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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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捧住她脸的手猝然一紧,然后滑落用力的扣住她的肩膀,霍慬琛突然紧紧的将她包袋怀里,力道大的仿佛要将她镶嵌进自己的身体,他摇头,他嘶哑着嗓音坚定的拒绝,“不……不,不可以……”
  “不要离婚,我也不会离婚,这辈子我都不会同意离婚的!”他直视着她的双眸,那眼神疯狂而执拗,但更多的是无从掩饰的痛苦与慌乱。
  这一次,他是真的害怕了。
  “哦。”相对霍慬琛的激动,慕槿歌却平静的仿佛先前她什么都不曾说过一般,那句离婚好像只是她的失言,他拒绝所以可以当作不曾发生。
  但接下来的话,却又让在场所有人都惊诧,她的决心要比任何时候都要决绝。
  “我希望葬礼过后,可以看到离婚协议。”她依旧平静的看着,平静的说着:“正好我们三年合约到期,我会跟当初约定的一样,净身出户,不会分你半分的财产。”
  “我说了不离婚!”终究是控制不住,害怕、恐慌、撕裂般的疼痛同时朝他袭来,她可以打他骂他怪他,甚至于是……恨他,但她不能离开他。她怎么可以离开他!
  “你要什么我都给你,你想做什么我都陪你,你乖,我们不离婚。”
  “什么都给我吗?”慕槿歌轻轻袅袅的呢喃,对上他压抑的眸,淡淡的笑:“我想要妈妈,我想要瑶瑶,你可以给我吗?”
  “槿歌!”他嘶哑的唤了声,眼中像是打翻了墨砚一般,手上的力道几度濒临失控,眸子猩红犹如一只困兽一般,“对不起,你要怎么才能原谅我?”
  慕槿歌看着他,脸上依旧是那淡淡的毫无情感可言的笑,手指漫不经心的抚上他紧绷的下巴,“原谅你吗?”
  第495章 一切等丧礼过后再谈
  她的语调稀松寻常的仿佛不像是在说自己的事,“我也想原谅你,可是怎么办?我现在每天都会梦到妈妈和瑶瑶,她们质问我为什么不救她们?她们在怪我了。”
  她睁着眸,眼神空洞的像是一尊雕塑,“如果我原谅了你,我该怎么办?我自己都不能原谅自己,又怎么去原谅你?”
  这一刻,陆青青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的落了下来,看着仿佛都如溺水的人般垂死挣扎的两人,她觉得似乎就连呼吸都是痛的。
  她想要说什么,想要问什么,却是在一旁哭得不能自己,她什么都说不出,什么也问不出。
  安辰,不比她好,眼前的慕槿歌是真的没有了灵魂。
  认识快三年,这是他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她——了无生机!
  陆青青是被安辰拉着走的,这样的场合两人已经不适合再继续呆下去。
  两人本是不放心,所以有时间就想要陪陪她,可是现在安辰清楚,如今任何人的陪伴于她来说都没了意义。她是一个已经失去希望的人,一个没有希望的人如何让她再对其他事情有感觉。
  那样的话,称不上锐利讽刺,可霍慬琛却听得像是被人扔到了寒冰之内,有股寒气从脚底升了起来。他喉结滚了滚,他这七天日和守候,他比任何人都要清楚,她看似平静的每一日,夜晚都是如何被噩梦惊醒,又是如何在惊醒后睁眼到天亮。
  他知道,那句话不是假,这件事就是她心中的一道结,这辈子如果解不开,这辈子她或许都会将自己困在枷锁里。本就背上沉重枷锁的她,又如何来原谅自己?
  这一刻,霍慬琛不得不认识到,他跟她真的走到了穷途末路,前方似乎真的找不到可以前行的路了。
  可是,怎么办?
  就算是这样他也不想放开她的手。
  霍慬琛喉结滚了滚,他哑着嗓音说:“一切等***丧礼过后我们在谈,现在你先养好身体。”
  ……
  盛林集团总部总裁办公室内——
  此时,办公室内,一排的人站在那里,大气都不敢出。
  办公室落地窗前,站在窗前的男人静静微笑着,妖孽的俊颜足以让所有人倾倒。
  男人修长的指尖随意的轻敲着桌面,“咚咚”的声音,每一下都让那一排的黑衣高大男人的脸色难看一分。
  “我每年花那么多钱养着你们,七天,七天你们连一个女人都找不到,嗯?”陈子墨轻敲打着桌面的指尖在话落得同时骤然停下,他单手撑在桌面上,杵着下颚,眉眼艳而冷。
  “墨少,我们顺着靳小姐离开的路线一路找过去。但到了岔路口却不见了踪影。”为首的黑衣男人低声汇报着。
  “也派了人去靳小姐所住的小区守着,就连霍太太的那边也有人守着,但靳小姐一直没有跟霍太太联系。”那人越说到后面声音越来越小,尤其是当目睹陈子墨暗如黑夜的眸,到后面俨然已经不敢再说什么。
  他们都是经过特训的专业人员,但最后跟在一个女人屁股后面都能跟丢,而且还是整整七天不仅连人都没找到,是连一点消息都没有。
  “墨少,会不会靳小姐已经跟霍太太取得了联系,是霍三少在背后……”
  那人还想说什么,但当对上陈子墨的目光时,所有的话又都给咽了回去。
  “你这是在告诉我,在满海域寻找他老婆的母亲时,霍慬琛还有精力过来捣乱?而你们却无能为力?”修长的指尖猝然一顿,陈子墨邪佞的嘴角轻勾,笑得邪肆而冷峭。
  那些媒体挖不到是什么人在海域大面积搜索,但这点事情又怎么可能难得住陈子墨。
  更何况他深知所有事情,要推算出来并不难。
  只是,有些意外最后会是这样的结果。
  “给我去找!没找到靳瑶瑶,你们也不用回来了。”他说的云淡风轻,但下面的人却听得心思颤动。
  陈子墨鲜少在人前表露愤怒,这个男人有时候笑得越灿烂,才越可怕。
  一群人不敢耽搁的迅速朝外走去,然同时也有人急急忙忙的跑了进来。
  “墨少。”
  进来的人是陈子墨的心腹,跟在他身边多年,合成见他露出这样慌乱的神情。
  未曾言语,只是一个眼神,那边便上前地神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
  那人才说完,就见陈子墨原本淡然而邪肆的眼睛瞬间变得冰冷,唇瓣冷笑连连:“你说什么?”
  那人知道他已经听清楚了,但还是重复了一遍。
  “刚才负责监视霍太太的人汇报,霍太太在城北的一幢木屋内正举办一场追悼会,追悼的人中有——靳小姐!”
  ……
  最后,霍慬琛还是应了慕槿歌的要求,将追悼会的地点定在了慕语的那间小木屋。
  很早之前,木屋四周就遍布保镖警卫,禁止一切不相关的人进入。追悼会也没通知其他人。
  在这座城市她们也没有什么亲人朋友。
  追悼会不是为他人开的,是慕槿歌想送她们最后一程。
  知道事情的人都来了,就连戚铖浲也从其他城市赶了过来。
  全程慕槿歌都只是站在那里,不说话,只是有人上来上香或者鞠躬的时候,她回回一个。
  追悼会并不隆重,两口棺材内放着慕语与靳瑶瑶生前的衣物饰品。
  霍慬琛本是一直陪在她的身边,后来戚铖浲他们过来,便去了后院谈话。
  陆青青陪在左右。
  霍震霆也来了,但老爷子好像前两天感冒,身体不是很好,没呆多久就被霍慬琛的人送回去了。
  张宏与妻子也来了,两人未曾多言,但眼底是对她的心疼。
  还有慕槿歌的几位师兄,能够赶来的都赶过来了。
  但令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会在下午的时候见到他的出现。
  慕槿歌微微抬眸,看着突然冒出的好几个穿着黑色西装保镖模样的男人以及那走在最前面,姿态邪肆,容颜妖邪俊美。
  此刻他那足以令所有女人神魂颠倒的妖邪俊颜上带着张扬的冷色调。
  一直没什么动静的慕槿歌,在目睹男人过来后,直视上他毫无温度的凤眸,耳边是他漫不经心的嗓音。
  “霍太太,这是干什么呢?”
  第496章 与我无关
  陈子墨一进来,目光根本不曾落在慕槿歌身上,而是直接望向了客厅中央摆放的棺木上,他微微顿了脚步,看着上面雕刻的名字,过去伸手就要拿过刻着靳瑶瑶名字的碑匾。
  “陈子墨!”慕槿歌低唤一声,上前就要夺过,但被陈子墨避开。
  他看了看上面的自己,妖孽的凤眸眯了眯,“霍太太这刻的名字就让人不怎么舒服了。”说着却是在大家诧异的目光,愤然将那碑匾砸在了地上,木制的碑匾不堪重负,断成了两节。
  慕槿歌眸色剧烈颤动着,她怔怔地看着那断裂的碑匾,良久似乎才找到自己的嗓音,怒声嘶吼道:“陈子墨!”
  陆青青被眼前发生的一切弄懵,待反应过来,亦是愤怒吼道:“陈子墨,你疯了!”
  陆家跟陈家也有生意上的往来,但对陈子墨这个男人,陆青青多少也知道一些,亦正亦邪,但跟他们从来都是两个圈子里的人,进水不犯河水。
  他今天这么突然过来,二话不说竟然就摔了瑶瑶的……
  如果眼神可以杀人,靳瑶瑶真的想用眼神杀死眼前的这个男人!
  陈子墨摔了那碑匾然后再也不看第二眼,而是转身朝慕槿歌靠近一步。
  眼前的男人虽然在笑,可莫名的就让陆青青觉得危险。
  本能的,她将慕槿歌拉到身后,尽管心底也有些害怕此刻的陈子墨,但还是挺起了胸膛,怒道:“陈子墨你要干什么?”
  陈子墨不理她,目光微阖着抬起,密不透风的包裹着慕槿歌,勾了勾唇,冷漠的开腔,“这该是我问霍太太才对。这是要做什么呢?没事给我女人立什么碑啊?这是故意寻我不开心?”
  慕槿歌盯着他的眼睛,耳边回荡着他的那句“我的女人”,秀眉直觉的拧了下,盯着他一眨不眨,似想要捕捉点什么,“陈子墨,怎么呢?你不是比谁都清楚吗?”
  “慕槿歌,你要给谁办丧礼,我没兴趣,我只问你靳瑶瑶在哪?”陈子墨的语气倏然转冷,眼底弥漫着一股冰冷的杀意,可偏这男人嘴角还在上扬。
  “她在哪?”慕槿歌冷漠的呢喃,语调嘲弄的凝视着他,“陈子墨你问我她去了哪?你不是该清楚吗?你跟林君兰合作,绑走瑶瑶,混淆我的视线,帮她绑走我母亲,你现在问我瑶瑶去哪呢?”
  她冷冷的嗤笑,笑着笑着眼泪却是再次落了下来,但她并不理会,一双眸满是仇恨的望着眼前的男人,如果可以她真想杀了他。
  慕槿歌的话却让陈子墨微不可见的拧了下眉头。
  林君兰,什么鬼?
  “慕槿歌,我耐心不足,你最好现在告诉我她在哪?”陈子墨不耐的再次警告。
  “啪”的一声,却是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的,慕槿歌挣脱陆青青的庇护,径自来到他的面前,在所有人都措手不及之下,一巴掌狠狠的甩了过去。
  看着被自己打偏的俊颜,慕槿歌的心底并没有发泄后的痛快,只是更加的痛。
  就算打死眼前的人又如何?
  瑶瑶还是不会活过来了。
  陈子墨探出舌尖轻撩过唇瓣,姿态说不出的邪肆,他徐徐的勾出了几分冷魅妖邪的弧度,一双眼睛却是慢慢的黑了下来,就连嗓音也比先前还要平静,可这份平静听得一旁的陆青青胆颤心惊。
  “慕槿歌,虽然我不喜欢打女人,但……”
  “我倒不知道,堂堂陈二少却是没品的会对女人动手!”比之他更为冷冽的嗓音幽幽传来,霍慬琛的身影出现在大家的眼底。他快步上前,将慕槿歌护在自己怀里,避开任何陈子墨可以触碰到他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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