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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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同上次带着酒气的吻,霍成厉吮吸她唇瓣,舌尖扫着她的唇缝,探了进去。
  苏疏樾不算配合,只是被动的承受,这个吻霍成厉也吻了一分钟。
  “头发干了吗?”
  霍成厉薄唇染上盈盈水光,苏疏樾心紧了紧,不知道是该回答干了还是没干,要知道背后就是床。
  女人呆呆的眼神,像是还没从刚刚的吻反应过来。
  不止是英国,在国内她也有过几个来往密切的男学生,也不知道这傻是装的,还是受不了他这个下等人吻她。
  霍成厉突然意兴阑珊,拉下了头上的帕子扔在地上:“还有事吗?”
  “没了。”苏疏樾摇头。
  虽然摇头苏疏樾却没走,看到霍成厉“那你还在这里的干什么”的表情,苏疏樾一喜,没想到自己就那么逃过一劫了,快步移到了门边。
  开了门要关上的时候,苏疏樾露出一个头:“大人我就先走了,晚安祝好梦。”
  溜得快,还要装出一副恋恋不舍的模样。
  霍成厉摆了摆手。
  苏疏樾小心翼翼地关了门,以后这二楼她再也不要来了。
  回了后院,苏疏樾让宋管家给苏蝶儿收拾了一间屋子,她自己在屋里坐立难安一直到了凌晨,直到确定霍成厉不会在她屋里突然出现,才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警察局长办事速度就是快,第二天吴孟帆就给苏疏樾带来了苏昌俊的消息。
  “人卖的不远,就是盛州附近的乡镇,但就是苏少爷的状况不大好,那家人嫌弃他年纪太大记得事了,又见他一直说自己有爹娘姓苏,就打了他不少顿。派人打听的事,那家人应该是听到了风声,生气花了钱又惹上了事,我找到人的时候他们正在往死里打孩子,所以人接到我就送医院了。”
  说着吴孟帆眉头就皱到了一块,这年头惨事见了不少,但成年人围着个四五岁的孩子往死里打,实在是太没人性。
  苏疏樾听着往死打,又瞧了吴孟帆的神情,不住担心:“生命没什么大碍吧?”
  “医生说命是保得住,但有什么后遗症就不确定了。”吴孟帆叹了一声,“姨太太放心,那家人我已经带到局里面,包括卖人的保姆,他们落不到什么好下场。”
  苏疏樾点头:“麻烦吴副官了。”
  苏疏樾叫上了苏蝶儿,跟她一起去看苏昌俊。到了病房,苏昌俊比苏疏樾想的还要惨些,瘦小的身子包着层层的纱布,被子露出来的部分,只有眼没包纱布。
  就是这样眼角也有青肿,闭着眼奄奄一息,似乎下一秒就能没气。
  苏蝶儿当场就哭了起来,苏疏樾的脸也跟着白了白。
  那么小的孩子他们怎么下得了手。
  “病人好不容易睡着了,别吵着病人。”苏蝶儿哭的大声,护士提了声就立刻捂住了嘴,一抽一抽的哭,不敢发出声音。
  苏疏樾拿了帕子给她:“别担心,俊俊的命保住了,你先在这儿陪着他,我去找医生了解详细情况。”
  看到苏昌俊脑子也固定了,苏疏樾怕踢碎了脑子骨头之类的,把苏蝶儿留下,就去找主治医生。
  人是吴副官送来的,得的也是最好的待遇,没等她去找,主治医生就过来了。
  怕苏蝶儿听了担心,两人去了隔壁房间。
  “万幸的就是这孩子把头护好了,所以没打出什么大毛病。固定头部只是怕他乱动。”
  肋骨断了几根,总比脑子伤到了好。
  “住个一个月的月,就可以回家休养了,但是一两年内最好不要大跑大跳,不然可以会留下病根。”
  “麻烦医生了。”苏疏樾把忌讳记了下来,起身送医生出门。
  想到奄奄一息的苏昌俊,苏疏樾都不知道找他是对是错,要是没找那家人嫌苏昌俊记事,过段时间苏昌俊忘了说不定就把他当做亲儿子对待了。
  她把他找回来,他挨了顿要命的打,而她现在都还没想好怎么安置他合适。
  住霍公馆当然不可能,她是给霍成厉当姨娘,又不是拖家带口去投奔他。
  加上昨天晚上的事情,自己能解决的事她半点不想去求他,毕竟求人有没有不付出代价的。
  美人一袭净色锦缎旗袍,秋水般的眸子萦绕着忧愁,脸只露了一半,下颌连着脖颈的线条优美的像是一幅画。
  偶然抬眸看到这幕的白瑾轩心突然被捏了起来,突然想到了书里面描绘的带着愁思的少女,柔媚带着诗意。
  不自觉上前了几步,白瑾轩突然觉着面前美人的模样有些熟悉,半晌见人要踏入病房,才不确定道:“疏樾?”
  她这个样子跟她平时他常见的装扮差太多,所以他才忍不住疑惑。
  但见美人应声转过了头,白瑾轩轻松一笑,快步走了上去:“疏樾。”
  听着自己声音中的喜悦,白瑾轩自己都吓了一跳。
  两人的长相都是吸引人注目的,不说苏疏樾,白瑾轩一袭白色西装,头发没有梳油腻的三七分,也不像是霍成厉军人般那么过短,碎发搭在额头,儒雅的像是个浪漫的诗人。
  但又不完全像文人般那么文弱,充满朝气,笑起来酒窝在脸颊边上隐隐显露。
  被那么个帅气的男人亲热的叫出名字,苏疏樾愣了愣,从原主的记忆里翻出关于这个人的记忆,没有回以微笑,反而退后了一步。
  “家里人出什么事了吗?”白瑾轩想到她刚刚忧愁的神情,担忧地说道。
  “嗯。”苏疏樾点了下头,不愿多说也不想多留。
  “我的外婆住这家医院。”白瑾轩解释了句,他明白苏疏樾此时对他的排斥,“外婆那儿不缺我,你这边怎么样了?我可以帮你吗?”
  苏疏樾眉头蹙了起来,吴孟帆不在这里,但是人多眼杂,谁知道她跟白瑾轩说的这会话会被传成怎么样。
  特别是白瑾轩跟原主的关系不怎么清白。
  或者说是原主想单方面跟白瑾轩发生什么关系,写了情书也勾引了人,但是白瑾轩并不上钩。
  白家在盛州算是一等一的大户,从明朝一直延续到了现在,白家的家主还曾经是清朝的大官,不过清朝显出颓势,他审时度势的就选了更好路子。
  如今白瑾轩的二叔在内阁有一席地位,章秋鹤这个督军都要给白家几分面子。
  除此之外,白瑾轩本人也是在历史书上留下一笔浓墨重彩的人。
  想到那么短时间,除了霍成厉,她又遇上了另外一位民国的大佬,苏疏樾的眼神有些复杂,她要是能顺利活下去,说不定能写几本回忆录,大概版税能拿不少。
  “我自己忙的过来。”
  其实过了刚刚乍看到苏疏樾侧脸那阵,白瑾轩心中的诗意平静了许多,但见她漠然以对,苦笑道:“我们是君子之交,你现在有困难我想帮助你,就这样你也不愿意接受吗?或许是我当初的话说的太重了?”
  苏疏樾摇头:“若是需要我会寻求帮助,我既然说不需要,自然是不需要。”
  “那……”
  “瑾轩?”
  苏疏樾跟白瑾轩齐齐看过去,苏疏樾都要笑了,快要把打发走了,又来了个难缠的。
  “苏姨太太也在这里?”杨家堃在远处看着身影透出的风情,就觉着像是苏疏樾,只是不肯定罢了。
  如今见着是她,嘴角一勾,这次他可没带什么女伴,只是……杨家堃看向白瑾轩,“瑾轩跟苏姨太太是旧识?”
  “苏姨太太?”白瑾轩不解这个称呼的含义,温柔的眼眸冷厉起来,“是什么意思?”
  见着白瑾轩的样子,杨家堃觉得有趣,难不成白家公子跟霍成厉的姨太太还有一段情。
  “这位是霍成厉霍局长的姨太太,瑾轩你不知道吗?”
  “哦!”杨家堃拍了拍脑门,恍然大悟道,“前段日子瑾轩你去了亳州,所以不晓得这事,但算起来也不该不晓得啊……”
  “疏樾,你怎么会……”白瑾轩脑海里又浮现她刚刚忧愁的侧脸,心里闪过一丝难以名状的感觉。
  因为杨家堃在这里才强忍下去没在面上显露。
  身为两人交谈的中心,按说他们说的那么热火朝天,按理说苏疏樾应该面红耳赤,要是在夸张点应该落泪倾诉自己的身不由己了。
  苏疏樾却相反,在两个一米八的男人边上她站的很直,冷冷的扫过两人,苏疏樾眼中的自傲与矜贵,让她在三人的对峙之间,半点不输气势,甚至高高在上。
  这个样子的苏疏樾,突然让杨家堃哑了声,这样的她除了妩媚风情,还多了些别的东西。
  有些像她跟罗宾先生他们众星捧月侃侃而谈时,不经意间流露出的自信与不同。
  “两位绅士要是续完旧了,能不能让我从这场莫名的闹剧中脱身,我并不愿意参与你们谈话,你们的态度跟用词都极为没有分寸。”
  苏疏樾在绅士上加重了语气,说完欠了欠身,打算他们要是再跟上来她就直接叫警卫。
  所幸他们都没跟上来。
  不过半个小时之后,两人倒是都派了人送了花束果篮到苏昌俊的病房。
  虽然讨厌那两个人,苏疏樾也没拿这些东西撒气,摆在了桌边,让苏蝶儿饿了就吃,或者分发给别人。
  第10章 洋槐
  “你跟霍成厉的姨太太是什么关系?”
  杨家堃对苏疏樾有兴趣,很大一部分都是因为她是霍成厉的姨太太,但刚刚被她那么说了一顿,心里又有点莫名的情绪。
  一个姨娘骄傲的跟个孔雀似的,偏偏他不觉得她装模作样,反倒觉得她配的上那份高高在上的骄傲。
  简直是有病。
  杨家堃扫了眼沉默的白瑾轩,估计这人跟他也差不多。
  “在诗会见过几面,算是朋友。”
  “朋友”两个字白瑾轩说的有些涩然,经过今天苏疏樾估计再也不想在跟他做朋友了。
  “她以前也是这个样子?”杨家堃饶有兴味的追问,他跟白瑾轩不一样,白瑾轩身为白家少爷不早早为白家做事,而是时不时去大学代课,参加文艺活动。
  因为白家的地位,谁都还要赞他一句“翩翩浊世佳公子”。
  只是不知道那些无用的活动能碰上苏疏樾那么有趣的人,早知道这样他浪费点时间也无妨。
  “你在想什么?”白瑾轩俊朗儒雅的脸上神态渐渐冷硬,看着杨家堃的目光带着厌恶,“她既然已经为人妇,你要是个受过教育有品德的人,就不该频繁打听她的消息,使她为难。”
  刚刚还一副情伤的模样,现在又成了卫道士了。
  杨家堃抚了抚头发,咧嘴露出一口白牙:“这可就是你的错了,她是姨太太。姨太太算是什么为人妇,她是章秋鹤送给霍成厉的,霍成厉自然还能把她送给别人。”
  “你!”
  医院里人多眼杂,白瑾轩抬起手,杨家堃就像是拍灰一样把他的手拍下:“刚刚还说不能使人为难,白公子倒是喜欢说一套做一套。”
  “若是你打她主意,别怪我不客气。”
  “瑾轩要用什么立场跟我不客气?”杨家堃也不是软柿子,扯了扯嘴角,目光阴鸷跟白瑾轩较上了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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