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2章 老狐狸一只
手术时间是定在明天，而这里又有梁教授这位国医圣手二十四小时守着，他自然没有必要再继续待下去，第一时间向王家父子提出告辞。
“善铭，你替我亲自去送送刘先生！”见识到刘子强的能力后，王文生对他的称呼已经不知不觉间从‘小刘’变成了‘刘先生’，可见尊敬不是别人施舍的，而是需要自己去争来。
对儿子王善铭交代完，王文生双手抱拳，面露歉意。“肖兄、刘先生，实在抱歉，我这边还有事走不开身，恕我无法亲自远送了。改天，改天我做东，亲自向二位斟酒致谢。”
王文生此番话主要是对刘子强说的，肖伟自然不会越俎代庖，目光第一时间落在他身上，等他回应。
“王先生您言重了，我只不过是略尽绵薄之力而已，可不敢承谢。”刘子强说。“明日王老爷子就要手术了，王先生今日需要忙的事情可不少，我们就不多叨扰了，告辞！”
四合院外，王善铭目送着刘子强一行人乘坐的轿车彻底消失在视线内，这才转身回去。
在王善铭转身回去的同一时刻，主动选择与刘子强同乘一辆车的肖伟，突然开口了。“说吧，现在没有外人在了，有什么话就直说。”
微微一愣，立即偏过头看向肖伟，甚感惊讶，他怎么知道自己有话要说的？
似乎是又看透了他内心想法，不禁微微摇头，抬手、曲起两根手指，指了指自己眼睛，又指了指他眼睛。“从四合院后堂出来开始，你前后瞟了我不下十次，眼神那叫个纠结，我要是还猜不到你是有话要说，那这几十年的大米饭真的就白吃喽。”
闻言一怔，下意识摸了摸脸颊，无奈苦笑，他最讨厌和像肖伟这样的老狐狸打交道了，因为他们仅从你一个眼神、一个举动就可以看透你内心在想什么，让你有种赤身裸体站在对方面前的感觉，实在称不上好受。
“你是不是对我硬拉你来给老首长看病的事心有不满？”没等刘子强说话，肖伟却先一步替他把话心里的话说了出来。
刘子强苦笑不已，郁闷之情溢于言表。“肖叔叔，说实话，我真不想和您这种聪明人说话，实在是太伤自尊了！”
瞥了眼一脸郁闷表情的刘子强，淡淡一笑，但并未顺着他的话说下去，而是再次掌握话题的主动权。
“你讨厌，也害怕麻烦和无法掌控的危险，而今天让你给老首长看病，正好属于你无法掌控的危险范畴内，所以你心里面非常排斥，以至于到了现在都还对我心有怨言。”
双手一摊，苦笑连连，想说的话和心里的感受都已经被肖伟给一分不差的说出来了，此时此刻，他除了苦笑还能如何？！
“我讨厌聪明人！”心中暗暗哀嚎一声。
肖伟没有在意他这些小动作，而是突然反问一句。“但是，你真的认为你的肖叔叔是那种明知道有危险，还为达目的而不顾一切拉你入坑的人吗？”
肖伟是不是这种人他并不清楚，毕竟双方只见过几次面而已，他还做不到一眼就可看透别人。但有一点他却可以确定，假如肖伟真的是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而不顾一切拉他入坑，以他‘老人家’的老狐狸本性，绝对不可能用这种一眼即可被人看透他目的的办法。
作为一名老狐狸，正常的做法应该是设下一个接着一个的套路，让他不知不觉的落入陷阱，心甘情愿前来给王老爷子治病。
正因为明白这一点，他才非常不解，肖伟为何一定要自己跳出来给王老爷子治病？难道真的只是为了在王老爷子面前刷刷存在感，然后如果幸运的话，力挽狂澜的救下王老爷子一命，一朝扬名？
当然，这个念头仅在他脑海中转了一圈就立马被他自己给否定了。
收获与是风险是对应的，想要一朝扬名，不是不可能，但如果不付出一些代价就想得到这么好的收获，只有四个字可以形容：白日做梦！
这个道理连他都明白，他不相信吃过的盐比自己吃过的米还要多的肖伟会不明白，可既然要付出代价，肖伟连和他商量一下都没有就替他做了决定，这种做法说不过去不说，也不应该啊！
今天肖伟的所作所为，在他眼中从里到外都透着股不正常，不像是肖伟这种聪明人会做出来的，所以他既不解又不满，不满的有两点，第一点肖伟已经替他说了；至于第二点，则是不满肖伟既然已经把他算计进计划中，于情于理都应该和他这个当事人通个气吧，可结果呢，直到现在他还被蒙在鼓里。
与肖伟对视着，苦笑耸耸肩。“我相信肖叔叔不会害我，但问题是，我现在已经掉进坑里了。”
从他被肖伟拉着走进四合院后堂那一刻，他便知道自己已经掉坑里了，而且是怎么爬都爬不出来了，正因如此，后面他才会对王老爷子的病特别上心。
既然已经掉入坑里，与其怨天尤人，或者咒骂倒霉的浪费精力，不如把心思用在如何把‘坑’变成一场机遇。
治好王老爷子的病；亦或者是在给治疗王老爷子的病的事情上提供帮助，一旦做到两者中其一，便足以化危机为机遇。
而治好王老爷子的病，先不说他没这份能力，纵然是有，他也不打算这么做，因为一个人扛起整件事的风险太大了。于是乎，他选择第二种，让医生给王老爷子做手术，他在一旁提供辅助帮助，万一真的出了事，他确实脱不了所有责任，但至少还有人帮忙分流大部分责任吧，胜过独自一人扛起所有责任。
反之，成功治好王老爷子，他在整个过程起到的作用相信没人会忽略，好处自然也不会少了他的。
从一开始他就想得明白着呢，出了事，有人帮忙分担责任；成了事，他独享大头利益。
你说王家人会看透他的算计？当然不排除这个可能，但那又如何？
王老爷子现在的情况，说得好听点叫病情危急，医生束手无策，可要说的难听点的呢，‘等死’二字足以形容。
只要他愿意，他完全可以像其他医生那样用一句‘无能力为’打发了王家人，哪怕王家人心有不满，但治病救人这种事情终归是强求不来的，王家总不能因此拿性命相要挟吧。
他不出手，王老爷子只能像现在这样躺着等死，但他却没有这么做，仅此一点，王家就应该心存感激，所以即便猜到他的算计，王家也只能感激，而不能恩将仇报，不然一旦传出去，王家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与其说他是算计，还不如说是阳谋，正儿八经、堂堂正正用得谋略，不怕被人知。
“掉坑里……”闻言，肖伟笑着摇摇头，感慨道：“你既然这么说，看来你心里还是认为肖叔叔在把你往火坑里推。”
“肖叔叔您可不能冤枉我，我没这么说！”刘子强矢口否认
“你是嘴上没说，但心里是这么想的。”对刘子强的滑头他算是领教了，但却毫不生气。
“肖叔叔如果硬要冤枉小侄，小侄也没办法。”耸耸肩，直接耍无赖了。“但如果肖叔叔是这么认为的，完全可以替自己辩解啊。”
他哪能听不出来刘子强玩得小聪明，好笑的指了指。“你呀你！”
肖伟突然沉默了，似是在斟酌语言，又似是在思考该从哪儿开始说起来。
“想必这会儿你已经猜到了，没错，老首长于我有恩，如果不是老首长也就不会有今天的我，说句并不夸张的话，老首长就是我的再生父母。
听到这里，你是不是也觉得有我和老首长这层关系在，我肯定与王家关系也非常亲近？”
“不！”刘子强摇摇头。“在四合院的时候，我看得出来王善铭对你充满了敌意，而且王文生对你虽然没有非常明显的敌意，但却也不亲近。”
在刘子强目光注视下，肖伟苦笑着点点头。“你说得没错，王家父子……哦，不对，应该说整个王家除了老首长外没有一个人对我有好感的，像王文生的态度已经算是好的了，王善铭那小子的态度才算是正常。”
“十年前，我还不是燕京市市长时，曾做过一件于道义无错，但从情义上有错的事，正因为那件事，我与王家关系一落千丈，虽谈不上死仇，但绝对是老死不相往来。
如果不是老首长这次旧疾突发，性命垂危，我已经快有十年没有踏进王家的四合大院了。”
听着肖伟的叙述，忍不住砸了砸舌，他真心好奇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居然让本应该是亲如兄弟的双方落得个如此关系，不过看肖伟样子，是不想再提及十年前那件事的，他自然不会不识趣的多嘴追问。
“现在你明白了吗？”肖伟突然发问。
“呃……”一怔，明白什么？！他刚才只顾听故事了，并未深想。“嗯？肖叔叔您的意思是……”
被肖伟这么一提醒，立马收敛注意力，略作思考后，好似有点明白他这番话中隐藏的意思。
“老首长于我有恩，但我又因当年的事与王家彻底闹翻，惹得除了老首长外所有王家人敌视我，双方老死不相往来。在这种关系下，我冒着被王家人赶出来的风险时隔十年后再次进入王家，而且还极力推荐你给老首长治病，你说别人会怎么想？王家会怎么想？”
在肖伟灼灼目光鄙视下，沉默几秒，不得不借着他的话说下去。“于外人也好，于王家人也罢，在他们眼中，您这次冒着被赶出来丢脸的风险进入王家，只是为了报恩，因此您向他们极力推荐我，有且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不愿意放弃任何一个有可能救下王老爷子的机会。
您这是报恩，也是好心，所以哪怕我最后失败了，王老爷子没能被救回来，王家人也好，外人也好，都不会责怪于你我二人。”
拿准了所有人的想法，又站稳了大义的脚跟，肖伟才敢不和刘子强商量直接态度强硬的拉他来给老首长看病。
“现在你明白了？还认为肖叔叔是故意推你进火坑吗？”
连连摆手，刘子强讨好地说道：“没有、没有，肖叔叔您这是说得哪里的话呀，小侄可从没有说过您是故意把我往火坑里推，这是您对我的误解。”
“哼，小聪明！”
瞪了刘子强一眼，没好气的骂了一句，表面上好似很不喜，但心底却一点也不介意，年轻人嘛，耍点小聪明没什么的，还显得活泼不是！反倒是如果像个老狐狸般老奸巨猾的，反而会令人不喜。
解开刘子强心结，肖伟心底同样松了口气。“混小子，明天可一定要尽十二万分的努力啊，老首长的命算是掌握在你手中了，别让肖叔叔失望。”
刷！
刘子强的脸瞬间垮了下来，欲哭无泪。“肖叔叔，大事当前时，人家都是说些安慰人的话，怎么到了您这儿就变成了给压力？！您就不怕压力给多了，把我压垮了，导致明天失手啊？！”
“你敢！”肖伟闻言大吼一声，铜铃般大眼死死瞪着他。“混小子，你少给我嬉皮笑脸的，这件事容不得你嬉皮笑脸。”
“我不知道安慰人是否真的能让放下紧张，但几十年的生活经验告诉我，人只有在重压下才能爆发出百分之一百，甚至百分之二百的能力，所以你就别幻想着我会给你减压了。”
停顿一下，肖伟突然冷哼一声，道：“还有，你既然还能嬉皮笑脸的和我说出这样的话来，说明你根本就没感到紧张，哼哼，如果不是时间来不及，我都想再给你增添点加压。”
在刘子强求饶声中，肖伟叫停了车，又叮嘱几句才推开车门走下车，头也不回的坐进一直跟在后面的他的座驾内，可见他与刘子强共乘一辆车并非只是想要和刘子强聊聊天，真正目的是为了化解双方之间的那一丝间隙。
“善铭，你替我亲自去送送刘先生！”见识到刘子强的能力后，王文生对他的称呼已经不知不觉间从‘小刘’变成了‘刘先生’，可见尊敬不是别人施舍的，而是需要自己去争来。
对儿子王善铭交代完，王文生双手抱拳，面露歉意。“肖兄、刘先生，实在抱歉，我这边还有事走不开身，恕我无法亲自远送了。改天，改天我做东，亲自向二位斟酒致谢。”
王文生此番话主要是对刘子强说的，肖伟自然不会越俎代庖，目光第一时间落在他身上，等他回应。
“王先生您言重了，我只不过是略尽绵薄之力而已，可不敢承谢。”刘子强说。“明日王老爷子就要手术了，王先生今日需要忙的事情可不少，我们就不多叨扰了，告辞！”
四合院外，王善铭目送着刘子强一行人乘坐的轿车彻底消失在视线内，这才转身回去。
在王善铭转身回去的同一时刻，主动选择与刘子强同乘一辆车的肖伟，突然开口了。“说吧，现在没有外人在了，有什么话就直说。”
微微一愣，立即偏过头看向肖伟，甚感惊讶，他怎么知道自己有话要说的？
似乎是又看透了他内心想法，不禁微微摇头，抬手、曲起两根手指，指了指自己眼睛，又指了指他眼睛。“从四合院后堂出来开始，你前后瞟了我不下十次，眼神那叫个纠结，我要是还猜不到你是有话要说，那这几十年的大米饭真的就白吃喽。”
闻言一怔，下意识摸了摸脸颊，无奈苦笑，他最讨厌和像肖伟这样的老狐狸打交道了，因为他们仅从你一个眼神、一个举动就可以看透你内心在想什么，让你有种赤身裸体站在对方面前的感觉，实在称不上好受。
“你是不是对我硬拉你来给老首长看病的事心有不满？”没等刘子强说话，肖伟却先一步替他把话心里的话说了出来。
刘子强苦笑不已，郁闷之情溢于言表。“肖叔叔，说实话，我真不想和您这种聪明人说话，实在是太伤自尊了！”
瞥了眼一脸郁闷表情的刘子强，淡淡一笑，但并未顺着他的话说下去，而是再次掌握话题的主动权。
“你讨厌，也害怕麻烦和无法掌控的危险，而今天让你给老首长看病，正好属于你无法掌控的危险范畴内，所以你心里面非常排斥，以至于到了现在都还对我心有怨言。”
双手一摊，苦笑连连，想说的话和心里的感受都已经被肖伟给一分不差的说出来了，此时此刻，他除了苦笑还能如何？！
“我讨厌聪明人！”心中暗暗哀嚎一声。
肖伟没有在意他这些小动作，而是突然反问一句。“但是，你真的认为你的肖叔叔是那种明知道有危险，还为达目的而不顾一切拉你入坑的人吗？”
肖伟是不是这种人他并不清楚，毕竟双方只见过几次面而已，他还做不到一眼就可看透别人。但有一点他却可以确定，假如肖伟真的是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而不顾一切拉他入坑，以他‘老人家’的老狐狸本性，绝对不可能用这种一眼即可被人看透他目的的办法。
作为一名老狐狸，正常的做法应该是设下一个接着一个的套路，让他不知不觉的落入陷阱，心甘情愿前来给王老爷子治病。
正因为明白这一点，他才非常不解，肖伟为何一定要自己跳出来给王老爷子治病？难道真的只是为了在王老爷子面前刷刷存在感，然后如果幸运的话，力挽狂澜的救下王老爷子一命，一朝扬名？
当然，这个念头仅在他脑海中转了一圈就立马被他自己给否定了。
收获与是风险是对应的，想要一朝扬名，不是不可能，但如果不付出一些代价就想得到这么好的收获，只有四个字可以形容：白日做梦！
这个道理连他都明白，他不相信吃过的盐比自己吃过的米还要多的肖伟会不明白，可既然要付出代价，肖伟连和他商量一下都没有就替他做了决定，这种做法说不过去不说，也不应该啊！
今天肖伟的所作所为，在他眼中从里到外都透着股不正常，不像是肖伟这种聪明人会做出来的，所以他既不解又不满，不满的有两点，第一点肖伟已经替他说了；至于第二点，则是不满肖伟既然已经把他算计进计划中，于情于理都应该和他这个当事人通个气吧，可结果呢，直到现在他还被蒙在鼓里。
与肖伟对视着，苦笑耸耸肩。“我相信肖叔叔不会害我，但问题是，我现在已经掉进坑里了。”
从他被肖伟拉着走进四合院后堂那一刻，他便知道自己已经掉坑里了，而且是怎么爬都爬不出来了，正因如此，后面他才会对王老爷子的病特别上心。
既然已经掉入坑里，与其怨天尤人，或者咒骂倒霉的浪费精力，不如把心思用在如何把‘坑’变成一场机遇。
治好王老爷子的病；亦或者是在给治疗王老爷子的病的事情上提供帮助，一旦做到两者中其一，便足以化危机为机遇。
而治好王老爷子的病，先不说他没这份能力，纵然是有，他也不打算这么做，因为一个人扛起整件事的风险太大了。于是乎，他选择第二种，让医生给王老爷子做手术，他在一旁提供辅助帮助，万一真的出了事，他确实脱不了所有责任，但至少还有人帮忙分流大部分责任吧，胜过独自一人扛起所有责任。
反之，成功治好王老爷子，他在整个过程起到的作用相信没人会忽略，好处自然也不会少了他的。
从一开始他就想得明白着呢，出了事，有人帮忙分担责任；成了事，他独享大头利益。
你说王家人会看透他的算计？当然不排除这个可能，但那又如何？
王老爷子现在的情况，说得好听点叫病情危急，医生束手无策，可要说的难听点的呢，‘等死’二字足以形容。
只要他愿意，他完全可以像其他医生那样用一句‘无能力为’打发了王家人，哪怕王家人心有不满，但治病救人这种事情终归是强求不来的，王家总不能因此拿性命相要挟吧。
他不出手，王老爷子只能像现在这样躺着等死，但他却没有这么做，仅此一点，王家就应该心存感激，所以即便猜到他的算计，王家也只能感激，而不能恩将仇报，不然一旦传出去，王家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与其说他是算计，还不如说是阳谋，正儿八经、堂堂正正用得谋略，不怕被人知。
“掉坑里……”闻言，肖伟笑着摇摇头，感慨道：“你既然这么说，看来你心里还是认为肖叔叔在把你往火坑里推。”
“肖叔叔您可不能冤枉我，我没这么说！”刘子强矢口否认
“你是嘴上没说，但心里是这么想的。”对刘子强的滑头他算是领教了，但却毫不生气。
“肖叔叔如果硬要冤枉小侄，小侄也没办法。”耸耸肩，直接耍无赖了。“但如果肖叔叔是这么认为的，完全可以替自己辩解啊。”
他哪能听不出来刘子强玩得小聪明，好笑的指了指。“你呀你！”
肖伟突然沉默了，似是在斟酌语言，又似是在思考该从哪儿开始说起来。
“想必这会儿你已经猜到了，没错，老首长于我有恩，如果不是老首长也就不会有今天的我，说句并不夸张的话，老首长就是我的再生父母。
听到这里，你是不是也觉得有我和老首长这层关系在，我肯定与王家关系也非常亲近？”
“不！”刘子强摇摇头。“在四合院的时候，我看得出来王善铭对你充满了敌意，而且王文生对你虽然没有非常明显的敌意，但却也不亲近。”
在刘子强目光注视下，肖伟苦笑着点点头。“你说得没错，王家父子……哦，不对，应该说整个王家除了老首长外没有一个人对我有好感的，像王文生的态度已经算是好的了，王善铭那小子的态度才算是正常。”
“十年前，我还不是燕京市市长时，曾做过一件于道义无错，但从情义上有错的事，正因为那件事，我与王家关系一落千丈，虽谈不上死仇，但绝对是老死不相往来。
如果不是老首长这次旧疾突发，性命垂危，我已经快有十年没有踏进王家的四合大院了。”
听着肖伟的叙述，忍不住砸了砸舌，他真心好奇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居然让本应该是亲如兄弟的双方落得个如此关系，不过看肖伟样子，是不想再提及十年前那件事的，他自然不会不识趣的多嘴追问。
“现在你明白了吗？”肖伟突然发问。
“呃……”一怔，明白什么？！他刚才只顾听故事了，并未深想。“嗯？肖叔叔您的意思是……”
被肖伟这么一提醒，立马收敛注意力，略作思考后，好似有点明白他这番话中隐藏的意思。
“老首长于我有恩，但我又因当年的事与王家彻底闹翻，惹得除了老首长外所有王家人敌视我，双方老死不相往来。在这种关系下，我冒着被王家人赶出来的风险时隔十年后再次进入王家，而且还极力推荐你给老首长治病，你说别人会怎么想？王家会怎么想？”
在肖伟灼灼目光鄙视下，沉默几秒，不得不借着他的话说下去。“于外人也好，于王家人也罢，在他们眼中，您这次冒着被赶出来丢脸的风险进入王家，只是为了报恩，因此您向他们极力推荐我，有且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不愿意放弃任何一个有可能救下王老爷子的机会。
您这是报恩，也是好心，所以哪怕我最后失败了，王老爷子没能被救回来，王家人也好，外人也好，都不会责怪于你我二人。”
拿准了所有人的想法，又站稳了大义的脚跟，肖伟才敢不和刘子强商量直接态度强硬的拉他来给老首长看病。
“现在你明白了？还认为肖叔叔是故意推你进火坑吗？”
连连摆手，刘子强讨好地说道：“没有、没有，肖叔叔您这是说得哪里的话呀，小侄可从没有说过您是故意把我往火坑里推，这是您对我的误解。”
“哼，小聪明！”
瞪了刘子强一眼，没好气的骂了一句，表面上好似很不喜，但心底却一点也不介意，年轻人嘛，耍点小聪明没什么的，还显得活泼不是！反倒是如果像个老狐狸般老奸巨猾的，反而会令人不喜。
解开刘子强心结，肖伟心底同样松了口气。“混小子，明天可一定要尽十二万分的努力啊，老首长的命算是掌握在你手中了，别让肖叔叔失望。”
刷！
刘子强的脸瞬间垮了下来，欲哭无泪。“肖叔叔，大事当前时，人家都是说些安慰人的话，怎么到了您这儿就变成了给压力？！您就不怕压力给多了，把我压垮了，导致明天失手啊？！”
“你敢！”肖伟闻言大吼一声，铜铃般大眼死死瞪着他。“混小子，你少给我嬉皮笑脸的，这件事容不得你嬉皮笑脸。”
“我不知道安慰人是否真的能让放下紧张，但几十年的生活经验告诉我，人只有在重压下才能爆发出百分之一百，甚至百分之二百的能力，所以你就别幻想着我会给你减压了。”
停顿一下，肖伟突然冷哼一声，道：“还有，你既然还能嬉皮笑脸的和我说出这样的话来，说明你根本就没感到紧张，哼哼，如果不是时间来不及，我都想再给你增添点加压。”
在刘子强求饶声中，肖伟叫停了车，又叮嘱几句才推开车门走下车，头也不回的坐进一直跟在后面的他的座驾内，可见他与刘子强共乘一辆车并非只是想要和刘子强聊聊天，真正目的是为了化解双方之间的那一丝间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