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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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不是前世里凤离梧私下里的风评甚好,她也从没有从秦诏那听闻过凤离梧有恋慕男色的传闻,依着现在的黏糊劲儿,她可真要怀疑凤离梧有些偏好男色了。
  可就是这样,太子却还不依足,只捏着姜秀润的手细细端详道:“君的手怎么这般细软,真疑心是女子的手,莫不让孤解衣看看,是否别处也这般细软?”
  若不是被太子大腿夹得死死的,姜秀润差一点就要蹦将起来了。她脸色一白,偷眼观凤离梧的神色,确定他是在开玩笑而已后,便小心翼翼笑道:“太子可真会说笑,在下整日不用做粗活,自然手上的肌肤细软了些,我乃堂堂男子,怎么会跟女子一样?”
  凤离梧闻言,将头又离姜秀润挨得近些,低声道:“可是孤观那画卷里,有些男子跟女子一样,都是细软可玩的呢!”
  姜秀润听得一愣,有些发傻地问:“什么画卷?”
  太子顺手从榻边的青铜高盆里抽出一卷裱糊好了的绢布画卷,在姜秀润的面前徐徐展开。
  姜秀润展目一看,那脸腾得红了!
  何人画出这般污秽不堪的画面,那男的跟男的是在做个什么!
  她再顾不得,伸手打落了太子手里的画卷,只挣扎着坐起,羞愤地问道:“殿下……你给我看这些是何意思?”
  太子却是一脸坦然道:“下面的人进献上来的,孤以前没见过,想着跟少傅你开一开眼界,君何必反应如此?”
  姜秀润被问得一滞。
  是了,凤离梧的眼中,自己也不过是跟他年岁相差无几的少年,这要好的少年之间,私下里互相传阅个宫画,交流下风流场上的秘闻,岂不是很正常的事情?
  自己并无少年郎私下交际的经验。但是在书院里,先生管不着的时候,他们丁院的纨绔子弟们不也是这么互通有无的吗?
  有一次,那香艳的画册子甚至传送到了她的手里,被她婉言谢绝后,那些个同窗还一脸诧异地直呼她竟没有个好奇心,是假正经呢!
  这么看来,自己还真不能反应过度,不然岂不是露出了破绽?
  是以当太子捡起画卷,再次在她面前展开时,姜秀润只深吸一口气,尽量泰然道:“这画……亭台竹石的画法,肖似前朝昆子,细细品酌,还有些大家风范……”
  凤离梧垂眸看着自己少傅那绯红一片的脸,嘴里淡淡道:“少傅是个行家,品酌得甚有道理!”
  姜秀润已经扯开羊皮,只能硬着头皮接着吹下去道:“不过这人物画得有些失真,头脸跟四肢简直不成比例,可见画者是个闭门造车的,画功难登大雅之堂!”
  说到一半时,姜秀润深吸一口气,心内也是寒风凄苦。
  这大好的时光,屋外阳光如此明媚,可是谁能告诉她,她为何跟着一脸冷冰冰的太子,对个下九流的画作品头论足?
  第45章 第 45 章
  这画儿欣赏了一半, 姜秀润也从最初的震撼里努力回过味儿来。
  方才只是一味让自己如男子一般从容镇定地欣赏, 可是后知后觉想到, 她可是太子的少傅!身兼重责!
  身为国储,若是看些男女的春宫画倒也无妨, 可自己跟着国储一脸赞许欣赏着两个男子在屋台楼阁上下乱窜, 算是哪门子的幕僚贤臣?
  想到这,当下面容一整, 她捡拾起幕僚者当有的劝谏之心,将画卷扔在一旁, 跪坐拱手道:“殿下乃心怀天下的大志者,怎可沉溺在这等不堪入目的俗物之中?再者,殿下, 奇伟男子也,要学……也当学男女阴阳调剂之道,看着两男相亵, 是何道理?献画者谁?其心可诛!”
  凤离梧半眯着眼, 安静了一会道:“是孤心有思虑,是以命人寻画来, 看是否可解心中困惑。”
  姜秀润没想到这画儿竟然是凤离梧主动让人找来,当下也是好奇心大胜,半抬起头问:“殿下为何如此?”
  凤离梧直直的望向她道:“以前倒是不曾想过这些,只是那次被君强吻之后……总是对女子提不起兴致……便想看看男子的味道……”
  这里面要是没有姜秀润什么事情, 下午酒足饭饱后, 听听一本正经的太子的隐秘私事, 倒也是不错的消遣。
  前世里,姜秀润一直觉得这位大齐储君有些不食人间烟火味,对自己的正妻妾侍都是冷冷淡淡的,没有半点人味儿。
  可今世,她乔装改扮成男人成为了他的近臣,却当面飞扑来一盆冷水——大齐的储君可能是个断袖,这……这个叫人情何以堪?
  好不容易镇定下来的姜少傅又觉得舌头打结了!
  “殿……殿下,在下那时中了迷性之药,您也知,根本就控制不住自己……实在不是有意要冒犯殿下的……”
  凤离梧点了点头道:“连未来的太子妃都敢冒犯,也的确是药性霸道……”
  想想当时这女少傅跟那田姬耳鬓厮磨的情景,凤离梧的脸又黑了一半。
  既然是个女子,为何当初跟那田姬如此投入?可见无论男女,毫无避忌,也是个不省心的!
  姜秀润却只当太子又醋海生波,心疼起自己未来的太子妃了。当下她也不敢妄言了,只能摆出一脸羞愧状半低着头。
  太子觉得应该给这不老实的东西一线生机,当下放缓了声音道:“其实孤对你,向来宽容,毕竟你曾经在危难中救孤一命,若有什么难言之隐,尽可以照实跟孤讲……”
  她若坦诚跟自己说出实情,凤离梧觉得自己能饶她一命,毕竟香滑柔软,这么可心意的女子,也是不易遇的。至于满嘴谎话的毛病,都是可以慢慢由着自己教好的……
  姜秀润却当太子之言,乃是说道观捉奸一事,只赔笑着道:“太子大人大量,在下感激涕零,必将肝脑涂地,死而后已……”
  看看,又是这副不走心的谄媚样子……
  凤离梧越看越生气,就在这时,突然伸手一拉,将她扯入了怀中,对着她的脸儿问道:“君说,莫不是那药性太霸道,也一并搅入了孤的口中?不然为何自那以后,孤总是想要亲一亲君呢?”
  这……这药性竟然这么霸道?
  姜秀润见凤离梧的头越发的低下,甚至能清楚地数得清他弯长浓黑的睫毛,心内大骇,连忙伸手抵住了他的下巴,可手指却又一不小心抹上了他的薄唇,被他轻轻含了去。
  “殿……殿下,我是男子!岂可……岂可跟你苟且?”
  这般情形,再难维持个君臣的礼节,姜秀润情急之下大喊出来。
  凤离梧却难得露出十九岁青年该有的迷茫样,困惑地盯着她道:“这事儿是君挑起的,怎么可以置之不管?总归再让孤亲一口,看看是不是迷药的缘故才让孤失了本性?”
  姜秀润的舌头再次打结,正满脑子收刮着让太子别闹的话语时,凤离梧的薄唇却突然而至,正含住了她的。
  算一算,这已经是两人第二次亲吻,只是上次乃是姜秀润主动,在药性的催动下有些如狼似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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