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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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爹,爹,锅被谢姐姐弄坏了。
  厨房里帮忙的人,也单独开了一桌,就在宽敞的灶间里吃着。
  言夙也没关注那边发生了什么,只要不把谢渐雪和沈飞玹放在一个桌子上吃饭,就谁也不会食不下咽。
  看到大崽拿过来的,已经变形的铁锅,言夙也不甚在意。
  不说谢渐雪了,就是他也偶尔会把这锅给弄变形。
  这是他特意找铁匠打的,比大灶上的铁锅小一些、薄一些的铁锅,用来炒一些快手菜蔬,很是好用。颠起锅来,也省力不少,比较适合红鸢这样的女孩子用。
  言夙摸摸大崽的头,让他不要那么气鼓鼓:没事儿,就是变了点形嘛。别急哈,爹有经验,搓一搓就好了。
  向东家看着言夙轻声温和的安抚大崽的时候,就想接个话夸一夸言夙是个很和蔼的慈父,然而话还没说出口,就见言夙在那儿按铁锅。
  哪里鼓起/凹陷按哪里,崽崽再也不用担心家里铁锅变形啦。
  向东家的印象里,已经将言夙往较为厉害的那一挂去想了,毕竟是武林中人嘛,可武林中人练功的都是这样儿的吗?
  那铁锅虽说按言夙的描述,尽量往薄的方向上打,可毕竟是有技术壁垒,铁锅就是铁锅,不是寻常人用手就能按棉花似的随意摆弄的!
  向东家没忍住,伸手摸了摸那有些黑灰的、一看就是经常使用的铁锅。邦、邦、硬!
  言夙诧异地看了一下向东家,这是什么癖好?看上这锅底灰了不成?
  向东家颇有些尴尬的笑了笑,自己的手比脑子反应快,这也怪不得他吧?
  忽然对言夙说不好吃不猎的不甘,都少了好多哦。
  ~
  酒席的热闹一直持续到半下午的时间,言夙已经不太管这些喝了不少,又聊天到兴奋的男人们了。
  而向东家虽然心底还有最后的一丝倔强,不愿在没说服言夙的情况下离去。
  现在这个时候自然是回不去县城的,他原本的打算就是去镇上住一晚,他昨晚定下的客栈可还没退房呢。
  可他原本是打算高高兴兴地回去的呀,哪知道现在却被言夙拒绝,还是以一个他无论如何都难以理解的理由拒绝。
  站在言夙家门口的向东家整个人都透着纠结,也是这时候,又一架马车行驶过来,车辕上坐着车夫和一个小厮衣着的人。
  小厮有些迟疑地看着这边,问边上的车夫:你可真确定了,就是此处?
  语气里极为不信任的样子,实在不是他为难人,而是因为找错过,才耽误到现在,他也实在是忍不住带点怒气。
  车夫憨笑着:是了是了,这次铁定错不了。
  一群小孩子忍不住上来看马车他们村中牛车较多,毕竟牛还能犁地,驴车都少之又少,更别提马车了。
  哪怕这并不是一匹高大的骏马,小孩们也是格外的有兴致,甚至好几个还拉了旁边太兴奋的小孩,低声说叫他们不要把院子里的小孩们招惹过来。
  他们不带咱们玩,咱们就别让他们知道来了大马。那个个头最大孩子,一把抓住声音最大的孩子,眼神扫过其他孩子,让他们都不准出声。
  言夙倒是知道了院子外的动静,特别是都送到了门口的向东家又说不用他再送了,结果又不走。
  正跟梁飞说话的言夙,示意梁飞帮他招呼一下其他醉鬼村民,自己则是出来看情况,他一出现,那小厮就是一喜,这心也是真的落下了。
  当初他可是见过言夙的,连忙回头招呼自家掌柜的。
  临香楼的掌柜的靠在车里,已经有些昏昏欲睡,毕竟从广安县到这里哪怕在镇上休息了一晚,也颇有些旅途劳累的感觉。
  毕竟年纪是比向东家大好些的。
  车夫还找错了一次地方,更是让掌柜的连个吃饭的地方都没有,只有一些糕点垫垫肚子。
  这会儿听到终于到了对的地方,他才提起一些精神。
  一掀开车帘,看到言夙就露出一张笑成菊花的老脸:言公子,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呀?
  言夙:其实你们是约好了来的吧?而且这问话都差不太多的。
  难不成,也是来跟他买什么药材的?言夙的脑中闪过这个念头,但又立刻否决了。临香楼的掌柜的要药材能干什么,难不成开始做药膳?
  向东家和临香楼的掌柜的同在广安县开店铺,那也是相熟的,这会儿自然是要打招呼。
  此前临香楼凭借一顿宴席,不说超越云鹤楼吧,但至少有了分庭抗礼的趋势。
  那天是不少人看到言夙和梁飞带着那么多的猎物进了临香楼,只是两人到底哪里来的,不少人最后只找到一个半路带过梁飞的车夫,对他们有印象。
  再往前,他们就找不到什么线索。那条路,三个城镇都能走,镇子下还各有不知多少的村庄。
  要不然他们也不至于到现在才找到言夙这里。
  而向东家多精明的一个人啊,心思一转就知道这临香楼的掌柜找来,怕是尝到甜头,还想要再来一次。
  不知道这掌柜的,想不想来一次熊掌虎头之类的盛宴,如此能吸引过来的人,可比鸡鸭野兔的吸引来的多。
  那些有钱人平时什么野味吃不到?可不就求这一份刺激嘛?
  而言夙,当临香楼的掌柜的能为那些肉付账,言夙还能对钱不心动?
  只是这事儿他得提醒这掌柜的,却并不能被言夙知道是自己做的。
  向东家想到这里,交代小厮跟那掌柜的小厮打听了他们的住所,就心满意足的走了。
  言夙看着向东家跟临香楼掌柜聊了几句就摆手告辞,也没多想什么,带着临香楼掌柜进了屋里谈话。
  经过向东家那就差贴着他耳朵说话那一遭,他就是再猜不到这些人来的目的,可也有点经验了,反正直接带去屋里肯定没错。
  沈飞玹就冷眼看着又一个小老头跟在言夙后面进屋。
  还是言夙一手搬着凳子,一手搬着放着茶水和瓜子桌子,稳稳当当又熟门熟路的放到了屋里之前放过到地方。
  位置准的都像是有了强迫症。
  而掌柜的话,也跟此前的向东家有异曲同工之妙。
  差别只在于,一个是要药的,一个是想要其他猎物的。
  倒是没有要什么熊、老虎之类的,但是獐子、麂子、鹿之类的那也是多多益善。
  另外,如果有遇上大雁的话,希望言公子能帮着抓活的。
  咱们临香楼也偶会帮着办喜宴,有些主顾家也是想要用大雁下聘的。
  他们酒楼跟猎户合作,这主顾家的少爷要是自己猎不到大雁,可不就需要从别的猎户手里买。
  言夙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这时候,赶了个酒席尾声的掌柜的才再次道歉:本不该是这半下午的来拜访言公子,实在是太有失礼数,还望言公子原谅则个。
  此前已经解释过是走错了地方,言夙哪还能再说什么,只摇摇头表示没关系。
  掌柜的这才问到:今日看言公子家热闹非凡,且这屋,似是刚刚落成?可是蔡某有幸,赶上了公子家的乔迁之喜?
  他没进屋,看到这空荡荡的屋子时,虽觉得这院子里热闹的厉害,可也没往别的方向想。
  一进了里屋,他就心道坏了。
  不过当时就给言夙塞银票未免太过唐突,也只好是等到事情谈妥后,再来郑重的说这事儿,再将银票递过去。
  也庆幸是此次出门多带了点,不然岂不是丢了大脸?
  他决定下次见到向东家要算算账,竟然不给他一丁点的提示?存心看他出丑吗?
  还在城中等着撺掇他的向东家:
  受了两家之托的言夙,虽然在知道两家都送了不少银票,自己也不必再穷哭了之后,却还是连夜上了山。
  作者有话要说:哎,昨天玩了一下密室逃脱,被我妹未婚夫吓的我飙出女高音
  我把npc小哥哥吓的落荒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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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7章
  夜色下,言夙走在崎岖不平的山路上,却如履平地,透着一股闲庭信步的味道。
  背篓里装着他进山来的全部收获,都是他距今为止认识过的草药,且都是年份可观的那些草药苗苗,言夙也是下不去手的。
  要么留着长大卖更多的钱,要么留着等他的后山山坡开辟出来,给他做种苗。
  无论如何现在言夙是不会伤它们一分一毫的。
  天色渐明的时候,言夙走到一处断崖处,远远能看到一处炊烟袅袅和茅草的屋顶露出冰山一角。
  不过言夙也只是看了几眼便不再关心,低头找寻着一些会长在山崖石壁上的草药总有些草药会生长在一些环境特殊的地方。
  幸运的是,还真的有所发现。
  言夙也不需要什么防护,一个翻身就顺着山崖往下坠落,他却丝毫没有慌乱,在路过那草药的时候,手脚用力一摁、一蹬石壁,原本只是崎岖但全无承重点的石壁上,就多了脚踩手攀的地方。
  就着自己造的新鲜出炉的着力点,言夙抽出药锄,小心的顺着草药的根茎开始挖掘,很快一株不伤分毫的草药就被挖掘出来。
  而就在言夙准备上去的时候,余光里忽然瞥到右下方的一抹金光。
  或许刚才阳光和角度的问题,言夙只看到一瞬间的光华闪耀,但他绝不可能看错,好奇的言夙索性就往常人一肩宽的石头上跳去。
  自然是没敢直接落在石头上,即便言夙已经控制着自己身轻如燕,可这石壁上的石头实在是松动的厉害。
  如法炮制了落脚点,言夙这才扒拉了一下大石头上的小石头。
  当然,说是小,可也只是相对这块嵌在石壁上的石头而言。
  言夙拨动了一下石头,金黄之中夹杂了一些碎石,这金黄的颜色倒像是沈飞玹给他说的黄金,他向孟清翰要的那千金之躯的千金。
  虽说还有其他黑黑灰灰的颜色,言夙想了想还是将它拿起来,准备带回去拿到手里,言夙估算着这块一头粗、一头细的长型石块得有二十斤左右。
  倒是不好直接放到背篓里,不然一篓子的药材显然就要泡汤。
  言夙一手两脚,姿势稍微有些滑稽地爬上了山崖,将药草倒出,放下石块后才重新将药草装入背篓。
  虽说这块金跟沈飞玹所说的金锭子差的有点多,虽说他不至于穷的在地上捡一块石头都当成钱,但总归这点重量对他来说不算什么,带回去也不难。
  就算回去了让沈飞玹嘲笑一下他穷到这种地步,但也就当是长个见识。
  回去的路上,言夙开始打猎,不拘于是一只野鸡还是一只野兔,反正即便是临香楼不要,还有其他的酒楼要。
  临香楼要的野鹿之类,言夙也找了找。
  到最后言夙砍了一根脚腕粗的木头,两头挑着一大串的野味,顺着小道直接回了自己的新家。
  虽说还没有家具,不适宜居住,可也正因为如此,空旷的院子很适合放下这些野物。
  建来准备养猪的矮房关着一只鹿、两只麂子,隔壁的鸡舍自然就是野鸡野鸭和野兔的住所野鸡和野鸭都比家禽善飞,言夙就没解开拴着它们翅膀的绳索。
  然后也不管它们互相之间啃咬翅膀上的鲜嫩草绳,转身拎着草药背篓,将一些寻常草药送到了霍老大夫那里,再去找了沈飞玹。
  你帮我看看这个是不是就是你说的金子。言夙很是直白的说。
  这一点也不委婉地问话让沈飞玹都愣了愣,怎么就又说起这个?而且,言夙哪里的来的金子?
  他这会儿都不感叹言夙竟然不认识金子了。哪怕他知道言夙的身份不简单,不该是没见过金子的才对。
  他猜想或许言夙失过忆,但因为身为一家之主的重担或者其他什么原因,而不敢开口明说。
  不然哪有人明明很是厉害又聪明,但总在一些常识上跌跟头?
  沈飞玹心里虽是替言夙着想了这么许多,但表面上却是不耐烦的样子:你可真行啊,连金子也分不清真假,你怕不是在哪儿被人骗了?
  你不是上山采药打猎去了嘛?难不成是在山上遇上什么神仙老道的,叫你拿什么换了金子
  沈飞玹还等着言夙从怀里给自己掏金锭子,哪知道他却是翻了药草篓子,那金块咔哒一声磕在桌子上。
  不觉得这很过分嘛?沈飞玹看着黄澄澄的一大块,一时也没法儿脱口而出否认的话,反倒是忍不住上手在它上面扣了一下。
  微软,一个指甲印清晰地印在上面。
  虽然有些杂质,但是看着就是金子使过金子好些年的沈飞玹大少爷,对真金假金还是有分辨率的。
  这不太纯,但也确实是金子。沈飞玹说的有点艰难,他虽是见过许多金锭子,但还真没见过这么原始又大块的。
  言夙这怕不是去偷了哪家的金矿?
  虽说带回来的时候,言夙还想着这要是金块,自己简直就发了大财了,可事实上这种想法,自我调侃居多,他是真的没当过真。
  这是,真的?可是这个言夙还有些迟疑,沈飞玹说了金元宝那是小船儿似的形状,一个个的可讨人喜欢了。
  可这块金子除了大面积的黄澄澄,可哪里也看不出可爱与讨人喜欢。
  沈飞玹没忍住横了一眼言夙,这家伙可真认死理,自己只说了金锭子,那还不是因为他们都用的是金锭子,谁没事儿带一块金矿石在外行走?
  这要付账的时候,是从金矿上撅一块下来,还是锉点金粉下来?
  刚想这么说的沈飞玹,看了一眼言夙,忽然觉得这家伙怕是能够做的出来,顿时到嘴边的话就不得不咽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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