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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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围的同学倒是大多数没有亲眼见到当日情形,只是道听途说,听说夏之衍当着校长的面怼了赵秃一面,于是看向夏之衍的眼神有些异样。上次夏之衍进教室时,这些人没注意,此时将探寻的目光放在夏之衍身上时,才发现,他真的变化太大了。
  那种变化,就像是蒙尘的珍珠一朝抖落了灰尘一样。
  夏之衍一概不理,坐下来就开始翻书。
  上课没一会儿,从前边就偷偷传过来一本笔记,用正楷字体做了密密麻麻的笔记,还用红色的笔标注了重点、易错点、易考点。
  夏之衍抬头一看,周恒已经怯怯地缩回了头。
  他表情淡淡,没说什么,收下了,反正他也帮了周恒。
  陈沉没有心思听讲,他一直盯着夏之衍,自从夏之衍前几天故意忽视他以后,他就没再理会过夏之衍了,就像是赌气一样,心里很烦躁。他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对方就像是一朝之间变了个人一样。
  而他分明什么也没做错!
  可他赌气不理夏之衍,夏之衍便也再没来找过他了。
  原先本来是最亲密的朋友,忽然之间,好像被什么看不见的隔阂横了进去。
  陈沉心里怪不舒服的,几乎如鲠在喉,他游戏没有通关、考试考砸了、被他爸骂了,都没有这种难受的感觉。就好像失去了本来紧握在手里的东西,而并不知道,失去的是什么。
  一下了课,他立刻站了起来。
  他在犹豫,要不要道一次歉,为他并不知道自己做错了的什么事情,至少让夏之衍开口跟他讲,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朝周围看了看,手心紧张得冒汗,但幸好没人看过来,于是抓起桌上的高瓶可乐,走到夏之衍桌边,匆匆往他桌上一放。
  “请你喝的。”陈沉本来不想语气冷冰冰的,但他忍不住,一说出来就有些挑衅的味道。
  说完就赶紧回了位子上。
  但是夏之衍没有动,也没有碰可乐,垂着头飞快地在纸上演算题目,就像是没有注意到他的所作所为似的。
  陈沉手指掐进了掌心,犹豫着要不要过去大声提醒一下。
  就在这时,讲台前面不知道是谁叫了一声:“好像有人转学过来了!”教室里立刻一片起哄“男的女的?”
  喧闹当中,赵秃毕恭毕敬地领着一个人进来了,率先进门的是笔直的长腿,紧接着是一张眉目如星的脸。这人实在贵气,和教室格格不入,众同学都安静了,埋头写题的女生都纷纷抬起了头,正在猜想着他会坐在哪儿,就见对方忽然一个箭步冲了下来——
  薛疏三步两步走到夏之衍桌子旁边,瞪了陈沉一眼,然后单手把可乐瓶给开了,咕噜咕噜全灌进了自己肚子里。
  ——
  薛疏日记: 2017/05/17
  央求我爸好久,他说如果能一分钟单手做两百个俯卧撑,就同意我转学。
  于是我做了四百个。:)
  作者有话要说:  还是坚持日更吧,过了这一段时间就好了。
  第16章
  薛疏三步两步走到夏之衍桌子旁边,瞪了陈沉一眼,然后单手把可乐瓶给开了,咕噜咕噜全灌进了自己肚子里。
  喝完了抹了下嘴。
  漆黑的眼睛朝陈沉一瞥,手腕一翻,可乐瓶空空如也。
  全教室都呆呆地看着他。
  这谁,太嚣张了吧,陈沉在班上是食物链顶端的存在,他不怕么。
  可乐瓶子被扔在地上。
  他长腿一踢,一道弧线后,准确无误地正中教室后方的垃圾桶中心。
  本来长得就惹眼,还这么招摇,这个年纪的女生们正值暧昧懵懂年纪,还不三下两下心都被骗走了?夏之衍朝四周瞥了一眼,突然捞起椅背上的校服往薛疏脸上一罩,淡淡道:“上课了,还不坐下。”
  薛疏七手八脚接住他的校服,偷偷摸摸嗅了一下,然后若无其事地抬起头,脸却已经红了。他走到夏之衍正后方。本来夏之衍后面是另一个男生的位置,不知道薛疏跟赵秃说了什么,今天一早赵秃就过来把那男生撵到了别的位置上。
  薛疏还没坐下,斜里伸过来一只手,登时拎起他的衣领。
  陈沉脸色无比阴沉:“你什么意思?”
  薛疏挑眉,顿时有几分戾气,背对着夏之衍,用嘴型威胁道:“出去打一架?”
  夏之衍没有看见,但周围有看见的都倒吸一口冷气。
  班上的同学们纷纷心想,这位新同学长得倒是好,就是没脑子,来之前不懂做做功课。要知道这学校里什么人不能惹,什么人可以惹。
  陈沉这会儿也明白过来了,眼前这小子八成就是这两天同学们口中流传的那位,夏之衍和赵秃头起冲突时,帮了夏之衍一次的。怪不得两个人看起来像是早就认识了。说不出原因,他心里有莫名奇妙的火气,就像看到平时和自己一起上厕所的死党突然和别人一起上厕所了,还不带自己一起玩儿。
  赵秃眼瞧着情况不对,生怕两个人打起来,赶忙从讲台上下来劝架。别人还以为他是怕陈沉受伤,怕是只有他和夏之衍两个人知道,他是怕陈沉伤到薛疏一根手指头,到时候他吃不了兜着走。要知道陈沉家里是有钱,但哪里比得上人家有钱有权还有势。就光比钱吧,还是比不上!
  陈沉脸色十分难看,放开了薛疏。他当三好学生当惯了,怎么可能真的在教室打起来,只是憋了一肚子气,脸色阴雨欲来。回位子上坐下时忍不住将椅子一踹,发出很大的声音。
  送一瓶可乐以示好意,这已经是他的极限。被薛疏横插一道,他的自尊心万万不可能允许他再做出什么丢脸的事情了。
  薛疏倒是像没事人一样,抱着夏之衍的校服在他后面坐下了,手臂交叠端正地摆在桌面上,俨然循规蹈矩乖乖好学生。
  薛疏也知道陈沉是谁,就是那个黏着夏之衍的“狗皮膏药”,应该是夏之衍先前最好的朋友,但不知道为什么,自从自己和夏之衍认识以后,夏之衍就好像对他冷淡了……薛疏心里美滋滋的。
  台上赵秃口吐唾沫地讲课,台下薛疏伸长了腿,勾住夏之衍的凳子,悄悄往后拖。
  “干嘛?”夏之衍配合地往后桌上一靠,拿本书挡住薛疏的脑袋。
  “你怎么不问问我,为什么突然转学?”薛疏伸长胳膊趴在桌子上,脑袋刚好若有若无地抵住夏之衍的后背。头皮简直发麻,五雷轰顶莫过如此。眼皮子底下也看不见别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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