
  他上半张脸还裹在兜帽之中,脸颊被雪白的狐裘衬着,却丝毫不逊色它的白皙。
  一缕黑如鸦羽的柔顺鬓发从兜帽之中滑出。
  言夙有些为难,此前他就因为家中女眷的事情,没有留陶允熙借宿,现在眼前同样也是个男子。
  留宿也是不方便的。
  可对方又是个病人,他要是直接带飞,对方的病情会不会加重?
  借宿的话,家中女眷不少,可能只能委屈公子在前院的房中挤一挤。言夙决定实话实说。
  他们家的客房其实都不小,但确实也都有人住着。
  除了护卫们的大房间,原还有两间客房,一间柴房。如今就连柴房都收拾出来,让孟清翰和阮之澜两人合住了。
  所以这个人若是要留下,要么与苗大厨挤一挤,要么是与沈飞玹一同住。
  男人似乎也被这个回答愣了一下,还打量了一下院内的情况。
  言夙觉得他本该就是因为看着他家是村中最大、最新的房子才过来借宿就这个男人的穿着与气度而言,就是不会委屈自己住夯土房子的样子。
  结果没想到他家外头看着大,能住外男的客房却是没几间。
  内院虽还些空房间,但当初言夙建房的时候就是考虑一个孩子一间的,只是现在孩子没长大,喜欢睡一间罢了。
  甚至还以为后来又多了孩子,让言夙原本预算的房间都不够了。
  男人沉默了稍息,又看了看天色,最终下定决心一般道:如此,就麻烦这位公子了。
  我这身体也实属是不争气,看这天色,也是不能再走了。
  他还想说什么,却先忍不住咳嗽起来。
  言夙也不好再叫人站在门廊下吹风,连忙将人引入堂屋:且先进来暖暖身子,其余事情稍后再说。
  堂屋里的沈飞玹这会儿已经要忍不住摔杯子了,陶允熙这家伙竟然还动了说服他的心思?
  可算了吧,别看他不过二十余岁,他现在可想养老了,可没那般的鸿鹄之志。
  就他们家和姓莫的那一番糟心事,可叫他身心俱疲。至少短期内他恢复不过来。
  陶允熙也没想到自己竟然接连失手,这一个两个的明明都有本事,正就愿意在这山野之地窝着呢?
  气氛正有些凝滞,陶允熙正费心想要打破的时候,言夙带着人进来了。
  二人第一眼看到的便是那胜雪的狐裘,一双骨节分明、手指细长的手将兜帽掀开,露出那惊人的容颜。
  这人不论颀长的身形还是眉眼之中的英气、眼眸之中的锐利,都叫人一眼就能明白他是个男人。可他的五官却又是格外的精致,一笔一划的用心勾勒,却也未必得到这样的恰如其分。
  作者有话要说:沈飞玹:感觉比我能吃的来了!!!就过分!想凭一张脸,让言夙不舍得说他?
  第114章
  男人说自己叫贺渊,跟几人打了招呼,便站到炭盆边上取暖,看的出来他的身体是真的不怎么好,十分畏寒。
  沈飞玹毫不避讳的多打量了贺渊几眼,可以确定他是练过武的,不过功夫到底是深是浅,他不少判定。
  也就是这让他看不出深浅的结果,让沈飞玹心中有些存疑。
  贺渊烤火暖身的这一小会儿功夫,屋外就不再平静,风越来越大,夹杂着雪花飘飘洒洒。
  言夙看了一会儿,将本是半开的窗户又落下一下,只留下通风的缝隙。
  转过头来不由多看了贺渊一会儿,这位是天气预报吗?这么准的?
  早知道就不该耽误这么十来分钟的时间,他已经快点儿叫陶允熙回去了。
  贺渊有些诧异的回应一眼,言夙摇了摇头,示意他要是暖和了些,就坐下喝点热茶。
  这风雪怕是一时半会儿也歇不了,今日怕只能叨扰言公子了。陶允熙说。
  言夙却没在他的眼中看到一丝丝无可奈何,反倒是看到一丝欣喜。
  陶允熙如今可机灵了,面对言夙就得直来直去。说留下,就得留下,要把心思都耍在怎么留下上,而不是用在让言夙领悟上。
  不提他这么直白的开口,就是这外头的风雪,让言夙也不太想顶风冒雪的送他们回去。
  然而丑化却是要说在前头的。
  叨扰倒是说不上,只是家中房屋不多,恐怕只能让陶公子与苗大厨挤一挤了。
  不管陶允熙到底是不是苗大厨的直接上司,但都是熟人,一起住也不尴尬对吧?
  管他尴不尴尬的。言夙还巴不得他觉得不适应,自己回去呢,也给他省点心。
  沈飞玹原本还在看陶允熙这么卑微留宿的笑话,结果言夙这一句话就点醒了他。
  陶允熙的护卫去护卫屋里挤一挤,陶允熙要去苗大厨的房间挤一挤,那这个新来的呢?
  总不可能是跟陶允熙他们一起,三人挤一间吧?
  他很想说他不可能跟人一起住的要不然当初就不会是孟清翰和阮之澜一起住了言家的客房虽说不小,两个人并不挤,但是他不习惯啊。
  可是念头又一转,就言夙那粗漏勺似的心性,只怕根本没察觉眼前这个病美人的异常吧?
  看了一眼这家伙还在给人添茶的场面,沈少爷只觉得心累不已。这家伙什么时候能够长点心呢?
  言夙并不知道在座四人,三人都有琢磨不完的心思,只做到基本招待之后,开始关心晚上吃什么。
  也幸好找上山的两个护卫速度也没慢的可怕,风雪刚起没一会儿,两人就回来了,将一应收获都送到了苗大厨的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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