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悦她 第2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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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摆到台面上说的话,最为关键厉害。
  张副总心知大势已去,不再做挣扎,将文件揉成一团,捏在手心,夺门而出。
  第二天,公司内部传出张副总辞职的消息,里面的水太深了,谁都不敢在背后妄议,唯有童佳私下里跟曲鸢畅呼大快人心:“徐总这波真是干得漂亮!”
  张副总为人好色,经常骚扰女下属,收受回扣还端得冠冕堂皇,风评极差,他人一走,感觉整栋办公大楼的空气都清新了许多。
  地球不会因为某个人的离去而停止转动,日升月落,月底临近,曲鸢请假回s市,刚下飞机,收到爸爸的信息,他临时接到紧急科研任务,假期取消了,她虽然失望,但能理解爸爸的忙碌。
  曲鸢坐上甄湘的车,先去了一趟梅苒医生那儿复诊,开了三个疗程的药,说起结识梅溪光的事,不知不觉聊到了天色擦黑,她们在巷口的素食馆用晚饭时,甄湘双手托着下巴,盯着她看了又看:“鸢儿,我怎么感觉你比以前开心了很多。”
  是那种从内到外散发的愉悦,尤其是眼神,清透明亮,熠熠生辉。
  曲鸢点了点头,她这段时间在公司学习了很多东西,和同事相处愉快,每天都过得很充实,夜里不再失眠,没有噩梦,睡到自然醒。
  当她不再只围着一个星球转动时,整个宇宙才真正属于她。
  甄湘惊喜于她的变化,别提多高兴了,整顿饭下来笑容就没停过,把她送回宿鹤公寓,回米兰花园路上,发现腮帮子都笑酸了,动了动嘴巴,哒哒哒响。
  甄湘曾亲眼所见,她是如何在绝望中一点点地枯萎,而现在的她,正在重焕生机。
  车窗外,橘色灯河绵延向天际,红绿灯前,踩亮了无数盏红色尾灯,晚归的学生勾肩搭背,说说笑笑,烧烤摊挤满了人,冻啤酒在杯中翻涌,随处可见真实、生动而热烈的人间烟火。
  甄湘在这一刻,忽然有种想哭的冲动。
  明月挂上夜空,朗照整座城市,也照亮了曲鸢的无眠,阿姨换过干净的床单被单和枕头,上面没有一丝徐墨凛的气息,辗转到凌晨两点多才勉强有了睡意,条件反射性地伸出手去,抱住了一团虚空。
  她到衣帽间拿了件他的衬衫,搂在怀里,半睡半醒,被沉甸甸的梦境拖到了天明。
  桌上手机震动,进来他的信息:“徐太太,昨晚你不在身边,睡不着。”
  曲鸢垂眸,对着手机屏幕出神很久很久。
  她改签了晚上的航班,在中午前抵达榆城机场,来到公司,午休时间还没结束,办公室里没有人。
  放好行李,曲鸢敲了敲总经理办公室的门。
  低沉的男声应答她:“进来。”
  曲鸢推门走入,彼此视线相撞,男人似乎没想到她会提前回来,深眸浮现难以遮掩的炽意,像暗夜亮起的灯塔,等到了深海归来的船只,在她还没反应过来时,他人已到近前,将她轻轻抱住。
  曲鸢落入熟悉的怀抱,闻着熟悉的清冽气息,路上的风尘仆仆,奔波疲累,奇迹般地云消雾散。
  落地窗外阳光丰盛,纤尘浮动,世界变得很安静,她感觉到他温热的呼吸落在发间:“曲助理,要不要办公室骚扰一下你上司?”
  顿了顿:“唔,不扣钱的。”
  说着,他低头吻了下来。
  第27章 取悦她 以后我会给你做
  曲鸢发现他用的是上次她教他的方法, 只不过力度轻很多,速度慢很多,可能他也把她的唇当成了甜美的水果, 在学以致用。
  她浑身的力气慢慢地消失,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酥麻,蹿起, 心脏跳得失了序,又快又重,她完全忘记了怎么呼吸。
  很快他便不满足现状,无师自通起来, 她微微启唇,试图去寻找新鲜空气,恰好被他舌尖顶开,一下就碰到了……
  曲鸢如雷击顶, 晕头转向, 血液逆行, 她彻底站不稳了,埋入他颈间。
  徐墨凛承接住她全部的重量, 嗓音中透着笑:“是不是坐飞机太累了?”
  曲鸢顺着他给的台阶往下走,轻不可闻地“嗯”了声。
  如果被他发现, 只这么一下,她就受不了了, 肯定会露馅。
  徐墨凛把她拦腰抱起, 抱进了休息室,轻放到床上,随即他也在另一边躺下:“我也睡会儿。”
  他侧过身和她面对面,拉近了距离, 握住她细软的手臂,隐隐透着凉意,雪肌玉肤般:“昨晚确实没怎么睡,没骗你。”
  曲鸢看到他眼下的淡淡青色,略显出疲倦之意,眼神也不复清明,失眠的原因他在信息里说了,想她想的。
  曲鸢很确定,在清醒时,她没想过他。
  可潜意识主宰的世界里,他的身影无处不在。
  曲鸢闭上了眼,口是心非道:“我也想你,想得睡不着。”
  回应她的,是男人带着怜惜,轻落在眉心的吻。
  她如远航归港的船,停泊在他怀中,安然睡去,连他什么时候离开的都不知道。
  长长一觉醒来,已是黄昏时分,窗帘没完全拉拢,从缝隙里透进一缕深紫色的霞光,安静地印在地板上,如梦似幻,她好像徜徉在一片不真实的梦境中。
  不知身在何处,不知今夕何夕。
  脚步声停在门外,门开后,男人颀长的身影出现在朦胧视野中,他径直走到床边坐下,抬手将她散落颊边的发丝夹到耳后:“醒了。”
  他坐在光影交界处,俊美侧脸打上了阴影,轮廓愈显清晰,鸦羽长睫染着微光,翘起好看的弧度。
  有多少女孩子能抵御得住这样的美色?
  被他多看一眼,心就失守了。
  哪怕得不到他,也是回忆里一道惊艳的风景。
  曲鸢揉了揉眼:“几点了?”
  “快七点。”徐墨凛中间来看过她几次,见她睡得熟,就没喊她。
  她居然睡了这么久,昨夜缺的觉算是补回来了。
  “徐太太,”他指尖仿佛还留着她发间的柑橘幽香,低语的话像在蛊惑,“我们回家吧。”
  这个点大家都下班了,办公区域静悄悄的,两人无需再避讳,牵着手来到停车场,迎着满城夜色和灯火回到了家。
  当晚,夫妻俩十点钟就上床睡觉,曲鸢以为自己补足觉没那么容易睡着,可事实证明她错了,有人形抱枕在身边,嵌入独属于她的臂弯里,沾枕即眠,比什么安眠药都管用。
  徐墨凛本想睡前和她聊两句,问问复诊情况,听到她浅浅的呼吸声,无声笑了下,只得作罢。
  昨晚他躺在这个位置,想着千里之外的她,整夜没合眼,此刻她就近在咫尺,无需再牵肠挂肚,他找到她的手,十指相扣:“好梦,徐太太。”
  希望你的梦里有我。
  曲鸢确实做了个很美好的梦,她梦见爸爸回来了,一家人终于团圆,她坐在爸爸妈妈中间,被浓浓的爱意包裹着,从小就对她冷淡的妈妈笑得那么温柔,摸着她的手,问她:宝宝没闹你吧。
  她抚着小腹,摇摇头说:宝宝很乖。
  妈妈又笑着说:墨凛啊就是太宠你了,这三个月忙着照顾你,我看他都瘦了不少。
  爸爸接着说:他把我的心肝宝贝娶走了,那必须得宠着的呀!
  ……
  曲鸢醒来时,红唇边犹带着笑,原来在梦里她是这么的幸福,一家三口相处和睦,妈妈愿意亲近她,徐墨凛爱她,他们还有了宝宝。
  可惜,梦都是相反的。
  虚无缥缈的东西抓不住,曲鸢不再去想,低落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她起床洗漱,投入到新一天的工作中。
  例行晨会上,徐墨凛提出公司事务暂时由新上任的副总经理高尚接管,他将亲自到莲花镇和小公鸡村进行项目实地考察,还要从秘书部挑一名助理随行协助工作。
  在城里待久了,谁会愿意流放到交通不便,没有空调外卖,手机信号时有时无的偏远深山里去?得吃多少苦头?晒黑的皮肤要多久才能白回来?而且是跟着冷面徐总,说不定一个不小心就被炒鱿鱼下饭了。
  这和现代酷刑有什么区别?!
  大家都不约而同地盯着地面,努力减少存在感,同时默默祈祷自己千万不要成为倒霉蛋。
  其实,这件事在吃早餐时,徐墨凛就和她商量过了,曲鸢已经做出决定,一来他是她的安眠药,离了他就睡不着,二来她也想看看小公鸡村家家户户织草鞋的盛景,她自动请缨:“我去吧。”
  闻言,众人松了一口气,投向她的眼神有感激,有同情,童佳知道曲鸢和徐总有过节,又是新入职,还在试用期的员工,流放山野基本没得跑的了。
  唉,希望徐总念在曲鸢和徐太太同样是女人的份上,多少手下留情,怜香惜玉点。
  因为明天就要出发,曲鸢额外得了半天假,童佳给她列了张长长的单子,上面都是一些防蚊虫叮咬、常用药品,防晒装备之类的物品,最后面还画了个笑脸,附言:保重!!!
  曲鸢照着清单去超市采买,精挑细选一下午,总算把东西买齐了。
  徐墨凛开车来接她,大包小包挤满了后备箱和后座,满载而归。
  次日上午,两人启程前往小公鸡村,行李加起来太多,分由两辆车运送,一前一后地汇入车流,上下桥,穿隧洞,平稳行进在曲折的环山路上。
  天气晴好,天空蓝如画卷,缀着簇簇白云,沿路翠绿山色相迎,车里放着和缓的轻音乐,格外催人入眠,曲鸢睡睡醒醒,进入颠簸的悬崖峭壁路段,徐墨凛放慢车速,前面的护栏被车撞瘪了,旁边杵着歪斜的标志牌,白底红字写着:危险路段,谨慎驾驶。
  远山绵延起伏,在日光下呈现出深深浅浅,层次分明的绿,视野变得更开阔了,曲鸢看到山坡上有不少牛羊在悠闲吃草,像一朵朵散落青草地的素色野花。
  离村民聚集地更近了,越来越多的梯田出现,刚插了水稻秧苗,绿意稀稀拉拉的,倒映在明镜般的水面上。
  拐了个弯,坐卧于斜坡上的小公鸡就近在眼前了,徐墨凛将车子开进山脚下的停车场,等候已久的村主任和隋珠上前打招呼,帮忙搬下行李,放进挂在骡子两边的箩筐里。
  村里的入口处席地坐了几个老人,乘凉、聊家常或者打牌,见曲鸢和徐墨凛走来,连忙给他们让路,虽然听不懂口音很重的方言,但能感受到他们的热情和欢迎。
  隋珠笑着告诉曲鸢:“徐太太,你现在可是村里的名人了。”
  曲鸢弄的抽奖活动在网上引发很大争议,质疑的声音增多,同时带来的还有热度,目前粉丝已经突破30万了,对于买了草鞋的粉丝来说,晒订单就有机会得到限定口红礼盒,动动手指头的事,何乐而不为?
  这两天隋珠接订单接到手软,一双草鞋卖8块,除去包装和快递成本,最终利润能有3块!意味着织一百双全家一个月的伙食费就有着落了,手脚勤快些的,还能赚得更多,给娃儿添点文具零食什么的,娃儿爹在城里打工压力也小点,总之不用再紧巴巴地过日子了。
  村民们备受鼓舞,个个铆足了劲头,发展副业创收。
  对于曲鸢,她们是心存谢意的,表达方式更是淳朴简单。
  他们住的还是原来的屋子,经过多次检查,修缮,安全等级位居全村最高,曲鸢一进门就看到了摆在木桌上的谢礼,土豆番茄玉米番薯南瓜,干蘑菇干木耳核桃,还有各种说不出名字的野果,堆成了小山。
  他们哪里吃得了这么多的东西?
  有个裹着蓝色头巾的老妇人激动地说了什么,隋珠翻译道:“飞花婶说,这些小东西都是自家产的,值不了几个钱,希望你们别嫌弃。”
  盛情难却,长辈们的一片心意推辞不得,曲鸢笑盈盈地向她们道了谢,从行李箱里拿出礼品回赠,隋珠考虑到他们一路劳累,不便再打扰,体贴地领着人离开了。
  他们前脚刚走,小羊儿屁颠屁颠地进来,先是蹭了蹭曲鸢的脚,又舔舔她手心,极尽讨好之意,她拿了两根胡萝卜逗它玩,一人一羊在屋里转来转去。
  徐墨凛则是搬了张桌子放到屋檐下方雨淋不到的位置,依次摆好崭新的电磁炉,锅具,碗筷和调味盒,简易厨房就算搭建起来了。
  袅袅炊烟从各家各户的烟囱飘出来时,徐墨凛焖好了一锅腊肉饭,上面还铺了玉米粒、甜椒块、胡萝卜块、土豆块,紫薯块,调色盘似的,卖相极佳,他再往中间打两个心心相印的鸡蛋,盖上锅盖,端进屋。
  曲鸢闻到香味,不用他喊,自觉地去洗干净手,坐到桌边,喝了半碗紫菜蛋花汤后,她开始用正餐,一勺子挖下去,有肉有菜有饭,蔬菜的清甜很好地中和了腊肉的厚重感,相得益彰,简单食材,纯天然的味道,她忍不住问:“你的厨艺怎么这么好?”
  徐墨凛挑了几块蛋白放进她碗里,若有所思道:“在国外时,经常自己做饭。”
  同样是漂泊异国,曲鸢一门心思放在练舞上,生活全靠菲佣阿姨照顾,厨艺为零,还闹出过盐糖不分的笑话。
  “你不用学,”他眸底隐约闪过笑意,流星一样,转瞬即逝,“以后我会给你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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