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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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他们不问我们呀。”玄孙们转身问父母,爷奶。
  小斧头和小韩燕互望了眼,赶紧走过来轻唤,见父母依然没有醒来,又见二老脸上那安详的面容时,跪了下来:“爹娘去了。”
  身后的小梨子和小幺子听了,眼眶一红,赶紧走到父母身边。
  “爷爷,什么叫去了呀?”玄孙子走过来问韩燕。
  “就是离开了这个世间。”韩燕摸头小孙子的头,伤感的说道。
  画面一转,萧真看到了孩子们在整理着他们的房间,将他们的遗物一一整理出来,此时,小斧头抱出了一个木盒子来:“燕弟,小梨子,小幺子,你们来看看这里面是什么?”
  韩燕打开了木盒,木盒里面只有一封信,一把锁。
  “同心锁?”萧真喃喃着,不管她在术里经历了几世,这把石锁一直很神奇的存在着,子然总会送她这把锁。
  “这是爹写给我们的信。”韩燕拆开信后念道:“孩子们,当你们打开这封信时,爹应该已经不在人世了,你们一定要将爹和娘同葬在一块棺木之内,并且用这把同心锁陪葬。这把同心锁是爹第一次送你们娘的礼物,听卖这把同心锁的人说,只要人死后将这把锁一起下葬,来世他们就还能做夫妻,切记切记。”
  眼前的情景散去,面前再次变成了镜面一般的世界。
  “来世再做夫妻?”萧真喃喃,心里隐隐难受。
  方玄大师叹了口气说:“夫人心中应该已经有答案了吧。”
  萧真正要回答,突然胸口一陈疼痛,她赶紧捂住胸口:“怎么回事?”
  “皇后娘娘,咱们必须尽快出去,时间不多了。”方玄大师说道。
  萧真猛的抬头看着方玄:“你,你叫我什么?”
  方玄大师双手合一念起经来,下一刻,一颗水珠从他手中射出朝着萧真的额中射去。
  萧真的身子缓缓朝后倒去,同时,无数的回忆一点一点争先恐后的挤入了她的脑海里,她猛的睁大了眼,最终陷入了昏暗之中。
  当今的天子叫姒墨。
  而她萧真,是大汉顶顶大名的将军,威震八方。
  她一直守着姒墨从皇子变为了太子,再由太子成为了皇帝。直到有一天,他要杀他,只因她兵权独揽,功高盖主。
  她以一敌百,跨过鲜血如河的皇宫广场来到了他的宫殿内。
  她看到了他眼底对他的恐惧,她才知道他竟然怕她,这个她视为主子,视为弟弟,更心里偷偷喜欢着的少年天子,竟然怕他。
  眼底还有对她的杀意和怨恨,欲将她杀之而后快的怨恨。
  她不明白,一直以来她毫无保留,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他不知道她对他的忠心吗?为何还会如此恨她。
  宫殿内属于皇帝的死士朝她冲来,可没有一个人敢杀她,这些人都是她为皇帝而训练,他们一心效忠于皇帝,可面对萧真,他们的师傅,他们下不了手。
  萧真将皇帝逼到了墙角,皇帝高出她整整一个头,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可完全没有帝王的气势,他在怕,他怕她一怒之下杀了他,她能感觉到他因为怕她而全身都在颤抖。
  萧真正要开口说话,一张嘴,血丝就从嘴角流了出来,她缓缓低头,看着皇帝手中的匕首狠狠刺进了自己的腰口,这么轻而易举的就伤了她。
  萧真冷冷看了少年天子一眼,天子眼底的惧意加倍,她冷冷一笑,一手按在墙上,将皇帝困在她和墙之间,她虽是武将,可身形娇小,却因一身的杀气,在外人看来格外的高大与霸气。
  “你想杀就杀吧,但朕绝不会让你挟天子以令诸候的。”皇帝颤抖着说话,他虽害怕,但更多的是对这个男人的恨,这些年来,身为帝王的尊严都被这个男人踩在脚底下。
  “你哪只眼晴看到我挟天子以令诸候的?”萧真冷冷问。
  “难道不是吗?如果不是,为何全朝臣子只听你一人?为何朕想娶一个自己喜欢的女人为皇后也不可以?”
  “因为我喜欢你。”
  皇帝一愣,他睁大眼看着眼前这个长相平凡,但却有一双黑白分明清流冷凛黑眸的男人,他十岁上战场认识了他,他救了他一次,因此他特地将他要到了身边做死士,这一路来,他看着这个男人从小小士兵一步一步迈到了今天大将军之位,之后竟然还想控制他。
  也不知道是从何时开始的,他开始变得惧他,排斥他,起了杀他的念头。
  不对,他要想的不是这个,这个男人方才说了什么?他说他喜欢他?他听错了,他一定听错了。
  太过熟悉彼此的言行,只要皇上一蹙眉,萧真就知道他在想什么,都这个时候了,她也不想再隐瞒自己的感情:“我说,我喜欢你。一个女人对男人的喜欢。”
  “什,什么?”
  看着怀中的少年一脸错鄂的看着她,俊美的面庞一点点的转为惨白,亮如星辰的黑眸错鄂变成厌恶,萧真将头顶木簪取下,青丝落了下来。
  在少年天子不敢置信的眼眸中,她闭上了眼,另一手直接勾下了他的脖子,抬头覆上了他微启的红唇。
  少年天子没有挣扎,他的神情是傻愣的,身体是僵硬的。
  萧真的吻一如她给人的感觉,冷凛而霸道,不容任何人抗拒。
  毫无章 法的唇齿相缠,将十年来的沉爱心情发泄着。她爱了他十年,守了他十年,护了他十年,从少年到现在,为他出生入死,为他挡掉了所有的风雨,最后他却想杀她。
  少年天子任她蹂躏,大将军竟然是个女人,大将军竟然在亲他?
  好半天,察觉到萧真对自己做了什么的姒墨开始挣扎,无奈萧真哪怕受了伤,力气也惊人。
  许久,萧真放开了他,睁开眼,果然,她在他眼底看到了对她的厌恶,打心底里产生的厌恶。
  “你滚,滚,滚——”姒墨推开了萧真,厌恶的看着她,那眸光就像站在面前的人有多令人恶心似的。
  萧真的心一痛,面上不露,只冷冷道:“三天后,是我们大婚的日子,望皇上做好准备。”
  “你说什么?朕不会娶你的。”姒墨既惊又惧的看着她。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三天后是我们大婚的日子。如果皇上不丛,那皇上就会真正成为一个傀儡皇上。”萧真说完,拔出了被刺入腰中的匕首狠狠丢在地上,转身时,她看到了刚刚坐上丞相之位的韩子然。
  少年皇帝配一个少年天才丞相,是如今大汗最为让人津津乐道的话题。
  这个丞相是皇帝一手提拔的,她也没有反对,萧真冷冷的看着这个一身清冷,长相俊美,却有着一双永远让人看不清思绪深邃眼晴的少年,冷声道:“本将军的话丞相应该听清楚了吧。”
  “臣会去办的。”丞相淡淡道。
  “很好,你很聪明。”萧真说完,出宫。
  这些是记忆。
  陷入昏迷中的萧真知道这些是真实世界的记忆。
  第736章 她的执着
  真实的东西,她不用怀疑便知道这些事是她真正的记忆,因为她的内心的波动轻易的就被挑动了起来。
  “娘娘,快醒来,娘娘——”方玄大师的声音在耳边响。
  萧真想睁眼,但睁不开,就好像有人一直在拉住着她。
  虽说是三天后大婚,但日子硬是往后拖了二月之久。朝中没有人敢来反驳她的决定,只除了那个新上任的丞相大人韩子然。
  萧真第一次见到他还是在二年前,韩子然十六岁便高中状元,轰动朝野,毕竟大汉立国二百余年,还真没有出现在这样的天才,一时,这韩子然就成为了整个大汉的焦点。
  萧真没去见这天才少年,她是武官,并不怎么去关注文官,再说,那一片文官同皇帝一样,同样的讨厌她。
  她见到他是皇帝在朝堂对此次科举前三甲进行授封的时候,无意中的一撇,倒是印象深刻,只因这新科状元长得很好看。
  好看的人总是让人难忘的,可接下来的一年,她倒是领教了这少年的手段,那就只有一个字,狠。
  用了半年的时间便除去了她的一条小羽翼,同时也得到了皇帝的信任和重用,才会在十八岁就力排众议将他拱上了丞相之位。
  这之后,韩子然便成为了朝野上下的香脖脖。
  屋内,萧真在自己的伤口涂上了金创药,就算涂了药,血还是没怎么止住,皇帝一刀丝毫没有手下留情,是真的想要了她的命。
  想到皇帝欲置她于死地的眼神,萧真有些怔忡。
  “将军,丞相大人求见。”门外的士兵说道。
  “他来做什么?”萧真拧眉。
  “他拎了药来看大人。”
  “让他进来。”
  韩子然确实是拎了药来看她的,萧真以为他是来为皇帝做说客的,但关于帝后大婚的事,他只字不提。
  临走时问了一句:“将军就那么的喜欢皇上,非得嫁给皇上吗?”
  萧真眯着眼看他:“不错。”
  “哪怕皇上不愿意娶你,甚至讨厌将军?”
  “那又如何?”萧真冷冷看着他。
  韩子然一双清冷的黑眸对上了萧真的冰冷,眸色深深,突然对着屋内站着的侍卫说道:“你们还愣着做什么?速度去请大夫来。”
  那侍卫愣了下,听得韩子然说道:“没见着将军的伤口一直在流血吗?”
  侍卫朝萧真腰上的伤口看了眼,果然,衣服上隐隐的有血迹渗出来,一时大骇,赶紧出去请大夫了。
  “告辞。”韩子然交待完这些,就转身离去。
  萧真看了眼腰中的伤口,又望着离去的少年背影半响。
  她女扮男装的事一被揭穿,在朝堂之上引起了斩然大波,将军与皇帝的大婚更是让朝堂惊涛骇浪。
  但这一切对于手握兵权的她来说,非常的简单,全部武力镇压。
  二个月内,重臣的家里都有她的人手握长剑时不时的挥几刀吓人,不是说她功高盖主,权倾朝野吗?那就来一次吧。
  至于对天下的交待,便说她这个将军突发爆病而亡。
  这便是她的执着吗?回忆一点点的渗进脑海里,萧真看到自己嫁给了皇帝。
  成亲当天,她便将兵权交还,从此,她只想好好的做好这个皇后,她重新开始学习礼仪,学习一切她该学的,就是为了配得上皇帝,她想得天真,觉得以自己和皇帝多年的感情,哪怕皇帝对她心里有结,只要时间一长,二人必然会回到最初之时。
  她错了。
  大错特错。
  皇帝一点一点的成长,他从稚气变得成稳,率领着大军数次征讨侵犯边境的敌人,在大汉百姓心中的威望逐渐变高,她看着他一步步走上了帝王之路。
  在这条路上,他时不时的会来请教她一些问题,她以为他们之间的关系逐渐好转。
  直到他突然接了即将临盆的女子进宫,这女子不是别人,而是他先前跟她提过的想纳为皇后的女子,也是当朝重臣任大学士的女儿任锦绣。
  这是一个被骄惯大了的贵女,性子骄纵,但并不矫情,相反颇为率真,对于这样的女子,萧真讨厌不起来,若不是立场不对,她可能会很喜欢她。也因此,在她即将临盆,皇帝却又不得又出征之时,她坐镇在锦绣宫里等着她分娩。
  皇帝的第一位皇子诞生了。
  皇帝回来之后的第一件事,便是将这个孩子立为了皇子。这一晚,宫里歌舞笙平,众臣都在宴会里恭祝皇帝得了皇子,整个大汗都在庆祝太子的出生,唯独她,一个人在后院里喝得大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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